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打消疑慮

“故人?”慕暖頗為詫異。

“是啊!很像!”何永年點點頭,卻又一頓,“噢不……應該說,你和她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

“……”慕暖愣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呃……慕暖,你是香港人嗎?”舒曼文適時地插話,打斷尷尬。

慕暖搖頭,“不,我是c市人!來香港是因為有事要辦。”

“c市?寬泛地說,我們還算得上半個老鄉呢!”舒曼文看了一眼何永年,“我們何家祖籍是d市。”

“是嗎?那很近啊!”

“就是說啊!對了,你要去哪裏?我們順路送你吧!”舒曼文熱情相邀。

“不,不用了!我乘計程車也很方便的!”慕暖不想因為自己無意間做的一件小事就麻煩別人,她連忙婉拒。

“漂亮阿姨,上車吧!讓妮妮送你,妮妮好喜歡你!”

“妮妮乖,阿姨也很喜歡妮妮!”慕暖拉住她的小手握了握,二三歲的小娃娃,肌膚又軟又滑,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奶香味,那亮閃閃的大眼睛好似寶石一般,她不僅漂亮,更乖巧可愛,著實讓她喜歡得不得了!

“程小姐,還是上車吧!你幫妮妮化險為夷,我們隻是順路送你一下,如果連這個也拒絕,那可讓我這個長輩沒辦法安心了。”何永年亦開了口,一番話說下來,慕暖無法再拒絕。

一路上氣氛甚好,妮妮活躍著氣氛,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舒曼文熱絡地和慕暖聊著天,聽得出來,她是一個熱情而和善的女子。

從她口中慕暖得知,她的丈夫長年在新加坡負責分公司的業務,這次回香港完全是因為葉永年想念小孫女,可丈夫的工作太忙,無奈之下由她自己帶女兒回來,卻不料趁著她取行李的時候,妮妮竟一個跑到了馬路上,惹出了驚險一幕。

雖然不知道何家具體是做什麽生意的,但從他們的言談舉止及著裝氣質上,慕暖可以判斷出,他們絕非普通的人家,即使不是什麽首富,也必然是名門望族。

何永年自始至終話不多,一路上隻是沉默地聽著慕暖和舒曼文聊天,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有些心事重重,想到他之前提過的故人,她不禁有些好奇,她甚至隱約有一種期待,甚至很想見見那位他口中的故人,看看自己和她是不是真的很像。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無聊,就算長相相似,那又如何呢?畢竟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她姓程,是程鴻濤和唐瑞淇的女兒,小的時候,因為父親疼愛程亦瑤,而母親則隻關心大哥,唯獨她,就像是沒人管的孩子,他們甚至從來沒有抱過她。偶爾從別的孩子父母口中聽到撿來這個詞,她也就懷疑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而這一疑點一直被她猜忌了好幾年,直到後來上中學體檢抽血,拿結果的時候,她專程偷看了程亦瑤的,直到確認兩人的血型相同時,她才鬆了口氣!也從那一天開始,她不再懷疑自己是撿來或者抱養的孩子。

舒曼文本來想邀請慕暖去家裏做客,但因為此行她的時間實在很緊,所以,隻能婉拒。

臨別的時候,舒曼文與她交換了電話號碼,並相約下次來香港,一定提前聯絡她,也好讓她以盡地主之誼。

下車後,慕暖禮貌地站在路邊,目送何永年一家開車離去,直到車子消失在街角,她才收回目光。可不知道為什麽,何永年那張臉,尤其是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表情,好似鐫刻在她的腦海裏一樣,讓她揮之不去。

不過接下來她給自己安排了一係列密集的工作,查店,開會,再開會,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那隻能被稱之意外的小小插曲。

隻是,她根本不會想到,就是這一段小小插曲,在以後的日子裏,讓她整個生活掀起了驚天巨浪。

結束香港之行,慕暖在三天後回到了c市。

飛機一落地,她就撥通了青楊的電話,可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居然無法接通。

再撥,還是冰冷的機械聲。

一時之間,她不禁心急如焚,站在機場大廳裏,她甚至顧不得走出去,就撥了漠向遠的電話,接起來的人卻不是他,聲音說不上熟悉卻也不陌生,“夫人,漠總暫時不方便接電話,不知……是否可以由我轉告?”

“你是……”

“我是楊寧!漠總正在主持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

“這樣啊……”慕暖猶豫了一下,“那……開完會後,請他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夫人,我一定轉告。”

收了線,慕暖越發的不安,她再度撥打青楊的電話,一如始終地聯係不上。

想了又想,也打給了另一個好姐妹鄭樂璿。自從上次在私人俱樂部見過後,她便再無蹤影,而自己也因為事情太多,忙得焦頭爛額而顧不上聯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回了美國。

“喂……”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很顯然鄭樂璿是在睡夢中被吵醒了。

“樂璿,你回美國了?”慕暖直接問道。

“呃……”鄭樂璿愣了一下,打了個哈欠帶著鼻音說道:“慕暖?你做什麽嘛?大半夜的吵人好夢!”

“原來你真的回美國了,沒良心的丫頭,回去也不說一聲!”慕暖歎了口氣,剛想問青楊的事,鄭樂璿接話道:“很快就回去了,下次直接見麵不就好了嗎?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告別!”

“什麽?又回來?”慕暖愣了一下,“鄭樂璿,你這是在給航空公司做貢獻嗎?沒事做空中飛人?”

“什麽嘛,人家這次回去,就不打算回來了!我要回c市發展!”鄭樂璿的語調似乎滿是憧憬。

“回c市?”慕暖提高聲音,“我沒聽錯吧?當初是誰哭著喊著要留在美國發展的?現在居然要回c市了,鄭樂璿,你有問題!”

“什……什麽問題啊?我隻是……想家,想你們!在美國這些年,也不見得就比在c市混得了!所以……我打算回去了!”她說得有些吞吞吐吐的,慕暖的第一直覺,不太相信她這番敷衍的說辭,她相信一定另有原因,不過,既然鄭樂璿不肯說,她也不好追問,一切等她回來自然見分曉。

“好了,不說這個問題!我問你,青楊找過你沒有?”慕暖將話題扯到重點上。

“青楊啊……”鄭樂璿猶豫了一下,慕暖似乎可以從她的語氣聯想到她此刻的表情,定然是微微蹙著眉頭在回想。

“怎麽樣了?快說……”

“幾天前,她是打來一個電話,不過……當時我正在試驗室,沒有接到,後來……再打回去的時候就已經關機了!直到現在……也聯係不上。”鄭樂璿原原本本地說道。

“什麽?”慕暖心裏一緊,“你……你是隔了多久打回去的?”

“應該是十幾個小時,你知道的,我一進實驗室經常是幾天幾夜!”她頓了一下,“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慕暖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道:“徐安民出事了,他挪用了巨額公款,被公.安局抓起來了,急得青楊四處找人托關係。”

“什麽?徐安民?”鄭樂璿差點跳起來,聲音陡然高亢,“我怎麽說來著,我就說那個徐安民不靠譜,現在出事了吧?大學裏追青楊的那麽多,她偏偏看上個徐安民,你說……他要長相沒長相,要本事沒本事,究竟哪裏配得上青楊啊,可偏偏青楊對他死心踏地,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慕暖皺了下眉頭,“好了,樂璿,你就不要抱怨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青楊一心想救他出來,可前提是必須把那筆錢填上,所以……她給我打過電話,想讓我幫忙籌錢,而那時我偏偏在南非,根本遠水解不了近渴,無奈……隻能讓漠向遠找人幫忙,可現在……青楊聯係不上,漠向遠還在歐洲開會,我……我好擔心!”

“漠向遠?”鄭樂璿愣了一下,“漠向遠是誰啊?”

慕暖歎了口氣,如實回答:“我丈夫。”

“什麽?”這次,鄭樂璿真的跳了起來,“你……你……你丈夫?程慕暖,你腦子燒壞了?”

“哎呀,樂璿,現在我急著聯絡青楊,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既然你也不知道,我就先掛了啊!”

聽到慕暖急著掛機,她趕忙吼道:“等一下,你先說清楚,你哪來的丈夫?”

“……”慕暖翻了個白眼,“這件事……以後告訴你!”說完,不顧那邊的好奇寶寶,直接收了線。

既然電話聯絡不上,慕暖隻能親自去青楊家裏一趟,推著行李走出機場,隨著人群排隊等車。

恰好計程車站點附近有個報亭,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當一串粗體黑字的報頭標題映入眼簾時,她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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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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