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臉上毫無心虛,讓傅燁寒看不出一點破綻,還沒上車,她莞爾一笑的轉過身來,“傅燁寒,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

傅燁寒心突突的跳,“今天是我們補辦婚禮的日子,不是很適合玩遊戲。”

他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他不允許。

孟薇牽起傅燁寒的手,指尖揉搓在他的手背上,“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你就讓我放縱這麽一次,好嗎?”

她懇求的態度不得不讓傅燁寒動容,想了想後點頭。

“今天我想開車,你坐在副駕駛上,就我們兩個人。”

“好。”

傅燁寒難得沒有否決,孟薇知道他的想法,他是因為愧疚才百般容忍,可惜,她已經沒有以後了。

熟練的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孟薇歪著身子坐了進去,她摁下車窗的按鈕,“怎麽?不相信我的車技?”

“沒有。”

傅燁寒上了車,心裏仍舊感覺有一種毛毛的錯覺,孟薇太溫順了,事情發展的也太過於順利,順利到,讓他不敢相信。

隨著她輕輕踩動油門,車子朝著外邊的車道開了出去,車速一直保持在勻速行駛。

“十五六歲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誰,隻知道火裏困了個人,那時候也是腦袋一熱,悶頭就衝進去了。”

“後來,我認出你了,可你已經不認得我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接近你,才能跟你在一起,你卻說,我永遠都比不上沈玥在你心裏的地位。”

“一開始我隻是認為沈玥比我出現的早,所以你才這麽喜歡她,後來才明白,你喜歡她並不是因為她出現的早晚,而是因為你以為她是那場大火裏救你出來的人。”

孟薇的聲音很輕,但充滿力量的敲擊在傅燁寒的心頭。

“對不起,是我沒有查清楚。”

“我沒有怪你,隻是很好奇,你喜歡一個人不是看跟她是否合得來,是否有感覺,而是憑借‘救命恩人’來喜歡的,這樣的喜歡,換做是我,我也不想要。”

傅燁寒眼神一凝,“你知道的,我對你並不是因為那種感情才喜歡你的。”

這是傅燁寒第一次親口承認喜歡她,她居然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傅燁寒,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因為我也做錯了事情,我要給媽媽治病,不得以騙了姐姐,騙了所有人,拿了阿姨給我的錢去了國外,等我媽的病情好轉我才帶她回國。”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會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喜歡你,從骨子裏的那種喜歡,我想要解釋,想要跟你說清楚,你不給我機會,好不容易解開了誤會,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孟薇一字一句輕飄飄的說著話,傅燁寒卻心情複雜。

這個時候孟薇這麽說話,難免不會讓他想多,這些話不像是陳述,更像是最後的告別。

“薇薇,以前的事情可以不要提了嗎?”

“傅燁寒,為什麽我跟你說我媽快要死了你不相信我?隻是因為沈玥那空口白牙說過救你,你就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就這麽搶走了我媽活下去的機會!”

“是你害死了我媽,是你讓我媽連骨灰都保不住!”

她的情緒越發激動,雙手拍打著方向盤。

“為什麽你什麽都知道還要在我麵前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可以向我求婚!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

“傅燁寒!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

“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

這句話在傅燁寒的腦子裏瞬間炸開。

他清晰的記得,車禍當天,媽媽昏迷,小柔斷腿,他也是用這麽一句話打發了孟薇的。

傅燁寒少有的紅了眼睛,“薇薇,你冷靜一點,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我也隨時會給你,你別傷害自己,好嗎?”

“傅燁寒,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孟薇一腳油門踩了出去,豪車的發動機比尋常車要快很多,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後麵的車全都甩了出去。

眼看著車速越來越快,行駛到懸崖的邊緣,孟薇心如死灰的轉頭看向傅燁寒,“我後悔了,後悔認識你了。”

孟薇一腳刹車踩住,她整個人從擋風玻璃上衝了出去,直挺挺的掉入了麵前的懸崖中。

“薇薇!”

傅燁寒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才發現,在車上係了安全帶的人隻有他,孟薇根本沒係,這麽強的衝擊力下,她輕而易舉的就被甩了出去啊。

他忙不迭的解開安全帶,衝著懸崖下麵喊:“薇薇!薇薇!”

後麵趕到的顧玄夜也驚呆了,破碎的擋風玻璃散了一地,傅燁寒完好無損,孟薇卻不見了。

“孟薇人呢?人去哪了?”

顧玄夜拽著傅燁寒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任憑顧玄夜怎麽質問都不回答。

“還愣著幹什麽?把車開回去檢查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插車載監控,把傅總送回傅家!”

顧玄夜一頓安排下,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一場婚禮,誰也沒想過會變成現在這副摸樣。

晚上八點,在宴會廳等候的客人沒等來新人,等來了婚禮取消的消息,好在有點補償,她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傅家的是非,隻好悻悻而回。

“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

沈北滿臉為難,“車子是孟小姐自己動的手腳,擋風玻璃被換成了很脆的材料,在人被甩出去的時候根本擋不住,監控也查了,孟小姐開車時根本沒係安全帶。”

材料換了,也不係安全帶,孟薇這是要在婚禮當天死在傅燁寒的麵前啊,她早就做好準備了!

一夜之間,傅氏集團動**,傅氏總裁深居簡出,不再見人,傅氏夫人婚禮當天失蹤,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全都虎視眈眈的想要分掉傅氏集團這杯羹。

半個月後。

燈光流彩,映照在窗台前美豔女人的臉上。

她身不著一物,赤著腳,眼神清澈的望著窗戶外麵,就好像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她往外走。

“薑歡,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