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香消玉殞
太醫急匆匆地被拉了過來，衣裳淩亂都未有時間整理，在賀煜笙焦急的眼神下把了脈。片刻，他驀地跪下，低頭道：“皇上，老臣無能，憐妃娘娘——已經——香消玉殞了。”
有什麽東西都賀煜笙的腦袋裏轟然倒塌，他的身子踉蹌了一下，闔上了眼眸暈眩過去。這段時日的疲憊都靠著她來支撐，如今她走了，他的身體也隨之垮下。
“皇上，皇上······”他的耳邊充斥著焦急的呼喊聲。
她已經不在了，他很累。有那麽一瞬間，他希望就這樣永久地睡過去，或許還能見到她。
日落黃昏，斜陽照著金碧輝煌的皇宮，泛黃的一片卻顯得有些滄桑的荒涼。
賀煜笙醒來後，眸底壓抑著難以言喻的憂傷。
他是南璃國的皇帝，還不能垮。
他輕啟薄唇，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道：“吩咐下去，朕要親自去打理憐妃的後事，任何人都不得碰她的身體。”
即使她死了，也是他的人，他不會讓其他人碰到她的身體。
曆代以來，從沒有妃子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由此可看出，憐妃在他心目中有多麽的重要。
他裹著一身素白的衣裳，頹喪地看著楚憐。他輕輕俯身，快要觸碰到她的唇時，霍然睜開了眼眸，眸光猛地一閃。一個激靈，他伸手去捏著她的臉，卻沒有易容的痕跡。
他緊緊地擰著眉，沒有易容過，那之前，他所愛的人，並不是楚憐。
驀地，他一陣欣喜，死的不是他所愛的那個人。他愛的人，即使換了一張臉，他也分得出，所以他可以肯定冰冷地躺在這裏，沒有任何呼吸的女子不是他愛的那個人。之前那個“楚憐”想必是她易容而來的。
他的唇角緩緩地勾起，你以為換了別人的屍體就能瞞過我嗎？我會找到你的。
旋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可悲，至今居然連他所愛之人的名字和真實麵目都不知道。
隻是，隻要她活著就好了不是嗎？
一旁的侍衛宮女看著他的神情在瞬間千變萬化，都紛紛麵麵相覷，皇上不會打擊太大瘋了吧？
正在他們想著皇上為什麽會這樣的時候，賀煜笙忽然出聲，“你們將她埋了，另外，給朕查，今日有哪些可疑人物出宮的？”
“是。”雖然他們都疑惑，但命令不敢不從，都紛紛領命下去了。
輕語在出了皇宮之後，便回了將軍府。
“回來了。”楚冷幽淡淡地茗著茶。
“輕語的任務已經完成。”輕語垂眸道，她一直藏著楚憐的屍體，為的就是這麽一天。
“賀煜笙對你倒也真心，”楚冷幽徐徐說道，“竟然連熒冰珠都可雙手奉上。”
輕語承認，在賀煜笙去取熒冰珠時，她真的被震撼到了。隻是，他是南璃國的皇帝，她是暗宮的人，注定為敵。
“小幽兒，我來看你了。”門外悠悠地傳來夜殷洛慵懶的聲音。
楚冷幽淡淡地抬眸，輕語抬步去開了門，卻見一張妖孽的臉近在咫尺，驀地嚇了一跳，連忙退後。
“啊啊啊！你是誰？怎麽會在小幽兒的閨房裏？”夜殷洛也被嚇了一大跳，指著輕語大喊著，MD，他剛剛差點就親下去了，幸好反應得快。
他本想特意擺著他的妖孽臉等著楚冷幽開門，他就可以趁機揩油，卻沒想到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真是失算啊失算！
楚冷幽的目光掃了一下外麵，見外麵的侍女都不在，目光又轉回到夜殷洛身上，“她是我的貼身侍女，你怎麽來了？”
夜殷洛打量了一下輕語，撇了撇唇，“之前怎麽沒見她在？”
輕語瞥了他一眼，望著他一身的紅衣還有那張禍水般的妖孽臉，大概也可以猜出他是誰，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來找大小姐，而且似乎知道了大小姐的身份。
“我有事讓她去辦了。”楚冷幽淡淡地回答。
夜殷洛狠狠地瞪了輕語一眼，嘴中呢喃著，“什麽時候回來不好，偏偏這時候回來。”
輕語倒是大方地沒理他，走去給楚冷幽煮水讓她泡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麽來了？”楚冷幽慵懶地坐在椅子上，舉手投足的氣質都透著難以模仿的優雅。
“來找你聯絡感情啊！”夜殷洛咧開唇角笑道，“小幽兒，有沒有掛念我？”
輕語在一旁嘴角抽了抽，這個妖孽太子果真名不虛傳。
“你可要記住我要的東西在你身上，”楚冷幽淡淡地挑眉，“你來找我，就不怕我給你下毒等等威脅你說出七絕花的位置嗎？”
夜殷洛邪魅一笑，眉間帶著魅惑，“小幽兒，你舍不得的。”
“你有七絕花？”輕語倒是抓住了重點，抽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抵上他的脖頸，讓他反應不及，她眯著眼眸看他，“交出來。”
楚冷幽霍然莞爾一笑，“輕語會舍得的。”
“小幽兒，別那麽沒良心啊！”夜殷洛幽怨地看著她，瞥了一眼脖子上閃著冷光的匕首，“快讓你的侍女把匕首拿開，會傷到我光滑美麗的脖子的。”
輕語的唇角忍不住抽搐，眸光冷冷地瞪著他，厲聲喝道：“閉嘴，交出七絕花。”
“你先把匕首放下，這麽粗魯小心沒人要。”夜殷洛趁機拋了個媚眼給楚冷幽，“對吧？小幽兒？”
若風絕寒在此，肯定會大罵，這妖孽果然厚顏無恥，無所不用其極，使盡渾身解數來魅惑幽。
楚冷幽斜睨他一眼，輕輕酌了一口茶，“夜太子，你還是聽她的話最好。”
“小幽兒，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夜殷洛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夜太子還是不要動的好，”她淡淡瞥他一眼，“否則，就不能保證你的脖子還能不能這麽光滑美麗了。”
“小幽兒，有話好好說啊！動手動腳的幹什麽？”夜殷洛對她眨著狹長的丹鳳眼，此時他還不忘魅惑她。
輕語終於受不了，“你夠了，再試圖勾引大小姐我就先挖了你這雙眼睛。”
－－－－－－題外話－－－－－－
哈哈！紅衣妖孽是不是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