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歡咬著後槽牙答應了下來,“好,我陪你玩。”

她讓工作人員幫她綁縛身上的安全繩,“麻煩你幫我綁緊一點,我是真的很害怕。”

工作人員看的出薑歡緊張又緊繃的神經,自然會幫她綁的很好,最後一根安全繩係上後,他說道:“小姐請放心,我們這裏很安全的。”

薑歡知道這個很安全,但是從內心升起來的害怕不是簡單一句很安全就能夠消除的。

看著傅燁寒那邊也綁好了安全繩,薑歡麵如死灰的站在他身邊,他還不識趣的拉住了她的手,她也懶得掙脫了,隨便吧。

突然,傅燁寒轉頭看向薑歡,嘴角掛著一抹笑意,“我相信,你會記起來的。”

記起來?

記起來什麽?

不等薑歡開口詢問,傅燁寒拉著她的手一塊往下方倒去。

突然而來的失重感讓薑歡放聲大喊,片刻後她就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環抱緊緊抱在懷裏,耳邊呼嘯的風讓她的心跟著躁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

“傅燁寒,你就該死!你就該跟我一起死!”

一句熟悉的話,一些熟悉的場景漸漸在腦海中翻湧著,薑歡感覺到頭疼欲裂,雙手緊緊的抓著傅燁寒。

“為什麽!為什麽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

下墜**在半空中的薑歡突然喊了這麽一聲,這讓傅燁寒很是驚喜,“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薑歡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心疼的感覺接踵而至。

她扛不住壓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朦朧的白霧之中,薑歡打著赤腳踩在水麵上,她迷茫的看著四周的一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薇薇。”

輕聲呼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薑歡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牽著小男孩的女人站在不遠處。

那個女人伸手推了推旁邊的男孩,“那是小姨。”

小男孩不過兩歲,怯懦的抓著女人的衣服,“媽媽,害怕。”

下一秒,又有身影出現。

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看著約摸有個五六十歲了,她穿著一身的病號服,臉上手上還有傷,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充滿了悲傷。

“薇薇,幫媽媽報仇。”

薇薇?

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叫她薇薇?她明明叫薑歡,為什麽會有人叫她薇薇?

是在叫她的姐姐孟薇嗎?

薑歡解釋道:“我不是孟薇,我也不叫薇薇,我叫薑歡。”

中年女人步履蹣跚的走到薑歡的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薇薇,你就是薇薇,為什麽你不記得媽媽了?你難道忘了要幫媽媽報仇嗎?為什麽你要選擇跟仇人結婚?”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帶著傅燁寒一起跳崖死了?”

這一句話擊中了薑歡的內心深處。

她顫抖的往後退了幾步,頭越發的疼了,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叮’的一下,記憶猶如排山倒海似的湧入腦海中,薑歡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想要把那些記憶揮走,可是她越揮,記憶就越發深刻。

“不要!”

薑歡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來,她環顧四周,看見到處雪白,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在醫院。

“傅總,薑小姐之前頭部受過傷,這次的蹦極對於她來說刺激很大,所以她睡了幾天還沒醒,隻要給她點時間,很快人就會醒的。”

“她最好會醒,是你提議我用她之前經曆過最深的記憶去刺激她,否則我也不會一定要帶她去蹦極。”

是傅燁寒和醫生的對話。

薑歡掀開被子下了床,跟傅燁寒是一門之隔,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她看著傅燁寒的臉。

她想起來了。

什麽都想起來了。

她根本不是什麽薑歡,而是孟薇。

由始至終都沒有什麽雙胞胎姐姐的說辭,一切不過都是薑應良騙她的借口。

她大難不死,被海浪衝上了岸,薑應良找到了她,帶她去了國外,恰巧她醒來後失去了記憶,讓薑應良給她灌輸了一些不屬於她的一切。

她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明星,甚至讓薑應良在她的臉上做了輕微的改動,為的就是跟原本的孟薇有一點不同。

真是可笑,她想死,卻死不成,還成為了別人殺人的一把刀。

薑應良大費周章的讓她成為明星,讓她來到傅燁寒的身邊,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幫她報仇這麽簡單。

一定是另有目的。

“你醒了?”

傅燁寒跟醫生聊完後發覺身後一直有個目光注視著他,一回頭就看見已經醒過來了薑歡,他開門走了進去,“怎麽樣?身體沒有異樣吧?”

薑歡用著很陌生的眼神看著傅燁寒,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又該用什麽身份去麵對他。

她是孟薇,還是薑歡呢?

見薑歡發呆不說話,傅燁寒誤以為她還沒有好,便拉著她回到了病**,“醫生說你受了刺激,要好好休息,別說那麽多了,再睡會吧。”

傅燁寒說完剛要抽回手,就被薑歡反手抓住了手腕。

薑歡徐徐抬起頭,眼中含住淚水,“燁寒,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聞言,傅燁寒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薑歡,“你,你說什麽?你叫我什麽?”

這是以前他跟孟薇在一起的時候,孟薇會這麽稱呼他,除了她以外,不會有人這麽叫他。

“燁寒,我媽媽去世了,我要處理媽媽的後事,對不起了。”薑歡愧疚的低下頭。

這一幕,分明是她收了媽媽的錢要離開他的那時候。

傅燁寒緊張的抓著薑歡的肩膀,急切的詢問道:“你看清楚我是誰,我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燁寒?你怎麽了?”

薑歡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往後縮了縮,“我們在一起三年了,為什麽要這麽問我?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

傅燁寒不怒反喜,“我知道,我知道了。”

她恢複了記憶,但是沒有完全恢複,隻是記得了她從M國剛回國的那些記憶,一定是這樣,太好了,她終於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