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處理完茶盞和地毯等物品,連忙重新回到了風沁晚的身邊:“小姐,雲廖那邊沒什麽問題吧?”

風沁晚抬起頭來:“擔心我對他下藥?”

“奴婢不是擔心雲廖的生死,是擔憂雲家借此對小姐發難,畢竟那雲廖如果從風家離開之後,身體便出了什麽問題,按照雲家家主做事的性子,一定會告到縣衙之中去的。”

“所以我隻是讓他流流鼻血罷了,沒有真正要了他的命。”

用毒的手段的確能夠輕易取人性命,可是也最為容易留下證據,導致後續麻煩不斷,再者說,殺了一個雲廖,又不能滅了整個雲家,對大局而言沒有多大影響。

衛瀾鬆了口氣:“小姐身邊的那兩名暗衛都派遣出去了,奴婢著實是擔憂自己一個人能力不足,也不知道公子那邊有沒有收到消息……”

“知道了又如何?難道傅公子還能專程跑回來?”風沁晚站起身來,壓下了心頭莫名升起的一抹焦躁,起身回到房間換了衣裳。

她剛剛更換好衣衫,秦華年便找上了門。

“秦叔,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我還想著換好衣服就去浣花樓呢!”

“小姐,在雲家出手之前,糧鋪那邊購買了一批糧食,如今運糧食的船卻被扣住了,丁掌櫃前去交涉,也是一去沒回。”秦華年眉心緊皺。

“被扣在了何處?”

“蘇城碼頭,據說是查驗的時候有些不合規的地方,具體如何還需要前去看看再說。”

風沁晚眼瞼微顫:“那秦叔就過去瞧瞧吧,丁掌櫃的年齡也大了,別出了什麽岔子。”

秦華年聲音帶著凝重:“小姐,這個時候我萬萬不能走。你應該也瞧出來了,這必定是雲家搞出來的,他們想辦法調走了安平王和傅公子還不夠,如今連我也要想辦法調開臨平,必定是想對小姐出手了。”

“我知道,但是秦叔不去,雲家肯定也會想其他的辦法。”

秦華年死死地攥緊拳心,隻覺得一陣有心無力:“可是小姐您的安全……”

“我身邊還有衛瀾,暫且無礙,秦叔不用擔憂,另外,秦叔去蘇城的話,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秦叔去做。”

“不知道是何事?”

“我派遣了兩個人去蘇城……”風沁晚壓低聲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秦華年臉色越來越嚴肅,最終重重的點了下頭:“小姐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事情查實,隻是小姐自己的安危……”

風沁晚露出一絲微笑:“秦叔幫我把這件事情辦成了,我就必定安然無恙。”

“好,那我立刻便啟程。”

“祝願秦叔一路順風。”

雲廖從風沁晚這裏討要契書未果之後,回去便發了一頓脾氣,他自認天之驕子,本來胸有成竹的準備算計浣花樓,卻沒想到一朝陰溝裏翻了船。

雲裘坐在一旁,他身形消瘦,臉頰微微的凹陷著,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之色:“行了,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把你折騰的氣急敗壞,看來我這麽多年對你的教導白費了。”

雲廖連忙收斂了怒氣:“父親,是兒子不爭氣,讓您失望了。”

“你這次的確是令人失望,我讓你前來臨平,是讓你接觸安平王,可沒想到你自作主張,先是算計浣花樓,事情不成之後又把安平王得罪了,甚至還把自己弄到了大牢之中,如果不是因為你舉止莽撞,雲家何苦如此早的便揭露底牌?”

雲廖麵上越發的慚愧:“請父親責罰。”

“罰是肯定要罰的,回去之後再跟你算賬,不過眼下風沁晚必須死,而且動作要快。”

想到了今日風沁晚的模樣,雲廖眼中閃過一抹不甘。

“一個女子出入浣花樓那樣的地方,就應該被浸豬籠,她不以為恥,反倒是仗著傅洛塵洋洋得意,還引的臨平的那些商賈對她信任不已,我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商人是如何起家的,一個女子憑著嘴皮子,三言兩語就從他們手中騙了那麽多的銀兩,說出去都像是個笑話。”

“能騙到銀子是本事,”雲裘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沉色,“被打壓的這樣徹底,是你技不如人,你連風沁晚都比不上,有何資格瞧不起女子?”

雲廖咬了咬牙關:“是兒子錯了,隻是父親說風沁晚必須要死,而且動作要快,難道是京城那邊又有了什麽變故?”

“傅洛塵已經往回趕了,我們要在他趕到之前除掉風沁晚!”

“傅洛塵還有幾日抵達臨平?”

“算算時間的話,應該再有三日。”

“三天?時間來得及嗎?”雲廖擔憂。

“時間充足,我們可以謀劃的周全一些,不留下絲毫的把柄,可如今時間匆忙,做事就要粗糙一些了。”雲裘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前去浣花樓,約見風沁晚。”

雲廖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快意:也就是說,明天晚上就是風沁晚的死期?

“父親,我在浣花樓中見到了一名女子,名叫林秋雲,父親可還有印象?”

“林家人?”

“不錯。”

“看來需要一並收拾了,讓下麵的人做好準備。”

“是。”

浣花樓中,風沁晚拿起了酒壺,給對麵坐著的雲翰斟上了一杯酒:“二公子,嚐嚐浣花樓中的酒如何?”

雲翰眼神從上到下的將風沁晚掃了一遍,唇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按道理來說,美人斟酒,實在是不應拒絕,可這倒酒的若是個蛇蠍美人,敢喝的還真沒幾個。”

“二公子說話何必如此刻薄呢?今日我請二公子過來,可是為了你好。”

“為了本公子好?風沁晚,想要找我求情,就擺出個求人的態度來,你這般作為,就讓人瞧不上了。”雲翰嘲諷道。

“求情?”風沁晚輕笑一聲,“若我真是要求情,也該去找三公子,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頭上。”

聽到這話,雲翰驟然惱怒:“那你請我過來,殷殷勤勤的在這裏斟酒,為的是什麽?難不成是臨死了想要風一流快活一回?告訴你,你這張臉長得是真不錯,若是你將我伺候好了,說不準我就去求父親饒你一命。”

風沁晚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寒光,唇角的笑容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二公子可知道,上一個要找我伺候的人,最後結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