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推他,“醫院人多,先放我下來。”
陸柏宴沒說話,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直到將她放在急診室的診療椅上,這才退開。
江瑤被醫生護士圍了起來,隔著一段距離,隻能遠遠地望了一眼陸柏宴,看到他站在醫院門外吸煙,紅色的光一明一滅,像是他晦暗不明的心情。
傷口很快就處理好。
因為隻是皮外傷,護士就隻幫她清了創,然後打了破傷風做預防。
江瑤取了藥,來到陸柏宴身邊,“沒事了。”
陸柏宴瞥了一眼她額頭的創口貼,“我送你回家。”
“阿明他...”
“楊勇會處理,走吧。”
“不了。”江瑤反應很快,“我可以叫滴滴。”
陸柏宴嗤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江瑤的手腕,“你確定要在這裏跟我鬧?”
冰冷的金屬腕表撞到她的皮膚上,讓江瑤忍不住顫抖,可她越使勁,對方就握得越緊。
“陸柏宴,你...”
“想成為別人口中八卦的對象?還是說想讓我抱你走?”
說著,他用眼神示意後方,那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江瑤臉色漲紅,是惱羞成怒,也恨他的霸道。
“走吧!”
陸柏宴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直接將她拽進懷裏,帶離醫院。
......
車內的氛圍壓抑,又帶著些許曖昧。
江瑤的視線從外麵的璀璨燈光移回到男人身上。
陸柏宴身上的矜貴氣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身高腿長,肩背寬闊,側臉的線條猶如希臘雕像一般俊美。
她突然想起,自己差點被侵犯的那一晚,猶如天神降臨一般的他,也像現在一樣俊美無濤,宛如夜色的神邸,冷峻英氣,讓陷入泥淖的她,一瞬間就動了心。
隻是現在想來,終究是一場夢。
陸柏宴感受到她的目光,說了句,“以後江明的事情,你少管。”
江瑤詫異,“他是我弟弟,為什麽不管?”
陸柏宴發出一聲輕笑,陰惻惻的,“因為你並不了解他。”
這句話說得有些無厘頭。
雖然江明名義上也是陸家人,但實際上,隻有江瑤和他有血緣關係,如果連江瑤都不了解他,那還能有誰了解他?
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但顯然陸柏宴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半個小時後。
黑色賓利停在臻樾府樓下。
江瑤鬆開安全帶,說了聲“謝謝”,準備下車的時候被陸柏宴拽住了手腕。
夜色中,男人的眼神帶著蠱惑:“不請我上去坐坐?”
江瑤一愣,拒絕道:“這麽晚了,我就不請二叔上去坐了。”
既然決定結束,就不應該再跟他保持曖昧的關係。
陸柏宴冷眸微眯,帶著強烈危險的氣息,手裏的力道明顯鬆了些。
江瑤順勢掙脫他的桎梏,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剛一進家門,手腕倏然被扣住。
觸感熟悉。
她猛地回頭,撞進陸柏宴冰冷的眼神裏,緊接著對方鋪天蓋地的吻便侵襲了下來。
牆壁上的開關剛打開,便被他一把按滅,男人的渴求太過猛烈,讓她幾乎難以抵抗。
江瑤試圖推拒,奈何力氣太小,一下便被男人捉住雙手拉至頭頂,炙熱的唇用力地印了上去,仿佛饑渴太久的吸血鬼,渴望專屬的新鮮血液。
她整個人陷入狹小的玄關,幾乎喘不過氣來。
等男人情緒稍稍平複,江瑤才勉強從**的間隙緩過神,她將頭側到一旁,“二叔,你已經有未婚妻,這樣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陸柏宴單手撩起她的衣擺,粗喘著將她的頭擺正:“她不重要。”
“她重要!!!”
江瑤用力將他推開,執拗地瞪著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陸柏宴停頓半秒,麵色陰沉,“江瑤,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明明是那麽乖巧的小女孩,即使和他在一起後,大部分時間裏都能溫柔地包容他所有的情緒。
可直到現在,陸柏宴才發現,江瑤柔軟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顆水晶般堅硬而執拗的心。
他的視線落在江瑤被吮得紅潤的唇角,看著她不自在地將落在肩膀的衣衫拉起,最後轉移到了貼著長條創口貼的額角。
明明看起來柔弱無比,此刻卻還在色厲內荏地強撐著自己的尊嚴。
陸柏宴突然笑了,“算了,今天晚上就放過你。”
聽聞,江瑤鬆了口氣,剛想開口請他出去,突然就頭暈得厲害,她知道是自己的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這會兒鬆懈下來,一陣陣的眩暈感席卷而來。
下一秒,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江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上午。
她緩了緩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心裏一陣煩悶。
被子滑落,才發現自己換了衣服。
難道...
她疑惑,打開房門準備出去。
陸柏宴坐在餐桌旁,抬眸看到她,眼神隨意掃過。
纖麗的女人站在房間門口,光從她背後投射過來,純潔得像個聖子,那副無辜的神情,讓他淡漠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
江瑤:“你怎麽在這?”
陸柏宴眉眼一壓,“醒了?去洗漱準備吃飯。”
這樣的場景讓江瑤產生一種錯覺。
她看著陸柏宴英朗的輪廓,又把目光落在桌子的餐盤上。
見她發愣,陸柏宴冷哼一聲,“要抱你去?”
江瑤麵色泛紅,轉身去衛生間洗臉。
等她出來的時候,早餐已經擺好。
煎蛋三明治,搭配希臘式酸奶配橙汁,熱量低且適合消化。
江瑤頭還有些疼,吃得不多,中途又忍不住問起江明的事情。
陸柏宴語氣淡淡,“我讓楊勇調了監控,酒吧裏的事情,責任五五分,如今江明被找茬,但他也把陳家的人開了瓢,不算吃虧,至於傷你的人...”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江瑤心裏明白。
在霖城,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陸家二少,否則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其實...我隻是皮外傷,已經沒事了。”
江瑤抬頭摸了摸頭上的創口貼,心想昨天砸那一下子,還不如他折騰她來得辛苦。
可是,這句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兩人難得平靜地吃完早飯。
陸柏宴換上楊勇送來的西服,一邊打著領結,一邊說:“醫生說你低血糖才會暈倒,以後記得身邊備點糖。”
“嗯。”江瑤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劃著,“昨天的事,謝謝你,不過以後還是不要留在我這裏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