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麵是一條丁字褲,白色蕾絲帶珍珠。

情趣款。

“怎麽了?”董健一臉好奇。

江瑤手指死死捏著盒子邊緣,連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沒...沒什麽。”

說完,直接丟進垃圾桶裏。

董健腦子一時轉不過來,滿眼疑惑,“到底是什麽啊?把你搞得這麽緊張。”

實習護士和護士長也是一頭霧水。

見他們都盯著自己,江瑤深吸一口氣,假裝鎮定,“沒事,查房時間到了,我先去忙。”

說完,轉身走了。

站在原地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回到辦公室。

江瑤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她強行按壓怦跳的心髒,開始思索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有人要故意搞她。

董健緊隨其後進來,見她撐著額頭苦惱的樣子,低聲問,“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該不會是遇到變態了吧?”

江瑤抬頭。

不承認,也沒否認。

“好家夥!”董健直接在原地炸開,“我就說有問題,怎麽可能有追求者連姓名都不留,白白送你半個月的禮物?有錢燒得慌?”

這話跟付曉棠說的一樣。

“這就有點麻煩了。”董健單手托著下巴,在辦公室來回踱步,“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變態要是想下手,有時候還真是防不勝防,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對了,最近別自己單獨打車回家。”

“實在不行,今天晚上我送你,正好我要去那邊見個朋友。”

江瑤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吧?”

“有,你還記得前幾天新聞上那個變態殺人犯嗎?這殘忍的手段,我現在想起來都毛骨悚然,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

江瑤神色微微一頓,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要不報警吧?”董健還是覺得不放心。

“你瘋了?”護士長帶上門進來。

董健年輕,護士長卻是個過來人,她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

“你以為報警就有用?到時候警察查不出結果,再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這不是把江醫生往火坑裏推嗎?再說,裘主任也不會同意你們這麽做的,還嫌上次的事情鬧得不夠大?”

護士長說得沒錯。

前段時候江瑤被造謠汙蔑,本就給醫院造成了不少負麵影響。

如果這次再爆出變態騷擾事件,隻會讓原本平息的輿論再次沸騰起來,人心叵測,誰也不知道網絡上有多少惡人,會為了自己的流量,添油加醋地往她身上潑髒水。

更可怕的是,他們到時候不會同情你,維護你,還可能會說你自己不知檢點,到處勾引男人,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

網絡暴力,本就是一把利刃,傷人於無形。

“我覺得護士長說得對。”江瑤蹙眉,“就算警察來了,最多也隻會讓我小心點,查不出問題,反而給醫院惹麻煩。”

“那怎麽辦?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對方可是變態,說不定他...”

後麵的話,董健沒有再說下去。

他怕嚇著江瑤。

江瑤此刻已經冷靜不少。

她想著,既然對方隻是送了禮物,既沒做什麽,也沒威脅自己的人生安全,隻要注意點,不讓他得逞,說不定過幾天就放棄了。

隻不過,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係列怪事,她又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巡房結束後。

江瑤特意跑了一趟門診大廳,詢問當班護士記不記得每天送花的人長什麽樣子。

護士表示每次都是外賣小哥,她也沒怎麽注意。

沒有線索,就代表無從查證。

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下了班。

付曉棠來接江瑤。

她開著最新款的紅色法拉利跑車,戴著墨鏡,叉著腰站在車邊,還擺了一個特別酷炫的poss。

江瑤笑著走過去,把她墨鏡摘了,給自己戴上。

“哎!”付曉棠搶不回來,往她身邊湊,“我這麽帥氣,不心動也就算了,居然還搶我墨鏡!來來來,親一個。”

江瑤嫌棄地翻了她一記白眼,“這是醫院門口,注意點形象。”

“好好好!”付曉棠放棄,自覺地幫她打開車門,“以後不逗你玩。”

上了車。

付曉棠問起送禮物的事情。

江瑤故作輕描淡寫地說,“一個變態而已,注意點就行。”

付曉棠臉上的笑容收斂,甚至有點炸毛,“死變態,下次讓姑奶奶逮到,分分鍾讓他斷子絕孫,對了,以後下了班在醫院等我,千萬別自己單獨回家,知道嗎?”

“知道。”江瑤拉開安全帶係上,“今天晚上這頓飯我請,就當是感謝我的美女司機。”

“好咧!”

紅色法拉利揚長而去。

......

自從知道有變態之後,實習護士連夜把禮物都扔進垃圾桶,還拿消毒液噴了三遍,洗了九次手。

江瑤也囑咐同事,如果再有人送東西,一概不收。

奇怪的是。

再也沒有人送禮物過來。

一切都恢複如初。

這讓江瑤一度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看花眼,或者是工作太累出現了幻覺。

周三晚上。

江瑤照例下班。

付曉棠在醫院專屬的停車位上等著。

過去找她的時候,發現她正跟裴思甜聊得熱火朝天。

“陸家收養江瑤姐弟,外麵的人都誇他們宅心仁厚,我覺得未必,資本家嘛,總是利益為上的。”

“確實,這點我讚同。”

“對吧?我見過太多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誰知道是不是真心。”

兩人互相吐槽。

殊不知自己也在資本家行列。

“我爸媽對我很好,你們別這麽說。”

江瑤的話,打斷她們的八卦會。

兩人同時扭頭。

“江小姐。”裴思甜叫了一聲。

江瑤倒也不生氣,說,“以後叫我江瑤就行,不用這麽見外。”

此時有夜風吹過,帶著些涼意。

江瑤攏了攏外套,問,“這麽晚了,你來醫院做什麽?”

裴思甜有些無奈,“我外婆在這做康複治療,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不要護工,也不要我媽,就隻要我陪。”

江瑤這才知道,裘主任讓她負責的那位老太太,居然是裴思甜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