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的後宮雖然隻有一個女人,但是皇宮之中卻是女人無數。女人多了,有美的有不美的,有木訥老實的,也有心思活泛的
老實木訥會說:“真是羨慕皇後娘娘,每天被陛下那樣寵著,真幸福。”
心思活泛的卻說:“你隻瞧現在風光,熟不知花無百日紅,再美麗的景色也有看膩的一天,色衰則愛弛,早晚會有別人來取代她,我隻盼那個人能是我。”
“咳咳!”
一聲咳嗽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掌事的姑姑走了過來一巴掌打在饒舌的宮女臉上,“娘娘的事也你們能議論的?陛下的龍床也是你這個賤婢能爬的?老老實實的給我幹你們的活去。”
一群宮女無論是老實的活泛的還是看熱鬧的都作鳥獸散。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以前還不是跟咱們一樣做奴婢的。”
那被打的宮女猶自不服。
一旁的人勸道:“哎呦爾珍,我的小姑奶奶您就少說兩句吧,皇後娘娘以前那是公主跟咱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叫爾珍的宮女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你們相貌平平自然是沒有出頭之日,可我生的如此貌美這麽能就這麽埋沒在深宮之中,定然是要搏上一搏才甘心。
爾珍是椒房殿的二等宮女,原本這是一個很好的差事,可誰知自從陛下立後以來,皇後就不曾搬離皇帝的寢宮,帝後二人竟如民間平凡百姓一般同室而居,椒房殿形同虛設,爾珍入宮三年多連陛下的麵都沒見過幾回。
爾珍上一次見到陛下是在禦花園中,爾珍去領發放的春衣行至禦花園便遇見帝後同遊,在場的宮人全部都伏倒在地。爾珍眼見著陛下的龍靴從自己的眼前走過,留下一絲若有似無的龍涎香。
皇後娘娘挺著高聳的肚子,皇帝陛下極盡溫柔。
爾珍悄悄地拿眼角偷瞄了瞄皇帝陛下。
高大挺拔的身姿,卓然超群的氣質,再加上俊美無雙的麵容。
爾珍不禁看呆了,雖然早就聽說過皇帝陛下的英俊,可是真正親眼看到給人帶來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從那天起爾珍便開始留意起來,總是悄悄地向人打聽陛下的喜好,陛下的行程。
爾珍看著鏡中的自己,柳葉彎眉櫻桃小口,媚眼一翻自有一股風流嫵媚的韻味。
爾珍滿意的笑笑,這樣的媚色不信皇帝陛下不動心,娘親曾經說過,沒有不偷腥的男人,何況他還是個富有天下的男人。
如今趁著皇後娘娘有孕在身,陛下自然是要寵幸其他女子的。
趁虛而入正是時候。
爾珍自認為欠的隻是一個機會,機會一旦來了她自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六月初八,初夏。
清漪公主大婚。皇帝陛下大宴群臣為公主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清漪公主是第二次嫁人,嫁的是禁衛軍侍衛統領嶽明嶽將軍。
爾珍站的遠遠地看見清漪公主伏倒在地,深深叩謝皇帝皇後,皇後娘娘親自將她扶起,在她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清漪公主先是一愣緊接著泣不成聲。
後麵的人輕聲催促,爾珍連忙收回視線,隨著宮女們魚貫而入呈上菜肴。
爾珍花了好些銀兩和手段換來了為陛下布菜的工作。
今天早起爾珍花了整整兩個時辰用來妝扮,雖然宮女都身著同樣的宮裝,但是人群中的爾珍還是極其顯眼。
皇帝高興不禁多喝了幾杯,而皇後娘娘懷孕辛苦早早的便回去休息了。
靈玉起身要走,楚子弘輕輕拉了拉她的手。
“你先回去,我若是太晚就不回去了,免得吵醒你。”
靈玉回眸淺笑,“酒大傷身,你也悠著些。”
楚子弘笑著應了。
爾珍隻怔怔的瞧著皇帝的側臉,他微笑那樣的溫柔,爾珍心裏一陣悸動,懷裏像踹了一隻小兔子跳個不停。
宴會持續到午夜,君臣盡歡方才罷了。
爾珍一路扶著醉醺醺的皇帝回去休息。
他的臉上有醉酒的酡紅,眼睛微閉呼吸均勻。
爾珍站在皇帝的身後為他打著扇子,看著皇帝的醉態,爾珍微微有些臉紅。
宮女送來一碗參茶,爾珍主動接過,千嬌百媚的跪在皇帝的麵前,“陛下請喝茶。”
皇帝睜開眼睛嗯了一聲,從拿起茶碗喝茶到放下,從始自終都沒有看過爾珍一眼。
爾珍不但沒有泄氣反倒更激起了一股想要征服皇帝的欲望。
“陛下今兒個累了,讓奴婢服侍陛下休息吧。”
爾珍伸手去摻皇帝。
皇帝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起身走進了內室。
爾珍不肯死心,跟了進去。
“讓奴婢來伺候吧。”
平日裏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本就不多,今天皇帝更是放了他們休沐,隻留下幾個小宮女小太監在園子裏值夜,以至於爾珍順利的接近了皇帝。
“你叫什麽名字?”
皇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些低沉帶著些沙啞。爾珍手中正替皇帝解著衣扣,聽了皇帝的話激動地手指都有些發顫了。
“奴婢名喚爾珍。”
“爾珍?可是予爾珍寶的爾珍?”
爾珍抑製不住唇角的笑意,嬌羞的點點頭,皇帝的胸膛就在眼前,爾珍螓首微轉便靠在了皇帝的胸前。
還沒等爾珍笑出聲來,皇帝振臂一推爾珍就被推倒在地上,力道大的直把爾珍推出兩三丈遠。
爾珍被摔蒙了,怎麽剛剛還是柔聲細語的突然就變了顏色。
“陛下?”
“說,是誰派你來的?”皇帝怒吼道。
爾珍嚇得全身打顫,“沒,沒有誰,是奴婢自己要來的。”
這一摔一吼驚動了巡邏的侍衛。
“陛下,可是有刺客?”
皇帝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爾珍不削道:“不是刺客,隻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罷了。”
不知廉恥的女人?爾珍從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一時間羞憤欲絕。
“把她帶下去好好審一審,看到底是誰派來的。”
“是,屬下這就去。”
爾珍聽了早已嚇的癱坐在地上,美麗的五官扭曲出一個哭喪的表情來,“陛下,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愛慕陛下才做出這等糊塗事,奴婢知錯了,求陛下饒了奴婢吧。”
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的提起爾珍拖出了殿去。
皇帝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酒氣,穿著一身家常的月白色的長衫,半躺在榻上。
侍衛來報,“陛下,那個宮女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她沒有什麽家世背景,似乎不是受人指使來勾引陛下的,應該是如她所說這隻是她策劃的。”
皇帝聲音慵懶,“似乎?應該?你們平日就是這麽給朕辦事的。”
那侍衛卻是驚出一頭的冷汗,“屬下該死,陛下請息怒。”
皇帝嗤笑,“嶽明一走你們就像沒頭的蛇,事都辦不好了。他新婚燕爾,朕叫他好好陪陪皇姐,這幾日都不用來了,他沒回來這期間你們給朕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今晚的事不要鬧大,若是有一絲一毫的風聲傳到了皇後娘娘耳朵裏,朕就讓你們永遠也聽不到風聲。”
“屬下明白。”
“這件事還要查下去,查什麽不用朕教你們吧?”
侍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那個宮女是哪個宮的,教導她的姑姑是哪位,誰替她安排讓她靠近陛下的,屬下都會一一查明。”
皇帝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楚子弘回到寢宮的時候天都要亮了。
靈玉抱著肚子睡的正香。
楚子弘坐在床邊,看著晨曦中的妻子,小小的嘴巴嘟成一團煞是可愛,楚子弘忍不住低頭吻上。
本想輕輕親親她就算了,可是她是如此的甜美可人,楚子弘忍不住吻得越來越深。
靈玉被一個輾轉纏綿的長吻給吻醒了。
睜開霧蒙蒙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楚子弘。
“子弘,你才回來?昨晚喝到多晚啊,我怎麽聽著吵吵鬧鬧的?”
楚子弘脫了靴子上了床,長臂一攬將靈玉卷進懷中,“可不是喝到了很晚,困得很,想抱著你補個眠。”
天還未亮靈玉也還沒有睡夠,當下也不多言,枕著楚子弘的手臂兩眼一閉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