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調戲

這幾個一路上吵吵鬧鬧,倒也沒讓旅途有多悶,但是走了好幾天,他們不累她還煩呢。

“去那家酒樓歇歇如何?”牽著沁心,陸九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嗯,也好。”點了點頭,三人四獸走進去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媽的,菲傭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剛一落座,一聲怒喝伴隨著酒杯敲桌的聲音響徹了整座酒樓。

“那有什麽辦法,菲傭後台強勁,你受著氣,也隻能咽下去。”

“太過分了,我狂狼什麽時候得罪過他們,居然就這麽把我的地兒給收了,這也太不講理了。”

絕煞聞言冷哼一聲,講理?混這道的還需要講理?

拳頭就是真理,誰拳頭硬實,誰就是老大,在殺手界,她曾經就是真理的衡量標準。

在那種不見光的世界當中,沒有人會聽你說理,打了你又怎麽著,不行就別入那個門。

她痛恨那樣的世界,但是隻有在那樣的世界,她才能生存!

像這樣的商務中心,暗勢力之間吞並的事情常有發生,並不能引起她多大的興趣。

“煞,你的反應很不可愛,但是我喜歡。”陸九卿側身靠上了回廊欄杆,半對著她笑道。

“想看熱鬧的話你可以滾下去。”盯著茶杯中漂浮的幾朵淡金色小花,絕煞臉上一如既往的酷。

“你這小子能不能不要這麽酷?”無奈地搖了搖頭,陸九卿捂住額頭將發絲理到頭頂。

“我樂意。”動了動眉尖,絕煞淡聲說道。

“是是,你樂意,我也願陪。”緩步走到絕煞麵前,那寬大的官袍在地麵上拉出一道道細細的痕跡,明明是一件難看至極的衣裳,穿在這個人的身上,好像隨時都能散發出不同的味道。

見鬼!

早聞羽國國君風姿天成,這禍水果然也對得起他的稱號,穿個官袍也能穿成這樣。

“你就不怕卡拉的人追殺你麽。”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明明都叫自己和沁心換身打扮,他倒是大搖大擺的穿著這無比顯眼的官服到處走動。

“嗬嗬,不是有你保護我麽?”此話一出,換來的是一個香噴噴的鐵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陸九卿的臉上。、

“開個玩笑,煞,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捂著半邊被揍的臉,陸九卿好不委屈。

“我也是開玩笑,隻是下手不小心重了。”朝陸九卿邪魅一笑,他裝無辜,她自然也不會差。

“你!”吸氣再呼氣。第一次,有這麽慪氣的一天,這個少年,果然是吃定他了嗎。

“煞,你最好不要這樣做,要是我不小心對你產生好感的話可怎麽辦?”陸九卿故作曖昧的靠了過來,朝絕煞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混合著蘭花香味的氣息撲麵而來,與之相應的,是絕煞另一個讓陸九卿直接傻掉的動作。

細指輕捂上陸九卿的下巴,抬起,一手撐在桌麵,半邊黑發好似盛開的黑色曼陀羅,徐徐的緩落在那張奪人呼吸的麵龐之上。

“可是我已經對你產生好感了。”順著那張平凡的臉,玉指滑到那精致無雙的耳垂邊,輕輕一捏。

陸九卿背一直,臉瞬間僵掉。

看著身前那雙越發深沉的雙眼,他,他竟然會感到緊張?!

“嗬嗬。”輕笑了兩聲,放開傻掉的陸九卿,絕煞眉波流轉,那璀璨的眸子竟有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勝過這世間一切芳華。

半天又半天,陸九卿眉一皺,要是他沒搞錯的話,自己、自己應該是被一個男人給調戲了。

還是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陸大人,無奈搖頭一笑,長歎了一口氣,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麽一天啊。

看著那依舊冷酷的精致容顏,自己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嗬嗬,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理了理衣服,陸九卿站起來調侃道。

“看是誰而已,我一看到傻子就忍不住逗他們。”抬了抬眼皮,絕煞淡定無比的喝下一口茶。

氣血淤積,這個臭小子,玩上癮了是不是?!

“喂,你想打架是不是?”戳了戳絕煞的臉,有些驚訝,皮膚竟然是如此的細膩光滑,甚至比沁心的還要好。

“哦?原來陸大哥是這麽小家子氣的人?”倒是沒有多在意這個男人的動作,男人之間,這點動作還沒能讓她生氣,隻是陸九卿的性子,在某些方麵,真是跟炎寒半斤八兩。

“是,我小家子氣,我人都給你調戲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

想他一個堂堂的羽國國君,卻在這裏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調戲,這算個什麽事兒?這小子還嫌了?

但是他越是這樣,就讓他越想靠近,這個少年,危險的就像一隻獵豹,但是又像一朵散發著毒香的罌粟花,讓人不由自主的淪陷。

死命的晃了晃腦袋,老天,他在想什麽?

“老不死的,你覺得那少年怎麽樣?”絕煞包廂的正對麵,幾人端然而坐,穩靜如鍾。

“嗬嗬,真是個極品的苗子,內斂與張狂,竟然會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出現。”正東位置,一鬢發微白,容顏卻依舊俊朗無雙的中年男子朝絕煞這邊望了一眼笑道。

“不管怎麽樣,這樣的人不能放過。”方才出聲的一人晃蕩著杯中酒水,手撐在大腿之上,神色嚴峻,氣勢迫人。

“你想太多了吧,那個少年就是一隻不吃硬的豹子,就你這一大塊走上去,人家沒叫你滾蛋還算客氣的了。”位於正西方的座客鄙夷的癟癟嘴道。此人額冠高聳,一雙鷹眼微微眯起,通身氣派,無一不是精明。

“衛查禮,你是不是老皮發癢了?”

“伍仟默,打架,老子還怕了你了?”那喚命衛查禮的男子一擼袖子正準備幹架,位於正北方的人也終於開始發話。

“夠了,你麽幾個,活了一大把歲數了,還是這麽衝動,要打滾出去打。”言者白發如雲,渾身氣息沉穩如大海,深不可測,眼中微光,好似渾濁中隱藏的一抹霸氣,叫人莫敢直視。

“禦兄,主要是這老小子~~~~~”衛查禮不甘反駁道。

“夠了,你們想要也看得不得的到,要是我沒有搞錯的話,這個少年應該就是海瑟那老頭新收的弟子。”揚了揚手,白發老者瞪了衛查禮一眼,徐徐道。

“什麽?海瑟那老家夥,竟然動作這麽快?”伍仟默忍不住訝異道。

“你以為那老家夥這次出去能什麽都不帶回來?”海瑟這老頭,歲數一大把,那是活得比狐狸還精,這兩個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不動手,玩也得玩死你。

“老子管他那麽多,這少年是個極品,那老頭來就來,我才不怕他。”衛查禮背脊一挺道。

“你的手別抖,酒都灑出來了。”早就已經習慣這家夥的心口不一,白發老者目光越過高欄,淡定的望著那包廂中匍匐如蟄獸的絕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