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臻楨回到公司以後,直奔安總辦公室。
安總辦公室裏還有她的競爭對手——牛琳琳和她的經紀人。
她進去的時候,牛琳琳經紀人正在滔滔不絕地說話。
劉臻楨一敲門,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推門進去,看到牛琳琳,心裏不禁有點焦急。
牛琳琳肯定也是為了角色來的,她和劉臻楨屬於同一類型的藝人,所以競爭很激烈。
公司當初還打著“雙生花”的噱頭給她們打造人設,以至於後期她們的資源高度重合,所以圈內都知道她們不和。
劉臻楨一臉微妙,但還是坐在了牛琳琳對麵的沙發上,無辜道:“繼續說啊!”
劉臻楨聲音不大,反而很和氣,就像她真的是無意他們之間對話,隻是有事來找安總似的。
本來牛琳琳經紀人也說得差不多了,後麵一直在捧著安總說,希望他能把角色給牛琳琳而已,就算不給,也得給一個試鏡的機會。
安總知道她的來意,所以牛琳琳經紀人最後強調,“安總,希望您多多考慮一下琳琳,那我們先不打擾了。”
等待辦公室隻剩劉臻楨和安總後,劉臻楨就換了一副樣子。
她扭扭噠噠走到安總身邊,手也抱著對方的胳膊,“安總,張導電影的角色,您怎麽說啊?”
一邊說,還一邊用豐碩的部位蹭著安總的肩膀。
安總頓時眼神一暗,咳了一聲,“去裏麵說。”
劉臻楨頓時明白,這事兒成了一半兒。
她拉起安總的手,一步一步走進裏麵的休息間。
這間休息間和普通臥室那麽大,還帶著衛生間,是給加班的人休息的。
劉臻楨已經來過不少次了,畢竟酒店容易被拍到,還是個公司辦公室安全。
半個小時以後,安總拍了拍劉臻楨的腰,讓她下去。
劉臻楨乖乖聽話,然後去衛生間收拾自己。
隻聽安總在打電話,看樣子是安排試鏡的事情。
隻是最後,安總說:“牛琳琳那邊讓她去那個網劇吧,女主角。”
聽到這裏,劉臻楨徹底放心了,不白費她犧牲這麽多。
從安總辦公室出來後,劉臻楨才去找經紀人。
經紀人神色閃爍,即便是在辦公室裏,說話也壓低了嗓音,“怎麽樣?成了嗎?”
劉臻楨神色鬱鬱,然後點點頭。
經紀人眉開眼笑,“臻楨,當初我選你,就是看重你身上這股勁兒,放心吧,你一定能進一線。”
劉臻楨的神情這才稍微和緩,感到一絲安慰。
經紀人心裏也在嘀咕,幸好牛琳琳那邊不妥協,不然劉臻楨有沒有機會被安總……還說不準呢!
程涼艾還是在酒店呆著,因為兩天後就要繼續錄製綜藝第二期了,錄製時間還是一周,所以她就沒有折騰。
剛好何行亦錄完節目,回到酒店,兩個人就在酒店裏,拉緊窗簾,找了一部經典的愛情電影,投屏在白牆上。
其實對於愛情,程涼艾和何行亦都是一知半解的。
但對於喜歡彼此這件事,兩個人是深信不疑的,這是一種感覺,與愛情有關,但不是愛情全部。
電影整體的基調很溫馨歡笑,並沒有特別強烈的悲慘氛圍。
所以在看的過程中,程涼艾和何行亦還能聊幾句,聊人物表演,聊電影色彩。
除此之外,還有那首經典的主題曲。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在程涼艾對著手機唱出這句歌詞時,耳邊響起了何行亦的聲音,不算響亮,但滿含真摯。
“我將愛你多久?隻要你頭頂的星星依舊。”
“涼艾,我心亦如此。”
借著熒幕的光亮,程涼艾看著何行亦的雙眼,眼眸圓圓的,此刻滿是深邃,她似乎在接下來的歌詞中聽到了何行亦未盡的話——How long will I want you?As long as you want me to.
“對你的渴望會燃燒多久,隻要你對我的愛不變。”
程涼艾視線清明的最後一秒,看到何行亦的嘴角在不停動著。
唇瓣貼上來的那一刻,話音落下。
水蜜桃清甜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口腔裏。
哦,他剛剛吃過水蜜桃,程涼艾想。
眼前再次出現熒幕的光亮,男主角第二個孩子已經出生了。
程涼艾想清醒一下,於是找了一瓣橘子來吃。
不知道是不是季節不對,入口滿是酸澀,沒有一絲甜。
就像後麵的劇情一樣。
在男主父親患癌即將去世時,程涼艾久久沒有說話,何行亦借著熒幕的光,看到了程涼艾早已盛滿淚珠的眼。
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擦掉她流出來的淚,然後握著手給她安慰。
程涼艾忽然輕聲說,“如果我也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就好了。”
最後的幾個字,帶著濃濃的悲傷。
何行亦看不下去了自己心疼得要死。
他拉過程涼艾,讓她靠在懷裏,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輕拍她的頭發。
“也許你就是有啊,在平行時空裏,你們一家五口,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何行亦絞盡腦汁,柔聲安慰。
“沒準兒就是另一個時空的你,看到我太孤單了,所以讓我們相遇了,隻要你相信,那就是存在的。”
父親的離世,一直是程涼艾心裏的刺,從未拔去,傷口也在潰爛後結了疤,再次翻開,還是鮮血淋漓。
但是程涼艾看到男主角父親即便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卻仍然坦然麵對死亡時,她有點釋然了。
男主角父親患癌是在男主角出生前,如果他改變了自己患癌的過去,那麽就再也沒有機會,遇到現在的孩子。
所以在孩子和自己之間,男主角爸爸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孩子。
父母愛就是這樣的,無私,孩子永遠是優先級。
程涼艾淚眼朦朧,何行亦兩隻手,都擦不過來她不停滴落的淚。
她帶著哭腔,聲音滿是無助,“隻要我相信,就存在嗎?”
何行亦斬釘截鐵,用力點頭,“沒錯,就像隻要你還記得,叔叔就一直在,隻是換了一種形式,在我們的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