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被徹底的打壓下去之後,原本跟隨著雲家一起鬧事的那些個商戶們戰戰兢兢,之前還想著吞沒一下風家的產業,現在恨不得捧著銀子送上門去,以求得原諒。
如此一來,風家的產業很快便得到了恢複,甚至有些人暗地裏提供便利,想以此請求風沁晚的諒解,不要在秋後算賬。
風沁晚讓人將所有人的舉動仔細記錄下來,其他的便沒有多說。
風家的這些掌櫃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如今情況轉好,立刻抓住時機穩定、開拓商路,避免雲家截斷商路之事再次發生。
風沁晚簡單的看了一圈,便隨著傅洛塵來到街上。
“不是說要查賬嗎?怎麽進去看了一圈就出來了?”傅洛塵問道。
“原本是想好好查一查的,不過突然想到,賬本子應該由娘親來負責,我就不管那麽多了。”
在翻看那些賬冊的時候,風沁晚看到了其中夾著沈月寫滿字跡的一張紙,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需要注意的地方,一看便是極為用心。
也許眼下,娘親還沒有辦法做到獨當一麵,但是隻要繼續給她時間,娘親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蛻變的。
想到這裏,風沁晚便覺得開心,哪怕是把整個雲家都給娘親練手也毫不心疼。
傅洛塵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麽,和風沁晚一起並肩在街上閑逛。
街道上行人眾多,傅洛塵仔細地護在了風沁晚的一側,兩人走得很近,躲避人流的時候,垂在身側的手時不時的便會碰在一起,雖然是一觸及分,可也讓他心中升起了陣陣異樣的甜蜜。
風沁晚卻是沒有察覺什麽,而是目光不住的在街道上巡視,偶爾少見一兩對情侶或者夫妻,目光停留的時間便會長一些。
瞧見她的動作,傅洛塵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瞧什麽呢?這麽專心?”
“公子,我在努力學習。”
風沁晚幹脆找了個小攤位坐下,單手撐著下巴,專心致誌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傅洛塵倒了一盞茶,放在了她的手邊,陪著她靜靜的打量。
茶攤對麵便是一對小夫妻在買東西,那名女子頭上戴著紅色的絨花,說話的時候,麵上時不時的便閃過羞澀的笑容,兩人應該是剛剛成親不久。
那名男子拿起一支銀簪,在女子的發間細細的比量,而後便是極為讚賞的點了點頭,將簪子買了下來,女子很是欣喜,對著攤位上的鏡子,仔細的將銀簪插在發間。
可就在這時,那名男子察覺到了風沁晚的視線,隨即滿眼便是驚豔之色,愣了片刻之後,遙遙地對著風沁晚拱了拱手,露出了一個略帶深意的笑容。
傅洛塵原本正在喝茶,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手中的茶盞重重的向下一放,然後抬手擋在了風沁晚的眼睛上。
風沁晚眼前一黑,微微的張開嘴巴,麵上帶著些迷茫:“公子,怎麽了?”
“別看,傷眼。”傅洛塵聲音中帶著冷意,原本瞧著是一對恩愛夫妻,卻沒想到那男的一看到美麗的姑娘便目露垂涎,簡直是傷風敗俗。
風沁晚輕笑了一聲:“公子,這不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嗎?”
“哪裏正常?”
“男子本就三妻四妾,哪怕家裏已經有了賢惠的妻子,依舊希望身邊能有更多的美妾相伴。”
傅洛塵眉心一皺,捂著風沁晚眼睛的手沒有鬆開,另一隻手卻是拿起了茶盞的蓋子,用上巧勁,對著那名男子的方向便投擲過去。
簡直敗壞了他們清白男子的名聲!
那名男子察覺到傅洛塵遮蓋風沁晚眼睛的動作,臉上露出了訕訕的表情,轉頭正準備看戴好了銀簪的妻子,下一刻卻感覺膝蓋猛的一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茶盞蓋子摔成碎片,引得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一陣驚呼。
風沁晚聽著聲音心中好奇,抬手便把傅洛塵的手給拉了下來:“怎麽了?”
傅洛塵掏出了散碎的銀子,放在了茶攤的桌案上:“沒事,我們走吧。”
“公子,用不了這麽多銀子的。”風沁晚本來不想管傅洛塵的動作,畢竟一點碎銀子對於傅洛塵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可想一想他們兩個如今扮演的角色,不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多了嗎?還要陪人家一個茶盞蓋子。”
風沁晚直接將那一小錠碎銀子拿了起來,然後掏出了十個銅板放在了桌案上,極為認真地叮囑道:“公子,你要學會勤儉持家。”
傅洛塵心中的怒氣刹那之間便被化解了:“好。”
勤儉持家,這個詞用的好。
出了這一檔子事,風沁晚也沒有了繼續學習的心思,索性準備和傅洛塵回去,繼續研究一下和東魏開通商路之事。
就在這時,一旁的酒樓之中驟然爆發出來一陣爭吵,緊接著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一個破酒樓卻有這樣大的威風,果真是店大欺客,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爺以後發達了,看爺如何收拾你們!”
風沁晚皺然停下了腳步,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眸,刹那之間染上了冰寒。
她目光直直的盯著那個青年男子,眼底的恨意和戾氣不住的翻湧:梁輝!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這邊還沒找到機會去找仇人,這曾經的仇人就送上門來了。
傅洛塵停下腳步,察覺到風沁晚周身的氣息變化,心中猛地一沉:“怎麽了?”
風沁晚收回視線,唇角微微地向上揚:“沒什麽事。”
傅洛塵看到她唇角的這一抹笑意,心思越發的沉了一些:以往風沁晚麵對著高家和雲家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
“有什麽事情,及時告訴我。”
“是,公子放心。”風沁晚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傅洛塵腳步微微一停,沒有糾正風沁晚語氣不對。
回去的路上,風沁晚不尤自主的回憶起了前世的事情。
當初蘇家人找上門來,風沁晚還在奇怪蘇家人是如何知道她的,不過當時她性子怯懦,也不敢問的太細,後來才知道,蘇家人之所以有她下落的線索,全部都是這個梁輝提供的,因為她的生母梁鳶便是梁家人。
當初,蘇漢章還沒有坐到丞相這個位置,但也已經是位高權重的二品尚書,隻因為在一次遊湖的時候,多看了她的生母梁鳶一眼,梁家人便想盡辦法的想要把梁鳶送到蘇漢章的**,絲毫不顧忌她的生母梁鳶早就已經和風崚相知相許。
後來梁家人的確是成功了,隻是梁家和蘇漢章都沒想到,他的生母梁鳶竟然會選擇和風崚私奔。他們逃離到江南沒多久,梁鳶便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七個月之後,便生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