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玩點好玩的了。”

男子隨意將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壓了一下,低聲問身後的人,“陸柏宴現在在哪?”

“在南城,隻知道見了一個人,不知道具體情況。”

一聲陰森的嗤笑。

“這樣啊,那遊戲就更好玩了,據說霖城沒人敢得罪陸家二少,不如我趁機向他撈點好處?”

“是。”手下應道。

男子想了想,又提醒他,“不過陸柏宴不是那麽好惹,記得用點手段,別被他輕易抓到把柄。”

“明白,那她呢?”

“她?”

男子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火光亮了又暗,無端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

“帶回去吧。”

“是。”

江瑤想掙紮,嘴被人用膠帶強行封上。

膠帶從左臉緊緊勒到右臉,仿佛被人扼住,她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手也被綁住。

動彈不得。

男子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似笑非笑道,“乖乖配合,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

淩晨的黑夜猶如一襲深邃的絨布,將天地間所有的聲音和顏色盡數吞噬幹淨。

有人敲開房間的門,推門進去。

昏暗的房間內,男子背靠在沙發上,指尖燃著一根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怎麽樣了?”

來人麵露難色,“蔣先生,那邊戒備森嚴,我們的人連消息都沒有傳遞進去。”

“失敗了?”被稱作蔣先生的男子扯了扯嘴角,拿起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真是一群廢物!”

來人悶哼一聲,咬牙忍住。

他已經見怪不怪。

這麽多年來,但凡惹蔣先生不高興的人,都會受到懲戒,輕則幾下,重則活活打死,毫無情麵可言。

蔣文成站起身,視線落在角落裏的江瑤身上,臉色越發地猙獰可怖。

他丟開皮鞭,端起桌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吩咐道,“算了,不玩了!一個小時後,送她上路。”

“是。”

房門應聲關上。

四周靜悄悄的。

窗戶開著,時不時有呼嘯的寒風吹進來,窗簾胡亂飛舞,吊燈忽明忽暗,顯得整個房間詭異又清冷。

江瑤倚在牆邊,手腳被綁,嘴被蒙住,根本掙脫不開,她呼吸急促,耳邊都是清晰的心跳聲。

發燒後的肌肉酸痛的厲害,腦子也開始變得混沌起來。

不過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了對方說的那句話。

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她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逃生。

她伸手去摸手機,後知後覺想起來,手機好像是落在了出租車上。

這就等於失去了跟外界的聯絡。

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

不行!

江瑤咬了咬牙,匍匐著往前挪了幾步,發現不遠處是一個陽台,門沒關,正好可以出去。

她又環視了一圈房間。

四周空****的,沒什麽可以利用的東西,除了......

砰的一聲。

桌上的紅酒杯應聲而碎,有碎片插入手心,江瑤皺了皺眉,硬是沒讓自己發生一點聲音。

心跳如鼓。

她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房間內的動靜後,才小心翼翼地撿起玻璃碎片,開始一點點地切割手腕處的繩子。

鮮血從指尖滴落。

短短幾分鍾,額頭就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江瑤咬緊牙關,強烈的求生欲在不斷提醒她,絕對不能放棄。

終於,身上的束縛被解除。

她忍著劇痛,彎腰走到門邊,悄悄拉開一道門縫,觀察了一下門外的情況,想看看從這裏離開的勝算有多大。

可當她看清外麵的情況,就絕望了。

走廊不遠處站著幾名黑衣男子,嚴防以待地守著,看這架勢,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她連忙關上門。

目光又重新落在陽台上。

剛走幾步,房間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

江瑤回頭,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等再睜開眼,就看到蔣文成半邊身子靠著門框,眼眸一眯,滿臉陰鷙地笑著說,“不錯啊!江小姐居然能靠自己解開繩子,真是厲害。”

江瑤下意識後退一步,“我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你要付出代價!”

“犯法?”蔣文成陰笑,“在我蔣文成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犯法兩個字,不信的話,不如試一試?”

說完,朝後揮了揮手。

幾名黑衣男子衝進房間。

江瑤臉色一變,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一陣刺鼻的氣味衝上鼻腔,她腦海一片空白,瞬間失去了意識。

......

南城。

陸柏宴坐在沙發上,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剛結束視頻會議。

他摘下眼鏡,問身後的楊勇,“剛才是誰的電話?”

“是大少爺。”楊勇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語氣說,“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好像是...關於江小姐的。”

“江瑤?”陸柏宴皺了皺眉,“她又怎麽了?”

“聽說是...”

就在這時,楊勇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轉身接聽電話,當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後,臉色驟然一變,迅速回到陸柏宴身邊,“陸總,是老宅那邊打來的。”

陸柏宴鬆了鬆領帶,接過電話,“找我有事?”

電話那頭傳來管家焦急的聲音,“二少爺,老爺子突發心髒病,進醫院了。”

“什麽?”陸柏宴神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到底怎麽回事?”

管家回話,“是公司出了點問題,老爺子派人調查,發現是江少爺偷用公章變賣了公司股權,他一氣之下,心髒病複發了。”

“我馬上回來。”陸柏宴麵色陰沉地拿起外套,吩咐楊勇,“你來處理後續問題,我先回霖城。”

“是,陸總。”楊勇點頭應下。

車子啟動,快速向機場駛去。

楊勇心裏隱隱不安。

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他低頭看了眼,心裏一咯噔,連忙撥打陸柏宴的電話。

就在這時,幾個黑衣保鏢出現在他眼前,“不好意思,楊秘書,上麵吩咐過了,二少爺順利回到老宅前,誰也不許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