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篡後
A市。
寶蘭色的邁巴赫62S平緩地駛進世景大酒店,後麵緊隨的兩輛黑色的寶馬車緩緩停靠,隨行下來八個保鏢上前,左右護在了車子周圍。
“三少,世景到了!”傅偉平停穩車後,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正閉目養神的男人,名貴的西裝襯著無可挑剔的身段,既使是坐著,亦可以看出頎長的身材。
“嗯!”指尖輕揉眉鋒,彎翹的羽睫在緩緩綻開,那是一雙美到驚心動魄的桃花眸,雙瞳一點一點地在斂聚,如同兩顆華麗的鑽石,冰冷而耀眼。
孔家三少,港島華夏實業太子,寰宇國際總裁,負責中國大陸、南美、北歐市場。
就算撇開華麗的出生,光容貌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車門打開,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向酒店。
世景大酒店是A市唯一一家六星級大酒店,為寰宇國際旗下產業之一。
今晚這裏將有一場慈善晚會,由厚澤中華基金舉辦,所籌的善款全用於西部醫療衛生建設,孔劭寰是代他母親出席。
酒店大樓為了這次的慈善晚會和特意添置了一個電子巨幅廣告,屏幕播放出的絢爛的色彩,喜慶的音樂,將城市的暮色襯托得越發繁華、嬌嬈!
晚會的安保統一交給主辦方,由方辦法聯係A市著名的保全公司統一管理,除了晚宴後邀請某知名媒體進行相關采訪外,所有記者和電視台都被拒之門外。
主辦方為了這次的慈善晚會籌備了近兩年,邀請的都是業界著名的慈善家和知名的老藝術家。
孔劭寰的到來,無疑是最受關注,不僅主辦方的負責人和酒店高層親自上前迎接,連同德高望重的幾個老前輩也為之駐足,站在入場門口朝他揚手。
比孔劭寰早一步到的人自覺讓開紅地毯,讓他走在前方後,才提足跟上。
其中大部份人不認識孔邵寰,一個中年男人悄悄問,“這是誰?是明星?”
那人笑,“厚澤舉辦的慈善什麽時候邀請過明星出席?不過,你不認識他也不奇怪,他是港島實業的三太子,很低調的一個人,來A市執掌寰宇國際已經一年多,我籠統也在正式場合見過他兩次。”
“原來如此,孔家人原本就以低調聞名,別說我眼拙,估計今晚來的大部份都不認識這孔三太子。”中年男人笑笑,想了想,又說:“難怪去年就風聞寰宇國際大換水,原來正牌的太子來了。”
“你消息滯後,孔三少來A市時間不長,認識他的人不多,但名氣可不小,幾個月就把寰宇國際清洗一遍,這樣的魄力,就算是沉浮商界數十年,也未必有。這次,舉辦方如此隆重,未必不是有收到消息,孔三少會親自出席。”
“是是是,果然英雄出少年。”中年男人羨慕地謂歎一聲,“我說呢,看那幾個迎賓小姐,聽說全是藝術學院請來的校花係花。”
孔劭寰在遠遠就被其中一個女子吸引,燈下光,白玉一般的側臉,不見精致妝容,在一群濃妝少女的襯托下,真如詩經所描述“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站在首位的禮儀小姐,臉上含情,嘴上含笑,雙手半呈出,等著——
可沒想到,孔劭寰竟直接跨過她,在第四個女孩麵前停下。
紀寧夜對來人直接跨過前麵幾個禮儀小姐,站在她麵前,有些意外,抬眸,對上一雙晶亮的淺瞳,她很慎定地先彎腰行禮,“歡迎光臨!”然後,從容不迫地從身後的禮儀小姐手中接過男子佩戴鑽石胸微。
孔劭寰仗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審視。
遠遠就留意到她,那側影,讓人怦然心慟。
他出身名門,閱盡人間絕色,僅一個背影能吸引住他的,從不曾有過,這也讓他心裏生了幾分好奇,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近看,果然肌膚細得如凝脂,眼睛夠媚,鼻子高挺不失精致,唇形好,唇色天然嫣紅,是極少見的絕色。
可偏偏他卻失了興趣,也不過如此罷了!
轉首朝著A市德高望重的兩位來賓微微頷首。
與孔家世交並結下姻親的卓老先生帶笑問,“令堂為何失約?”
孔劭寰笑回:“天氣炎熱,家母陪伴外祖去新西蘭渡假,今日還特意打來電話交待向您問好。”
有醫界泰鬥之稱的康老先生笑,“年輕人有機會還是要出來活動活動!”
孔劭寰笑笑不語。
突然,他注意到女孩的右手的拇指第一指節上有一顆胭脂痣,手指忙碌的同時,那顆胭脂痣不停地在他的胸口晃著,心不由然重重一跳,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緒霎那間占據了他整個心房。
正待伸手握住,那女孩卻收回了雙手。
“先生,祝您晚上愉快!”紀寧夜完成任務後,又是禮貌地一鞠躬,雙手交太於腹下,隱去了那一顆胭脂痣,雙眸下垂,不卑不亢。
再次審視這張精致無暇的臉,孔劭寰眼角帶了些許探究,但很快散盡,提足闊步前行進場。
正和主辦方勾通的沈秘書遠遠察覺到什麽,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BOSS神色變化,待佩戴好胸徵後,退開幾步至世景酒店總經理景季開身邊,“景總,不錯呀,什麽時候招來這麽一大批大美女做招牌?”
景季開一頓,馬上腦洞大開,低聲回,“是A市的藝術學院,藝術係的,我讓人問清楚名字馬上聯係沈秘!”
沈秘拍了拍景季開的肩膀,“等你安排!”
景季開還是不解,“沈秘,你從哪看出孔三對這個女孩有興趣了?”
沈秘神秘一笑,“你什麽時候看過三少盯著一個女孩超過十秒?聽我的,準沒錯。”
晚上十二,晚宴結束,大堂經理通知她們去酒店財務部領薪,紀寧夜這才發現自已被公司的同事擺了一道,誤打誤撞來世景做禮儀小姐。
她是寰宇國際秘書二科的實習生,中午,公司的同事突然讓她來世景大酒店配合工作,世景大酒店是寰宇國際旗下的酒店之一。
許是她湊巧和一群藝術學院的學生搭了同一輛公交車,所以,一下車就被世景大酒店的大堂經理趕鴨子上架。
站了一晚上,都沒機會開口。
但有錢領也是好事,而且一問竟有二千元,心裏樂開了花。
她隨一群女孩一起到了財務室,順利領到二十張毛爺爺,剛想離開,旁邊坐的大堂女經理問,“同學,你是藝術類哪個係的?”
紀寧夜有點心虛,不會吧,難道猜到她是假冒的?可她確實站了六個小時呀,總不能因為她不是學生,就不讓她拿錢?
紀寧夜隻想拿到錢後順利離去,眼睫毛輕垂,敷衍了事回了一句,“音樂係!”
大堂經理笑著上下打量著她,並遞上一張名片,“我姓李,同學,留個電話吧,我發現同學的氣質很好,有沒有想在我們酒店兼職,不會影響你的學業的,一般有活動我們才會聯係你!”
李玉寧見她表情猶豫,上前拍拍她的肩,狀似親熱地帶著她往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同學,我們酒店是港資六星級酒店,準備為總統套房招收幾個酒店管家,收入不錯,怎麽樣,有興致麽?”
一個六星級的酒店,最頂級的總統套房,配備一個管家,也肯定是從酒店裏最資深的客房服務人員中挑選出來,而她,不過是一個“藝術係的學生”,偶爾打打醬油是正常的,憑什麽會被人特殊青賴?
隻要稍一動腦,就明白了,對方給她下套前先給她下誘餌。
“對不起,李經理,我可能沒有時間!”她勿勿站起身,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欲離開。
“稍等一下,同學。”李玉寧幾步追過去攔住她的去路,“同學,其實你讀藝術表演係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呢?做歌星?或是明星,簽約一家有實力的公司,然後唱一首好歌或是演一部好的戲,大紅大紫,最後,名利雙收是吧!”
紀寧夜默然,她沒必要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她從李玉寧的口氣中上位者的高高在上,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你現在有一個機會,隻要你把握住這個機會,你會成為這一屆藝術生裏最出眾代表,或是名、或是利,都會輕易得到,或許,更直接些……十萬塊,如何?”李玉寧說得極盡誘惑,可眼角眉梢還是輕瀉出一絲鄙夷。
果然,她遇到所謂的權色交易了。
紀寧夜牙齒輕磨唇瓣,終是忍住腹誹,平靜地拒絕,“對不起,李經理,我想你誤會了!”
“二十萬!”李玉寧嘴裏發出不屑的聲音,心想著,這些藝術係的女生不就仗著一張臉想往高處爬麽?
紀寧夜不願理會她,徑直走到門,剛擰開鎖,李玉寧“哼”地一聲,“五十萬,不能再超過這個數字!”李玉寧冷笑一聲,其實她也不明白,不過是長得漂亮些,上頭居然肯開出這樣的天價,別說是普通人,就是國內一線的明星一晚也就值這個價。
李玉寧見她沉默,胸有成竹地提醒,“在藝術學院,就算你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沒一定的人脈,將來隻能混個小姐,有人關照的話,就算肆業,也能做個大姐!”
大姐?就是娛樂圈的一線明星?
“李小姐,再見!”紀寧夜忍無可忍地把“小姐”兩字奉回。
“同學,你還是識務些,要捏死你們這些人,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就算你有這能耐,你也不過是狗腿。”紀寧夜冷笑一聲,勿勿跑開。
李玉寧整張臉霎時激成血紅,掏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通,“十分鍾後,有個女孩子從酒店裏出去,幫我抓回來,小心監控,動作幹淨點。”
“李姐,有照片麽?”
“沒有,身高一米六八左右,長得很不錯,很好認。”李玉寧掛斷手機,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如果連個學生都擺不平,她李玉寧也不用混了。
厚澤基金慈善晚會現場。
從電視台邀請到的主持人介紹每個貴賓捐出的珠寶首飾和字畫後,拍賣開始。
各界的商賈精英在笑談中觥籌交錯,每個人都對心儀的抱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拍賣進行了兩小時,結束後,宴會開始。
孔劭寰在這些年,幾乎是不沾酒,但今日康老和卓老齊齊被厚澤基金的老總邀請,作為後輩,他必需做足禮節。
兩杯威士忌入腹,太陽穴處便隱隱抽跳,象是被接通電源般很快漫延至整個頭部。
沈秘見狀,遞過一個酒店門卡,壓低聲音,“三少,你先去休息室,我和丁總留下。”
孔劭寰頭疼得曆害,無暇體會沈秘那意味不明的暖昧,拿了酒店門卡勿勿從偏門離開。
世景是寰宇國際旗下的酒店之一,他有專用的包房,一年之中,他有十幾天通常會在這裏渡過。
洗漱完畢,步進臥室,剛想找搖控器關上窗簾,卻在夜色下看到床上睡著一個女孩,眉鋒輕蹙了一下,隨即笑開,這沈時捷,什麽時候學會拉皮條。
頭疼欲裂,哪有興致跟一個陌生女人翻雲覆雨。
走過去,推了一下女孩肩膀,語氣焦燥,“起來,離開這裏。”
女孩嚶嚀一聲,似乎很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長發半掩麵,半褪的襯衫自然掀開,露出黑色的內衣和凝脂般的肌膚。
他隨手觸摸床燈,桔紅色的光線下,女孩肌膚似雪,黑發如浪。美好得近乎聖潔的身子落在黑色綢緞上,散發著祭祀的莊嚴。
無力垂於胸口那一根根蔥白的手指,指尖那一滴觸目驚心的胭脂紅…。無需經過大腦思索索,他一眼就認出,指尖胭脂痣的主人。
方才在酒店門口為他戴上胸佩的女孩!
腦子晃過黃昏暮色中,女孩遠遠的背影,他全身一熱,那一顆的胭脂仿佛滴進了心頭,霎時感到口幹舌燥起來,明明是美得令人無法染指,卻勾起男人天性中的征服一麵,想去侵占、去獵取……甚至去蹂躪。
還沒等大腦下達命令,他的手已經繞到她的胸後,將她整個人托起,尋找她後背的搭扣子,指尖一挑,扯了下來,扔到地上。
紀寧夜難受地仰起脖子輕喘一聲,身體的高溫讓她神智有些不清,茫茫然轉過頭,黑色青絲滑落,露出嫣紅欲滴的臉盤,額間細密的汗珠,唇瓣半張吐著氣,雙眼半睜半閉,瞳孔沒有焦聚。
孔劭寰微微一怔,驀然明白,這個女孩很可能被人下了藥,送到了他的床上。
停下?
來不及了,他的欲念已被勾了起來——
紀寧夜感到自已在烈日下烤了幾小時後,突然感到有什麽傾覆了下來,帶著冰涼的觸感,讓她控不住四肢地去攀附——
當疼痛突然來臨時,紀寧夜猛地睜開雙眼,本能的推拒時,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狠狠按住!
有人!是誰?
她怎麽會在這裏?出了什麽事?
昏沉的大腦裏猛地閃過一些模糊的認知……及酒店大堂經理李玉寧那雙淬了毒的眼睛。
紀寧夜倒吸一口冷氣,旋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眼眶怒睜,黑夜中,那人背光,麵部一片黑暗。
四肢無力讓她如失了水的魚,無絲毫的反抗能力。大腦僵硬遲鈍的反應讓她隻會發出近乎小貓般的乞求,聽在男人的耳朵裏,象是在邀寵……
孔劭寰身體突然僵了僵,沈時捷送來的人居然不是未經人事,怎麽辦的差?
一具如此鮮活卻如此肮髒的身體。
怒意令他一手抓住女孩亂揮的雙手,扣住,冰冷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直接化身為地獄惡鬼,在寂靜的夜裏,享受著血淋淋的聖宴。
夜色濃重,月亮隱在薄雲後,忽明忽亮,紀寧夜忽地一下坐起來,房間光線暗淡,氣味糜爛,她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讓她看不清究竟身在何處,可如同被輾壓過的身子瞬時讓她痛苦地呻吟出聲,昨夜的記憶漸漸清晰,她記得剛走出酒店不久,被一輛突然停在她身邊的車子抓了進去,她死命反抗,一個壯漢拿著一隻手帕掩住她的鼻子——
不由然地想起李玉寧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她倒抽一口冷氣,被她勿略的那句話象毒蛇般地灌進耳朵:捏死你這種人就象捏死一隻螞蟻。
她睜著恐懼的雙眼瞪著身邊的裸男,揪住疼得幾近**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如果不是身體各處傳來清晰的疼痛感,她會以為是在做夢。
怎麽辦?告他不道德交易不成功後,直接綁架?而後性侵?
不!眼下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與任何人去對峙一場官司。
大腦一陣短暫的空白,她重重咬了咬唇,嘴裏和腥甜讓自已清醒一些。
這世界沒有公道可言,一個毫無背景的打工妹,去告一個是坐擁天下、為所欲為的天之驕子?
隻會把自已的悲慘經曆變成一則笑話,供人茶餘飯後消譴。
顫著四肢爬下床,忍著身上傳來令她反胃的粘膩感,麻木地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抱到衛生間。
打開鏡頭燈,看到鏡中的自已一身的狼狽,仿佛被被人生生掰了殼般的河蚌,露出被人當成美食的**,她嗚咽一聲蹲了下去,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已,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淒涼哭了個肝腸寸斷。
也不知哭了多久,那堆積成災的悲憤慢慢演變成無法排解的怨念。
她恨——
她怨——
今夜,帶著一生永不磨滅的恥辱,紮根在她的心底,她不甘,不能這樣輕易放過——
既然告不了他,那就狠狠地把汙辱還給他。
倏地,狂跳的心幾乎撞出胸腔,一轉身便重回浴室。
從包包裏拿出鑰匙,解開上麵的一把小剪刀,環顧四周,最後,豪不猶豫地剪掉浴室裏的電話線和吹風機線。
緊緊握著手中的線,一步一驚心,直直走到那歐式的古典雕花銅床邊,視線模糊地盯著趴在枕頭上沉睡中的男人。
睡得真甜哪!
憑什麽?就憑你高高在上麽?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後,還理直氣壯地入睡,就不擔心身邊的人掐死你?
恨!怒!怯齊齊湧上心頭
把圈曲的電線拉直,悄悄地靠近仰睡的男人,稟著息、顫著手,花了近半小時才將男人的手腳固定在床四周的銅杆上。
而後,眯著眼睛在昏暗中四處到她的包包,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把攝像頭對準床上的男人。
夜色昏沉,耳畔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不知為什麽,盡管她看不清床上的男人的模樣,盡管男人赤身**,看上去毫無殺傷力,可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讓她生畏、生寒,從腳底直至心髒。
對著床上的裸男連拍幾張,顫著手發到自已的郵箱,而後,欲刪除手機裏的圖片時,驀地發現照片中的男人一雙冷森森的眼睛睜著,他緊緊抿著唇瓣,但那眼底的冷靜和嚴酷象是在警告她:你敢!
紀寧夜仿佛見了鬼樣,嚇得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出了酒店,夜色正濃,城市的夜晚,就算在無人的街頭,霓紅燈閃爍,看上也很熱鬧,讓她不懂得畏懼,她就因為想省那幾十塊錢不坐酒店門口的計程車,想徒步走上二十分鍾到最近的公交車站,就因為此,她才被輕易地劫持。
可這時間,再恐懼也沒計程車經過,她孤伶伶地走在大街上,又怕又心酸,忍不住放聲大哭。
孔劭寰花了約花了二十分鍾時間,在強行掙脫過程中致拇指關節脫臼,他眼睛連眨不都眨,把壓迫成成青紫色的手從電話線上解脫出來。
接著側著身,用受傷的四根指頭,迅速解開亂纏成一氣的電話線,迅速找出手機,撥通保鏢阿亞的電話。
“調出酒店監控,二十分鍾前,有一個女孩從我這離開,這時間不會走遠,你馬上派人去找,找到後直接把人帶回來!”
“現在開始,你一直搜索各大網站,有沒有不雅照流出,有的話,不要匯報,馬上攻擊網站。”如果這女孩僅想用不雅照威脅勒索,到也容易處理,最怕就是她一衝動,直接把圖片上傳網站。
阿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表態:“是,三少放心,我是刑偵專業,這點還難不倒我。”
“最壞的結果……”事情隔了二十分鍾,這女孩如果搭上了計程車,那就如石沉大海,“明天一早馬上聯係交通主管部門,提取酒店附近各路段的監控情況,我要詳細知道這女孩幾點離開酒店,上了什麽車,到什麽地點停下。”
“明白,您放心,不出兩小時,我一定把人挖出來。”
“安排個骨科醫生上來。”孔劭寰掛了電話。
房間裏一股濃重的、淫麋氣息經久不散,孔劭寰倏地扯開窗簾,力道過猛,窗簾從掛勾處脫落,無精打彩地垂了下來,他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
饒是此,填鬱在胸口的怒氣在孔劭寰的胸口始終壓製不下,他居然會睡得那麽死,連手腳被縛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突來的強光刺激到,他可能一夜到天亮,然後,等著他的生活助理前來看他笑話。
孔劭寰越想越氣,他要找一個泄洪口,想了想,撥通了沈時捷的電話。
“BOSS?”沈時捷打了個嗬欠,睡眼惺惺,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陰惻惻的幹笑聲,猛地抽身坐起,“在!”
“馬上去查,今晚你送上來的是什麽人。”孔劭寰眼角危險地眯起,雙瞳冷得快榨出冰來,極力壓抑著淘天的怒氣,“天亮之前我要知道她詳細的住址,否則,你們明天就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這口氣!沈時捷一噎,難以置信地看看手表,臨晨三點,什麽情況?
難道是那女人玩仙人跳,把BOSS身上的貴重金屬洗劫一空?
抓抓頭皮,無耐地從溫柔鄉爬起。
孔劭寰這才到衛生間。
浴室裏也是狼籍一片,他冷眼掃視著,唯獨被牆角的一抹暗紅蜇了一下眼睛,他什麽時候傷了她?
她又不是處子,怎麽可能出血?
側看,看著防霧鏡裏的後背,幸虧後背沒有女人留下的指甲痕。
右手拇指脫臼,整個手掌已變成青紫色,孔劭寰重重一拳,“砰”地一聲玻璃碎裂,鏡中的人霎時分割無數。
迅速衝個澡,然後,從衣櫃裏拿出全新的西裝換上,鏡中,男人衣冠楚楚,灼灼的目光,在暗淡的廊燈下冰冷如鑽。
沈時捷雖然不明白自家BOSS為什麽半夜抽風,但也沒時間也給好好琢磨,隻好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景季開,呼啦啦地就把任務分配下去,從酒店的公關聯係人開始,找到A市藝術學院牽頭人,開出今晚在世景任禮儀小姐的詳細名單,然後,逐一排除後,沈時捷拉聳著腦袋向BOSS報告。
“我們根據酒店的財務簽名找到了元敏清這個女生。”沈時捷咽了一下口水,覺得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藝術學院那邊的人已經回複,今天這個女生因意外根本沒有出現在世景大酒店。而多出來的……那個女孩,經過視頻辯認後,確定不是藝術學院的元敏清。這個……也不知道酒店是怎麽辦事,糊裏糊塗地用人。”
孔劭寰眸中,登時閃過一抹震怒之色,隨之,瞳孔一緊,眼中隻剩冷硬,“也就是說,你連對方身份都沒弄清楚,就直接下了藥,扔到我的床上?”
“下藥,不是吧!誰幹的缺德事?”沈時捷倒抽了口冷氣,剛才忙著接電話和打電話,倒忘了這一茬。
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自家BOSS的火氣,難道是忘了戴套?
天!
財務損失是小。
這女的要是不幹不淨,他就罪該萬死了!
沈時捷突然想起中學時期曾看過一部小說,一個男的一夜情後,第二天醒來,女人沒了,隻留下用口紅在化妝鏡前留下的話:歡迎您加入HIV隊伍!
“沈時捷?”
“到!”被自家老板震爾欲聾的聲音差點手機都抓不住。不愧是麻省理工的高才生,很快就回過神來,平複了受驚的情緒,為難地拭探,“BOSS……您財物損失了?”
“沈時捷!”怒色未斂,嘴角卻浮出一抹笑意,“我以為一年領幾百萬薪水拿上千萬分紅的寰宇國際總秘怎麽說也長點腦子,看來,我是高看你了!”
“BOSS,這事我有責任,您放心……”沈時捷下完軍令狀後,都想破口大罵,這景季開辦的是什麽差,盡給他添麻煩。
“別浪費時間,趁你還能幫我賣命,趕緊把人給我挖出來。”
孔劭寰掛了電話,倒冷靜了下來,沈時捷這榆木腦袋倒提醒了他,他昨晚原本沒準備要她,不知道怎麽回事,臉都沒看,隻看到她指尖裏的一顆胭脂痣就鬼迷心竅上了她。
結果連普通的措施都忘了。
而且食髓知味,要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頭疼欲裂,弄不好會通宵達旦。
他是不空曠了太久了?居然把一個陌生女孩給強了!
第二天傳來的消息沒有更壞,隻有最壞。
不僅阿亞沒找到人,連交通主管部門找到女孩上了一輛車的情況下,還是跟蹤不到女孩最終的下車點。
因為這車是黑車,牌照也是假的,交通部門一時無法聯係到車主。
第二個原因,A市雖然監控密布,但也有很多監控盲區。
沈時捷也調出酒店監控,核查酒店是如何把人安排進來做禮儀小姐。
看了幾個小時的監控,最後得到的結論是純屬誤打誤撞。
在慈善晚宴前一小時,一輛公交車在酒店門口停下,下來一群的年輕女孩,這個女孩就在其中。
酒店大堂經理李玉寧直接招手讓大家去化妝間,讓女孩們馬上換衣服化妝,敢緊準備,半小時內準備就續,時間緊張,根本沒有查檢身份證。
這個女孩如同黑夜精靈,來之無影,去之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