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付曉棠。

“怎麽樣?”陸柏宴抬眸,瞄了眼對麵的兩個人,語氣說不上嘲諷還是發狠,“要是還覺得不滿意,不如把他們送去非洲,好好磨煉磨煉?”

江瑤咬了咬牙。

隻覺得一股熱氣衝向天靈蓋。

陸柏宴到底想幹嘛?

副院長還在震驚中,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來。

雖然才剛調到華京三個月,但醫院職工的基本信息他都有仔細查閱過,江瑤的背景資料簡單,根本不可能會有這麽強大的後台。

這次晉升名額有限,鍾楚年又是他親侄女,他才會存著私心把江瑤刷下去。

本以為她性子軟弱,就算吃了虧也隻會悶在心裏,到時候稍微安撫幾句就過去了。

誰能想到,她根本就不是好惹的!

有陸柏宴在她背後撐腰,怎麽不早說?

這要是換做別人,別說晉升,就算她想要科主任的位置,他們都會眼巴巴送到她麵前。

此時,秦院長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想了想,安撫道,“陸總,醫院的規章製度都是我親自審核認定的,若是真的有人徇私舞弊,我也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華京不需要沒有醫德的醫生,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爭取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鍾楚年一聽急了,“姑父!”

副院長狠狠瞪她一眼,“閉嘴,少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要不是她沉不住氣,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被開事小,要是惹怒了陸柏宴,怕是在霖城都混不下去。

“既然大家對晉升這件事存在異議,為了公平起見,本次晉升結果全部作廢,我會安排醫務科重新進行篩選,保證不會虧待任何一名有能力的醫生。”

“那還行!”付曉棠點點頭,表示滿意。

說完,不忘挖苦鍾楚年,“某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好了,卷鋪蓋走人。”

鍾楚年急得臉都紅了,一邊跺腳,一邊抹眼淚,“姑父,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我,不管我啦?”

陸柏宴微微皺眉,對身後的楊勇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將鍾楚年連拖帶拽地給弄走了。

秦院長自知理虧,隻能端著態度,說了幾句場麵話,隨後怏怏的跟著副院長回了辦公室。

他們走了,江瑤也不想多留。

付曉棠帶她離開,擦肩而過時,看到男人臉色陰沉下來,“腳怎麽了?”

江瑤愣了下。

剛才摔倒的時候小腿有些抽筋,她隻是微微皺了下眉,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沒事。”

“又逞強!”

話剛說完,陸柏宴直接拉住江瑤的手腕,將人拽過來,一手攬住肩膀,另一隻手抱著腿彎,將人輕輕鬆鬆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江瑤身子一僵,又羞又惱地想推開他,“腳抽筋而已。”

“別吵。”

陸柏宴無視她的掙紮,將人抱進車裏。

付曉棠被楊勇攔在後麵,罵罵咧咧,“陸柏宴,你要把阿瑤帶去哪?你再欺負她,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楊勇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轉身上了車。

黑色賓利揚長而去。

付曉棠站在原地,氣得眉頭都抽搐了好幾下。

......

三環高架。

一簇簇燈光照進車內,從陸柏宴輪廓昭彰的側臉劃過。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纖細的左腳腳踝,動作輕柔地揉按著。

江瑤滿腹的話又盡數憋了回去。

她偏過頭,語氣清冷,“沒那麽疼。”

陸柏宴揉捏的動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皮,發出一聲輕笑,問,“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我們之間又沒什麽可聊的。”

江瑤想要抽回腳,但腳踝被他緊緊握著,動彈不得。

陸柏宴用指腹幫她輕輕摩挲腳踝,薄薄的皮肉包裹著纖細的骨節,撐起一片清淺的淡粉,原本抽痛的小腿漸漸恢複正常。

“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沒有。”

陸柏宴淡漠道,“我這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江瑤笑了下,轉過頭看著他,“眼睜睜看著我被他們欺負,直到最後一刻才出手,也是為了保護我?”

陸柏宴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江瑤看向窗外,眼眶發熱,僅僅隻是一瞬間,又恢複如初,“謝謝你讓我認清現實。”

“什麽意思?”陸柏宴停下動作,“當年要做我女人的時候怎麽沒認清現實?江瑤,你可真會為自己找借口。”

“當時年輕不懂事,現在後悔了!”

“嗬!”陸柏宴胸口窩著火,語氣漠然,“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信不信隨你。”

江瑤用力抽回腳,坐到角落。

陸柏宴忍著怒意,垂眸掃過她眨動的睫毛,濕漉漉的,“江瑤,你可真行。”

“謝謝誇獎。”

陸柏宴眸色漸漸幽深,伸手將她拽進懷裏,“我告訴你,後悔也沒用,給我離其他男人遠點。”

江瑤心口一滯。

說到底,他的占有欲又開始作祟了。

她皺起眉頭,“關你什麽事?憑什麽你讓我離遠一點我就要離遠一點?”

“憑我喜歡你!”

“可我有尊嚴,不想知三當三。”

陸柏宴氣得臉都黑了一層。

江瑤冷笑,“二叔,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有未婚妻,放過我行不行?”

“放過你?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嫁人?江瑤,你別妄想了,隻要我活著一天,你休想跟其他男人!”

說著,陸柏宴掰過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先是宋雲舟一直對江瑤念念不忘。

上次在煦福閣,他又發現裴慕青看江瑤的眼神不對。

同為男人,他太了解那種眼神意味著什麽。

一想到江瑤跟他們並肩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把她鎖起來,讓她一輩子隻能待在自己身邊。

江瑤用盡全力抵抗,奈何男人力氣太大,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許久之後。

她不再掙紮。

陸柏宴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嫩滑的皮膚,警告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不許跟其他男人來往。”

“不然呢?”江瑤喉嚨艱澀。

“那就想想你弟弟江明。”

江瑤一怔。

呼吸像針一樣痛。

她很清楚,陸柏宴偏執狠辣,隨手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你又拿江明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