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冷風像流水一般吹拂過臉龐,卻並沒有感覺到寒冷,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天氣,別胡卻並沒有感到奇怪,意外身體為什麽不冷,在他的心中以為是自己身旁仙女散發的仙氣所導致。在天空中飛翔的感覺很奇怪,但也很奇妙,讓人很享受這種飛翔的感覺,逐漸忘掉內心的恐懼害怕,開始俯視眼底的景色,雖然朦朦朧朧,卻也可以借著今天別樣的月色看出個大概。
別胡從未看到過絕心淵的全貌,更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可以俯視整個深穀,他這輩子連出絕心淵都隻有幾次,那裏會做這樣幾乎天方夜譚般的夢。他朝著自己居住的村落看去,燈火通明,知道他們是被剛才那巨變驚擾而起來。知道現在絕對沒有危險,他也就為族人的安全問題放下心來,凝視著眼前朦朧朦朧的山色。
穀底離懸崖頂部有很遠的距離,以前他就知道這深淵非常深,直到今天到了頂端才知道到底有多深。從飛熊獸身上下來,和女子看著身前的山門,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怔怔地看著那半山腰上的宮殿。雖然是深夜,卻依舊燈火輝煌,那股霸氣讓他畏懼。看到別胡目不轉睛的瞧著那宮殿,問道:“老伯沒有見過宮殿嗎?”
別胡轉過頭來,看著女子,搖搖頭,道:“我們的祖先很久就在絕心穀定居,而且我們幾乎與外界隔絕了千百年,隻有一年一次到穀外換鹽才有一兩人出來過,但也隻是單純的買鹽,所以並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他們的祖先就是因為逃避戰亂才躲進那深穀,幾百年來,他們也排斥外麵世界的誘惑,要不是穀中沒有鹽,他們絕對不會出穀,穀中生活雖然清淡,卻十分快樂,並沒有世俗的煩惱。想想外麵世界的可怕,別胡便忍不住連連歎息,很多時候很多人往往讓人無可奈何。兩人凝視那山腰上的宮殿半響,才收回目光。
“姑娘,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麽忙?”剛才,經過她強烈的要求不要叫她仙女叫她名字後,別胡改口叫她姑娘,怎麽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嶽思憶淡淡的笑著,知道別胡是心地善良而單純的老人,也就隨他去叫了,反正就是一聲稱呼罷了,叫什麽都無所謂。
嶽思憶環顧四周,這倒是個絕險的地方,關押犯人最好不過,想來這裏羈押的人也不少吧,不然為什麽燈火如此通亮。雖然知道這裏處於不祥之地,但嶽思憶還是感覺到一絲絲的熟悉,仿佛回到那個燈火闌珊的不夜世界。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經在那個世界死亡,在現在隻是一絲幽魂。
“我們要救的人就在這懸崖峭壁中部,也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要是死了,那就耽誤老伯時間了。”嶽思憶看著別胡臉色變了變,又道:“老伯怎麽了?”
“姑娘,我們趕快下去吧,救人要緊啊。上天一定會保佑那人平安無事。”別胡臉色有點怪異,但嶽思憶也無心去體會,隻是看著那山門前的地方,那裏有人墜落山崖的痕跡。
真是老好人啊,如果世界上的都有他的心地善良,這個世界該是多麽美好,可惜,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人的貪癡等等惡劣怎麽可能根盡,這隻是自己白日做夢罷。
嶽思憶無聲地歎息一聲,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在湖地安靜潛修,卻無緣心裏一陣胸悶,跟著就是一道道怪異的墜崖畫麵湧入腦海。開始,嶽思憶還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想了一會兒才明,她畢竟守護著絕心淵這快地方,有人墜崖在她守護的地方,或許才會讓她內心產生那樣的畫麵,所以才會出現別胡今天所見的奇跡畫麵。
嶽思憶抬頭向飛熊獸看去,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見到這怪物就十分喜愛,而它也非常懼怕自己,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她的坐騎,以前都隻是在湖底看到它沉睡的樣子,也沒有想到它會懼怕自己到如此地步,看來,隻要是生長在絕心淵的生靈都屬於她管理,當然也就懼怕她了。兩人重新坐上飛熊獸,來到懸崖峭壁中央,果然見到一株不小的樹上掛桌一人,看衣物想必是剛才那宮殿裏掉下的人。嶽思憶指揮飛熊獸把那女子抓起放到掌心,向下麵的崖底飛去。
飛熊獸巨大的手掌移送到嶽思憶麵前,他們便把那不知道生死的女子扶到飛熊獸腦袋上麵。別胡精通醫術,經過仔細檢查,確定那女人還活著,隻是……
“先把她送到我們村子裏去吧,姑娘。”別胡看那女子傷的不輕,正昏迷不醒,探了探她的額頭,似乎還有發燒的跡象,不由開口道。
嶽思憶想了想,也隻到這樣,畢竟她不懂醫理,而自己白天又照顧了她,就算自己真想照顧她也沒有地方。隻是她還有點憂鬱,剛才他們村裏人都已經被驚醒,而別胡剛開始見到飛熊獸又那麽的害怕,她真怕他族人見到飛熊獸會被嚇死,那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局麵。
“老伯,我去倒是沒有問題,隻是你的族人不怕飛熊獸嗎?”別胡一驚,族人怎麽會不怕呢,隻不過有他在,想必也沒有什麽問題,畢竟他還坐在它上麵,“應該沒有問題,我不是還騎坐在它背上嘛。”
“那就好,希望不會嚇到你的族人。”嶽思憶稍稍歎息,她沒有時間再和他多聊,天就快要大亮,到時她的身體會受不住,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飛了片刻,因為是在夜晚,寒風比較強,往下的阻力較大,速度緩慢,到達別胡他們村子上方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發青,眼看就要天亮。
嶽思憶把別胡與那女子放在一處安全的地方,並沒有直接放到他們村子,也不去管似乎有人看到,對別胡說道:“老伯,我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在白天出現,我晚上再來。”
別胡無語,隻是看著她,微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