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凰之第一篡後 14 以男妾之身下嫁
“一言為定!”姚夜辰近乎虔誠地挑起少年的下巴,他的話字字句句吐得極慢,眸中意味難明,“你贏了!”
轉身,唇角豔笑抹開直達眼際,襯得琥珀雙瞳如盛千戽明珠。
其實,是他蠃了,早在他謀算到這一步之前,在結界相伴時,他已經預知,有一天,他會以男妾之身下嫁於簡如風。
少年訝異,但並未多方,回到妻子身邊,將她抱進懷中,靜守至天明。
既然姚夜辰許諾不再為難,簡如風就無需帶著妻兒避入深山老林。
第二日動身回城,順利地從銀莊裏提出這些年存下來的錢,並很快在城裏買到一處寬敞的宅院,稍修繕後,又買了兩個仆婦,帶著妻子入住。
安頓好妻子,簡如風便馬不停蹄地前往川西沼澤,為兒子尋找奇珍藥材。
半月後夜裏回到家中,擔心吵醒顧菲煙,不敢到夫妻寢室歇下,便到客房休息。
房中一片黑暗,他累極,也不想展燈,也顧不得一身塵土,隻想一頭裁在床榻上,隻想狠狠地睡一場。
身後卻一陣暖意,被人擁進了懷中,熟悉的冰雪之氣撲入鼻息——是他!
姚夜辰掌心輕抵在他的後背上,一道如和風細雨般的內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慢慢地化解少年身上的陰靈氣息。
“簡兒,以後別再進沼澤,你身上的陰靈再次聚集。”
少年不語,淡淡地瞅著他,注意到他神色緊張,輕笑,聲音裏有絲冷漠,但沒有狠狠推拒開,閉上眼時,感到姚夜辰竟是偷偷噓了一口氣。
十五天,往返途中五日,騎著馬都睡著,餘下十日,潛遊在沼澤水底,尋找世間極難尋到的五色蟾蜍。
這種蟾蜍可以暫時壓製住寶兒的身上陰靈之氣。
現在,他累得連話都不想說,頭無力地側著,這時候,他沒有力量推開他,何況,姚夜辰並無惡意。
姚夜辰小心翼翼地將少年的頭攏在自已的肩頭,讓他舒服的靠著,忐忑半晌,見他並無掙脫之意,喜悅的神經象被挑動了一下,馬上激蕩起來,“簡兒,田八丹為我們看了日子,定在三個月後,你看如何……”
絮絮叨叨,窮盡一生所知的討好詞匯,許久後,不見少年一絲反應,便小心地將身前的人抱在臂中,一看,果然沉睡已久。
婉歎一聲,兩指輕輕捋去少年眉間的亂發,輕落一吻,低聲道:“我的決定會掀起姚族腥風血雨,但我一定能讓你置身風雨之外,簡兒,好好等我三個月。”
簡如風不知道自已什麽時候睡著,隻是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簡如風起身後方發現,身上換了件幹淨的綢衫,頭發亦被洗護過,可令他羞惱的是,身上布滿紫色吻痕,但他清楚昨夜姚夜辰並不曾對他做過什麽。
轉念一想,驀然明白,姚夜辰此舉不過是防著他和顧菲煙行床第之事。
簡如風臉色倏地泛出鐵青,既使枕邊留了一瓶白玉瓷罐還是讓他怒不可竭。
裏麵裝著是姚夜的血,用他的血,加上五色蟾蜍,配製出的藥,雖然不能讓寶兒象常人般成長,但至少可以讓寶兒舒醒過來。
孩子會笑、會哭,承歡膝下,讓顧菲煙的精神有所寄托。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
少年對妻子疼愛有加,有求必應,他年幼持家,經營有道,這些年積下不少的銀子,全交到顧菲煙手上。
顧菲煙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多,偶爾還會抱著寶兒走走鄰裏。
除了姚夜辰每七天必來一次夜訪,每次夜訪必悄無聲息地在他身上留下各種顯眼的痕跡外,他會以為,姚夜辰終於放他一條路。
千年的姚族曆史,從不曾有過。
姚族族長要以男妾之身,嫁給獲罪之身的賤民——簡如風。
姚族長老勸諫無效後,五個聯手私自行動,預致簡如風於死地,卻不料,被早已埋伏在簡宅附近的驍騎一舉拿下,以叛逆之罪,當場誅殺。
眾長老失望之餘,隻能以絕食、斷腕、抹脖子,甚至撞死在石碑之上威脅,卻依然阻不住姚夜辰的決定,他親筆寫下文書,詔告天下。
同時,姚族族長親自廣發請柬,邀請丹東帝王皇帝及顧大將軍,參加三個月後,簡如風和姚夜辰的大婚。
丹東皇帝看到姚族族長自稱妾時,以為看錯,頭低得太猛,以至皇冠不慎落地,擊在青玉石地上,冠上的龍頭被嗑去了一個爪子。
接著,姚族族長下令,大赫天下,並親自沐浴齋戒祈福,祝他和簡如風白頭偕老,世世相伴。
姚族族長的決定,一夜之間驚遍整個丹東帝國。
在丹東,高門子弟不乏有娶男妾入門,男妾身份多為低下,鮮有高門的,也僅是於族中可有可無的庶子身份,稍得父母寵愛的,最多是多賜幾分嫁妝。
簡如風是誰?居然有這能耐迎娶姚族族長?
答案很快來了。
姚族族長令驍騎從姚族出發,洋洋數千裏,敲鑼打鼓。
一路百姓跟隨送妝隊伍,親眼看到一箱箱嫁妝被抬進一處大院。
姚族族長下嫁當日,丹東的帝都空前的熱鬧。
除了一條由丹東皇家侍衛把守的粉紅色地毯鋪成的通道外,人群把簡宅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全在蹺著仰望裹著粉紅色綾羅的嫁妝。
大紅,是嫡妻過門所用的顏色,妾氏隻能用粉,且,不能登門而入,所有的嫁妝從側門抬進。
街上,饒是成千上萬的人看熱鬧,卻是鴨雀無聲,偶爾傳來低低壓抑之聲,原來是悲泣。
那日,姚夜辰一身桃紅,沒有新郎來接,沒有媒人相扶,騎著馬,身如蘭姿,麵如玉質,笑若芙蓉,風華與妖豔同時綻放!
至大門時,信步走過驅邪的火盆,提袍跨進偏門,昂首闊步,仿似見舊友。
顧菲煙坐在右位,賓客滿堂,不僅連當今皇上到賀,連他的父親顧將軍,及嫡母丹東公主也在場,個個表情非常微妙。
她的心卻象是被放進沸水裏,不停上下浮沉、抽蓄。
倒不全是害怕和痛苦,甚至裏麵還夾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興奮,又帶些玉碎的悲壯。
姚夜辰要嫁給簡如風,要征得她的同意,這樣的笑話,恐怕古往今來也隻有她能遇到。
為什麽要拒絕呢?拒絕代表從此避入山野,那就同意,至死,她的身份都壓過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姚夜辰步入正堂時,除了坐在左位上的簡如風,其它人,本能地齊齊起身,包括當今聖上。
若不是姚夜辰一身粉紅提醒了他們今天的日子,隻怕大堂中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司儀年過四十,是皇家禮官,主持過無數皇家、高門喜慶之事。
包括這次,他也是奉旨而為。
娶男妾不同於男女大婚,不需要結拜天地父母高堂,但卻需要給當家主母敬茶,以示正妻之尊。
姚夜辰依禮奉茶,第一杯自然是給簡如風,少年唇邊掛著笑,眼眸如墨,潑灑出來的是無盡的淡漠薄涼,接過茶時,輕啜一口,語聲淡淡,“進門後,記住自已的身份,當以孝順主母為重,去吧,給她敬杯茶。”
大堂中,氣息驟急,禮儀官兩腿一軟,差點攤倒在地,倒也慶興,姚族族長有先見之明,下令所有姚族人不得入堂。
否則,隻怕這喜堂傾刻之間就成廢墟。
姚夜辰含笑細細看了少年一眼,視線落在他唇角,此刻,大紅宮燈下那一抹詭異的紅色,襯著冰雪般的肌膚,顯得尤其媚豔。
那裏是他昨晚用了法力迫他動彈不得,雖然最後心軟沒成事,但他還是成功地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的痕跡。
隻要他一直在少年身上留下這種歡愛過的痕跡,他就無法去碰顧菲煙,隻要讓那女人獨守空房,贈她一杯茶又有何妨?
“依你便是。”姚夜辰朝著少年勾了勾唇角,視線轉到顧菲煙臉上,俊美的臉上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戲謔,雙手遞上茶盞。
顧菲煙無意識一笑,內心卻如千斤巨石被落下,砸得胃腹俱碎。
她也是恨,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她現在比誰都幸福,而不是現在。
走,走不得!
守,夫妻情已薄!連唯一的兒子,也半死不活。
好吧,左右不過是一條命,還有什麽好懼的。
緩緩接過茶盞,一口飲盡,連笑也變得有氣無力,“族長大人,委屈您了,這杯茶,煙兒原是無福享受的,隻是沾了我家相公的光,希望族長大人開恩,饒小女人一命就好。”
姚夜辰眉峰高挑,眸光如琥珀碎裂,閃過一絲噬血狠戾,長臂一揚,一掌擊在她的臉上,顧菲煙慘叫一聲,連人帶椅滾出幾丈開外。
他可以讓少年在天下人麵前掰回一局,也可以讓少年在天下人麵前狠狠將他踩在腳底下。
隻要他有機會讓他靠近,終有一天,他和他會長生相伴。
這是他和他的宿命!
但他的尊嚴絕不是一個婦人所能藐視。
突然,一股淩厲的風襲來,姚夜辰本能地想避開,卻很快就放棄,少年狠狠的一腳就踹在他的心口上,簡如風多年磨練,功力在姚族蹺騎之上,而姚夜辰在那一瞬間反其道而行,撤去護體的內力,無任何防守,生生承下,身形微晃中衣袂飄飄,一縷紅絲緩緩延著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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