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暗宮的人
西嵐皇勾了勾唇,眉間有些得意,“朕當然知道,但她還需要四樣東西,否則她坐不到那個位置,隻要我們在她搶先一步奪走,任她勢力再大也沒用。”
中涼皇聞言冷嗤了一聲,眸裏滿是鄙夷,“朕還以為有什麽好辦法,奪走四件東西就可以阻擋她發展勢力了嗎?”
東晴皇不語,但神情卻是同意中涼皇所說的話。
賀煜笙的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過。輕語凝了凝眸,四件東西?難道是······
“西嵐皇倒是說說是哪四件東西?”賀煜笙慵懶地開口,似是隨意地問。
“熒冰珠,七絕花,藍魄草,飄塵水。”西嵐皇一一數了出來。
賀煜笙與輕語對視一眼,果然是呢!難怪先皇將熒冰珠珍而重之,千叮萬囑他要好好保管。
中涼皇似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這些東西雖然難見,但若以此就能阻擋暗宮的勢力也未免太過荒唐。”
“暗宮宮主想必身上有一種毒,需要這四件東西來解毒,隻要我們先一步奪走這些東西,她便無藥可救。鳳主死去,還如何統一天下?”他當年可是聽先皇說了,統一天下的人要多這四件東西是為了解毒,百年前將藥交給祖宗的早算出她會中毒,隻要她過了這一關,其餘的都無法阻擋她的腳步。
北冥炎的眸裏一道幽光閃過。東晴皇的神情嚴肅了些,若是這樣,這四件寶物倒了關鍵。
中涼皇斂了斂唇角諷刺的笑容,“西嵐皇是如何得知此事?”
輕語的臉色極為難看,大小姐身上有毒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西嵐皇是如何得知的?這算是大小姐的一大弱點······
“朕自有辦法知道。”西嵐皇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若隻靠一國的勢力恐怕沒辦法與她相爭,且據我所知,她已經得到七絕花,其餘三件寶物至今還未出現在大陸上,所以我們必須聯合才能盡快找出,對抗起來也占優勢些。”
現場的人都明白,他們算是坐在一條船上,有共同的敵人當然是要先除了共同的敵人,至於他們國家之間,待除了暗宮再解決。
中涼皇似是想到了什麽,暴戾的眸子眯了眯,“西嵐皇,似乎你要與暗宮聯姻吧?如今卻讓我們聯手對付暗宮,你這是何居心?”
西嵐皇的臉色微變,“暗宮宮主太過囂雜,西嵐國高攀不起。”
眾人心裏都明白,其實是暗宮宮主根本不同意這件事,西嵐皇是惱羞成怒了。
見到眾人似是了然的神情,西嵐皇心中泛起了怒意,麵色沉了沉,“朕說了那麽多,還請你們表一下態,聯手與否?”
一直沉默的北冥炎終於開了口,“此時聯手是最適合的辦法。”
他這話一出,就證明了他同意五國聯手之事。中涼皇望了他一眼,亦然點了點頭,“沒錯,先鏟除暗宮再說。”
“朕也同意。”東晴皇點了點頭,隻要鏟除暗宮,那一切都好辦了。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相信他會將其他國家收入囊中的。
輕語的眸色冷凝,森寒的目光掃過他們,很好,敢打他們暗宮的主意,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暗宮有什麽下場。賀煜笙感受到她的怒意,手掌握了握她的手,麵上噙著懶懶的笑容。
其他國的皇帝都表了態,就剩賀煜笙不語,他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西嵐皇望著賀煜笙,“南璃皇,你呢?”
賀煜笙抬眸掃了一眼眾人,眼眸含笑,說出的話語卻如平地驚雷,“朕有沒有告訴你們,語兒是暗宮的人?”
他滿臉笑意地看了看身邊的輕語,在座的人自然明白他所說的語兒就是他身邊的女子。
此話一出,除了北冥炎眸色冷了冷外,其餘人都大驚失色。西嵐皇猛地拍桌子,滿眸慍色地指著輕語,厲聲道:“南璃皇,你帶個女子來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是暗宮的人,你這是將我們四國置於何地?”
中涼皇的神色凜冽,看著輕語道:“沒錯,這個女子不能留。”
聞言,賀煜笙的眸色凝了凝,眉間透著陰寒,唇角勾著笑,卻不達眼底,“還沒說完······”
本來眾人以為他會說,她已經退出暗宮不再為暗宮賣命了,豈料,他的下一句話掀起的波濤洶湧更甚,“朕也是暗宮的人。”
他們的臉色渾然一變,就連北冥炎的神色都極為的難看。西嵐皇顫抖著手難以置信地指著賀煜笙,“南璃皇,你堂堂南璃國的皇帝,竟然為暗宮賣命?”
賀煜笙勾唇笑了,“有何不可?”
“你······”西嵐皇的麵色難看,明顯氣得不輕,“你們兩個今日別想出了皇宮。”若讓暗宮知道他們商量的內容,那就遭了。暗宮的勢力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南璃皇是暗宮的人,那麽就等於南璃國屬於暗宮。如今三大宗族還有一個國家在暗宮那邊,明顯的難以對付。
“你以為你們阻止得了嗎?”輕語不屑地開口,這群人簡直就不自量力。
西嵐皇冷哼一聲,“這裏是朕的地盤,你們以為憑你們兩人就可以走得了嗎?”
輕語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那就試試。”此刻藥效應該要發作了吧!
西嵐皇正想出聲喚外麵的侍衛將他們抓起來,卻忽然發現全身軟綿無力,難以開口。他瞪大了眼眸,極為艱難地出聲,“你們——你們,什麽時候——下的藥?”
他望了一眼其餘人,發現他們的臉色都不妥,慘白著臉撐著桌子不讓自己倒下。北冥炎的眼裏泛著洪波,陰鬱的光芒快要將人湮沒。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何時感覺過此刻的無力感。
“暗宮的勢力你們遠遠想不到,所以還是別想打大小姐的主意,否則,你們怎麽死都不知道。”輕語淡淡的語氣蘊含著極大的威脅,目光掃了他們一眼,挽著賀煜笙的手走了出去。
她在他們說到暗宮的時候就已然散了藥,無色無味流動在空氣中,若不是他們都是皇帝,如今殺了他們天下就會打亂,她還真不會隻是讓他們全身無力而已。
兩人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西嵐皇宮,一路上沒人敢攔他們,他們可是皇上邀請來的貴客啊!誰敢攔住?
出了西嵐皇宮,輕語才感覺空氣清新了些,皇宮裏那些虛偽小人的嘴臉真是汙穢了空氣。
“好了,我們都出來了。”賀煜笙無奈地笑了笑,語氣中掩飾不住的縱容。看著她出來了還一臉的嫌棄,他實在忍俊不禁。
輕語斂了斂神色,望著他寵溺的雙眸,“你有沒有後悔過?”
賀煜笙伸手將她抱緊在懷裏,低沉的嗓音緩緩入耳,“傻瓜,為了你我又怎麽會後悔?”
“從今日起你就是等於要公然與四國對立了,你或許會被罵昏君,將江山拱手讓人,這樣也沒關係嗎?”
賀煜笙聞著她青絲的馨香,不在意地說:“在我選擇你那天開始,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別人怎樣看我我不會理會,我隻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輕語倚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聲,眼角有了一絲濕意,“我此生最無悔的便是遇見你。”
賀煜笙低聲笑了,“那要感謝你的大小姐,將你送來我身邊。”
他們之後回了南璃國,南璃國的事務多,賀煜笙始終是皇帝,他需要回去處理。再者,四國會對南璃國做出什麽事還不知道。
一個時辰過去以後,四國皇帝才漸漸有力起來。整個屋內的溫度驟然降低,如同冰窖般寒冷無比。
他們乃是一國皇帝,竟然受到了如此的恥辱,臉色當然不好看。
西嵐皇冷著臉色,“暗宮還真是無孔不入,竟然將南璃國都收入囊中。我們的勝算已經不大,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他們得到那四件東西,暗宮宮主想必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們會去奪取這四件東西,所以我們必須要快。”
“哼!他們若落到朕手中,必定讓他們不得好死。”中涼皇滿臉的狠厲,眸子迸發著恨意。他何時被這樣對待過?堂堂皇帝竟然如此被對待,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幾人達成了共識以後,天色漸漸沉了下來。中涼皇出了皇宮以後,一個身影猝然出現在他麵前。
他負手而立,淡淡地問:“找到了沒有?”
“沒有,但屬下必定會盡力將五皇子帶回來。”
中涼皇的眸色淩厲,語氣不帶任何的感情,“聽著,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將他帶回來。”
“是。”
土族的一間廂房,一個女子望著鏡中猙獰的臉龐,紅著眼眶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掃落在地,她的雙眸蘊滿了滔天的恨意,怒火在胸腔翻湧。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傷痕,她輕輕撫上自己的臉,一字一句似是擠出來一般,“冷幽,還有那個賤女人,本小姐不會放過你們的。”
輕語那次給她撒的藥令她容顏盡毀,即使回到了土族用最好的辦法都沒有用,最終還是留下了傷痕。那以後寒哥哥見到她還怎麽會喜歡她?她沒有了美貌還如何有臉見寒哥哥?
她將這一切都歸於冷幽的錯,若不是她搶走了寒哥哥,她就不會處心積慮地想要除掉冷幽,之後為了不讓寒哥哥知道而想要殺人滅口,也就不會讓那個女子毀了容。
風絕寒的臉色冷若冰霜地來到了土族門口,他必須先解決了俞詩寧,不能讓她有機會再害幽。
“木家主。”土族門口的守衛俯身喚了一聲,他們都是認識他的,畢竟他是他們小姐心心念念的人,且很久以前來過,雖隔了很久,但他出塵的氣質和容貌不易忘記。
風絕寒冷著臉走了進去,見到一個婢女冷冷地開口,“你們小姐在哪?”
他的語氣極為的寒冷,似是要將她凍死一般,她顫著身子回答道:“在、在房間。”
她指了指一個方向,風絕寒邁步走了過去,凜冽的氣息無人敢靠近。
“俞詩寧,你給本王出來。”風絕寒站在門口冷喝一聲。屋內的俞詩寧聽到是風絕寒的聲音,臉上的陰鬱褪去,心裏不由地一陣喜悅,寒哥哥來看她了,寒哥哥來找她了。完全沒有在意風絕寒冰冷的語氣。
隻是隨即一想,自己如今的樣貌還如何見人?她隨手取了麵紗戴著臉上,無論如何,寒哥哥難得來一次,她不想趕他走。
她滿眸喜悅地開了門,卻見風絕寒一臉陰鶩地看著她,她被他淩厲的目光看得顫了顫,隨即斂了斂神笑道:“寒哥哥,你怎麽了?”
“你陷害幽,又想殺人滅口,你說,本王會放過你嗎?”輕輕的話語吐出,如同沉重的石頭砸在了俞詩寧心上。
俞詩寧的背脊一僵,僵硬著臉笑了笑,“寒哥哥,你別聽別人胡說。”
“本來看在你當年救了母親的份上沒有對你動手,但你既然如此地對幽,那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麵了。”他的身上泛起了殺意,濃烈的黑暗之氣在他身上繚繞,猶如地獄的黑暗帝王。
俞詩寧被他的氣息嚇得一顫,卻提著膽子嘶喊了起來,“寒哥哥,為什麽你的眼裏隻有她,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我們自小認識,青梅竹馬,為什麽就比不過她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女子?她為你做過什麽?我才是最愛你的。”
“就因為如此你就嫉恨她?”風絕寒冷冷地看著她,“幽是你永遠都比不上的,你陷害幽,本王不會讓你留在這個世界上。”
俞詩寧一怔,霍地狂笑了起來,眼角的淚水流了下來,“哈哈哈哈!風絕寒,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那個賤人有什麽好?你竟然為了她要殺我?”
“風絕寒,你要幹什麽?”俞霖策,也就是土族的家主厲聲喝道,他望著自己女兒一臉的瘋狂,眸色冷了幾分。
他剛剛聽到下人來報,說風絕寒來了,他就感到奇怪,風絕寒從來不會主動到土族來,以前那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俞詩寧以救過他母親為由逼著他來的,且聽下人說風絕寒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就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了,果然,到了之後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風絕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身上的氣勢明顯壓迫了他,“俞家主,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本家主不介意連你一起解決。”
麵對俞霖策,他當然也要以同等地位的身份說話。
“風絕寒,你什麽意思?寧兒做了什麽你要殺她?”俞霖策大聲地嗬斥。
風絕寒不置可否,冷著臉色凝聚出掌風向俞詩寧打過去,俞霖策一怔,忙上前出手阻止,然而風絕寒的內力深厚,俞霖策被打退了幾步,風絕寒說時遲那時快,順勢將掌風向俞詩寧打過去。
俞詩寧滿臉憤恨地倒在地上,唇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風絕寒厭惡地看了俞詩寧一眼,殺她簡直就是髒了自己的手。他也有嚴重的潔癖,幸好他的內力深厚,可以隔空殺人。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有些髒了。
俞霖策望著被打傷的俞詩寧,緊張地喚道:“寧兒。”
“豈有此理,竟敢傷我土族的人。”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兩道身影霍然淩空而來,兩道掌風向風絕寒打來。
風絕寒的眸子一凝,身形微微一閃。兩道身影站住了腳步,風絕寒凝眸看了看他們,是土族唯一的長老還有老家主。
老家主的目光落在受了傷的俞詩寧身上,滿是皺紋的臉冷了冷,“風絕寒,寧兒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風絕寒也不解釋,隻是直接道:“她必須死。”
如此不留情麵的話語立即讓幾人的臉色凝了凝,老家主不怒反笑,“好,你想殺寧兒,那就要過我們幾人一關。”
幾道身影糾纏了起來,風絕寒打得遊刃有餘,老家主的眉頭越發地皺了起來。
他霍然瞪大了眼眸,一道戾氣一閃而過,“當初搶取藍魄草的是你。”
武功同樣的高,內力同樣的深厚,且招式相似,他可以肯定當初搶取藍魄草的就是風絕寒。風絕寒的武功高強,他們一直知道,卻從未見過。之前那人搶藍魄草時,他們是不敵他的,但他們用了藥,那人才會被傷,但他依舊取走了藍魄草逃走了。
他們懷疑過是風絕寒,今日終於得到了證實,藍魄草極為的重要,他們絕對要逼他取回來。
“是又如何?”風絕寒倒是坦然地承認,他做過的就不怕承認。
俞詩寧瞪大了眼眸,眉間滿是痛楚,真的是他?枉費她還那麽信任他,他卻奪走了他們土族最為珍貴的東西。
“風絕寒,把藍魄草還回來,那不是你應該得到的東西。”老家主的中氣十足,厲聲說道,
“本家主今日來隻是為了奪她的命而已。”風絕寒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俞詩寧身上,這一刻,她心寒了,她隻是愛他,想要得到他有什麽錯?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俞霖策狠狠地瞪著他,“風絕寒,你休想,奪了我族的藍魄草,還想殺寧兒,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
------題外話------
虐渣女,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