2005年的夏季,A省H市殘酷的高考,就這樣慢慢的結束了。我麻木的收拾著桌在上的東西,輕輕的掃了一眼,這個已經呆了三年的教室。終於,我知道了,我跨出了人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無疑,這裏透漏著一點點的傷感,也透漏著一點點的疲憊,更多的是一陣陣的欣喜。原因無它,當我拿到了S市的重點大學的通知書的時候,我知道我走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而且,這一步,我走的很成功。
今天,是我們和母校告別的時候,也是和同學告別的時候。這裏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也都洋溢著歡快的表情,有的也洋溢著傷感的表情,但是我卻在獨處暗自苦惱。因為我不知道,是那個該死的官商子弟,竟然提出了要去畢業旅行的活動。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一個窮學生。說白了就是一窮二白,賤命一條。
當人家還在考慮著怎麽在大學前這一段假期玩樂的時候,我已經開始了為大學學費奔波的時候了。當他們為這樣一個活動叫好的時候,我已經心裏麵開始苦了起來。不行,我得找個機會推脫掉。這一來一回就要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能讓我就離我的學費上麵更近一步。
“陳風華,聽說你考進了S市的重點大學了,是不是?”
正當我下定決心,怎麽推掉這一個旅遊的時候,一個清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時間,我的心裏莫名其妙的一陣慌亂。同時,又清晰的感覺到,一道道如同實質的眼光,從周圍射了過來。本來就已經因為自卑而縮在一塊的身體,又一次,不易差距的輕輕縮了一下。
我不敢轉過頭去看那張臉,盡管那是一張很美的臉,一張我晚上做夢時候,都常選來YY的臉。雖然我很想看,但是我不敢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看。因為我現在看的話,肯定會給我帶來不好的事情。
“小子,馨雅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一聲悶想,我清晰的感覺到,有人在我麵前這張坐了三年的桌麵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巨大的悶響聲,夾雜著巨大的吼聲,嚇的我渾身一哆嗦,再一次,不易被人察覺的縮了一下。然後,盡量用最輕的,輕到連我自己都感覺很小心的聲音,‘恩’了一下。頓時,這個人十分得意了起來,用一雙十分傲氣的眼睛,掃了一拳周圍的同學,然後用更加大的聲音,訓斥起了我。惹的班裏大部分的同學,都把目光投了過來。而我,也不敢反抗,隻有默默的在這裏承受著。反正已經習慣了,因為,是沒有人來給我解脫的。
那個衝我吼的小子,爺爺是這個A省的省長,父親又是這個A省的著名企業家。家裏的資本,成為了他擁有在這個學校炫耀的資本。同時,他也是剛才這個叫做周馨雅,周大校花的仰慕者之一,叫做趙亮。一個很壞的小子,一個用自己家的勢力,擠掉了所有競爭對手的人。但是就是這樣,他還是沒有得到周馨雅。前提條件下,是他不能用強的,因為周馨雅的父親,在這個省裏麵,也是一個著名的企業家,一個比趙亮他父親資本還多的企業家。
周馨雅的臉上,永遠都掛著這一個淡淡的微笑。不隻是對我,對其它人都一樣。隻是這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周馨雅為什麽會注意我這麽一個不協調的存在。說是不協調,原因就是在這所重點中學裏麵,所有的學生,大部分學生,都是官商的子弟,一個個都是非富及貴。而我,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絕對說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這時候,趙亮的臉上,透漏著一陣陣的興奮的光芒。顯然是因為在美女的麵前,如此的訓斥一個小子,顯的是特別的有麵子,和特別的光榮。而我麵對著趙亮的訓斥,和周馨雅以及周圍所有的人的無動於終。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陣的厭惡。但是,我也隻有忍。好在,趙亮訓了一會後,也累了。停止了對我的訓斥,我心中不禁小小的緩解了一下。
而周馨雅,也開始說話了。隻見她一成不變的微笑著說道:“恩,那先恭喜你考上了重點大學。同時,在我們都畢業的這個假期裏麵,大家都相處了三年的同學,舉行了一次去西藏的旅行。大家都是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希望你也能參加。”雖然我知道周馨雅仍然用她衝著我說話,但是仍然忍不住小小的厭惡了一下,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討厭這個極美的笑容。
“啊!”我輕輕的驚訝了一聲,盡管我知道,這件事情總會找到我的頭上來,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這麽快。而這時,因為我輕輕的驚訝了一聲,周圍投來了一個又一個鄙夷的眼神。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一個個準備看我怎麽出醜。我則低頭沉默了一會後,心道,反正早晚都要出醜,反正也被他們欺負三年了,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就滿足一下這些人的虛榮心吧,讓著噩夢還是早一點結束吧。於是,我便咬了咬牙,艱難的開口說道:“我,還是算了吧。”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而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周馨雅居然頑固的衝著我說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呢?好歹大家都是相處了三年的同學,這次的畢業旅行,是大家最後一次相處的機會,難道你就不想在這相處了三年的同窗下,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嗎?”
我心中頓時苦了起來,心中暗罵道,靠,今天是怎麽了,我那有什麽錢來去旅什麽遊啊!我現在大學的學費還沒有搞定呢!於是,我咬了咬牙,拚著得罪了美女,而帶來的危險覺悟說道:“算了,我沒有錢,我沒法去,祝你們玩的開心點。”
周馨雅聽到了我的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而趙亮似乎看到了什麽,興奮的表情,從臉上閃過,立刻興高彩烈的充著我,再一次的訓斥了起來。周圍,頓時也響起了一陣陣的暗嘲冷諷。而我這個時候的心,也逐漸的沉到了穀底。但是我仍然不敢反抗,我隻能默默的接受這一切。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這世界瘋了,這世界變了,一個班內的同學,不求是朋友,但是……
同學的嘲諷達到了前所未的境界,甚至有人開始動手,一下又一下在我臉上刮起了耳光子。這一切,變的越來越嚴重了起來,變的越來越瘋狂了起來。人性醜陋的一麵,在這裏,被表現的淋漓至盡。而我。已經快瘋了。我是一個精神再正常不過的人了,任何人,在這種屈辱之下,都承受不下來,會變的發瘋,會變的抓狂。我敢想象這切,但是,我真的就在這樣的世界內,默默的承受了三年。我忘記了以前熱血澎湃的日子,變的越來越懦弱,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度過來的,我隻知道一件,我不能衝動。我隻記的,高一剛來的時候,就因為我的一次衝動。父親的脊梁更的加彎曲,變的更加不堪負重了。我隻能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也隻能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
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放在桌子底下。我感覺到手掌心裏麵一陣潮濕,我知道,我的指甲,已經劃破了掌心,流出了鮮血。緊緊的咬住牙關,牙齦因為巨大的壓力,已經從裏麵滲出了鮮血,我感覺到嘴裏一真腥澀,一絲絲略帶點甜味的唾液,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我低著頭,沒有讓任何人看到我的眼神,因為,我現在的眼神一定非常的可怕。而已經就要麵臨畢業的時候,這些人對於那我欺負做為快樂的人,也變本加厲了許多。我心中默默的念叨,這是最後一次,陳風華,你一定要忍住。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魯迅大大的一句話,始終圍繞在我的腦海裏麵。但是這三年來,爆發和沉默,我始終選擇的後者。無疑,我的選擇,帶給他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住手!!!”
瘋狂,徹底的瘋狂,就要我要徹底的瘋狂的時候,一句冷喝,猶如一盆冷水一樣,醍醐灌頂似的,全澆了下來。一個聲音透漏著一陣陣狂野氣息的高大身影,出現在我們班的門口,一步又一步的跨了進來。這時候,誰都沒有看到,周馨雅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彩色,但是這道彩色一閃即失,沒有任何人看到。因為,所有在嘲諷我的人,都如同被冷水澆灌了一樣,被這個狂野且冰冷的聲音,所鎮住。
而我,也因為這一句冷喝,緊鑽的拳頭,和咬緊了的牙齦,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班門口的高大身影,幾步化做一步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一個帥氣英俊,同時又透漏著一陣陣爆發力的狂野個性男子,站在了我的身邊。這個人叫王帥,實際上人和名字一樣,真的很帥。而且,是我高中以來,唯一的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願意保護我的朋友。
王帥冷冷的掃了周圍所有的人有一眼,所有的人,都被他這一眼,冷掃一下,羞愧的低下了頭。但是更多的是,裝做若無其事一樣,轉身離開。隻見趙亮的眼光中,陰鷲的利芒一閃即失。立刻裝做若無其事的友好樣子,衝著我說道:“陳同學,畢業旅行的事,你就不考慮一下了嗎?如果卻錢的話,我可以先借你一點,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我輕輕的喘了一口氣,正準備拒絕的時候,王帥開口說道:“風華,怎麽回事,我說過,有什麽事跟我說。誰欺負,你告訴我!”
王帥的語氣中,或許也帶了一點點的訓斥。但是我知道這個訓斥,跟剛才的訓斥不同。因為,這個訓斥讓我心中猛的一暖,但是也瞬間涼了下來。隻見冷靜下來以後的我,感激的看了王帥一眼,才開始緩緩的開口說道:“沒什麽事,我們走吧。”說完,緩緩的拿起桌子上的書包。拉著王帥,就要準備離去。
**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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