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救不了他

“知道了!”慕暖匆忙地應了一句,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回過頭,尹浩東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如炬,恨不得將她整個人融化。

慕暖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收起手機,剛要岔開話題,尹浩東便攔住她,直截了當地問:“是漠向遠?”

“……”慕暖抬起頭,匆匆對視了一下,生硬地點了點頭。

“慕暖,你對他……有感情嗎?”

慕暖心弦一跳,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尤其是經過了這幾天的南非之行,她必須承認,她過得很愉快,可關於這個問題,卻一秒鍾也沒有在腦海中出現。不知道是自己在刻意回避,還是沒有勇氣去想,總之,當尹浩東問起的時候,她多少有些緊張。

她的反應看到尹浩東的眼中就是一種刺激,她的遲疑,她的茫然,那顯然絕不是否定的答案,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慕暖……”

慕暖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急忙打斷,“浩東,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漠向遠……他是我的丈夫。”

尹浩東全身一僵,仿佛電擊一般地鬆開手,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慕暖嫁給漠向遠早已是事實,可當她為了齊俊賢來找他,又當著他的麵接了那一通溫情脈脈的電話,他竟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那長久壓抑的情感亦讓他失控。

他一向自持冷靜,也深知,不管自己多麽的愛慕暖,都沒有足夠的力量與資格去擁有她。因此,一直以來,他都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心甘情願地為她做所有的事。可他似乎忘記了,壓抑的情感終究會爆發,而慕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至腳下,涼意在一瞬間就襲遍了全身。

“浩東,我希望……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夥伴。”慕暖拿起沙發上的皮包,轉身就走,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停下腳步,“請幫我聯絡一下齊氏的法律顧問孫律師,就說我要見他一麵。”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慕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尹浩東伸出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久久收不回來。

慕暖很快就接到了孫律師的電話,並相約一家咖啡館見麵。

“孫律師,齊……俊賢他……怎麽樣?”慕暖一落座,來不及寒喧,直入主題。

“程小姐,難為你有心了,還牽掛著齊總!”孫律師愁眉不展,重重地歎了口氣,“齊總真是沒有福分,如果當時不是和你……哎……”

“孫律師,過去的事我們不要提了!說說情況吧,到底怎麽回事?俊賢哥……是被陷害的是不是?他不可能去走私的!”慕暖始終不太相信這個事情。

孫律師為難地看了慕暖一眼,半晌才說:“如果……如果是被限害的就好了!現在……根本就是事實證據確鑿,齊總這次……怕是真的栽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慕暖不由地吃了一驚,“我不相信!俊賢哥……一向很規矩,做生意也小心翼翼,他明知道那是犯法,怎麽可能……”

“程小姐,你不知道!”孫律師搖搖頭,“如今的齊氏……早已不同以往,總裁這麽做,也是無可奈何的?”

慕暖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程小姐,你是不知道,其實早在半年前,齊氏就出現了資不抵債的情況!你也知道,進口鑽石的各項稅費奇高無比,齊總這麽做,也是想壓低一點成本,增加一些利潤,畢竟現在的齊氏太需要錢了!”

“資不抵債?為什麽會這樣?齊氏的專賣店不是一直銷售情況良好嗎?為什麽會……”慕暖瞪大眼睛,一直以來,齊氏更強於程氏,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父親才千萬百計希望和齊氏聯姻,可他絕不會想到,齊氏目前居然是這種狀況。

“不瞞程小姐,齊氏現在就是一個光鮮的殼子,不知道是因為款式不受歡迎還是服務上出了問題,近一年的時間,齊氏旗下各店的銷售量一直在下降,眼看著入不敷出,齊總隻好虧本賺吆喝,不管怎麽說,先留住顧客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就降價銷售,甚至不惜低於成本價?他……他瘋了嗎?即使這樣留住顧客,又有什麽意義呢?”慕暖震驚的無法形容。

“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不賣,就連進貨的錢都收不回來,員工的薪水發不出,那豈不是更糟?”孫律師無可奈何地皺著眉頭,看得來,為了齊俊賢的事情,他也是費心費神,整個人的臉色都是灰暗的。

“……”慕暖無言以對,齊俊賢的考慮也不無道理,如果連薪水也發不出,那員工連最起碼的工作熱情也不存在了,對於企業來說更是致命的打擊。

“那現在怎麽辦?補交稅金和罰款,俊賢就能出來嗎?”慕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她是真心地想幫助齊俊賢,不計前嫌的。

“程小姐,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就算交得起這筆巨額的稅金及罰款,齊氏也拿不回那批鑽石,最要命的是,齊總上個月剛簽了一份大訂單,如果不能如期交貨,就要麵臨三倍的賠償。那樣的話,即使將整個程氏賣了,也不夠還的!”

“怎麽會這麽嚴重?那……那現在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慕暖按下了太陽穴,孫律師的話讓她覺得頭痛不已,她知道會很麻煩,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孫律搖頭,“除非有大筆的資金以及一批鑽石,否則……誰也救不了齊氏。”

“這件事……伯父怎麽說?”這麽大的麻煩,齊燁偉不可能不知道,就算齊俊賢想瞞也瞞不住。

“哎……董事長火急攻心……他……他犯了心髒病!”

“……”

事到如今,慕暖不知道能說什麽好,她是想盡自己的所能幫助齊氏,可從孫律師告知的情況來看,她根本無從下手,無論是大筆的資金還是鑽石,都不是她能力範圍內的。

“孫律師,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讓我見見俊賢哥?”

“這個……怕是不行。齊總目前屬於拘留,除了律師,什麽都人都不能見!程小姐,你的心意,我一定替你轉達!”孫律師為難地坦言。

“這樣啊,那好吧!請你轉告俊賢哥,我會幫他再想想辦法的,找找銀行或者身邊的朋友,也許……還有希望呢!”無論如何,慕暖不希望齊俊賢失去信心,

“多謝程小姐,我替齊總先行謝過!”

和孫律師分手後,慕暖並沒有回家,而是搭車趕去了醫院。

齊伯父從小看著她長大,一直以來,都很疼愛她,就算齊俊賢的母親不喜歡自己,可齊伯父卻是一直站在她這邊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親自去看看,於心不忍。

進了醫院,一路打聽才找到齊燁偉的病房,他的情況不是很好,雖然不在重症病房,但各種監護儀器都配備齊全,而睡著的他也顯得很憔悴,仿佛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戰爭,而敗下陣來,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慕暖站在窗口沒有進去打擾,就在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抬起頭的瞬間慕暖愣住。

“你……你來這裏做什麽?”楊靜戒備地看著她。

“伯母,我是來看伯父的,見他還在休息就沒有進去打擾!”慕暖回頭往病房裏看了一眼,“伯父他……怎麽樣了?”

楊靜上下打量著她,“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我剛剛見過孫律師!”慕暖如實相告。

“這麽說……你已經知道俊賢被抓的事了?”楊靜頗有幾分驚訝!

“伯母,現在每張報紙的標題新聞幾乎都是這個,想不知道……也很難。”慕暖不想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存了什麽心思,畢竟楊靜一直對她心存偏見。

楊靜尷尬地露出一絲苦笑,“這麽說……你是來看笑話的!”

“不,伯母,我沒有!”慕暖用力搖頭,“不管您是否相信,出了這樣的事,我覺得很難過。我從來沒有想看笑話的想法,相反,我很想幫助俊賢哥度過難關!雖然您對我存在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偏見,但是……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齊伯父一直對我很好,無論如何,我不希望齊家有事!”

楊靜微微訝異地看向慕暖,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出聲,“你……你說什麽?你……真的願意幫我們嗎?你不是……在騙我吧?”

“不,我是真心想幫助俊賢哥,隻是……”

不等慕暖說完,楊靜撲通一聲跪在了慕暖的麵前,“小暖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有眼無珠,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千萬不要恨俊賢,求求你,幫幫我們俊賢吧!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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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畢!更遲了,十萬分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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