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稍作休息後，江瑤陪裴慕青到合作公司洽談項目細節。
對方馬總年輕有為，看上去三十出頭，聽說他白手起家，從無到有，如今已是互聯網平台享有盛名的企業家。
也難怪他會對項目細節如此苛刻。
有很多成功的企業家都是白手起家，一點點積累出自己的財富，他們往往會比較愛惜自己的羽毛，生怕一招不慎，落得個滿盤皆輸的局麵。
合作洽談得很順利。
馬總滿臉堆笑，跟江瑤握了一下手，“江小姐的業務能力如此出色，不愧是裴總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過譽了，能和您這樣擁有出色商業策略的前輩合作，也是我的榮幸。”
“哈哈！”馬總謙虛道，“要說擁有出色商業策略的人，霖城有多少商業新貴在我之上，像是富商銀行，陸氏集團，我隻不過是比他們更注重穩紮穩打罷了。”
江瑤笑笑。
腦海裏不由地想起嚴天瑞，同樣是霖城的商業新貴，他巴結江明，故意設計圈套，為的就是能和陸氏集團合作，卻又太急功近利，如今項目血本無歸，聽說已經麵臨破產危機。
果然應了那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裴慕青伸手，“馬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出了公司，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
街市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要不要去吃飯？”裴慕青站在江瑤身旁，側眸問她。
江瑤輕輕搖頭，“我想去附近的公園逛逛。”
“好。”
兩人站在路邊等紅燈。
繁華的街道，大廈高聳入雲。
馬路邊有兩輛豪車呼嘯而來，而距離江瑤不遠處的地麵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水坑。
豪車車輪掃過水坑，濺起一片水漬，裴慕青眼疾手快地攬住江瑤的肩膀，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
灰色大衣沾上汙漬，裴慕青對此卻毫不在意，反而溫和地問，“沒濺到你身上吧？”
江瑤搖頭，從包裏拿出濕巾遞給他，“我沒事，你快擦擦。”
豪車在前麵停下來，紅色的邁凱倫S720超跑的車窗被搖下，駕駛座上曲悠悠的視線落在江瑤的肩膀上，微愣了下，抬了抬下巴，“呦！這麽巧？換新男朋友了？”
“怎麽是你？”江瑤眼底閃過一絲什麽情緒，語氣淡淡，“我們好像不熟吧？”
曲悠悠輕笑一聲，注意到裴慕青身上的髒汙，“原來是裴總啊，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沒注意，您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作為恒瑞醫藥小公主，曲悠悠的態度一向傲慢。
“沒關係，不需要你賠償。”裴慕青神色如常，認真道，“隻是曲總看中的那個項目，最後花落誰家，就要看富商銀行能給他多少資金支持了。”
曲悠悠臉色微微一變。
富商銀行是裴家的。
裴慕青的話是在提醒她，搞不好項目會砸在自己手上。
“嚇唬我是吧？”曲悠悠咬牙，狠狠瞪了江瑤一眼，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江瑤拂著被風吹亂的長發，露出幾分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裴慕青反而語氣淡然地安慰她，“沒關係，不用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江瑤被他的態度所感染，笑了，“嗯。”
港城公園。
江瑤腳步駐足，伸出手接了一片晶瑩的雪花，有幾分驚訝，“好像又開始下雪了？”
“嗯。”裴慕青嗓音溫柔，“冷嗎？”
“不冷。”
江瑤抬起頭，看到深邃遼闊的夜幕中有無數細細碎碎的雪落下。
路燈亮起，照在雪花上瑩白聖潔。
公園的植被和台階上都蓋了一層薄薄疏疏的積雪。
不遠處，孩子們如同快樂的小精靈，盡情地享受著打雪仗的樂趣，歡聲笑語傳來，仿佛時間都被拉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
裴慕青望了一眼遠處堆雪人的小孩兒，“要不我們也來堆一個？”
“好。”
江瑤輕輕笑了一聲，尾音低柔上揚，有說不出的嫵媚撩人。
路燈自高處落下，切割成碎片的光影清清淺淺地落在男人臉上，清斂藏鋒的視線微怔了下。
手中的雪球悄然滑落。
雪人堆好了。
隻是樣子有點醜。
江瑤不好意思笑話他，從旁邊的水果攤主那裏要了兩顆葡萄，安在雪人的腦袋上。
裴慕青笑，“是不是太奇怪了？”
“沒有。”江瑤抬起臉說，“就是腦袋有點太小。”
裴慕青：“......”
返工有點難。
旁邊的小朋友很熱心，一起幫忙堆了個新的。
像裴慕青這樣的人居然也有短板，這個發現讓江瑤心裏對他的距離感又少了一層。
從公園回去後。
兩人在酒店用了晚餐。
江瑤想起晚上有煙花秀，決定去看看。
淩晨的街頭巷尾都在燃放煙花，從酒店就能聽見此起彼伏的爆破聲，城市的喧囂。
江瑤攏緊脖子上的圍巾，望著河對岸，問裴慕青，“煙花秀要開始了嗎？”
“嗯。”
“應該很漂亮！”
她突然想問問裴慕青的新年願望是什麽，結果一轉身，撞進男人褐色的眸子裏，兩人靠得太近，鼻尖都是清洌的雪鬆檀木香。
新年鍾聲驟然響起。
江瑤下意識抬頭，剛好看到第一顆煙花在空中綻放。
四周圍滿華麗的星火，下麵是一個皇冠的形狀，還有心形的圖案。
江瑤愣住了。
她的心跳速度有些快，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裴慕青擁入懷中。
男人緊緊抱著她，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江瑤，新年快樂！”
飛雪漫漫中，兩道身影相擁，月光為兩人鍍上一層朦朧的濾鏡。
曖昧而浪漫。
不遠處。
‘哢嚓’一聲。
港城牌照的黑車中，照相機的閃光燈一閃，將這一幕拍下來。
帶著細框眼鏡的男子滿意地翻看著這一組照片，對同伴說，“你猜猜這些照片值多少錢？”
“十萬？”同伴挑了挑眉。
“NO！NO！NO！瞧你那沒出息的樣。”眼鏡男收起相機，朝他比了個一的手勢。
“一百萬？”
“錯！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