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笙厲聲反駁傅洛塵的話:“厚顏無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不過是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罷了。誰讓皇上偏心呢?如果他對待我能有一絲公正之心,我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傅洛塵冷冷的看過來:“你自己立心不正,還想得到公平的對待,簡直是癡心妄一想。”

傅棠笙麵容微微扭曲,片刻之後又滿臉得意起來:“說的再多又能怎樣?今日,死的還不是你們。”

傅棠笙慢慢的走到了風沁晚的麵前。

“風沁晚,為了傅洛塵,你費勁了心思吧?就好比這次大雪賑災,你分明早就有了盤算,故意借著這次雪災把你和傅洛塵的名聲推到了頂峰,將天下人心盡收所用!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敗得如此淒慘。”

風沁晚冷冷抬眸:“不錯,為了公子,費再多的心思我也心甘情願,難不成你羨慕?”

“我的確羨慕!早先我讓蘇家把你接入京城的時候,還在暗中想過,若是你能為我所用,那麽最後留你一命也無妨,可萬萬沒想到,你竟真的喜歡上了傅洛塵,為了他,可以豁得出一切去。嗬,洛塵有父皇的寵愛,有裕親王府無條件的支持,還有你這麽一個心上人,我羨慕的恨不得下一刻便將他碎屍萬段!”

“你羨慕也沒用,誰讓你長得醜心又黑呢?”風沁晚冷聲嘲諷。

傅棠笙猛的咬了咬牙關,隨即嗤笑一聲:“不過以前再風光又能如何,今日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風沁晚,知道了自己生母的身世,與自己爺爺相認,是不是極為高興?”

“不錯,的確極為高興。”

“可惜你這高興,眨眼之間就沒了,我之所以選擇今日,就是要讓你們在最開心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美好驟然破裂!”

傅棠笙猛地抬手抓住了風沁晚的手腕,而後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直接貼在了風沁晚的臉頰上。

“這張臉長得真是好看,不愧是葉家的女子所生,隻可惜了,眼光不好,成為了我的敵人。風沁晚,你可不要亂動,這刀劍無眼,這匕首若是在你的臉頰上劃上那麽一道,好好的一張臉可就毀了。”

風沁晚眼神一厲:“聽你方才的意思,不是要在今日把我們都殺了嗎?命都要沒了,我還會在意一張臉?”

“嗬,其他人可以都殺了,不過你和傅洛塵當然要活著,不好好的把你們兩個折磨幾年,怎麽能夠消解我心頭的恨意呢?”

傅洛塵目光凜冽如刀,死死的釘在了三皇子的手上。

三皇子卻似乎很是享受這種目光,握著風沁晚的手越發的緊了些。

“你創建的那座浣花樓我覺得不錯,等我登基之後,會讓人在京城之中也開辦一家,到時候就把你扔進去,往日高高在上的宸王妃,對天下百姓有過諸多貢獻的寶華郡主,憑借著這兩個名號,願意和你做生意的男人應當不少。”

傅棠笙眼中閃過道道快意之色。

“還有傅洛塵,之前不是靠著這副好樣貌,被稱為什麽無雙公子嗎?還有騙盡美人淚之稱,到時候我會讓人毀了他的容貌、割了他的舌頭,就讓他當一個奴才在你身邊伺候,你們夫妻兩人不是恩愛嗎?我倒要瞧瞧,到了那種境地,你們能夠恩愛幾天?”

似乎是想到了那時的場麵,傅棠笙猖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砰!”

下一刻,傅洛塵大步上前,直接飛起一腳,直直的將傅棠笙踹飛了出去。

傅棠笙隻覺身體騰空而起,而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肋骨斷裂,胸口處劇痛傳來,一股血腥氣湧入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你怎麽可能?”

傅棠笙慌忙地看向了柔妃:已經對大殿中的人下藥了,傅洛塵等人不是應該四肢無力、任人宰割了嗎?怎麽可能還有如此大的力氣?

柔妃也被眼前的變故驚住了,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手臂一揚,便想要將提前準備好的藥粉撒出去。

傅洛塵目光森寒,手臂一揚,一隻金色的暗鏢飛出,狠狠地定在了柔妃的手腕上。

下一刻,柔妃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皇帝慢慢的走上前來,冷聲下令:“來人!”

話音一落,門外如雷般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緊接著,大將軍許弋洲全副鎧甲的帶著士兵衝入前廳。

“末將許弋洲護駕來遲,請皇上降罪。”

許弋洲?

傅棠笙驟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已經對我投誠了嗎?”

許弋洲冷冷回眸,身上鎧甲寒光陣陣:“末將隻忠誠於皇上一人,之前對你投誠,不過是聽命於皇上的吩咐罷了。”

“什麽?”

“你什麽意思?我可是給你下過毒的,若是你不及時服下解藥,必定七竅流血而亡。許弋洲,你可要想好了!”傅棠笙語氣凶狠的說著,臉色卻已經帶上了慌亂。

“毒?有什麽毒是國醫聖手孫老先生解不了的嗎?”

傅棠笙臉色大變,扭頭看向了柔妃,語氣急促地喊的:“母妃,快催動藥引,把他們都殺了?快啊,你快動手啊!”

柔妃死死地捏著手腕,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像是經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

孫老先生提著藥箱,緩步的走了進來:“皇上,幸不辱命,王府水源中的毒已經盡數去除,幸好風姑娘早有防範,今日婚禮上用的水都是專門運送過來的,所以,大殿中的諸位大人們不必害怕,這會兒有些胸悶氣短,是因為我與風姑娘研究了醫書,找到了一本可以用淤血來排毒的藥方,你們忍耐一會兒,吐出幾口淤血來,從此以後身體會更加的康健。”

此言一出,剛才還滿麵絕望的大人們驟然精神起來。

“孫老先生,我們這不是中毒?”

“不是。”

孫老先生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柔妃的麵前,仔細瞧了瞧之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毒入髒腑,藥石無醫。”

毒術不用於正途,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害人害己。

皇帝來到了柔妃麵前,低頭視線平靜的望著她。

柔妃艱難抬頭:“你……你再次算計了我?”

“柔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既是死去之人,就該安心待在地下,可你偏生見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