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季鳴溪站在門口,目光凶狠地盯著封熠寒,好像一隻暴怒的小獅子,隨時要上前將眼前比他高一個頭的男人撕碎。
雲舒畫現在滿腦想的都是他將這件事告訴封雲婷後,封雲婷看她失望的神情。
“舅舅剛剛隻不過是幫我……”
她剛上前兩步解釋,後衣領就被人一把揪住,拖著她後背貼上一個堅硬寬大的胸膛。
雲舒畫驚愕抬頭,就見封熠寒以一種十分霸道曖昧的姿勢手臂環住她的脖子,眼神散漫不羈地看向門口的男人,冷靜淡然道:“我剛剛隻不過是幫她吹眼睛裏的沙子……”
封熠寒說著低下頭垂眼看向雲舒畫,眼底倒映出小女人驚恐的神情,唇角似笑非笑帶著玩味,“你剛剛是不是想這樣解釋?小謊話精!”
迎著雲舒畫不可思議的視線,他轉而抬頭對上門口季鳴溪憤恨的神情,驟然輕嗤,“可是,你信嗎?我的小侄子?”
季鳴溪被這一聲“小侄子”叫得目眥欲裂,那種身份天然矮了他一截的自卑感再次湧上心頭。
平日裏商業酒會上,他的父親和封熠寒總是稱兄道弟,還當著他的麵嫌棄他不務正業跑去拍戲。
而彼時的封熠寒總是以一種長輩的姿態調侃他幾句,“小侄子還小,貪玩也正常!”
當時的季鳴溪就覺得十分屈辱,畢竟他封熠寒也不過大他八歲,憑什麽說他貪玩?
可他現在居然還玩起了自己的外甥女,簡直不是人!
“你他媽渾蛋!”
季鳴溪怒不可遏,揚起拳頭一個箭步衝上去就往封熠寒臉上招呼。
封熠寒不慌不忙直接帶著雲舒畫一個閃身躲過。
身後傳來季鳴溪刹車不及時撲倒在地的聲音。
這頭封熠寒卻反手掰過雲舒畫僵住的身體,捋了捋她剛才反抗過於激動而弄亂的發絲,低聲哄她,“乖,別鬧辭職了,我知道你喜歡醫生這職業,乖乖回去上班吧!”
說著,他將早已呆愣的雲舒畫推出了房門,自己則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將門反鎖,徹底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雲舒畫僵在門外,不知道季鳴溪在裏麵會遭遇什麽事?
但她知道,以封熠寒的手段,他肯定不會讓季鳴溪將此事說出去的。
思及此,她一陣後怕剛才鬧著要辭職的舉動。
如果封熠寒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哪是她能說走就走的?
帶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崗位。
好在很快主任安排的事情讓她也沒心思去想其他事。
她將醫院裏的業務熟悉了一遍,筆記也記了滿滿一大本。
早上訓斥她的主任私底下也很負責,還帶她和新來的醫生,一臉驕傲地介紹起醫院剛為他們科室配備的先進儀器。
一台國外才有的先進催眠儀器。
平日裏他們心理師對病人進行催眠也並非都能成功。
因為一些病患心牆較高,弱點也很難被人發掘。
一旦找不到突破口便很難催眠。
但催眠卻是治療心理疾病最有效的途徑之一。
雲舒畫看著這催眠頭罩,十分好奇如果封熠寒戴上這個頭罩,能不能徹底將他催眠?
因為之前,封熠寒在蕭家敲開她的房門,迫使和她發生關係後,她就曾半途中好幾次在他動情時試圖催眠他,想讓他忘記和她的情事。
這樣,她就能安穩待在蕭家,再也不受他的打擾。
那一夜,她失敗了。
但是現在。
她看著眼前的催眠儀器陷入沉思。
也許她有機會徹底擺脫封熠寒的魔爪。
畢竟他說的什麽喜歡她?
她可是一點都不信。
六歲時,蕭邵齊是她在奶奶去世時唯一治愈她的一束光。
她感念了他十幾年,找了他十幾年。
天知道,那一天她知道蕭邵齊就是兒時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孩時,她有多激動。
她對親情的失望也致使她不相信愛情,所以考驗了他四年才答應他。
曾經她和蕭邵齊的愛也是那麽的刻苦銘心,卻沒想到最後也是慘淡收場。
她想,也許封熠寒口中的喜歡,不過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
所以,她一定要擺脫他,去過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