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站在那的林徐,滿是感激之情。

林徐是周天揚的助理,見到是他,想到剛才那個女人說的話,陳瑞氣不打一處來,“林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女兒昏倒進搶救室的?我告訴你,要是妮妮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哥。”林徐喊了一聲,保持最基本的禮貌,“周哥對你做的事情,隻想你一個解釋,他還專門派我去看望你的老婆孩子,你現在這麽冤枉我,你良心還過得去嗎?”

公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由陳瑞引起的,讓大家做了那麽多的無用功,林徐心裏是有氣的。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陳瑞老婆還被蒙在鼓裏,“老公,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妮妮是突然發病的,但不關你這位同事的事,他還好心——”

“老婆。”陳瑞打斷她的話,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是我跟公司的事情,你先去那邊等著,我有話跟他說。”

陳瑞不想讓妻子知道這些事,更不想她擔憂。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眼淚大顆大顆的掉,“我......”

“放心,會沒事的。”陳瑞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寬心,“一切有我,我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複雜的眼神落在陳瑞身上,林徐跟隨他的輪椅來到無人處,他道:“陳瑞,我老板說給你機會,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真的不是你害我女兒進醫院的?”

陳瑞的內心極其糾結,那個女人說手上有跟女兒匹配的骨髓,如果自己不聽她的話,那麽妮妮的骨髓一直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林徐氣笑了,“你覺得,我會此地無銀三百兩?陳瑞,你好歹也是高材生,這點事情都看不透?”

一語點醒夢中人。

可——

見他不說話,林徐繼續道:“周哥這麽信任你,真是眼瞎了,你知道你現在給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現在公司大半的資產都快賠進去了你知道嗎?你女兒現在最缺的就是陪伴,也是周哥大度,這要是換成別的老板,早就把你送上法庭了!”

林徐的話說得很直白,在來之前,孟薇跟他通過電話,勢必要一擊斃命,必要的時候半點顏麵也別給他留。

“不,不能把我送上法庭!”陳瑞有些慌,“我還有老婆孩子!”

他的動搖,更讓林徐加大力度,“你有這些難處,完全可以跟周哥說,周哥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相反,周哥對公司的每個人都很盡職盡責,你女兒白血病你大家都可以幫忙托關係對不對?你女兒這樣,你更應該給她積福,而不是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情。”

事情既已發生,林徐也剛好來當說客。

他的這張嘴,在公司可是出了名了,當時在學校是靠答辯出名的。

“別說了!”陳瑞低下頭去,羞愧不已,“我錯了,我錯得徹徹底底!”

家人就是他的軟肋,隻要從這個入手,就不怕沒有破綻。

“所以,你現在這個時候更應該跟公司統一戰線。”

“叮!”

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妮妮!”

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護士將人從裏麵推出來,“家屬呢?家屬在哪?”

“醫生,我女兒她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需要住院觀察,骨髓移植也得提上日程了,孩子年歲太小,等不得啊。”

醫生歎了口氣,委婉道:“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骨髓移植,那麽以後——”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都明白。

林徐也聽到了,問道1:“醫生,最後的期限是多久?”

“三個月,三個月內找到匹配的骨髓移植,就能恢複。”

孟薇接到林徐電話的時候,孟姣剛走。

“孟總,你說得果然沒錯,對陳瑞這種人就應該單刀直入,直戳重點,不過——”

“不過什麽?”孟薇眉頭一跳,“是不是陳瑞女兒不好?”

“嗯。陳瑞女兒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骨髓移植,恐怕就沒救了。”

電話兩頭雙雙沉默住了,良久,才聽孟薇道:“這件事情會跟師兄說的,你先穩住陳瑞,別讓這件事情繼續往嚴重方麵發展,骨髓的事情我跟師兄想辦法。”

——

傅燁寒手下的人很得力,很快就將孟家三年前發生的事情調查了個遍。

在接收到發送過來的文件時,傅燁寒的內心有些忐忑。

他太急於想知道三年前是否想孟姣說的一樣。

“老板,孟家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有些調查不出來。”

打開文件,裏麵是手下人整理出來三年前發生的事情。

隻是在看到後麵的時候,傅燁寒的雙眸眯了起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孟姣和孟薇兩姐妹合起夥來騙他!

三年前,孟家是破產了,但孟薇的父母不是在那個時候死的,是過了一段時間出意外死的,也不是像孟姣說的那樣,當時有很多債主上門。

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上心頭,讓傅燁寒恨不得現在就去醫院找孟薇問個清楚明白。

“孟薇!”

“老板,下午還有會議,您這是要去哪?”

助理正捧著文件進來,險些跟大步往外走的傅燁寒迎麵撞上。

傅燁寒腳步未停,徑直往外走,身上是肉眼可見的生人勿進,“下午會議取消,有重要文件交給副總處理。”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助理一眼看出自家老板現在很生氣,他現在這個狀態根本冷靜不下來。

傅燁寒到醫院的時候,孟薇正在問身邊的朋友有沒有骨髓的事情。

她的眉毛狠狠一跳,抬起頭正見到傅燁寒那張布滿寒霜的臉。

“你,你來幹什麽?”

她的表情在傅燁寒看來,明顯就是心虛了。

“我來幹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

有了上次的陰影,這一次,孟薇下意識的將被子裹緊,明顯的防備模樣。

孩子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她不想識失去做母親的權力。

傅燁寒上前幾步,居高臨下,“三年前,你為什麽一聲不吭的離開我?”

他的話,如同一根悶棍,狠狠的敲擊在孟薇的腦海和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