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冥界呆的時間也很長了。浮生大人他們並不是遊山玩水的閑人,有很多事都要他去處理。他們還要去神獸世界去拿龍血,還要去找那萬年參仙還有給小唯找心。可是又有一個很大的困難擺在他們麵前。小唯的毒還沒有解,這裏還需要閻君的幫忙,大人雖說已選擇相信小唯,但他仍是對閻君報有敵意,在愛情中他是個很小氣的男人,他不能忍受愛情中一點的瑕疵。即使大人再不喜歡閻君這個也是事實他們離不開他。

共同商定了倆個方案,一是讓小唯繼續留在冥界地府。這個是閻君提出來的,但是很快就被大人和小唯給堅決否定了。另一個是閻君同行和他們一同去神獸世界,大家到是沒有反對但也不代表心裏就樂意。不過看到閻君的準備就知道這個提議他早有計劃。

次日,浮生大人、小唯、閻君、彩雀和剛被釋放的龐郎一起啟程。這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地府,趕往神獸世界的結界地——就是人界與仙界的交接地,蒼悟山。

要去那裏必須通過人界地域。他們都與世隔絕了千年甚至還有萬年的,對現如今人間習俗、禮節還真是不懂不熟悉。還好這裏有彩雀和龐郎他們就成了這邦人的向導。

“沒想到千年後重遊竟是人是物非。”小唯站在這即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看著身邊匆匆而過的陌生人感慨的說道。

浮生大人輕輕地握下小唯的手來安慰她。彩雀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道:“姐姐,不要想那麽多不該想的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小唯很不解地看著他們倆,“他們這是怎麽了?千年過去了往事都歸於塵土我還會想起什麽?”她也沒有要辯解的意思繼續趕路。這一路上隻有閻君成了外人,他們之間無論是言語還是眼神的交流,他都被排除在外。因為他錯過了一千年。前世錯過就代表生生相錯。

一路上閻君都很沉默,幾乎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他們有意的把他忽略的徹底。當他們來到一個客店時小唯突感全身麻木,險些暈倒多虧浮生大人在身邊接住她,倒在了他懷裏。閻君趕忙上前查看。

“是毒性發作。”浮生大人抱著小唯朝客房大步走去。把小唯放到床上,然後他們讓開閻君走到床邊和上次做的一樣用血抑製毒,不同於上次這次需要的血比較多。“為何這次要多了些?”浮生大人問道。

“小唯身上的毒每發作一次就要重一回。”閻君臉上略顯些蒼白。大人朝他微微地點頭眼中多了些尊重讚賞。半昏迷中的小唯模模糊糊地聽到他們的談話,誰也沒有察覺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緊閉的眼中滑落。注定她這一生虧欠與他。

彩雀和小唯一個屋,方便照顧小唯,大人、閻君、龐郎各一個屋。待到所有人都安定後,各自都回自己屋休息了。小唯慢慢的從昏迷中轉醒。

“姐姐,你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有我都挺好的。”小唯給彩雀一個放心的微笑。

“姐姐,你沒事就好。我們都很擔心你,尤其是大人還有閻君。”“姐姐,你好幸福有時我都好羨慕你。”

“為什麽羨慕我?”

“你身邊有大人一直照顧你、疼你、愛你、護你甚至可以為你散盡萬年修為,這回又來了個閻君也如大人那般對你。”

小唯憂傷的搖搖頭。“其實彩雀你才最幸福。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千年前我為了追究情愛負過浮生,我欠他的要用永生永世來還,甚至用命。但是我注定要傷害一個對我好的人,這非我本意。”

“姐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順其自然。”彩雀寬慰道。

月上柳梢,夜靜得出奇,夏夜的蟲子都隱退去,隻有遠處星星點點的亮著綠色的小燈的螢火蟲在忽閃忽閃的。

一襲黑衣迎風孤立,月光拉長了身影顯得那般落寞,一手執玉簫放於嘴邊奏出千年不變的哀愁,“你這般隻是為了愧疚嗎?如果你還能遇到他會怎麽樣?”

等小唯的身體好了,他們一行人才開始啟程。

這日,他們行至一個村鎮。鎮子很大,本以為這裏應該很繁華卻不然。大白天的都家家閉戶,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想要找個人問明情況都找不到。

“這裏有妖氣而且還很重。看來這個妖是為禍村子的罪魁禍首。”浮生大人嫉惡如仇地說道,他是處罰妖界作惡的神,對這些不本分修煉的妖恨之入骨。

妖分很多種修煉一般是清修內丹提升靈力,這樣的妖妖氣不是很大,他們屬於半仙之體,但是清修很苦都要熬過萬年才能修得正果。而另一種則是食人心來提高修為這樣的妖投機取巧為禍人間,他們不必苦修那麽年,尤其食得良善之人的心。這樣的妖妖氣很重,有甚者還遁入魔道。小唯當初就是犯了食心罪而關進寒冰地獄。但她並不是為了修為,她因孽情犧牲內丹救活愛人,要保人形便要食心。

小唯看到浮生厭煩的表情,想到自己的過去不由的一痛。“他是不是也這般討厭過我?”雖然現在小唯和浮生大人在一起了,可他們之間還有一堵無形的牆隔開彼此都不知道在對方心裏占什麽位子?越在乎越想知道越害怕知道而讓自己傷心,真是倆個矛盾的人。

“既然我們來到這,就不能不管不顧。”浮生大人正氣凜然不怒而威的氣質如一個王者。他們尋著妖氣找到一個大宅子。那院子門已破爛院內雜草叢生,已是好久無人居住的樣子。

這時從附近低矮的茅草屋裏出來一對老夫婦,夫婦倆麵善心慈看到浮生大人一行人而來,連忙上前製止。“幾位請留步,這裏危險趕快離開吧。”

“老人家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彩雀上前道。和人打交道這裏還隻有她和龐郎清楚。

“我看幾位是外地人吧?這裏有妖,食人心的妖。你們趕快走吧。妄送了性命就可惜了,你們還都年輕。”這話說的在場的隨便拉出來一個人的歲數都比這老者大上幾千幾萬倍。可是這老人哪知他們幾人來曆。

“老人家莫擔心你快和我們幾人講講裏麵發生什麽事,是何方妖怪作祟。說出來不一定我們還能幫上忙呢。”浮生大人抱拳拱手道。

“別提了,這位公子。我家也不知是哪輩子沒積德招上了這個妖精。那妖精是個兔精,那是去年的事,我家小兒上山采藥,我家世代行醫經常去附近的山上采草藥。誰知那次天上下起暴雨,很晚了小兒也未回家,家人急切就派人去找,找了大半夜了還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全家人都擔心時,有個女子趕著車把我兒送回。當時我兒還昏迷不醒,我們就留下那女子。

問了她一些身世,她是個孤兒自幼喪父,母親去年去世一個人住在深山裏靠打獵為生。看她身世可憐又對我兒有救命之恩,我二老就把她留下來。哎!”老人說到這神情具有悔意。老淚流了出來。

“哎!千不該萬不該,我們心軟留下她啊。這是引狼入室啊。那女子竟是兔精所化。她與我兒成親之日喝酒後化為妖型。我說怎麽她一來到村子就有食人心的恐怖事出現,原來都是她幹出來的。”老人說完泣不成聲。

“老人家你認為是那妖精所為,為什麽您二老在這待這麽久怎麽沒有事呢?”小唯不解的問道。

“這個,這個我也說不上來。”老人也是奇怪。

“或許她無心要害你們。她有她的苦衷吧?”小唯略有同感,她好像能感覺道那隻妖不存惡意。

“姑娘看你是正經人家的孩子,你怎麽能幫那個妖說話,那個怎麽說也是隻妖還挖人心現在我兒還不知是死是活?”站在一旁的老婦人著急的說著,語氣十分強硬。

小唯聽到這些話一怔,後退了一步。“是啊,她本是妖。”十分落寞的重複了這句。

“小唯?”浮生大人心疼的看著小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安慰她。閻君投來關切的目光。

小唯勉強地衝他們投來安心的笑容,要是小唯真的有心她一定會很痛。

“老人家,你怎麽能這麽說,人有好壞之分妖也有。而去人要是行惡還不如一隻妖呢。”站在一旁的彩雀看到姐姐受委屈急忙道。

“彩雀!”小唯喝住她。

“好了,老人家你放心吧。這裏交給我們了。”浮生大人道。

倆個老人麵麵相覷,這裏為了抓這隻妖精來了不少自稱大師又是什麽得道高生最後還是成了妖的下酒菜,就這幾個年輕人行嗎?老人有心上前攔可是晚了步,他們早已踏進院內。

院內的空氣汙濁妖氣更甚。這裏普通的凡人是進不來一進來就會被這妖氣所纏至死方休。浮生剛要驅動法力,“大人這裏交給我吧。”說話的正是龐郎。別忘了他也是一名除妖師是天帝伏羲的後人。

“好一切小心。”浮生大人再後坐鎮。

龐郎手執斬妖劍一人單槍匹馬直入妖穴。彩雀想要跟上小唯拉住她,“你要相信他。”說話間屋內傳來打鬥聲音,龐郎經千年的磨練不在是那個剛剛出道的毛頭小子。在與兔妖大戰也未落下風,隱隱還有壓倒對方的攻勢。

龐郎右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太極的圖案,“困妖決。”一股純陽之氣向那隻兔妖撲去,剛剛她還想上前下殺手此時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龐郎朝眾人投來放心的微笑,才慢慢地走到兔妖的身邊。問道:

“你為什麽要殘害那麽多的無辜?”兔妖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諷刺地看著他。這動作卻激怒了站在一旁的彩雀。

“你神氣什麽一個小小的兔妖。”剛要上前教訓她,一個黑影向她撲來險些傷到彩雀,大家都為彩雀擔心時浮生大人出手,輕輕一揚玉簫一道攻擊的靈氣而出直衝黑影,看似輕鬆沒有殺傷力的一擊卻給對方一個致命的打擊。這就是神與眾生的差距。空中的黑影跌落在地原是隻鷹妖。

“誰讓你來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在地上沒有好氣的兔妖道。

“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能看到你有事。”身受重傷的鷹妖倔強地擋在兔妖的身前。眼中滿是死寂與決絕。

小唯看到這個鷹妖視乎觸動了心中那根心弦,不由的眼中刺痛眼淚險些滑落出來。

“快說!老夫婦的兒子在哪?”龐郎怒道。

二妖仍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皆閉口等死。“咳咳咳……”從偏屋響起了一陣低咳聲。

彩雀示意龐郎,龐郎會意跑進屋內抱出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救,救我。”吃力的說出這幾個字。

“妖孽,你為何這般害人。本尊定不會饒你。”浮生大人看到那個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憤怒道,剛要抬手結束她的命。

“浮生,且慢。”小唯喊住他,收起招暫且饒她一命。

小唯蹲下身子柔聲地說道:“你一定有苦衷,何不說出來。”

兔妖一直低著的頭慢慢地抬起來,眼眸中似有光亮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傷與死寂。

狂風暴雨中,一位有著文弱書生氣質的采藥男子背著竹簍艱難的行走在山間。山路崎嶇泥濘,走起來頗為艱難,深一腳淺一腳。突然一道強閃而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撼動天地劈向山頂,碎石紛紛跌落。天頓時下起石雨,密集的無處躲藏。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更是凶多吉少,一塊大石頭剛好砸向他的胸口。他連慘叫都沒來的急出口就昏死過去。

“好險!好險!”一隻白兔發出了人聲,轉眼一縷青煙幻化人形,飄然若仙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兔妖幻化的女子剛走幾步腳下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驚奇道:“咦?這裏有個人。”她輕輕地把壓在上麵的大石頭拂掉。“這個人好漂亮。”心生好感。

“公子?公子?”幾聲呼換後仍沒有反應。

“哎,誰叫這天雷與我有關,誰叫你我有緣呢?”女子從嘴中吐出一個光亮的水晶般的小球,在男子的身上懸浮幾周後又回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她又把小水晶球吞入腹中。神奇的事發生了男子慢慢的睜開眼睛。清澈的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樣。

“你醒了?”女子很高興,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好似侵在陽光中一般溫暖。男子看呆了,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女子也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好奇浮現在她的臉上。這是她剛成人第一天,所有做人的事她還不清楚。男子緩過神來感覺失態連忙別過臉去,緊張地說著:“在……在下徐安,見過姑娘。”起身一拱到底。女子也是好奇的看著她也學起他的動作。這成了對拜。

“徐安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雪兒”

“雪兒?真是名如其人。好名字!”

“你喜歡我?”雪兒還是用著動物單純直覺有什麽說什麽。

“我……我”徐安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個大男人長這麽大也沒接觸過幾個姑娘就是他身邊的女的也都是大家閨秀連看都不敢看他,更別說這麽直接說話了。雪兒在一旁笑得開心如百靈鳥的聲音傳來,讓人聽了如癡如醉。

天色濺晚本來這日徐安要回家的可遇到雪兒就改變了注意,他有些舍不得離開,他們一同來到了徐安在山中臨時搭建的窩棚。他又為雪兒臨時搭了一間就在他的隔壁,雖比不上香床暖榻但在她心中這個勝卻世界上所有珍寶。

他們相熟幾日,徐安了解了雪兒編造的身世,一個姑娘家家一人在這深山老林中,便心生憐憫。

“雪兒,我出來多日也該回家要吧我父母會惦記。”

“當真要走嗎?”雪兒雙眼微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我,我是想雪兒願不願意隨我而去。我父母定能同意雪兒留在我家的。”徐安一口氣把話說完。

“好啊。”雪兒高興的應道。她沒有那麽複雜的想法。一聽就同意了,誰知道她此去是一場孽緣。

“嗯,那我們收拾收拾一起下山去。”徐安和雪兒正準備收拾東西時,天空中飛來一隻老鷹落在了他們的麵前,下一秒快要把徐安嚇死了,老鷹幻化人形。“妖……妖怪。”徐安昏死過去。鷹妖鄙視地看了一眼徐安,轉回頭對雪兒說道:“雪兒你當真要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愛上了這個人類?”鷹妖傷痛的看著麵前的雪兒。

“我說過我的事你別管。”

“雪兒,你當真這麽討厭我?”鷹妖的樣子很受傷。

“是的,我們是天敵。”

他們早在百年前就認識,那時雪兒還是一隻小白兔,她有父母的嗬護疼愛,快樂的成長。隻到有一天,鷹族來了。他們無情的要把她的父母給叼走,雪兒的父母為保護她,都死在了老鷹的嘴下。雖然這不是鷹妖所為但雪兒一直對他們鷹族不能釋懷。

就在那場屠殺中,現在的鷹妖認識了雪兒,它當時也在場還是個小鷹,看到雪兒無助害怕的眼神,他就做了個決定要救下她,無論他的族人多反對,他的父母多失望,他毅然決然用身體護住她。

他們一起離開了屠殺地,但是雪兒一直不能忘了那次生死離別,而且每當看到他鷹妖之後會越陷越深越痛苦,讓她一直活在仇恨中,直到她認識了徐安這個世上唯一能讓她忘記過去的人心能平靜的人。

“好,好你會後悔的,你看他看到妖精的樣子就嚇死了,他會接受你?你們不是同類。人妖疏途。”

“我們也不是同類,我的事你還是少管。”

“好,好罷了。”一陣青煙他化作鷹飛向遙遠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