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忙著傅洛塵和風沁晚定親的事情,整座王府一片喜氣洋洋。

風沁晚陪著沈月待了四天之後,直接被沈月趕了出來。

“娘親又不是個孩子了,哪裏用得著你一直陪著,再者說,府中下人照顧的也周全,你趕緊忙自己的去。”

風沁晚仍舊不放心,笑嘻嘻的說道:“娘親,我陪您再待一會兒。”

“趕緊走!”

一旁的周嬤嬤連忙上前:“小姐就放心去做事情吧,夫人這邊有奴婢照顧著,一定把人照顧好了,若少了一根頭發絲兒,小姐為奴婢是問。”

“那就有勞周嬤嬤了。”

看沈月態度堅決,風沁晚也便沒有再多留,這些時日,的確積壓了不少的事情,需要她去查問個明白。

百棠居內已經被修繕一新,風沁晚剛剛進入院子,便聽到對外的院門那邊傳來幾聲犬吠。

“怎麽回事?”

衛瀾連忙前去查看,不多會兒,手中拿了一個小物件走了回來:“小姐快瞧,是用木頭雕刻成的花,隻是這手藝卻不敢恭維。”

風沁晚打量了一眼:“什麽人放下的?”

“不知道,不過這幾日門口時常會有些小物件,有些是竹片編織成的鳥兒,還有一些手抄的祈福經卷,似乎是向小姐賠禮致歉的。小姐這兩日呆在府中不知道,外麵都快吵吵的翻天了。現在人人都知道,小姐才是真正心存良善之人!”

風沁晚輕輕一笑:“找個箱子,把這些小物件收攏起來吧。”

“是。”

“三皇子現在何處?”

“皇上下旨要對三皇子實行圈禁,原來的三皇子府需要改建,暫且住不得,所以三皇子被關押在了宗人府。”

“告訴公子,我想去見一見這個三皇子,讓他安排一下。”

“是。”

夜晚來臨,明月高懸。

白天雖是晴的,可溫度格外的低,所以積雪未化,此時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銀輝。

宗人府大牢內,傅棠笙靠在牆邊,看著桌案上燃起的油燈,目光愣怔,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麽。

驀然,腳步聲響起,三皇子驟然轉頭,看到站在牢房門口的傅洛塵和風沁晚,眼中明顯劃過了一抹失望。

“沒想到你們兩個如此沉得住氣,竟然過了這麽多天才來落井下石。”三皇子抬手整理了一下發絲,手腕上鎖著的鐐銬嘩啦作響。

一旁的左宗正吳山麵帶不悅:“大膽庶民,見到宸郡王竟然不行禮問安?”

三皇子抬起頭來,目光冷冷的盯著傅洛塵:“你早就在宗人府中安插了人手,是不是早預料過會有今日?”

“不錯,自從知道你在幕後主使著人建造了瀟湘竹館,殘害了那麽多無辜女子之後,我便想著有朝一日把你關入宗人府,好生的調查問罪!”

“嗬,”三皇子冷笑一聲,“不過是些玩物罷了,你倒是挺真心實意的。”

傅洛塵眉心一皺:“傅棠笙,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反省嗎?”

“成王敗寇,我輸給了你,是我技不如人,並非是我做錯了什麽!”三皇子目光深沉,“少說廢話,你們來找我,究竟有何目的?”

風沁晚上前一步:“之前在刑場上,你說我父親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究竟是何事?”

“你想知道?”三皇子惡劣一笑,“我偏生不告訴你,那個秘密可是大的很呢,怎麽可能讓你知曉?”

“傅棠笙,你現在還如此堅持,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翻身的希望?”

傅棠笙拖著沉重的鎖鏈來到了牢房門口:“難道沒有希望了嗎?據我所知,蘇毅消失了吧?還有我身邊的那個神醫,你們也沒有把人抓到。隻要他們在外麵,我就一直都有希望。”

風沁晚冷冷一笑:“你還真是自信啊,你說的沒錯,蘇毅和你身邊的鬼醫的確沒有被抓到,可是憑借著這兩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即便他們有那個能耐,把你從這裏救出去又能如何?你已經被皇上貶為了庶人,再加上,你搬空了糧倉,耽擱了賑災的時機,在外麵猶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出去了也不過是苟且偷生罷了,難道你以為自己還能恢複往日的榮光不成?”

“風沁晚,我能夠站在雲端,亦能夠接受自己跌落泥潭,你想要通過三言兩語便將我擊垮,全然是在做夢!不過你若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倒是可以考慮把那個秘密告訴你。”

“什麽條件?”

“我要見皇上。”

風沁晚眼神一厲:“不可能。”

“我想見皇上,隻是為了盡一個兒子最後的孝心,你查你父親的死因,不也是如此嗎?你我彼此成全,有何不可?還是說,你擔心我會趁機對皇上不利?如今我隻是個一無所有的庶人,皇宮之中守衛如此森嚴,我能做什麽?”

風沁晚麵容冰冷的回道:“不、可、能!”

“你……”三皇子臉色微微扭曲,“不答應就算了,那就讓你父親一直死的不明不白吧。”

風沁晚轉頭望向傅洛塵:“公子,我們走吧。”

“好。”

三皇子聽到兩人離去的腳步聲,眼角猛的一動,徑直上前,一把捏住了牢房的柵欄木門:“風沁晚,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父親是如何死的了?”

風沁晚回眸,驀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如此焦急,想來距離我知道真相也不遠了。”

“你會後悔的!”三皇子死死的盯著她。

“看你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後悔也值了。”

“你們兩個不得好死!傅洛塵、風沁晚,你們等著……咱們走著瞧!”

風沁晚和傅洛塵離開之後,等候在門口的吳山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名獄卒折身回到牢房中:“喊什麽喊,再喊就別怪哥幾個不客氣,讓你嚐嚐皮開肉綻的滋味!”

馬車上,見到風沁晚一直低頭不語,傅洛塵關切道:“沁晚,倒是可以答應傅棠笙的要求……”

“不!”風沁晚連忙搖頭拒絕,“皇上的安危是最為重要的,傅棠笙生性狡詐,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留著什麽害人的手段,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皇上冒險。”

“可是如此一來,你爹爹的死因……”

“這是傅棠笙唯一可利用的一點,他一定不會放過,我早晚都能知道!”

話音剛落,馬車咯噔一聲停了下來。

風沁晚險些沒坐穩,還好一旁的傅洛塵反應快,一把將她拉在了懷裏。

“怎麽回事?”

雲川:“公子、姑娘,許家的大小姐突然攔住了馬車。”

許如錦焦急的聲音傳來:“沁晚妹妹,你快隨我去瞧瞧葉公子,他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