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凰之第一篡後 085 姐妹相殘
聽到她的哭泣聲,他一下就感到慌了神,一把便捧了她的臉。.C@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攥了袖襟便為她拭淚,又忙不迭地苛責著自已,“錦兒,你別哭,是我強求,這世間並不是我一個人能看得到你的美好,我不應強求你隻屬於我!”
那是一種愛極生畏的情緒,於他,卻並不陌生,但,也僅僅是對她。
因為太錯亂,他甚至沒有聽到她方才說的一句:六月是男子!
他的眼睛極美,極美,天生帶著脈脈情愫,可這一刻卻是如此空洞,瞬間將她的心敲成粉碎,“不,你沒有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城風,以後你有心事一定要對我說出來,我對六月,是一種無可替代的骨肉親情,我會將他視同親弟弟一樣帶大,而你,將會是我的愛人,是我今後要陪伴的人!”淚肆意而流,這一世,她不能失去六月,所以,在六月長大成人之前,她無法向他言明自已是女兒之身。更不能失去顧城風,所以,她不會任他活在患得患失中,不能讓他再一次涉了前世的步履,過早地離開人世。
“親弟弟?”顧城風方反應了過來,他急切地扶正她的臉,拭去她臉上的淚,聲音裏帶著急切,“錦兒,你先別哭,你方才說六月是男子,我有沒有聽錯?”一時間,感到有些消化不了,難不成一直以來是他自已的心思在作亂,其實賀錦年與那六月之間根本就是純粹的主仆情誼。
“是的,城風,我隻是將六月看成親弟弟!”她連連頷首,既使是這樣微弱的光線下,她還是看到他眸光瞬時如千斛明珠。
看到她點頭,他突想仰天長笑,連日來患得患失鬱氣竟在一瞬間散開,天知道他有多在意六月的存在,天知道他是怎麽容忍聽到有關六月的一切!
比如昨夜,她竟和六月同榻而眠!
比如今晨,她與六月攜手離開挽月小築,連聲道別也沒有。
更令他心頭生澀,她一早來燕京城門,擔心六月在賀府的安全,竟派了影衛將六月護送到他的挽月小築,而卻沒有理會,他派人去傳的話,讓她在賀府裏等他來接她一起去城門。
他從今晨開始,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幸好身邊的親信早已習慣了他的安靜,對於今日的安排也早已了然於心,一切仍然按步就班地進行著。
可看到她站在城門邊,小臉被映得粉紅,小小鼻尖全是汗,他擔心她中了暑氣,方開了口,招她來車駕中候著。
似乎三人間,他追著她的腳印,而她眼裏卻時時刻刻關注著六月,就如以往的歲月中,她關注著秦邵臻一樣!
他嘴角控不住的彎起,語聲卻依然冷靜,“為什麽將他打扮成姑娘?”
此時,兩人都已適應了馬車裏的黑暗,她在他眸光灼灼的盯視下,有些不習慣地收住了淚,點了點頭,緩緩道,“六月身上有很多連我也不知道的潛在危險,我擔心他被人認出,所以,將她打扮成女子帶進了賀府……”
黑暗中,顧城風心生雙翼,嘴角含笑,桃花眸眯成彎月,可沒料到,賀錦年接下來的話,再一次地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錦兒,你與六月素未平生,為什麽你會待他如此?”顧城風心裏總是感到有些解不透的疑惑,可他從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曆,他有些理不清心頭那些潛在的不安。
“確切地說,六月是申鑰兒的故人!”她苦澀地笑著,黑暗中迷離地眨著雙眸,一點一點將眼淚吸收在眼眶中,低下頭時,聲音更加平靜,“六月是錦年的生死故人,他對錦年而言,比錦年的性命還重。在錦年還是申鑰兒之身時,被囚禁在大魏冷宮,六月為了進宮照顧我,不惜淨身入宮……後來,我與他在宮中對食!”事已經年,但那一段噬骨的傷心已附入靈魂,她抬頭,視覺處一片黑暗,而其它的感官卻異常地敏銳,一股徹然的心酸,從胸間襲上,咽下滿嘴的澀淚,“殿下,錦年重生那一刹那,便立下毒誓,一是永不回申鑰兒之身,二就是找到六月,還給他一個不同的人生!”
顧城風滿臉難以置信,他捧著她的臉的手顫得厲害,但語氣中的殺伐已蓋過一切憤怒,“秦邵臻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可你為什麽要如此護他,值得麽?”
她一驚,本能地脫口而出,“城風,他是我的過去,我最終舍了性命方領悟,我與他之間無緣。但是,若一切從來,我也會為保他一條命而忍下一切,秦邵臻的錯不是罪,他錯隻是他沒認出我。城風,你若顧念我,別為了我傷他,他也是可憐之人,從‘申蘇錦’死後,他沒有一日不是活在地獄之中!”縱然她與秦邵臻的情不在,但多年惺惺相惜的義在,她無法接受顧城風為了她,而殺了秦邵臻。
她重生後,從不去找他,是因為她覺得無知未償不是一種幸福。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秦邵臻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會不會墮入永無止休的阿鼻祖地獄。
賀錦年這一席話如淩遲之刑,剮得他血肉磨糊。最後,無法控住的一些想法便如瘋魔似地竄進心頭,眉宇清寂間已多出了一層陰霾,聲音裏透了無盡的蒼涼,“你終是待他不同!”
賀錦年的心一縮,幡然醒悟,秦邵臻其實於顧城風就是一把無形的利劍,她猛地紮進他的懷中,極盡全力地抱著他,“我待你的心也同此,若有一天,要用我的命來保全你,我也願意。城風,你不必妄自菲薄……”
“不會有這一天!”顧城風斷然打斷她的話,語峰中帶了斬釘截鐵戾氣,“就算有這一天,我顧城風寧願死一百次,也不願你用這種方式讓我佝活!錦兒,你最好把這句話記在心裏。若你敢這樣,就算我活著,也要將自已千刀萬剮,棄屍荒野。”
賀錦年的眼淚再一欠奪眶而出,記憶中,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哭得如此暢快淋漓了,原來,眼淚也是這般令人心醉地幸福!
而他,珍重萬分地捧起她的臉,“別哭,錦兒,你的淚一定是我前世流盡的血,隻要你一哭,我就感覺自已的生命在流失。”唇瓣輕輕點在她的眉間,“怪我,是我一次次的猶豫,任你靠近他,我顧念太多,沒有下定決心,反而害了你!”
哪怕——哪怕他鐵了心不讓她回大魏,她也不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去——
是啊,那樣一個非凡的少女,可以與蒼月大陸任何一個高手較量的奇女子,最後竟死得如此慘烈,叫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可偏生,那始作蛹者是無知者無罪——
而他呢,那時的他為什麽不去找她,為什麽會比她更早一步的死去?
一陣陣的心魂震顫,心頭裂痛得幾乎喊了出來,他傾身將她抱進懷中,讓她坐在他的膝上,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拍在她的後背之上,笨拙地撫慰著,“錦兒,是我太無知,屬於你和六月的已跨越了時間和自然的禁製,是我終其一生也無法走進的歲月。那一段你和他在冷宮裏的相依為命,我闖不進你和他之間,所以,我心生妒忌。如今,我明白了,六月於你是生命之重,我決不會再強求你和他分開,更不會提出你來迎合我!但是,既然你如今已在我麵前,這一定是冥冥中的一段宿緣,我沒有任何的理由再讓你離開!”
這一刻,他怕,怕極了從此怨恨了他,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恩怨分明,卻拿得起,放得下!
他怕,她會輕易將他放下!
顧城風強自斂下情緒,捧住她的小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瓣,突然笑開,眼角眉稍處盡是溫柔。
賀錦年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深吸一口氣,睜開時,雙眸晶瑩深亮,展顏一笑,“錦年明白,殿下隻是因為喜歡,所以,會在意錦年身邊的人,怕錦年對你分了心。”在感情上,她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她不喜歡曖昧地把一切感情梗在心頭,任對方去猜測,任對方去痛苦。
他的心瞬時一鬆,呢喃的聲音裏帶了些纏綿的緋惻,“是,我終是個愚鈍的人!才會錯失過一次你,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有變故。”他的手從她的唇劃下,到了她的頸上,指腹帶著奇怪的熱道,一點一點地盤旋在她的衣襟口。
“城風……”她怦然心動,顫著聲,胸口一波一波地激竄著,“不會,我不是一個擅變的人,除非你負我,否則,我決不會失信於你!”
“我……顧城風……決不會負你!”語至聲尾,帶著濃濃的欲色……
窗外,令人心跳的男女歡好聲愈演愈烈,而此刻,他緊緊實實地摟著她,兩人氣息相聞,她清楚地聽到他心跳開始加劇,她感應到,兩人間的體溫讓他身體起了明顯的變化,甚至,她感到了她臀下的堅硬和跳動。
她一驚,本能的撐起身子,隨手一揭,瞬時,覆在一顆夜明珠上的錦帕被她摘了下來,淺淺的瑩光將轎內的一切緩緩照亮,隻見顧城風眸色如千斛明珠,帶著微微的妖豔的血色,夜明珠輝傾灑下,全身朦光淡渺,賀錦年卻感到在靜宓的氣息後是濃濃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光亮和賀錦年的緊張排斥的動作讓他的飽滿的情欲漸漸褪卻,顧城風滿臉不自在地緋紅,靜靜地看著賀錦年,眸內好似水與月的光芒交映形成,許久方斟酌著字眼道,“錦兒,我方才又逾越了,許是方才聽了你的話心裏太高興……以後會很注意,不會再傷害你!”袖襟不自在的蓋過雙膝之間,一聲歎息輕溢出唇,他知道這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原始情欲,可她是個十三歲的少年,他太想親近,卻又怕褻瀆了她,可心頭再顧忌,卻無法禁止身體的渴望——
桃花眸內浮起一抹妖冶的血紅色,其中深匿著欲望,很快,一切又化作流幻碎影,帶上了一絲笑意,可她還是讀出了他眼裏隱匿的一絲希翼——
賀錦年原本緊張情緒卻聽得顧城風如此生澀的解釋,惹得竟想開懷大笑,這一刻,她竟有一種感覺,顧城風的情商其實很低很低。
他不懂得情欲是因為有情方有欲,他竟將情欲與罪惡掛勾!
他不懂得情人間的愛要坦誠,他隻會把心事壓在心底,然後象釀酒一般發酵,最後傷了卻是自已的根本。
他患得患失,看不到自已周身的光華,足以讓世間所有的女子為他傾心!
他愛一個人會用盡全身的力量,甚至可以低到塵埃。可他不懂得去爭取,隻會默默成全和祝福。
她站起身,依然跨上他的雙膝,隻是換了一上坐姿,免得壓到他那處,捧了他的臉,笑得賊賊的,“傻瓜,那是因為你喜歡我,喜歡一個人就會有欲望,想和她親近,這都是正常的,你不必自責!隻是這身體太小又太弱,等我長大一些,我把自已洗白白地送給你!”賀錦箏的身體雖十三了,可因為八歲時就被慶安下毒,身體比同齡的少女發育慢了很多,甚至連初潮都未至。
這也是她決定暫時先瞞著顧城風性別的原因,反正不急,先長大了再說。
見她如此肯順著自已,顧城風心裏的陰霾瞬時一空,但聽到她毫無禁忌地一句:等我長大一些,我把自已洗白白地送給你!原本緋紅的臉瞬時燒到了耳後,那兩排如扇地羽睫驀然打開,撲閃著,全然是吃驚。
許久,食指落在她的眉心,帶著無可奈何,帶著寵溺輕輕一彈,“你呀——”
他冰涼的手指輕觸她的眼角,拈起一滴她的淚,溫和地取笑,“瞧,眼睛都腫了!”說完,將她抱在一旁坐著,起身走到一張矮櫃邊,俯身從櫃的下端拉出一個精致的鐵櫃,打開後,拿著銀勺取出幾塊碎冰,最後裝在一個鴿蛋大的水晶小球裏。
賀錦年馬上明白,他這是要給她的眼睛做冷敷。
“你這也太奢侈了吧,這水晶球平常是做什麽用的?”賀錦年走到他的身邊,拿了一個水晶小球在手裏把玩,發現球麵很光滑,可細看,卻有龍鳳的圖騰,打開後,發現在內壁上雕刻著一隻隻細如米粒般大小的鳳凰和翔龍,水晶是透明的,所以從外麵看上去,這些雕刻的圖案便被放大了數倍。
“是先祖皇帝留下的,以前專門在裏麵擱了冰,放在姚美人的寢宮裏,既美觀又能鎮暑氣!後來,這些東西都擱在挽月小築,是晴雪覺得好玩,所以,挑了幾個放在這。”他返身到她的身邊,一手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將冰涼的水晶輕輕沿著她的眼角四周滾動,“舒服麽?”
“是挺舒服的!”她乖乖站著任由他幫著她消腫。
過了一會兒,顧城風感覺到手裏的水晶石溫度在回升,便打開水晶石,果然裏麵的冰塊有些融開,他俯下身換新的冰塊,卻不讓她從他的懷中離開,他身形修長,將她瘦小之身象嬰兒般包含著。
或許是顧城風從不曾做過這些事,他的動作太笨拙,換了許久也沒把水晶石裏的冰塊換好。
賀錦年索性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她側著頭打量著四周,“難怪你這裏很涼快,原來擱了這麽多鎮暑的東西!”
可她沒看到的是,身後,顧城風的眸光如水霧浸潤得瀲灩生豔,嘴角弧紋上挑,唇色嬌嫣欲滴,此刻,他哪有一絲的注意力在換冰塊,分明在感受如鴛鴦交頸般的怦然心動。
這時,外麵的男女呻吟之聲停止,變得異常安靜,賀錦年眉峰一挑,一種怪異之感襲上心頭。
“顧城風,現在不準你幹擾我,我得工作了!”賀錦年佯裝薄怒地跳起來,脫開顧城風的懷抱,挑開窗簾,沿著細縫瞧向外麵,原來,申劍國不知道何時靠近了他們的馬車,僅一丈之遙。
賀錦年一旦進入戒備的狀態,整個人就如換了一個人似的。清秀的眉峰緊鎖,她的嘴唇緊緊抿著,眸光緊緊盯著申劍國,透出野獸般的凶狠,不知道為什麽,從申劍國下轎的那一瞬間起,她就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不象是危險臨近的,也不是記憶中申劍國給她的那種熟悉感。
但當時代表申皓兒、慶安公主、顧城亦的三種聲音正在上演,她把觀察的重心放在慶安的臉上。所以,並沒有進一步的思忖。
但,當她看到申劍國聽到扮演慶安的婦人道出賀錦鈺的真實身份時,所有人的震驚,包括慶安公主近乎灰敗的眼神求助向申劍國,申劍國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賀錦年認為,申劍國會有這兩種反應,除了發生這一切他早已預知外,就是另一種可能——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事前欲知,那是絕不可能,就算是顧城風,也僅僅今晨才知道她所有的計劃,而方才申劍國聽到“配方”之事泄露時,當眾踢了申皓兒一腳,顯然,他也感到很意外。
那麽,隻有另外一種可能,申劍國沒有把顧城亦看在眼裏,甚至,對於顧城風的存在,他也不認為是多大的威脅。
究竟是什麽令他有如此的自信,她的眸光不自覺地轉移到他身邊的兩個白衣美人。
“她們居然是丹東的皇族!”賀錦年眉峰緊蹙地低語一句,前世對申家的記憶算是很少,因為她三歲離家,十一歲被送往蒼月,十六歲回大魏時,不過半年就陷入昏迷,雖然隔了一年後清醒過來,但又馬上奔赴戰場。
加上她對申劍國後院裏的那些鶯鶯燕燕實在提不起興趣,尤其是申劍國好男風,侍妾中,男妾占了三分之二以上,彼時的她經過申府後院時,經常是繞道走。
她極力地用她的第六感覺去感應是否有危險存在,可是,什麽也感應不到!
她隱隱查覺到似乎有些東西被她漏算了。
她正在苦苦用第六感去感應時,卻聽得外頭猛然響起一聲女子的**般的尖叫,臉上一紅,心底暗罵:夢依伊,你這戲好象演過頭了吧!
賀錦年轉首不安地看了一眼顧城風,雖說他的臉上極平靜,但他的眉梢眼角不複高潔淡雅,雙頰染了絲薄怒的血氣,卻生出異樣的邪美,分明也是在極力控製自已的模樣。
她略顯尷尬一笑,皓眸蘊了一潭澄淨溫水,言辭裏帶了些訕訕的不安,“這些人物對話的戲演長了,很難避過禁軍的搜索,但戲幕一時半會還不會唱完,所以,刻意安排這一簇來幹擾禁軍的心智。”
禁軍多數為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而且多數為單身。
他們不比那些大臣,有的是銀子逛花樓,他們的每個月所領的軍餉隻夠他們溫飽,略有結餘,所以,乍聽到這些令人血脈噴漲的聲音,肯定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幹擾他們有效的搜查聲音的真正來源。
此時,外麵傳來的何止是床榻的吱吱作響,那肌肉的拍打、那女子狂浪的呻吟,男子猥褻的淫笑,聽得賀錦年全身一陣陣的骨寒:夢媽媽,您太專業了!
彼時,蘭桂坊遷往昊王府時,她讓金閑來把蘭桂坊輔設的琉璃鏡和聲道管全撤了下來。
後來,她與金閑來在上品小仙見麵時,她就交代他準備好,有一天她有用。
六月被慶安擄走後,在公主府,她的手貼上慶安胸口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了賀錦鈺是申劍國的骨肉。
她推斷,在她傷了賀錦鈺後,慶安絕不會善罷幹休,待申劍國到蒼月,肯定會和慶安合作,借用申劍國來對付自已。
在原計劃中,她本想將這些管道輔設在賀府之中,到時竊聽到申劍國和慶安的秘密,並揭開兩人之間的佝合,讓田敏麗和慶安狗咬狗。
隻是沒料到,顧城亦和慶安公主、申皓兒三個竟合謀狙殺顧城風,並襲擊挽月小築欲圖奪取申鑰兒的身體。事敗後,顧城亦又挺而走險,欲發兵起事,準備圍城,再一次擺下了燕京城門的鴻門宴。
所以,她馬上改變策略。
昨夜,她傳來影衛,讓他們前去找金閑來,將聲管悄悄輔在了城門四周,他們暗中共埋了三條聲管,然後,接到城門內的一家客棧內,常念是演戲出身,最擅於扮演各種聲音,所以,她同時扮演了顧城亦和申劍國。
夢依伊自告奮勇接下了慶安的角色。
所有的對話台詞,也是她昨晚趁六月睡著後,隻花半個時辰就寫了下來,當晚就送到了昊王府。從昨晚到今天的申時,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們倆排演出一場戲。
當時,她在信中提及,要完整演完這一場戲,首先要想辦法幹擾禁軍的盤查,至於如何幹擾,時間掐在哪個點上,由夢依伊自已決定。
賀錦年想不到,夢依伊竟然直接演一場活春宮的表演。
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絕佳,立竿見影的好主意!
而顧城風聽到後麵,實在是感到有染視聽,他忍不住又傾身上前,雙手掩上她的耳側。
“戲還得接著唱,現在還不是撤的時候!還有好多秘密沒揭開呢!”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橫,雖然自知這些解釋有些牽強,但她豁出去了,“狗咬狗的戲還沒上呢!”她避開顧城風的眸光,又勉強地掠了點笑容,故作鎮定扳下顧城風的手,扭過了頭,輕輕挑開簾子的一角,又看向窗外,猛然,她的眸光與申劍國的視線毫無預兆地相交,可申劍國的銳利的視線隻是她臉上略為一掃,微微一眯,便如視她無物般,眸光帶著深意,打在了她身後的顧城風的身上。
賀錦年心一沉,心頭有種錯亂的感覺,前世中,她感應不到申劍國的戾氣,而現在脫開了血緣的牽絆,她依然也感覺不到。
這時,那一男一女之聲又響了起來。
“劍國,你上回給我的古靈巫術,我讓蘇楠修習了,可如今她死了,我身邊少了個得力的人,不如,你把趙妍給了我吧!”同時,水花四濺之聲響起,讓人難免聯想到,一場瘋狂的性事後,來個鴛鴦浴。
“你的心真貪,一個姚晉南就足夠抵十個趙妍,你偏生要盯著她身邊的幾個人!”申劍國聲音裏透著笑意,“不過,既然你看中了,我就考慮考慮,隻是,也得看你表現,如果你能讓顧城亦馬上立鈺兒為太子,我即刻讓趙妍來找你!”
一直佇立不動的田敏麗突然晃了一下身形,聽到申劍國和慶安的一番表演,不知道是痛到極點後反而歸於了平靜,她一直側首,死死盯著慶安公主,她精準地讀出慶安平靜的表麵下,心底是如何的悲哀和絕望!
她的傷心卻在細細品味著慶安的恐懼中,緩緩地沉澱下來。
在聽到對話中提到蘇楠時,田敏麗低低地嘲笑開了,看著慶安的眼劃過了狠色,蘇楠曾是她最貼身最得力的侍婢,十幾年前突然就失蹤了,原來跟了田敏文。
而趙妍,這些年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極為能幹,很多府裏府外的事,不好讓申府管事出麵時,她都讓趙妍悄悄地辦了,原來也是申劍國的人。
看來,夫妻十幾年,她在他的麵前不過是個透明人,而他在她的麵前,不僅包了一個嚴實的麵具,隻怕連著那顆心也是用鐵皮包裹住。
更令她意外的是,申劍國居然將屬於她的古靈巫術私相傳授給了田敏文。
這種感覺實在是令她有如吃了一隻蒼蠅!
從他們二人方才的對話中得知,田敏文沒去研習,而是讓蘇楠去學,這個妹妹果然一如既往的成不了大事。
修習古靈巫術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事,最好從年幼就開始學,並與毒蟲相伴,甚至要付出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痛苦,比如她和申劍國成親後,她連連生了五個女兒,皆因她體內有毒蟲的殘餘氣息,那些孩子都活不過三個月。
申蘇錦是她生下的第一個健康的兒子,是她一切的希望源泉。
而田敏文,她向來是瞧不上這個妹妹,今日能給這個妹妹盤算到這個層度,應該說,她是輸在了枕邊人的手上!
她拍了拍身邊的女兒,看著女兒那一張麵目全非的臉,嘴角微微一抽,掠開一絲勉強的弧紋,“別怕,娘就是找遍天下,也會給你尋一個適合你的身子。”
“娘親,能不能快點,女兒一天也熬不下去了!”申皓兒瞬時激動起來,捉了田敏麗的袖子不放。
“別急,等娘親把這裏的事先解決了!”田敏麗很平靜地從女兒的手中抽出袖襟,拍了拍申皓兒的肩膀後。
一轉首,那張明豔的臉突然就變得千嬌百媚,是的,一件件揭開的真相如帶著倒刺的鱗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從生剮到抽筋,至體無完膚。從疼得連呼吸都困難,變成了笑靨如花。
不是因為痛到麻木,而是因為有人的結局比她更慘,更早被踢出了局。
但是,她還是想踩上一踩,她想剝開田敏文蒼月公主的那層護甲,連皮帶肉地,讓她赤裸地站在這城門下,永世不得翻身。
於是,安撫完女兒後,緩緩走到申劍國的麵前,杏眸裏流瀉出玉石懼焚的悲壯,而聲音,卻是尋常女子對於無情丈夫的質問,“劍國,田敏文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瞞了我什麽,你跟她背著我生了一個女兒還不算,還偷偷跟他生了個兒子!”說完,一手狠狠指向慶安,“田敏文,別以為你易了容,改名換姓,我這做姐姐的就認不出你!”
一語道出慶安真實的身份,更同時揭出慶安和申劍國早已佝合在先。
申劍國先是一怔,眸中薄霧散開,伸出手慢條廝理地一撫耳鬢的垂須,攢起在唇角眉梢全然是無可奈何的縱容,“敏麗,你們姐妹兩的恩怨,自行解決,不必問我。”田敏文已是注定的廢棋,但田敏麗還有用。
田敏麗嬌滴滴地一笑,盈盈上前,捧了申劍國的臉,當眾落下一吻,在他的耳邊輕輕落下一句,“二十年的夫妻,終究還是你了解我!”
是的,申劍國最後伸出一腳,直接將田敏文踹入了地獄!
若說先前顧城亦還有一絲的疑慮,那這時候,就全部沒有!
人群中瞬時爆出頂沸之聲,“原來竟是假冒皇家公主,必須嚴懲不殆,否則,皇家顏麵何在!”
賀元奇想不到自已為帝王背負了近十年的羞辱,原來是個無關的婦人給的,而這一瞬,圍繞他腦子裏始終想不通的事終於想通了。
原來,顧城亦並非**,而是一開始就與這個假冒慶安公主的婦人佝合,其背後究竟藏了什麽樣的交易,他並不想知道,他隻知道,他為了帝王背負的十幾年的恥辰,竟是帝王有心賦予!
他再也控不住心頭的憤怒,他上前一步,朝著天子跪下,“皇上,先不論賀錦鈺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脈,微臣首先能斷定的是慶安公主的兒子賀錦鈺並非微臣的親身骨肉。按蒼月律法,婦人身犯淫戒就得浸豬籠,隻是慶安公主乃皇家公主,微臣無法用家規處置,請皇上替微臣作主!”
“賀愛卿所言極是,來人,把這冒名頂替的婦人給捆了,即刻押進死牢!”顧城亦上前一步,俯身扶起賀元奇。
死牢?不經三審,直接押進死牢,慶安腦子瞬時就變得空白一片,甚至,感到一瞬間空的不是思想,而是腦漿,她全身顫得隻覺得連骨架都要散開,甚至不懂得如何爬跪到顧城亦的腳下,“不,皇上,您不能這樣,您隻聽這些話,如何能斷臣妹的死!”
申劍國已明確表態,這個男人她懂,一旦狠時,沒有任何的轉寰餘地,所以,她不能求申劍國,唯一的生路,就是死不承認,否則,連著她的鈺兒也會被波及。
“臣妹?朕沒有你這妹妹!”顧城亦一腳踹開她,陰陰而笑,“想來,這些年讓你妝容一個容貌不及你一分的老婦,委屈了你!”顧城亦轉道,眸光帶了些深意,“不知申夫人能否揭了她這一張臉,朕實在不忍心,這毒婦玷汙了朕皇妹的聲名!”
田敏文一聽,緩緩上前幾步,朝著顧城亦輕輕一福身,淡淡一笑,“這有何難,皇上命人捆住她,我自是有辦法讓她露出真顏!”
“不——”慶安公主打了個寒噤,她臉上的易容是蘇楠借用古靈巫術上的記載製作的人皮敷在臉上,若果要摘除,必需先經過十幾天的藥水塗抹,然後讓那一層皮漸漸脫落,最後才無損地露出真容。
易容的時間如此之長,那張人皮和自已臉上的肌膚早已粘連在一起,若強行揭開,隻怕會連皮帶肉地剖下來,這恐怕比起申皓兒毀掉半邊臉還要令人恐怖。
“現在還由得你?”顧城亦俯下身,眸中陰冷如惡靈,“朕很想瞧一瞧,這人皮剖下後,是什麽樣子!”語置,站起身,氣勢如虹地朝著禁衛軍揚手,“來人,把這妖婦給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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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很想對攜子重生的老讀者說聲謝謝,沒有你們堅定的支持,月走不到今天(梧晴雪、幽悠、莉兒、依伊,夢影、鈴蘭、六月、西西、繁星、念念、cyymmi、ioio,媛,羽飛、水泠泠、百合、閑來、漓兒、成天在線、diiou等等)謝謝你們!對於〈篡後〉的新粉(大仙、西靈春、道子、玉子、古月、葉子、薄情、倚笑紫風、風自由、紀安曉、弦月兒、書簽、CSC37、rdyhy、西米露、楓葉紅了等等,尤其是數字和英文的瀟湘名,請原諒月無法一一報上)謝謝你們的支持,讓月在最困難的時候上了月票榜,讓更多的讀者有機會看到月辛苦寫下的文。在此,月向你們深深一鞠躬。月承諾,這個文不會拖任何情節,且每一章都會言之有物,所以強薦親們不要跳訂看文,以免錯過一些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