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裏待一段時間吧。”蘇青黛笑著道。

這一年來,她其實並沒有受多少苦,因為她懷孕,所以那些人都非常照顧她。

而且她也是單獨跟其他幾個孕婦住在一起的。

相比之下,蘇青黛這一年過得還算是安穩,雖然她時不時還是會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

“孩子的父親呢?”傅長川問道。

蘇青黛身子一僵硬,這一年來,不少人都問他的去向,蘇青黛每次都說,他死了。

“就當做他沒了吧。”蘇青黛勉強地笑了笑,她不想為難自己了。

況且,自己已經準備出國了,出國之後,就再也碰不到那個人了。

世界這麽大,她總不能那麽點背,還能碰上傅雲琛。

“好。”傅長川道。

看來,蘇青黛已經決心離開這裏了,一年前的轟轟烈烈和後麵的卑微,全都消失不見了。

傅長川從心底裏麵希望,蘇青黛能夠真正的活出自己,不為工作室,不為別人。

想了想,傅長川又看了一眼蘇青黛的肚子。

他真的想的太美好了。

如今她已經懷孕了,怎麽可能不為了別人而活呢?

日後,恐怕她會為了孩子更加堅強地活下去。

飛機起飛了。

轟隆隆的聲音,讓蘇青黛隱約有些不適,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過去,都再見了。

五年後。

“雲琛,昨天睡得怎麽樣?”墨舒情端著牛奶到了傅雲琛的辦公室。

傅雲琛眼底一片柔情,攬住了墨舒情的腰肢,擁她入懷道:“這種事情,讓秘書做就好了。”

墨舒情親昵地往上蹭,看著傅雲琛性感的薄唇,她抿抿唇,貼了上去。

傅雲琛卻忽的側過頭去抿了一口牛奶。

一時間,墨舒情眼底閃過了幾分難過,五年前,傅雲琛突然出了一場車禍,醫生斷定他的腦部受損,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才能夠徹底痊愈。

墨舒情谘詢了很多醫生,確定傅雲琛不會出事之後才放下心來,與此同時,她得知了蘇青黛進監獄的消息。

那樣的女人,又怎麽可能配得上傅雲琛呢?

當時的墨舒情一門心思撲在了傅雲琛的身上,好不容易碰到了曙光,自然是不願意放過的。

所以,她就花了高價錢買了一些特效藥,能夠讓傅雲琛忘記蘇青黛的藥。

傅雲琛醒過來之後,就當真忘記了蘇青黛,墨舒情心中狂喜不已。

“你是誰?”這是傅雲琛醒過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墨舒情怔了怔,突然意識到,傅雲琛是忘記了那段時間的所有人。

當即,墨舒情扯出了一抹笑,道:“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

“對,你為了救我,所以出了車禍。”墨舒情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傅雲琛半信半疑,“我很愛你麽?”

墨舒情點頭,“很愛,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從國外就認識了,後來我回國,你也跟著回來,我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早在十八歲那年,我們就已經……”

墨舒情將傅雲琛和蘇青黛做的一切,全都偷了過來。

傅雲琛本來是懷疑的。

可當他回到別墅的時候,發現別墅裏麵全都是自己和墨舒情的照片時,他徹底相信了。

而且,在那段時間裏,墨舒情對他無微不至,如果不是女朋友的話,又怎麽可能對他這麽好?

整整五年。

傅雲琛對她倍加寵愛,所有人都知道傅雲琛的心上人是墨舒情,是墨氏千金。

大家對他們的評價是郎才女貌。

但同時,也有不少人好奇,為什麽這兩個人遲遲不結婚?饒是墨舒情都已經快三十歲了。

每一次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傅雲琛都會沉默,墨舒情也非常配合地說是自己不想結婚。

可實際上,她無數次地跟傅雲琛提過這件事情,但每一次,傅雲琛都表現出抗拒的態度。

墨舒情不敢逼迫他。

想到這兒,墨舒情道:“藥在這裏,記得吃。”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那些藥還是要一個月吃一次,所以墨舒情今天才特意趕過來。

“好。”傅雲琛道,隨即吃掉了那些藥。

墨舒情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醫生說他幾乎沒有可能再想起那段記憶,可墨舒情還是不放心。

她見過傅雲琛對蘇青黛如何,相比之下,他給自己的還是太少了。

就說這五年,不要說兩個人上床了,就連親都沒有親過。

頂多是傅雲琛親一親她的額頭,又或者是手背。

其餘的,傅雲琛根本不碰。

唯一欣慰的是,凡是重大的場合,傅雲琛都會帶著自己,也對外宣布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

墨舒情想,或許傅雲琛經曆了那些之後,心中對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抵觸。

如今蘇青黛已經不在這裏了,她也不想過分逼迫傅雲琛,她相信,隻要給傅雲琛一些時間,傅雲琛總會徹底接受自己的。

“好了,我也要回公司去了。”墨舒情撒嬌道。

傅雲琛輕笑一聲,大掌撫上了墨舒情的臉頰,道:“要不你來我公司?我想見你。”

墨舒情嬌嗔了一聲,“你要養我?”

“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行,你們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傅雲琛挑眉,“靠不住?你確定嗎?”

“哎呀,別鬧了,我真的得去公司了。”墨舒情從傅雲琛的懷中掙脫出來,眸光閃了閃,佯裝無意地說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趕緊把我娶回去,這樣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次,傅雲琛沒再說話,而是繼續沉浸於工作之中。

平日裏傅雲琛經常這樣,墨舒情心中雖然有些落寞,卻並沒有多想。

反正傅雲琛已經不會離開自己了。

隻要那個女人不出現,她和傅雲琛就會永遠這樣下去。

那一張結婚證,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墨舒情走後,傅雲琛眉心擰了擰,他摘下金絲框眼鏡,吃痛地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不太清晰的身影。

每個月到了吃藥的這幾天,他就總是會做夢,夢裏麵,總是有一個身影纖細,麵容精致的女人出現。

可惜,自己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她的模樣,卻始終看不清楚。

那個人是誰?

是墨舒情麽?

傅雲琛呼了一口濁氣,他身邊隻有墨舒情一個女人,除了墨舒情之外還會有誰呢?

傅雲琛也不敢去想有其他的女人,他不想對不起墨舒情,舒情對他那麽好,陪了他這麽多年。

“總裁。”張章紅推門而入,看見傅雲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五年前,總裁出事之後,蘇小姐就進了監獄。

沒有人願意讓傅雲琛去跟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在一起。

但張章紅是一個例外,起初他試圖讓傅雲琛想起來曾經的那些事情,可這件事情,很快就被墨舒情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