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員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些,但麵對司京墨周身不凡的氣度下,還是如實說出來“我們到的時候火勢挺猛,還好被及時控製沒有蔓延下去,說起來你們小區的人發現得很及時,電話也打得很及時。”

火滅了之後,消防員便離開了。

房間內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無一幸免,白色的牆壁已經黑漆一片,沙發和家電被燒得不像樣子,更別提司京墨擺放的畫作,已經損壞。

宋泱泱僅從臥室和次臥翻出來一些完好無損的東西,看著住了兩年的家被一場大火燒得幹淨,疲憊感充斥全身。

白天單小娟母女大鬧酒店,隨後發生輿論事件,想回家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結果家沒了。

宋泱泱小小的一隻,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如玉般修長的十指插入栗色的微卷發中,顯得十分弱小。

即便再堅強獨立的女孩,一連幾遭的打擊之下,也免不得頹唐。

“沒事的。”司京墨單膝蹲下,聲音格外輕柔。

宋泱泱抬頭,一雙鳳眸內迷茫,仿佛有霧氣籠罩,聲音很輕“家燒沒了。”

司京墨手落在她的頭上“還有我呢。”

司京墨在A市有自己的住宅。

中央公館坐落在A市的南麵,地理位置優越,鬧市中的靜謐別墅區,是有錢都不好買的地。

當宋泱泱帶著僅剩的行李來到這裏,稀裏糊塗的住了下來。

她無地可去。

“這裏就是你的家。”司京墨穿著白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口子,透著氣,介紹道“這是管家周阿姨和廚房的張阿姨,還有負責保潔的阿姨。這裏出門打車要走一段路不方便,你出門隨時聯係司機。”

周阿姨和張阿姨很久沒有看見司京墨,今天沒想到不僅看見了還帶著一個漂亮過分的女人。

兩人職業素養很高,不隨便議論大廳主人家的私事,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和宋泱泱打了招呼。

房子很大,繁華裏的那套房子全部麵積也沒有中央公館客廳大,裝修是黑白冷淡風,房頂上掛著上百萬的水晶燈,明亮異彩,在這裏的家具厚重價值不菲,隨處可見藝術品,有一些宋泱泱在電視上看見過介紹,都是上千萬的作品,還有過億的。

憑借她對司京墨的了解,這男人不會買贗品,所以都是真的。

宋泱泱知道司京墨是司家少爺,肯定是不差錢的,但這裏的有些闊氣的過分,她暗自腹誹,司氏不愧是A氏龍頭老大的企業。

司京墨負責地介紹房子,一樓客廳,副廳,餐廳和健身房,在地下有一個裝潢華麗的酒窖,樓上除了臥室還有衣帽間書房以及影音廳。

司京墨“生活用品張阿姨都幫你準備好了,如果不喜歡的牌子告訴我,還有衣服之類的,一會有專門服務人員帶衣服過來,你挑選你喜歡的。”

“足夠了。”宋泱泱打斷“住在你這裏已經很麻煩了,我隻是借住,等找到房子我就...”

司京墨清冷“既然答應我做司太太的位置,我們之間不用分得這麽清,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小氣的男人,更何況對於你。”

宋泱泱最終還是放棄重新找房子的想法。

她被安排在二樓的客房,離主臥最近的房間住下。

在服務人員大晚上上門送衣服的時候,挑了幾身留了下來,又在司京墨的脅迫之下吃了些飯菜,會到樓上洗了個澡,轉輾反側的睡不著。

今天的事情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裏輪播,本來心事重重,但高看自己的精神,沒一會兒頭腦昏沉,沉沉睡了過去。

司京墨在書房,正在給趙堯打電話“繁華裏是你家的吧?”

趙堯不明所以“是啊,怎麽了墨哥?”

繁華裏是趙家旗下的產業。

“我老婆的房子起了火,但整件事透著怪異,我感覺是故意縱火,你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入小區。”司京墨聲音低沉道。

在樓下大媽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起疑,他記憶極好,房間內燃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隨後結合消防員的回複,百分之八十的猜測,變成百分百是人為縱火。

宋泱泱除了夏韻也沒有其他的仇人,什麽深仇大恨值得燒房子?難不成是有人知道他住在那裏,給他的警告?

司京墨眼眸靜如水,看向窗外的月亮,他如今不怕被人發現已婚,即便那些人恨不得讓他去死又如何,如今的他有完完全全的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

如果真的是司家人做的,他也不介意給他們一些苦頭嚐嚐。

這件事對於宋泱泱物質打擊不大,但精神打擊十足,據他所知,宋泱泱在繁華裏一口氣租了五年,是她第一個名為家的地方,通過房間內細節的裝飾都可以看出她對家裏的熱愛。

一路顛簸流離的小女孩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棲息地,即便是租來的,但感情特別。

司京墨想起她在自己麵前蹲下,明明很想哭還是強忍著的模樣,就想去客房抱一抱她,想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她的麵前,讓她成為最幸福的,被寵溺的小女孩。

司京墨起身,剛要抬腳的時候又放棄了,重新窩在椅子裏。

他捏了捏眉間,在左側的抽屜裏拿出煙盒,輕輕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修長如玉般的手指點著煙身,嘴中吐出繚繞的煙霧。

他在她身邊有段日子,美色金錢和無微不至的關係都不足以喚起她的一分愛意。

他知道追妻的路會漫漫,但是他不後悔。

當她提出離婚,劃清界限的時候,他甚至想將她禁錮在牢籠裏,不被任何人打擾,他可以辦到,讓宋泱泱一輩子都陪著他。

但是他不願,他要她心甘情願地,充滿愛意的看著他,要她發自肺腑的親吻,要她同自己這般愛的沉淪,不可自拔。

司京墨性格並不如表麵隨意溫和,他實際上很偏激,偏激到,在十四歲喜歡的女孩,二十八歲依舊念念不忘,任由她在胸腔內激**。

本以為找不到的人,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夫妻。

司京墨相信了冥冥注定這個詞,宋泱泱天生就應該是自己的。

所以,即便她不愛他,像離開他又怎樣?

他寧可以夏清露攪亂她的視線,隻想留在她身邊,嗬護她。

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