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篡後
“停——”他手臂一帶,將她翻了過來,五指倏地壓住她的唇瓣,又順著她臉頰滑進她柔順的發絲,捧了她臉,俯首吻住她,堵住了她的話語。
他的唇瓣溫熱,帶著若有若無的藥香,沁入她的心脾,讓她緊繃的神經緩緩鬆馳了下來,他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加深了吻,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困難,方從她的唇瓣中退出,輕聲道,“別想太多就好,上去我給你上點精油,安安神。”
“能有用麽?”她轉開視線,明明害怕,卻忍不住去窺探,迷離的雙眸之中,蕩漾出遙不可及的脆弱。
“有我,寧夜,別怕……”他掏出褲袋裏白色的手帕,隔著輕柔的緞麵按在她的眼角時,紀寧夜睫毛微微一顫,一滴淚珠兒在緞麵上漾開。
專用電梯直接停在二十九層體息室,門打開,他將她抱在懷裏坐著沙發上,手掌嫌熟地從她衣服底下滑進,聲音暗啞,“別再皺眉頭,要不然……”
紀寧夜身子微微一顫……
果然,他在她耳朵裏曖昧地嗬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不然我們來做做家庭作業吧,昨晚欠下的!”
她情緒被他左右,惱羞成怒,捶著他的胸口,“你怎麽還有心情做這事,都發生這種事了,也不知道公司裏的人會怎麽議論。”
“議論什麽?你當小三,還是我成小三?”他輕彈了一下她的眉心,從身邊的青花瓶裏抽出一根孔雀尾,撩著她的耳窩,“算是懲戒,當時讓我出麵處理傅偉平,也沒有今天的事。”
就是因為顧慮她的感受,所以,他一直沒有介入到她答傅偉平之間,否則,傅偉平私下辦結婚證的事,豈能瞞得過他?
現在好了,又多了個已婚的身份,孔太要是知道,估計會變臉。
“我哪會想到突然蹦出個馬誌紅。”她縮著脖子避著,嘴裏哼哼著。
“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孔劭寰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好笑,忍不住伸出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數落她,“別人要怎麽議論,誰也堵不住。你聽了,別覺得委屈,以後長點心就行。”說完,灼熱的氣息與她的呼吸交錯,隔著男士西裝褲,她感受到他身上迸發的熱意。
他猛地抱起她,將她平放在餐桌上——
“別在這裏……。”她眯起著,從落地窗折射進來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讓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就在這!”他斷然拒絕,咬住她的粉紅的耳垂,視線落在她頸間細嫩白皙的肌膚,及精致的兩根鎖骨,細累啃噬著,帶著催眠般地呢喃,“寶貝兒,我怎麽覺得你有幾分受虐氣質。”
敏感的地方被他的掌心摩娑著,氣息變得急促,小臉愈發通紅,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似地,軟在了他的身上。
不同以往,這次他的節奏非常慢,且姿勢也不象往常那般刁鑽。
孔劭寰對她向來很溫柔,唯獨在性事上,非常霸道,屢次將她折騰昏了過去。
既便是嘴裏哄著,也是由著自已的性子歡愛,有時被他欺負狠了,她第二天就有意識的避開,可他總是有辦法逮到她,狠狠地要了一番。
象今日隻單純按她的喜好來做,是鮮少的事。
接下來兩天,公司上下已傳遍了紀寧夜攀上了孔劭寰,這個消息,幾乎不亞於當初孔劭寰初來寰宇國際,三天之內撤換了三分之二高層引起的轟動。
警察的介入調察,肇事人馬誌紅被帶走,而那兩個接待處的女孩,竟被公司以盜竊罪起訴。
起因也是紀寧夜。
原來這兩個女孩每天在一樓負責接收花店的送來的花時,偷偷截留,抽走五朵。
公司律師根據每朵一百美金,連盜十二天計算,案值已遠超過刑事立案標準,便馬上向公安機關報警。
那兩個女孩被警察帶走時,一直哭求著,說不知道花這麽貴,更不知道送花的就是孔三少。
但公司並沒有給她們機會,而是交給警察處理。
保全部經理因職員被人毆打時不作為被撤職。
驚詫之餘,很多人開始回憶,是否得罪過紀寧夜,盡管公司上下沒有一個人會認為紀寧夜最終能登上孔少奶奶的寶座,但就算暫短的情人關係,也足夠讓紀寧夜在寰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沈姝瑜也好,郭沁月也罷,十四樓的幾個科室裏,好幾個曾經得罪過紀寧夜,或是背後議論過紀寧夜搭上公司高層金主的女職員,都感到不安。
尤其是韋部長,連著幾天,心神一直處於飄忽狀態,案桌上的電話一響,神經便繃得緊緊。
她是絞盡腦汁想不通,憑紀寧夜這種低三下四,又是結過婚的二手女人,孔劭寰是怎麽會瞧上?
傅老太太那天混混沌沌地回到別墅,連著幾天心情一直不安,吃飯也沒胃口,便借口老毛病犯了,一直窩在房間裏,連三餐也是傭人送上去。
想起在寰宇國際大廈大廳裏的一些人和事,丟了傅偉年的麵子是小,關鍵是,她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好象會有什麽事。
所以,當晚馬誌紅的媽媽打電話來,她抱著蝸牛的態度,讓傭人說她老毛病犯了,不肯接電話。
可惜沒讓她清靜兩天,喬茹就急勿勿地提著電話跑來找她,“媽,偉年找您。”
電話那端,傅偉年沉著一張黑臉,揪著早已鬆掉的領帶,辦公室裏都是公司股東級的高管,正在等著傅偉年給一個解釋。
老太太接過,剛喂了一聲,傅偉年已冷冷開口問,“媽,您前天去寰宇國際幹什麽?”事發後,寰宇公司單方通知,停止有關和傅氏合作議程。
這個議程,是傅康寧做中間人,讓寰宇注資,助傅氏打開東南亞醫藥市場。
傅偉年馬上聯係寰宇國際,希望轉接沈時捷,想問一下情況,可得到的回音全是:對不起,沈總助現在在忙。
問傅康寧,寰宇國際這招是什麽意思,傅康寧依舊是大小姐的作派,扔了三個字“不知道”,直接掛了電話。
最後,傅偉年花了不少公關,才打聽到,原來是自家的老娘跑別人地盤打人。
傅老太太以為是喬茹多嘴多舌,惱怒的盯了她一眼,氣咻咻地開口,“還不是那紀寧夜,騙婚不說,還騙了你弟弟的房子,我哪能由著她亂來,自然去把房子討回來。”
傅偉年啪了一下擊在書櫃上,氣得肺都疼了,“媽,您為了一個破房子,搞得現在人家寰宇提出要終止和我們傅氏合作,媽,您知道的,兒子為了這個項目廢了多少心思。”
更讓他感到顏麵俱失的是,傅氏有不少人得到了這個消息,傅老太太潑婦罵街的形象這會已經傳遍了整個傅氏公司,連同紀寧夜說的那些有關傅家醜聞的事,再一次引起了公司上下的議論,尤其是幾個股東覺得這些年有負於康家,都表示希望傅康寧早點接手傅氏。
“什麽什麽?”傅老太太急了,雖然根本沒聽明白傅偉年在說什麽。再問時,手機話筒裏傳來一陣沸騰聲音,什麽聲音都有,好象吵得很厲害,盡管她豎起耳朵聽,具體說什麽,她卻愣是沒聽明白,隻是一些易懂的詞匯時不時的鑽入耳朵,比如“銀行”“錢”什麽的。
傅老太太不敢掛電話,隻好問喬茹事情的來龍去脈。
喬茹臉色很難看,但事情來得突然,她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大體上告訴老太太,老太太這次去寰宇國際鬧事,激怒了寰宇的高層,對方已單方麵通知中止和傅氏的合作,並告訴老太太,傅氏和寰宇的合作,是傅氏五年來最大規模的合作,涉及資金達五十億。
老太太這還沒消化,手機又傳來傅偉年暴跳如雷的聲音,“媽,您知道,我們損失了多少?剛剛接到銀行的電話,原本計劃這周內到達帳上的第一筆資金就這樣打了水漂,媽,我說您沒事招惹那紀寧夜幹嘛?”
“你……”老太太的臉一下就跨了下來,突然,福至心靈般,“老大呀,你不是說康寧的男朋友是一個大公司的大老板,要不你找他商量商量?”
喬茹嗤地一聲笑開,聲音不覺帶了些興災樂禍,“媽,您說的康寧男朋友,也就是寰宇國際的老板。就是他剛剛因為您得罪了紀寧夜,他中斷了與傅氏的合作。”
盡管喬茹也不明白,這名不見經狀,連傅老太太都看不上的村妹子,是怎麽一下子飛上了枝頭當鳳凰,但隻要不利於傅康寧,她是真的是喜聞樂見呀。
傅康寧雖然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並有了威爾先生的相助,可比起做孔家的兒媳的殺傷力,根本不值得一提。
更何況,這次五十億的合作計劃,說是目前由傅偉年主導,但兩年後,傅康寧接手傅氏,還不是傅康寧說了算,如今,胎死腹中,對傅康寧接管傅氏後的發展極為不利。
傅老太太惛了,以她的腦容量,根本無法理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喬茹並不想與這個鄉村老太太多費唇舌,借口公司出了大事,急急離開。
留下老太太一個,反複糾結地想著,這事,應找誰問個清楚。
馬誌紅在寰宇國際大廈的鬧事,並未達到刑事立案的標準,所以,隻被判定治安拘留了十五天,她自然不服,剛向A市法院提出行政訴訟,誰知第二天,警察局又對她進行的訊問,這一次,是刑事調查。
案件是三年前,她任職的一所小學裏,在課時,因為一個小學生上課吵鬧,她狠狠打了孩子五巴掌,造成孩子左耳永久性失聰,後來馬誌紅的媽媽私下賠了學生家長五萬塊,要求私了,而那學生家很窮,看在錢的份上,也就不再追究,學校也不希望事情弄大,對學校的聲譽造成負麵影響,所以,沒有報警,隻給馬誌紅一個學校內部的記大處分。
可不知道,這件事被網絡爆了出來,孩子的病曆,醫生四級傷殘鑒定,按中國法律,屬於重傷,應追究刑事責任。
同時,當年馬誌紅打孩子的視頻被人傳到網站,馬上在網絡上掀起一片狂潮,不到一天,點播量就達上百萬。
網友憤怒聲討聲一片,更有人肉搜索將馬誌紅證件照貼出,並把馬誌紅從中學到大學的事全挖了出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此女人品低下,是教師中的敗類,敗類中的戰鬥機。
女警官一臉冷漠,“馬誌紅,你最好按實交待,法醫經過鑒定,這孩子的左耳已經達四級傷殘標準,屬重傷,按國家法律規定,是要判個三到十年,這從輕,就是三年,從重就是十年,你自已看著辦!”
馬誌紅逢頭垢麵,一夜之間,整個人脫了形骸,除了不停地哭外,什麽也回應不了。
學校的事早已過去幾年,連她都忘了有這件事存在,怎麽會在這時候被人糾出來,且人證物證據齊全。
這期間,馬誌紅的媽媽求爺爺告奶奶地,幾次找傅老太太,老太太借口身體不適躲在別墅裏不見她。
她媽媽無計可施,隻好心一橫,直接不走人,賴在傅偉年的別墅。過了幾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回別墅的傅偉年,隻差跪下了,希望傅偉年能出麵,幫她女兒一把,可得到的消息是,傅氏擔受的損失比她更慘重,讓傅偉年一提起這事便恨得咬牙切齒,指著她的臉直接罵,判得越重越好,否則,就算是馬誌紅出來了,他傅家也不會善罷幹休。
一點麵子也不給,直接讓家裏的擁人把她轟了出去。
傅老太太闖下這麽大的簍子,也不好麵對兒子,隻好攜了兩個兒媳婦,暫時回牛尾鎮避避。
而傅偉平別說電話打不通,便是人影也找不找。
A市某酒吧。
李玉寧輕敲開酒吧VIP包廂門時,裏麵早已經一片狼籍,茶幾上的空酒瓶,地上吐的一堆殘羹,酒味、煙味、酸味撲鼻而來,熏得她一陣腦袋發暈。
她忍著心裏頭狂燥過去,推了一下醉成爛泥似的女孩,“小姐,醒醒,我們這要打烊了。”
沈姝瑜身子晃了一下,一陣陣眩暈,火氣瞬時就飆了起來,“紀寧夜,你他媽的……了不起呀,敢推我,本小姐是你這村婦能推的?”
李玉寧容顏露出淡淡慘白,紀寧夜這名字化成了灰她都記得。
沈姝瑜瘋了似地鬼叫了幾聲,又開始錘著沙發,卷著大舌頭痛罵起來,“你這臭不要臉的小三,和傅偉平結婚了,還勾引劭寰哥哥。”
李玉寧拿出手機,打開視頻錄製,冷漠地開口,“小姐,你說的紀寧夜是不是寰宇國際的紀寧夜?”
“婊子,你這個婊子。”沈姝瑜嗚咽一聲,眼淚就落了下來,斷斷續續地哭了一陣後,又嗆著聲開始罵,“就是這個……婊子,她不要臉,明明嫁給了……傅偉平,卻勾引……勾引劭寰哥哥。”
李玉寧沒有一分不耐,她輕輕拍著沈姝瑜的後背,安撫著,寬慰著:“你說的劭寰哥哥是誰?”
“嘿嘿嘿!”沈姝瑜傻笑幾聲,眯著醉熏熏地眼睛,嬌滴滴地開口,“他可是了不起的人呀,他很有……很多的錢,不要說是寰宇……國際,那隻是小意思,港島實業……你知道麽,他就是太子,是孔家嫡係……唯一的繼承人。”
李玉寧眼角釋過一絲陰狠,嘴角弧度高高挑起:“你指的是孔三少?”
沈姝瑜把頭搖得象撥浪鼓,嘴裏卻連連應著,“對,對,對呀。”
李玉寧被她的傻樣逗樂,低低笑了會,又問:“你說紀寧夜勾引孔劭寰,那怎麽可能,紀寧夜很普通的一個女孩,怎麽可能攀上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
沈姝瑜鬱悶了,苦著臉自言自語,“我也覺得納悶呀,不明白呀,紀寧夜……有什麽好呢,長得就跟個…。狐狸似的,以前在南大還給有錢人包養過,被,被……。人家老婆給打了,後來,還和學校的領導做不道德交易,才做了交換生去瑞士念書,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劭寰哥哥他……怎麽會瞧得上,我不明白,路上隨便撿個女的都比她幹淨。”沈姝瑜抱住頭,縮在沙發裏,臉上擠出痛苦不堪之色,哼哼嘰嘰地念叨很久,突然跳起來,指著李玉寧罵,“可劭寰哥哥當著公司很多人的麵,說紀寧夜是他女朋友。我哥,我哥今天還打電話來,叫我自已離開寰宇,因為我得罪紀寧夜了,惹劭寰哥哥不高興。我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我從小和劭寰哥哥就認識的,我為了她跑到這裏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寧願輸給……沈福慧,也不要輸給紀寧夜這賤女人!”
沈姝瑜開始瘋狂地大哭,毫無形象地在沙發上翻滾著,雙腿亂瞪,象個瘋婦。
直到她鬧累了,睡了過去,李玉寧方關掉視頻錄製。冷然一笑,從一旁的沙發上找到沈姝瑜的包,掏出裏頭的手機,打開時,發現要開機密碼,便不停地拍她,“怎麽開機,我幫你找一下朋友來接你。”
沈姝瑜被搖醒,一愣一愣地,乖乖照做。
李玉寧,用她的手機撥了自已的號碼後迅速刪除。然後,在自已手機未接電話中,存儲下沈姝瑜的號碼。
最後,翻出沈姝瑜的手機號碼,找到備注為“哥”的號碼,發了個短信:來夜來香酒吧07號包廂接我。
做完一切後,她孰若無事般地開始打掃房間,清理碎酒瓶及嘔吐的穢物。
盡管惡心得她想吐,可她心情無比暢快。
沈姝瑜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
“fuck!”她暗咒一聲,從床底的衣服堆裏翻找出手機,見是陌生號碼,不耐煩地接起,“喂,誰呀,大清早讓不讓人睡覺。”
李玉寧擰熄手中的煙,笑道:“沈小姐,我叫李玉寧,我有事想和你私下見一見。”
沈姝瑜想了想,似乎不認識,蹙眉道:“我不認識什麽李玉寧,你找我有什麽事,電話裏直說。”
李玉寧毫不介意沈姝瑜的無禮,禮貌地開口,“昨晚,沈小姐喝醉,是我幫你打電話給你家人,讓他來接你回家。”
“就這事?”沈姝瑜冷淡地扯了一下嘴角,下床,赤著腳走進浴室,打開浴缸上的熱水閥,“這個好象是你們酒吧的義務吧,難道要我送個錦旗表示感激?”
“你誤會了,我找你是另有其事。”李玉寧冷笑一聲,點擊播放,電腦屏幕上,沈姝瑜又哭又笑地逗比樣讓她微挑了一下嘴角,“沈小姐,為了表示誠意,我就不拐彎抹角,我實話告訴你,我原本是世景大酒店的大堂經理,因為得罪了紀寧夜被酒店開除,而且,紀寧夜太卑鄙,她通過三少,把我在業界名聲搞臭,現在我隻能在一個小酒吧裏做服務生。”
沈姝瑜洗臉的手一滯,一種微妙的預感升起,同時,心也隨之警覺了起來,“你聯係我的目的是什麽?”
“沈小姐,我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可以把紀寧夜和孔三少折散,並且,事不留痕。但這種事要你情我願,同心協力才做得起來。”
沈姝瑜心頭怦怦亂跳,嘴角竟挑起一絲暢快的笑,她撫上了亂跳的心口,告訴自已,這是紀寧夜的報應來了。
可心頭再慟,防患之心也不能少,她不敢輕易表達意見,又想進一步聽聽,所以,象蜇伏在草叢裏的小獸靜靜等待著。
李玉寧冷然挑了一下嘴角,看來昨夜熬了通宵的視頻暫時不需要拿出來,這個女人,比自已想象還要恨紀寧夜。
“沈小姐,你放心,這事根本不需要你出麵,甚至我們倆人都不需要麵對麵,你隻要拿到紀寧夜在南大給人包養的證據,以及她和傅偉平婚姻其間劈腿孔劭寰的事就夠。其它的事,我來處理。”
她學的是酒店管理,心理學是必修的課程,沈姝瑜的擔心她一猜就準。
“這樣!”沈姝瑜喉嚨發緊,輕咳一聲後,小聲問,“比如你拿到證據,你準備怎麽處理?”
李玉寧聽出沈姝瑜激動又謹慎的口吻,漫不經心的笑道,“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隻要隱藏好自已的IP,聲音稍作處理,就算孔家的三頭六臂,也未必能查到是誰。”
沈姝瑜心底一涼,如沐冰浴,忍不住就嗤笑出聲,“李小姐,我勸你省省勁,你要是能發得出這樣的新聞,我沈姝瑜磕頭喊你三聲親媽。”
“沈小姐,你的意思是孔家背景雄厚,沒人敢報道是吧!”李玉寧眸光裏跳過暗諷,語聲帶著謾意,“這事我清楚,事實上,我離職後,曾償試求助於媒體,想申訴自已被不公正待遇,可沒有一家媒體願意接這個CASS,我也曾去網吧爆過料,洋洋灑灑幾千字,上傳後審核不過,沈小姐,我把自已的老底掏給你了,你對我再不信任,我就沒話可說,再見!”
“等等——”沈姝瑜倏地關掉熱水開關,調整了一下聲線,慎重開口,“我們馬上見麵,好好談一談。”
李玉寧眼中閃爍濃濃戾氣,語聲卻輕描淡寫,“敵人的對手,就是朋友,沈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地點就由你定。”
一個小時候,蘭韻咖啡屋包廂。
蘭韻咖啡賣的是世界頂級咖啡,因此,采用的是會員製,專門給有錢的閑的人午後打發休閑時光。
這裏的會員卡,她是從沈時捷那搶來的。
來這裏,她有一點放心,一是不可能被人偷拍,二是不容易被錄音。
她雖然想整紀寧夜,但絕不希望有一天成為李玉寧威脅的對象。
李玉寧由著服務生領進來時,沈姝瑜感覺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
李玉寧坐下,把包放在桌上,看著沈姝瑜陷入思考的表情,微微笑道:“沈小姐,我們有兩麵之緣,第一次是在世景的大堂,你為寰宇的貴賓辦理入住手續。第二次,是半年前,我去寰宇公司秘書二科辦事。”
沈姝瑜這才“哦”地一聲想起,她第一次去世景,當時還在寰宇國際的公關部任職,後來,沈時捷為了避免她遇到麻煩的客戶,把她調到了秘書科。
沈姝瑜沒興趣敘舊,直接問,“說說你的計劃。”
李玉寧淡淡一笑,“有關孔家的事,新聞媒體自然不會報道,但如果我們隻提紀寧夜呢,文章隻隱晦地提到,紀寧夜馬上要嫁入豪門,我想,媒體不報道,但不代表那圈子裏的人不知道所指的是孔家。紀寧夜身敗名裂,到時候,孔劭寰肯定主動蹦出來為心上人開脫,這不就打開發新聞罵戰了麽?”
沈姝瑜一下就坐直,烏黑眼眸裏隱隱跳動火焰,“不錯,接著說。”
“隻要孔劭寰站出來,那一切就好辦了,到時候,可以把紀寧夜在寰宇國際被傅老太太摔巴掌的事順便暴光出來,沈小姐,您也算是那天的當事人之一,你應比我更清楚,紀寧夜的無恥吧。”
“不錯,明明是有夫之婦,騙婚騙房後,還敢勾引劭寰哥哥!”沈姝瑜咬牙切齒,想到最近自已受到的委屈,越發堅定要狠狠回擊,“紀寧夜在南大被人包養的證據,我可以設法聯係鍾向南。至於她和傅偉平結婚期內劈腿,這個整人寰宇國際無人不知。”
“盡快給我,我需要整理材料,並組織好煽動性的留言評論,到時候,以各種適合的方式,發娛樂新聞、電視台、報刊,貼吧。”
“你放心,我弄到後,馬上打電話給你。”
“我還是留個郵箱給你,你弄到多少就發過來,我撰稿也要一些時間。”
“行,沒問題。”
沈姝瑜記錄好李玉寧的郵箱,站起身,“我已經買單,你可以在這裏坐會,我先走。”早上勿勿出來,連澡都沒洗,身上粘粘膩膩,很不舒服。
李玉寧也沒坐多久,隻是把麵前一杯相當於她半個月的薪水的貓屎咖啡,慢慢品完後,既離開,回到住處,打開電腦,同時打了個電話給傅蓧然。
“我搞定沈姝瑜,她說盡快會把證據弄到。”
傅蓧然正在跑步機上晨練,她用披在脖子上的毛巾拭去臉上的汗水,喝了一口礦泉水,才氣喘噓噓地回答,“什麽時候可以拿到?”
“沒說具體時間,隻說盡快。”李玉寧打開一個文件,輸入密碼,“我稿子撰好,你要不要看看?”
“到時候,連同沈姝瑜的證據一起發來,還有,上次的稿費,我也會一並打給你。”
“那我的簽證什麽時候能下來?”這件事把孔劭寰拉下水,她沒有信心能承受三少的雷霆之怒,隻想拿了錢就走人,永遠不會回A市。
傅蓧然又喝了一口水,滿意地看著鏡中那張運動過後豔若桃花的小臉,眉眼彎彎,“別急,等我先拿到沈姝瑜的證據再說,你如果想早點走,就替我催催她。”
“明白!”
“沒事的話,別聯係。”傅蓧然掛斷電話。
一旁正在做瑜珈的喬茹聽到這一番話,蹙眉,“你在做什麽?”
傅蓧然沒準備瞞著喬茹,本身這件事也需要喬茹幫忙,淡淡一笑,“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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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一小杯雞血,還有,新文已在做封麵了,五月一號開坑後,大家收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