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凰 第一篡後 177 追查真相(求月票)
賀錦年眸光膠鎖在到鳳繁星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上,腦子裏揮散不去的是,影衛居然是從脂胭暗巷中找到她,如今兩軍交戰,她雖屢次下令不得擾民,但對於一些軍中稍有地位的將士在胭脂巷中尋找刺激,她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心裏沁過層層地暗歎!
這一方麵,她連想也不敢多想!
這是這個封建時代,鳳繁星是昊王之正妃,身份顯赫,原可以平安富足享樂一生,但遇到此種事,就算賀錦年幫她瞞得再周全,隻怕她自已也過不了她心理這一關。
鳳繁星出了這麽大的事,瞞得過別人,將來昊王回來,鳳繁星怎麽可能瞞得過枕邊人。
何況,昊王在賀錦年的印象中,似乎不象是個長情、專情的男子,就算當年昊王府頻納小妾是為了作戲,但顧城軍對鳳繁星也確實存在疏忽。
在這一點,比起不諳男女情愛的顧城風而言,顧城軍顯然做不到顧城風為了愛可以傾盡一切。
現在,唯有希望鳳繁星隻是想避禍而自已悄然隱入脂胭巷,而不是被人賣到那裏。
否則,這種事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一個女子也無法承受這種傷害。
雲淚“嗯”地應了一聲,又點了盞燈,擱在鳳繁星榻前,將煎服好的藥小心喂鳳繁星服下,而後開始診脈。
少頃,又細細觀察了鳳繁星的臉色,方開口,“我會盡力,隻是之前給她喂服的蓮丹並未見到明顯的效果,現在看看服完這貼藥能不能醒來!”
“那些就有勞雲姨!”賀錦年轉首對戴少銘道,“少銘,你馬上設法派二十個四海影衛潛入揚州,主要去查兩個地方,一是揚州的錫礦礦山,二是去傅王府,查一查那裏有沒有一個叫喻守堅商人的消息,或是直接查探昊王的下落!”
言及此,賀錦年突然想到,兩年前,她與顧城風去燕南城遊車河時,曾經與傅王秦河相遇,當時在傅王叔的畫舫上,她看到一個麵陋奇醜的男子坐在席位上,想來,那人肯定就是顧城軍,所以,當時才給了她那種強烈的熟悉感!
“是!”戴少銘頷首,又道:“我已經派了影衛再去找到星妃娘娘的地方尋找線索,看看有何遺露!”
“很好,我差點遺露了這些,還是你想得周到!”賀錦年又看了一眼鳳繁星,眯了一下眼角,皓眸帶了陰縶,“在確保不影響行動的情況下,尤其是確保昊王安全的條件下,如果能活捉傅王秦河和韓昭卿,就把他們二人給本王帶回來!”
鳳繁星是堂堂的昊王妃,身份高貴,豈容他人算計。
舉頭三尺未必有神明,所以,這個債,她替鳳繁星算回來!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她讓四海影衛提前備戰,無論明天鳳繁星那裏是否能確定昊王的消息,她都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是!”戴少銘得令退出。
“雲姨,幫星王妃做一次婦檢,看看她是不是受了創傷…。或是……”賀錦年略有些艱澀地啟了啟口,終還是歎出了聲,“查清楚,身上是否染了髒病,若有,最好馬上徹底治療!”
“殿下,有放心!”雲淚心中劃過不忍,但此刻,賀錦年的理智比什麽都必要,否則,一旦錯過最佳治療,將來必定後患無窮。
就算是鳳繁星沒有被賣至煙花之地,按著賀錦年從鳳繁星記憶裏所提取的片段來看,鳳繁星就算沒有被賣身至胭脂巷,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證,鳳繁星最終可以全身而退。
畢竟傅王叔秦河,也不是吃素的,從揚州到有一千三百裏,鳳繁星從出事到現在也有幾個月的時間,這中間稍出差池,隻要鳳繁星落進秦河的手中,秦河斷不可能會輕易再被她蒙騙過去。
“我給你幾粒安神丸,你回去服下再睡!”雲淚見賀錦年神情萎靡,走到藥櫃邊,取出幾粒配好的安神丸,包好後,交到賀錦年的手中,叮囑,“一次服兩顆,我給你配了三天!”
雲淚說完,開始著手準備一切婦檢需要的工具,並開始用烈酒消毒器具。
賀錦年疲累交加,料定雲淚要給鳳繁星做婦科檢查也沒那麽快,便先出了帳外,傳喚了赤焰,命他馬上將找到鳳繁星以及懷疑昊王在大魏出事的情況用飛隼傳遞建州,並注明,她已派影衛前往揚州,屆時希望他們能會合!
赤焰得令,匆匆離去!
賀錦年輕聲一歎,若可以,此時,她真想化身為飛隼,飛到揚州,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現在,諸事纏身!
賀錦年帶著一身的頹廢回到自已的帳營中,沐浴後,桂葉為她端來一碗雞湯麵,一邊忙著給賀錦年鋪床,一邊嘟著厚厚的嘴唇表示不滿,“也不看看時辰,到這時候還沒吃過東西。奴婢午時就開始用慢火燉雞,申時方熬好了,可左盼右盼都等不回五公子,雞湯熱了不下五次了,您才回來,您看看您,這都瘦成什麽樣了,還非得不讓奴婢來軍營中侍候您…。”
賀錦年失笑,從雞湯中挑出雞心和雞肝扔在小疊中,喝了一口湯後,果然濃汁香濃,馬上滿臉討好,“真不錯,等我吃完,再給我上一碗湯!”
她南下赴戰場時,桂葉堅持要跟著來,她不肯,當時的她自暴自棄,不想身邊的人跟著傷心,所以,不管桂葉如何懇求,她都一口回絕。
直到那夜與顧城風靈魂相會後,她重新鼓起活下來的勇氣,便派人去燕京城把桂葉接到軍中。
桂葉來時,請願進宮進顧容月,幾乎把皇宮裏的滋補品打劫一空,人貨混裝地整整五輛馬車來到軍營中。
每天卯時起就開始為賀錦年做早膳,忙完後,在帳外擺了一桌一椅,在陽光下,眯著眼,拿著一根小鑷子,給泡了一晚的燕窩挑細絨毛,然後,燉好後,親自送到議政營,讓賀錦年喝下。
接著又開始做午膳,到下午有了空閑,還會去夥食營挑活雞活鴨,自已動手殺了洗理一幹二淨後,帶回來給賀錦年煲湯。
在賀錦年的心裏,桂葉已是她身邊的親人,如同姐妹。
被桂葉教訓、數落,她覺得是一種幸福。
“都要入寢了,吃那麽多會不消食的,本來是留多一碗,原本是給五公子當宵夜了,這倒好,晚膳都成宵夜了,那碗多的,也便宜了戴將軍,人家喝了後,還跟奴婢訂明兒的份!”桂葉收拾完床榻,過來看到賀錦年將雞的肉髒全仍了,不覺得心疼地喊:“五公子,這都是好東西呀,為什麽不吃,我還舍不得給戴將軍,全都挑出來呢!”說著,便端了小疊子,撥開裏麵賀錦年吐出的雞骨頭,氣呼呼地把雞心和雞肝一股腦兒地倒進自已嘴裏,吃了。
“噗”賀錦年禁不住噴出嘴裏的半口湯,整晚的鬱悶之氣在一瞬間全部消散,看著桂葉鼓鼓的腮幫子,她邊笑邊咳著,直笑到上氣不接下氣地趴在椅子的扶手上,待到桂葉的一張肥臉開始泛出尷尬的粉紅,方解釋道,“誰說這是好東西,這些東西含膽固醇高,最好少吃點,尤其是你,更要少吃!否則,胖還是小事情,將來容易得三高!”|
“三高?什麽三高?”桂葉被唬了一跳,掏出懷中的帕子拭了嘴,“三高是什麽東西?”
“是一種富貴病,就是膽固醇高,血脂高,血壓高,通常得這種病的是喜歡爆飲爆食的人,總之,動物內髒以後少吃就行了。”
桂圓摸摸後腦,粗眉微微一皺,馬上不以為然的反駁,“五公子您是爆飲爆食的麽?你看您瘦什麽樣了,我家鄉的嫂子坐月子時,我母親就是讓她吃這個,出了月子,養得白白胖胖,奶水又足……”桂葉開始劈嚦叭啦地說著應怎麽吃,怎麽養方能把一個人美得水靈靈。
賀錦年隻好舉起雙手投降,忙不迭地應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桂姐姐,我都怕了你,天天念,唐僧念經似的,念得我耳朵都生繭了!”說完,捧了麵碗,迅速把整碗的麵吃了,還把湯吸了個一幹二淨,又開始吃水果。
桂葉滿意地點點頭,開始收抬桌上的碗疊,“您要是每天準時用膳,奴婢何必要天天念,還不是五公子您自已不愛惜自已,將來六月公子回來了,非得要數落奴婢照顧不周!”
提到六月,賀錦年擱了箸子,輕聲道,“六月去川西也有幾個月了,也不知過得怎麽樣!”
桂葉扁了扁嘴,“五公子您放寬心,六月公子一定會好好的!”
顧城風駕崩後,六月陪她在帝王的陵墓前呆了四十多天,直到勸服她離開。
她回到賀府,便開始準備南下奔赴戰場,原本以為六月會跟她一同去,誰知道六月卻向她提出告辭,他要回到川西姚族聖地。
當時的賀錦年直覺感到六月去川西是為了設法解開她和顧城風的血咒。
但她很快就以理智否定了自已的第六感覺,因為顧城風都已經駕崩,血咒是否解開,於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彼時的她隻道是自已一直處於傷心欲絕的狀況,因此影響了自已的第六感覺的判斷。
隻是依著正常邏輯來思考,六月來自姚族,滿十六歲後,回到姚族聖地原本就是四年前和姚族長老商量好的。
賀錦年和桂葉聊了幾句後,讓桂葉早些去歇著,自已便返回雲淚的太醫營帳。
月色濃重,來來往往地巡邏的士兵步伐輕盈,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經過,整個營地除了天空偶爾傳來飛隼翅膀的撲閃之聲外,靜得如同無人的曠野之地。
賀錦年默默踩著柔軟的草坪,心事悠然。
月色下,她的影子投落在地上,身形消瘦似乎不堪迎風,既便是營中不乏人影,她卻依然如一隻離了群的蒼野孤鴻,落寂得想落淚。
她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天邊的一顆啟明星,麵帶斬定決然,眸光迸發的異彩,唇邊輕語:
城風,不管你在哪裏!也不管你是在做什麽,我知道你我在同一片的天空下,我就什麽也不懼了,我等著你的歸來——
城風,你知道麽?這場戰爭,已無懸念,大魏已經遷都,隻等這一次的糧草調度結束,我便會發起總攻,直接拿下大魏汴城。
而汴城以南,地勢變得平坦,適合騎兵和弩軍作戰,隻要攻下建州和揚州,這場戰爭就結束。
可是昊王失蹤了,雖然我派出了影衛,但能否找到他,我心裏也沒有底,但盼你知道這裏的情況後,助我一臂之力。
賀錦年心思重重,邊想邊走,至一處帳營的拐彎處時,突然被轉角奔過來的人撞了一下。
“攝政王恕罪,奴婢不慎衝撞,請攝政王饒恕奴婢!”醫女見是撞了賀錦年,跟見了鬼似的,也顧不得撿起掉在地上的衣裙,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頭已磕地連連討饒。
“不用擔心,這隻是小事情,起來吧!”賀錦年俯身扶起她,一眼就認出是中午那個被她以處死相恐嚇的醫女,難怪她的反應如此懼怕。
醫女去驚魂未定地連頭也不敢抬,瑟瑟發抖縮著脖子。
“你叫什麽?”賀錦年見那醫女長相清秀,年紀看上去也不大,心中突然有些奇怪,雲淚怎麽會用如此年幼的醫女。
“奴婢叫叫叫管……管璃兒!”小醫女一緊張,變得結巴。
“原來是管太醫的孫女,難怪小小年紀會被雲院士重用。以後見著本王,不必戰戰兢兢,隻要做好本份,不應該說的話不說,在雲淚身邊,自是能學到一身的本事!”雲淚醫術雖高,但為人城府不深,瞧她挑的醫女也看上去相當單純。
事關鳳繁星的名節,賀負年自當要多叮囑幾句。
管璃兒連連應著,頭上下點得如雞啄米,傻愣愣地站著,竟一時不記得撿起地上的衣裙。
賀錦年淡淡一笑,俯身撿起地上的女子的衣裙,還特意地抖了一下,彈去衣裙上沾上的草葉,“去忙吧!”
“謝……謝,攝政王殿下!”管璃兒依然不敢看賀錦年,恭恭敬敬抬手去接,剛觸及,尚未拿實,衣裙驀地從她的指間滑走,她一凜,抬眸隻見賀錦年神色有異的盯著一件女子潔白的肚兜,臉色一紅,呐呐地解釋,“殿……殿下下,這,這是那個病人的衣裙,方才雲……雲院士讓奴婢為她沐浴,這是奴婢給她換下來的髒衣,奴婢想拿去……洗一洗!”
“我知道!”賀負擔年隻是隨口應了一聲,眸光還是盯在那肚兜之上,指尖細細地摩挲著,接著,又攤開肚兜,對著月光舉起,她的臉我瞬息萬變,讓那管璃兒看得一驚一乍,隻道賀錦年有戀物的怪癖。
“攝,攝,攝政王,您若沒有事情吩咐,那奴婢就告退了!”管璃兒見賀錦年似乎對這一件尋常的肚兜極為興趣,不僅越瞧越認真,到最後,幾乎整張臉都要貼了上去,越發覺得自已不能再佇在這裏,便結結巴巴地開口。
賀錦年這才看到眼前一張神色怪異、不安、驚恐變幻交錯的一張臉,微撇動嘴角,笑容如水般純淨,“去吧,你今天立了功,本王會讓雲院士賞你一個月的俸銀!”
“不……不敢!”管璃兒得了賞卻依然慌得臉上毫無喜色,急忙福身,便急急告退。
“來人!”賀錦年嘴角倏地一挑,喚出影衛,邊走邊吩咐道,“馬上通知戴將軍,本王現在去柳州胭脂巷,令他隨後跟來!”
影衛得令,馬上消失在夜色中。
賀錦年兩指夾住唇角,打出一個長嘯後,便縱身朝著營外奔去,至大營的門口時,兩旁守營的將士見到賀錦年出現,立刻將手中的長槍重重地往地上一戳,雙腳合並,昂首挺胸,齊聲喝:“攝政王威武!”
雪箭也已出現在營門口,見到賀錦年,馬上搖起馬尾。
賀錦年雙足朝後蹬了一下,一躍上馬,疾馳而去。
雪箭的速度讓追隨的影衛根本無法追上。
夜風盡情和盡責的吹著她的臉頰,如墨般的行發,絲絲飛揚,鳳馳電擎中,賀錦年很快便接近了柳州城。
這個時辰,柳州城門已關閉,城門守將是蒼月新任的將領是賀錦年親自任命,曾參戰攻破柳州城之戰,其下的士兵多數在戰場上與賀錦年一同殺過敵,所以,對賀錦年的身影極為熟悉。
守城士兵的遠遠見到一匹白色的快馬疾馳而來,速度驚人的快,便馬上朝城樓下的士兵喊,“是攝政王的禦座,馬上開城,攝政王要進城!”
轉瞬,城門尚未全開,賀錦年已至城門,她並沒有減速,而是直接從兩扇城門的夾縫中穿行而過,那刁鑽的角度,精準的判斷,驚得合力推城門士兵一身的冷汗。
賀錦年駐守柳州已近一個月,對柳州城已相當熟悉,所以,衝進城門後,馬上左轉,朝著柳州最繁華的脂胭巷奔去。
自從六月恢複她的記憶後,她的路癡已治愈,她知道,必定是東閣施了法陣,因此,她封印在申鑰兒眉間的魂魄不僅被解開,還回到了這個軀體,讓她再也不受路癡所累,因此,算是因禍得福。
胭脂巷名為巷,實則占了三條兩丈寬的大道,道路的兩旁全部經營酒樓、茶館、賭檔、妓院,以及伶人倌。
戰後,這裏的店鋪幾乎關閉,但還有幾家妓院開業。隻是昨日繁華不再,大街上靜謐沉沉,隻偶有繡樓中不時傳出幾聲黃鶯嬌啼。
賀錦年已不用憑借地圖判斷方向,她記憶力驚人,鳳繁星在肚兜上繪製的地圖已經刻印在她的記憶中,加上她一到這裏後,大腦中的第六感更加強烈,她幾乎不廢任何的思考,就衝到一條夾在兩條大道中的小巷,闖進了一間後院中。
確切來說,這裏是一雜複雜的四合院,看上去有七八間的小屋圍著一個小院落,院落兩旁各有一個水槽,邊上用石頭簡簡單單地圍著一個灶,上麵放著一個大鍋,在離大鍋不到半米的地方,劈成一條一條的木柴隨便堆放,讓人感到隻要稍不慎就可能引起火災。
房間的外麵,架著一條條的竹杆,上麵橫七豎八地掛著一些洗過的衣服,有外袍,也有裏衣,甚至也有女人的肚兜。
垃圾也沒清理,直接掃在牆角,引來無數的蒼蠅和蚊子,空氣是迷漫著一股濃重的餿味。
賀錦年眸光掃視一遍後,便落在了左邊的第二間房,她走過去,輕輕一堆,門“吖”地一聲便開了。
賀錦年借著門外流泄而進的月光,看清了房間裏的擺設,簡單的連床榻也沒有,隻有兩張的長凳,其中的一隻長凳還壞了一隻腳,用一條鬆木支撐著。上麵歪歪斜斜地搭著一張竹床,竹床上擱著一條發黴的被子,整個房間因為空氣不流通,發出濃重的黴味。
這裏,鳳繁星真正的棲身所在,影衛找到鳳繁星時,她已被人從這裏轉移,因此,影衛才找不到別的線索。
賀錦年眼眶一熱,移步過去,單膝下跪,雙手輕輕帶著意念覆在了那竹榻這上。
當她的手摸上床頭那一個硬幫幫的竹枕時,幾乎是在一瞬間,賀錦年仿佛看到鳳繁星緊緊摟著被褥,蜷曲身子,昏昏沉沉地睡著,枯色的長發毫無生氣地散在冰冷的竹枕上。
她閉著眼睛,指尖從床頭慢慢劃到床尾,腦子裏頻頻出現一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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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目前隔空配合幾章推動劇情,但很快會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