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三重威脅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險惡之處

“天塹道藏開了……”

“是啊,大家準備好了!!!天塹道藏裏麵的法寶好著呢!而且都是天生天養。”

“就是,可比我們門派的前輩打造的好多了……呃?前輩,我不是說您的。”

“……”

張子軒看著這些暫時湊在一起,看似融洽的家夥,忽然覺得如果天塹道藏裏的法寶一出現,他們赫然反目,那會是一種怎樣別致的感覺。估計,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對對方進行打擊吧!

他本以為,這世上靈修之士本應該無欲無求,唯有天道恒久。可是現在看來,其實多數人都跳不過這個坎。靈修界乃至天界都有爭鬥,有爭鬥就需要自保,要自保必然會需要法寶和修為。修為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許多厲害法寶才會受到吹捧追逐。

為了這層利益,修士們自相殘殺的例子,已經不用張子軒多說了。

“真想一走了之啊!”天玄老人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可惜我也放不下這裏的寶藏。”

這句本是一個笑話,但誰又能笑出聲呢?麵對著無數法寶的天塹道藏,就算是神仙也會動心啊!天生天養的法寶,就算是最差勁的法寶,拿出手哪個不能整整提高修士一個等級?

張子軒聞言笑了笑,說道:“天玄前輩,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教主請講。”

“嗯……曾經有沒有人進入過天塹道藏之中?”張子軒盯住那金色光柱,陷入沉思。

“怎麽?教主想要進入……天塹道藏?”天玄顯然是被張子軒的問題所嚇,一開始高聲叫道,後來想到這事萬萬不能張揚,便壓低了聲音:“教主萬萬不可動這個心思啊!”

“哦?”張子軒早知道天塹道藏不是那麽好進,不過見天玄老人如此緊張,甚至連大長老都不禁動容的情形。他還是不免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天玄老人博覽群書,見多識廣,不可能會被什麽困難嚇成這樣才是。

“教主可知道‘天譴’二字是何意思?”

張子軒聽出其中的讀法不同,問道:“‘天譴’?不是‘天塹’嗎?”

“呼……”天玄老人長呼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看來我不解釋清楚,斷不了您的念頭啊!那我就將天塹道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您敘述一遍吧!”

“這天塹道藏,原本出現的時候,都是地上冒出一條光柱,並從這光柱之中冒出無數的強力法寶,所以被人稱之為‘地靈寶藏’,這是最初的叫法。接著,有些貪圖法寶的靈修之士們,妄圖進入地靈寶藏之中,尋找到法寶的源頭。”

這是人天性使然,就算不是因為法寶,也會有新奇之人,想要探究地靈寶藏的究竟吧!

“但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能夠回來……”說到這裏,天玄老人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哎,這世間終歸有人不信邪。百年前,這靈修界曾有一位不世出的散修奇才——摩崖道人。摩崖道人當時可是翻手呼風喚雨,覆手排山倒海的人物。因為他的散修之境,已經超越三花之境!”

張子軒倒吸一口涼氣,三花之境啊!這是散修能夠達到的境界嗎?

“不過,就是這麽一位奇人,在進入天塹道藏之後消失。眾人本以為,他也隨著那些先輩消失在塵埃之中。誰有沒有多想,畢竟這種事情,屬於自討沒趣。想要得利,先得有失利的覺悟。可當大家逐漸遺忘摩崖道人的時候,他卻在天塹道藏第二次打開的時候,從裏麵跳了出來!”

“大家一開始覺得頗為神奇,都想聽聽他在天塹道藏中的見聞,甚至有人以為他獲得了道藏中的秘寶,可奇怪的是——大家發現他瘋了!別人對他說什麽,他都不再理會,嘴中一直念念有詞地喊著兩個字‘道藏’、‘道藏’……”

“之後,地靈寶藏便被改名為‘地靈道藏’。可又有人覺得,這道藏的危險遠遠超過它的靈性,於是,便給它改名——天譴道藏。寓意為進入道藏者必遭天譴,但天譴、天譴,終究隻是虛無縹緲的詞匯,加上道藏畢竟給靈修界帶來許多寶貝,謂之‘天譴’有些過頭,所以最終被稱為天塹道藏。”

“原來是這樣。”張子軒點頭說道,眼中的精芒不滅,反而更甚。

天玄老人見狀,皺眉問道:“怎麽,說了這麽多,教主還是想去嗎?三花高手在裏麵都失利了,何況教主隻是二花級別?我勸您還是算了吧!現在這群人已經紅了眼睛,看不清世間清濁,看來這場大戰,必然會出現……”

“所以,我更要阻止這場大戰了。”張子軒低聲說道:“爭取一些時間,隻要將我們易教所有的分壇都布下陣法,加上煉製出一些上好的法器,以後易教必能立於不敗之地!”

天玄老人無話可說,隻好愣愣地望著張子軒。這時,卻見大長老開口說道:“教主,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絕不會讓您進入天塹道藏中去的!”

“噢……對不起了……”張子軒先是道聲謙,隨後在眾人的矚目之中,縱身躍入那道光柱之中。速度之快,甚至在白光閃起那一刻,大長老等人才反應過來。

“教主!你……”大長老剛剛叫出聲,張子軒便在刺眼的白光之中,消失在光柱裏麵。

“該去的,還是會去。”天玄老人歎了一聲,勸道:“大長老,教主他一向吉人天相,應該沒關係的。更何況,他還是神界未來的王者……我想,這次可能會因禍得福吧……”

“可能可能……雖然這次卦象是上上之簽,但如果教主出了一點兒事情,你去跟那群老家夥說嗎?他們可都是倔得很啊!”

天玄自然知道大長老這是說在密壇之中的那些老頑固,想想,那些人的確各個變態至極,就連大長老這樣的他們自己推舉出的首領,都治不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如果他們知道張子軒進入天塹道藏,要是鬧騰起來可就不得了了。

於此同時,自然有許多修士見到張子軒投身天塹道藏之中,頓時驚叫出聲、嘖嘖稱奇,至於阻擋他的是一個沒有。天塹道藏什麽時候出來的?

“那孩子是誰啊?膽子真的挺大,隻是腦子好像缺了一竅。難道他不知道天塹道藏的威力?哎,去之前也應該把河圖洛書拿出來吧?這不是浪費嗎?”

“開玩笑吧,人家是易教的少教主,加上他身邊兩位決定高手的保護,怎麽會不知道天塹道藏的威力?我想他應該是有恃無恐!”

“是嗎?就算他功力再高,有摩崖道人高嗎?還有恃無恐呢!我看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對!”

“如月,你怎麽看?”明日睜開雙眸,淡然問道。

“咦?明師兄你偏心啊,怎麽不問問我怎麽看的?”明日剛一開口,星滿堂便無比哀怨地說道。哪還有“血屍星魔”的半分影子?

可惜,其餘二人直接無視星滿堂哀怨。風如月微微一笑,說道:“這小哥有膽色,我是越來越喜歡了。哎,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我。”

“有什麽膽色嘛!分明就是無腦匪類!”星滿堂剛剛說完這話,卻發現其餘二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頭上,那種神色分明就是說:你怎麽說自己?

“鑽進天塹道藏的確有些冒失了。”明日點點頭:“換做是我,我會殺光在場所有人,獨得所有寶藏。至於紛爭如何,就讓他們盡管來吧,有了河圖洛書和天塹道藏中的先天法器,還怕那些小門小派不成?不過,名門正派終究有一個麵子問題,可惜,可笑,可歎!”

風如月依舊笑靨如菊,說道:“師兄這招,屬於中庸之道。既不激進,亦不保守,真是兩全其美。但師兄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八成的把握,您能從天塹道藏中出來,你會不會……”

明日神色一正:“若非師傅吩咐,不會!”

“那就是了。師兄處事穩妥,若沒有十成把握,便不會出手。這種處事方法固然穩當,但有時也會製約您的行動。”風如月說道:“若在血門,您有‘逆天血煞陣’以及‘那個’大陣撐腰,已經足以立於不敗之地。不過,您有否想過,如果您是張子軒,得到天塹道藏中的所有法寶,那是怎樣的情況?”

“易教必被圍攻……”星滿堂隨口說道。

“閉嘴!你還不懂正道那些人的做法嗎?”明日斥道:“這些人是明顯是欺軟怕硬,易教如今勢大,各派自然都想攀附。不過捫心自問,哪個教派敢說不想讓易教垮台,自己坐上正道魁首的位置?這也是為何方才我們對付易教,卻沒人支援的緣故。”

“卑鄙小人!”星滿堂露出一臉嫌惡,顯然對正道做法頗為不屑。

“小弟弟,這正道的衛道士卑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現今才明白過來,是不是有些晚了?”風如月笑眯眯地望著星滿堂說道。

“這個……”星滿堂扭過頭,不再看風如月戲謔般的眼神,問道:“那師兄,你說會如何?”

“會如何?隻要沒有太大動亂,易教的正道第一教旗幟不倒,他們隻會越來越勢大!”明日說到這裏,好奇地調轉目光注視風如月,眼神裏麵似乎多出一絲難以言明的事物:“如月,你果然是一名奇女子,往日裏麵,我竟然小看了你!”

“嗬嗬,師兄說笑了。若不是師傅經常提點我,我哪裏會有這麽深遠的看法?”風如月毫不避讓明日的注視,笑眯眯地說道。

星滿堂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師傅偏心!媽的,我回去也要讓師傅教我這些!”

風如月聽星滿堂這麽一說,忍俊不禁地輕笑一聲,再次閉眼修煉。明日深深看了她一眼,亦是如此。星滿堂見沒趣,也忍著無聊,加緊打坐修煉療傷。

滿殿之人,都對張子軒的作為議論紛紛時,卻沒人注意到,那光柱之中,已經許久沒有出現什麽法寶——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