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風雲 二百五十、重中之重
女人鵝蛋臉麵,上麵鑲有一雙大大的眼睛,滋潤如滑的肌膚吹彈可破,加上冷豔如霜的表情,即便石左鐵石心腸,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眼看著身上的衣服化成碎片,紛紛脫落,漸漸露出白花花的身子。然而女人並沒有驚呼,也沒有躲避,反而一雙眼睛熱烈地盯著石左,挑逗地漸漸靠近。
“哼!”石左的聲音從鼻孔內冷冷出,腰刀寒光一閃,橫劈出去,出驚雷一般的聲響。
女人嘴角微揚,雙腳輕點,正準備後躍躲開。誰知石左刀劈是虛,一掌從詭異穿出,眼看就要打腹部死穴之上。
“啊!”女人躲避不及,驚呼一聲,沒想到石左如此狠辣,交手之間,不留半點餘地。正準備閉目待死,黑暗一股吸力如同漩渦一般,將之卷了進去。
石左並不追趕,翻身回轉,依舊站劉諭身側,橫刀立馬,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準備下一場戰鬥。
而此時的劉諭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朗聲大笑。
“好了!婷婷,別再玩了!”劉諭道。
話音剛落,屋子四麵八方都響起了女人的回答之聲:“是!”或清脆,或溫柔,或嬌媚,或病弱,細數起來,足有數之多。
然而石左心無旁騖,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前。
“唉——”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後匯成一聲哀怨纏綿的歎息之聲,從石左所望之處飄進屋內,回蕩旋環,久久不止。
“強將手下無弱兵,這次小女子是徹底服了!”聲音柔弱得似有似無,說不出好聽哪,然而聽石左耳內,猶如天籟之音一般,讓人如癡如醉。
石左一怔,拚命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這才讓他稍微清醒,一股鮮血流喉入腹,石左手腳這才活動開來,待往劉諭座椅看去時,早已人去椅空,是嚇了一跳。
“嘯——”石左大喝一聲,風馳電掣追出門去。
“回來”
石左聽見劉諭的叫喚,猶如嬰兒之見父母,驀然回,隻見劉諭正安然坐書案旁邊的桌子上,正與一女子對弈。棋盤之上擺滿了黑白的棋子,顯然已經走了許久,已經到了兩人收官之期。女子旁邊站著的,便是剛被他擊退之人,不過已換了一套白色的紗裙,臉色安寧,飄逸清純。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石左豁然跪下道。
“我叫王童,你能逼得我姐姐出手,已是難得了,豈曰無能?起來,王爺正下棋,才懶得理你呢!”她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石左差點要了她的性命,笑臉盈盈的,看著石左,溫柔如水,嬌豔如花。
石左充耳不聞,依舊低頭跪著,一動不動地等待劉諭的赦免。王童卻也不惱怒,搖了搖頭,繼續轉過頭去,看著棋盤。
王婷正手拈冷玉,凝神思,久久不能落子。
劉諭也單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棋盤。
“此珍瓏棋局,果真出於師父手筆,弟子歎服!”王婷歎息一聲,將棋子扔會壇內。
劉諭啞然一笑,道:“小師妹也不必太過灰心自責,師父臨終遺言,若有人能解此棋局者,非當今第一智者劉天賜莫屬!”
王婷淡淡一笑,道:“多謝師兄寬解!”
石左聽言,心內驚出一聲冷汗,王婷剛才不顯山不露水輕描淡寫的一招,便讓他招架無力,可見其武功之高,已不是自己可望其項背的。
而劉諭竟與她師出同門,還被她尊稱為師兄,可見劉諭也不是泛泛之輩。
若石左不是心有顧忌,才遲遲沒有向劉諭下手,不然早已橫屍當場了。
石左一時慚愧,一時灰心,慚愧跟隨劉諭如此多年,竟沒有看出半點蛛絲馬跡,灰心報仇無期,將來無言麵對江東父老,五味雜陳,臉色數變,還好低著頭將臉了地上,不然定然讓劉諭看出其的端倪。
“起來!”劉諭看著依舊跪上的石左。
“謝王爺不殺之恩!”石左站起身,卻挺立當場,沒有站回劉諭的背後,因為他不知道現的時間是否合適,於是幹脆等待劉諭的命令。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劉諭笑道。
“是!”石左早已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罰你——做飯——做一頓可以下咽的飯!”劉諭說著,皺了皺眉頭看著依舊躺書案上的那半碗粥,搖頭不已。
王婷抿嘴一笑,輕輕地拍著劉諭的胸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對王童吩咐道:“妹妹去幫幫他,不過萬事還是石將軍做主。”
王童拱手道:“是!”
石左看向王童時,隻見她秋波如水,不禁有種抓狂的衝動,再想到即將到來的家務事,不得不咬著牙,暗暗安慰自己:“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太原府!
金同正翻閱著近日來所查到的,關於十王爺案子的線,一個個地仔仔細細地看過去,但千遍一律,全都是一些正確的廢話,沒有一點點的實際進展。
“大人,這——該怎麽辦——”金同也是多年的官場老油條,能京城做到清正廉明,不畏不屈的,金同也算是足智多謀了,然而今天這個案子,還是讓他無計可施,就是下巴上的胡子也被他扒光了。
李彥對所有材料也囫圇吞棗地過了一遍。
當年,江彬入侵京城之前,十王爺與太後便被李彥控製住了。三王之亂平息之後,李彥便將之交到了孝仁帝手上。自此之後,便再沒了音訊。
孝仁帝過世之後,李彥以為十王爺與太後的秘密將永遠埋藏曆史的長河裏。誰之今日卻突然冒了出來,而且以這種極端的方式。
是一種不忿的反抗?這代價也太大了?
“嗯!不必查了,隨便找個替罪羊,將此事揭過就是了!”李彥思片刻道。
“什麽?”金同嚇了一跳,別的事還好湊合,這可是皇家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泯滅族的事,可大意不得。
“是自殺!”李彥歎了口氣道。
十王爺死的時候滿目全非,衣著鮮亮,但李彥第一眼看到他時,卻覺得有點不倫不類,此時才想起,他的手腳都滿是老繭,下巴之上的胡子氣短不一,倒像是個不修邊幅的農民一般。
“啊?”金同一臉的疑惑,他倒不是不願意相信李彥,隻是這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也意料之外。
李彥點點頭道:“三王之亂之後,太後與十王爺作為江彬的內應,被孝仁帝當場抓獲,不過礙於皇家顏麵,並沒有公之於世,但終究律法不容,隻有將他們送出了京城,讓他們走得越遠越好——”
“那怎麽又突然出現京城呢?”金同一怔,忍不住問道,暗道:走就走了唄,還來京城搗什麽亂,可害死我了。
“————”李彥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回答。
其實李彥對這故事,純屬猜測,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他如此做不過是安金同之心罷了。再者,對於這個案子,無論是寧王,還是皇上,就是與十王爺親的江彬,都沒有期望得到什麽結果,不過想利用這件事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寧王想借此拉攏江彬,江彬想以此入勢京城,皇上想借此拖延選秀的日期。時至今日,無論對於誰,這個案子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而且,死者十王爺,雖然失蹤多年,但終究是皇家之人,就是想利用這件事的三人,也不想真正牽扯出太多的故事,不想因此三王之亂曝光於普天之下。
便是基於這些考慮,李彥才敢斷定沒有人會對金同的結果斤斤計較。或許太史令項典會心存疑惑,而寫入曆史,但這已不是他現所需要考慮的。
“是!”金同也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皇家之事,知道的越多,自身便越危險,是以見李彥微笑不答時,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十王爺的案子,也不能辦得太過輕便,必須煞有介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李彥坐上上位,靜靜地喝了口茶,又接著道:“不過並州的案子,卻必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
“大人的意思是,夜長夢多,擔心寧王從作梗!”金同輕聲道,既然十王爺的案子有李彥擔著,金同的心情難得輕鬆了許多。
“不止是寧王,還有謝朱誠!從謝朱誠以往的經曆來看,雖然濫殺無辜,但從不無理取鬧,絕對是個心細如之人!鮑棟進京告狀之事,一定早已傳到了他的耳朵之內。一朝權手,便把令來行,謝朱誠身為一州父母官,想要毀滅證據,還是輕而易舉的。”
李彥手指點著桌麵,接著道:“再者寧王本是謝朱誠的推薦者,若是謝朱誠有問題,不僅對於他的威望有影響,而且為重要的是,會因此而讓皇上騎到頭上,這可是寧王不能容忍的。我想,若隻是前一個原因,寧王還可能不聞不問,但有了後一個理由,寧王鐵定會不依不饒。”
金同雙肩一聳,問道:“那——怎麽辦——”
李彥瞪著雙眼看著金同,愣道:“你問我?”
金同嘿嘿一笑:“小的唯大人馬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