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曾升正在施展獸行的時候,桃林中也上演著類似的一幕,曾魁吩咐五十來個士兵看守擒來的年輕女子,簡直就是讓快要餓死的人去看守一籠新出鍋的饅頭,十分的不靠譜。
開始的時候負責的小頭目還能約束部下,但也禁不住垂涎欲滴的手下,尤其是那個聲稱“沒碰過黃花大閨女就還是處男”的家夥,在自己麵前一步步得寸進尺。
“頭,不弄就浪費了,等送到寺裏麵,可就吃不上頭湯了。”
“頭,不能動的話,先扒了衣服欣賞欣賞人體藝術如何?”
“頭,先揉幾下胸行不行,你看我褲子都不脫!”
“頭,別看我褲子脫了,我就自己擼擼,應該沒關係吧?”
“頭,我就蹭蹭,不進去你看如何?”
“喂!你們夠了!”小頭目被這幾個家夥煩的快要崩潰了,上去往正在努力蹭蹭的那家夥屁股上踢了一腳,就見那家夥無辜的扭頭看著自己。
“看什麽看!”小頭目吼道:“就數你最過分,老子還踢錯了不成?”
“頭,我本來就是蹭蹭,這下被你一腳踢進去了,怎麽算?”
“老子閹了你這廝!”小頭目低頭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氣得拔出刀來就要切了那廝的煩惱根,有兩個老成的趕緊上去按手的按手,搶刀的搶刀,好說歹說給勸住了。
“老子管不了了,你們愛咋咋的!”那小頭目氣呼呼的往邊上一坐:“等兩位少爺回來,我看你們怎麽交待!”
“還交待什麽啊,兩個少爺說不定現在也樂著呢。”那家夥屁股一聳一聳:“哥幾個,我今天算正式**了啊,回去之後擺兩桌!”
“你這廝能過得了今天再說吧!”
“我的東西長,命更長...”那家夥正得意洋洋之間,不知道哪兒飛過來一支箭,正中大陽穴,直接打斷了他的絮叨,讓本來就尖叫不已的受害女子嚇的直叫媽媽。
“有敵情!”小頭目眼睜睜看著那家夥成了糖葫蘆,嚇出了一身汗:“抄家夥!”
眾士兵一個個膛目結舌,混亂之中,小頭目劈手搶回了鋼刀,站起身來回頭看著那支箭飛來的方向,卻是看到一片桃樹,也不知道弓箭手躲在那顆樹後麵。
突然間,一個人從桃樹後轉出,距離如此之近,小頭目幾乎都能數清楚那人臉上的麻子。
但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手中拿著幾乎拉滿了弦的弓箭。
“敵人在這兒...”小頭目隻來得及說出這五個字,下一刻,他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那個麻子把弓弦拉滿,手一鬆,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過來。
兩個人之間,隻有不到十步的距離!
那支箭洞穿了小頭目的咽喉,帶出一溜鮮血,也把他要說的話生生的打斷!
被連續射死兩人,尤其是小頭目被幹掉,剩下的士兵都慌亂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身邊的桃樹林看起來隱隱綽綽,不知道裏麵隱藏了多少人馬!
出手的是王麻子,得手後重新縮回桃樹後麵,把弓箭背回到背後,拔出鋼刀打了個呼哨!
這聲呼哨一出,離得不遠的桃樹上,小迷糊回應了一聲鳥叫,雙手各持一把尖刀從桃樹上撲了下去,他的目標,是樹下的兩名士兵。
同時,四麵八方齊齊響起呼哨聲,一時間不知道湧出多少人馬,手持利器向看守的士兵撲去!
“劉駝子,王麻子和小迷糊兩個人能搞的定桃樹林麽?”西門慶和其他人一樣,伏在離法華寺大門不遠的樹叢中,看著門口看守的士兵:“鼓上蚤說裏麵有五六十個士兵,隻去了三十個弟兄不知道夠不夠?”
“頭領放心。去得都是個頂個的好手,還帶去了大部分利器。”說話的是張大嘴,西門慶看他的嘴其實沒那麽大,非常納悶為什麽叫這個外號,後來問了劉駝子才知道這貨是裏麵最能吃的,一頓二十個饅頭沒問題。
“還有我的弓箭。”一旁的何老三心疼的抽抽臉:“那可是咱們親兵隊唯一的弓箭啊,平時都舍不得拿出來,睡覺都摟著...”
“閉嘴!”疤麵虎劉任重低聲喝道:“別把那副破爛當成自己老婆了,讓頭領笑話!等打完這場,給你弄副好的!”
被嗬斥了的何老三低了頭不說話,西門慶也知道現在自己這親兵隊裏莫說弓箭,就連腰刀都不是一人一把,大部分人都是一根哨棒,連空手的都有,可以說是一窮二白。
不過西門慶已經決定,要給自己這支親兵隊統一配裝,從衣服鞋襪到刀槍弓箭,這樣才夠賞心悅目,現在這種樣子,簡直就是丐幫出去搶飯吃,哪裏是精銳的樣子!
“按預定計劃辦。”西門慶低聲吩咐了一句,左邊武鬆,右邊劉任重,袖子裏麵都藏了解腕尖刀,站起身來往寺門口走去。其他人握緊手中的哨棒,等待信號。
“你們三個,給我站住!”西門慶等三人才從樹叢中露出身來,沒走上幾步就被門口把守的曾頭市士兵給發現了。
西門慶麵有訝色:“佛門聖地,怎可擅動刀兵?這和尚廟裏麵怎麽有身懷利器之人?你們是哪兒來的?”
緊接著,西門慶又扭頭假裝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兩個廢物,說什麽法華寺千年古刹,明明是個破廟,還叫人給占了,哪兒來的靈驗?”
“這廝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門口把守的幾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非這廝看不到滿地都是血麽?旁邊還堆了十幾具屍體,就算眼神再差也能看到吧?”
一個士兵獰笑著拔出腰刀,招招手道:“你們三個往這裏來,法華寺和尚都在裏麵辦法事,我們是幫著看門的。”
其他士兵都笑出了聲:“這廝原來不懂,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闖進鬼門關來。”
“真的嗎?你不要唬我!”西門慶歪了歪腦袋:“你們出個人帶我們進去找方丈,我要添好些香油錢的。”
“哦,你帶了多少香油錢來!”那士兵笑著放鬆了警惕:“拿出來看看!少於一百貫不許進門!”
“一百貫?你們也太小看了我!”西門慶帶了武鬆和劉任重二人邊走邊說道:“我吃一頓飯都要兩百貫!”
“這廝不但是傻子,還是瘋子。”有士兵笑道:“吃個飯要兩百貫,龍肝鳳膽也值不了這些。你以為是吃金子,喝銀水啊!”
“不信?不信我就隨便掏點給你看看!”西門慶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在懷裏摸索著,故意怪叫道:“啊呀,這早上剛拿的三千貫呢?明明放在懷裏,怎麽就找不到了?”
幾個士兵笑的前仰後合,手都笑軟了,全然沒有注意到西門慶三人已經離他們不過兩三步的距離。
武鬆和劉駝子輕輕點頭,示意這種距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了,西門慶眨眨眼睛,猛然在懷中撈了一把,好像找到了什麽似的:“哦等等,找到了找到了,你們看看!”
那幾個士兵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西門慶吸引過去,因為從西門慶懷中掏出來的確實是實打實的交子,而且是厚厚一摞。
整個大宋朝上上下下,天天揣了幾千貫的交子在身邊的,可能也就西門慶一個奇葩了,所以幾個士兵一下子愣住了。
“沒想到這廝還真是隨身帶了一大把交子!”
一瞬間,那幾個士兵眼中都是紅的發亮,腦海中都是同一個念頭:“砍掉眼前這三個傻子,這些錢都可以昧下了!”
人在表現出貪婪的時候,腦子都會轉的比平時慢一些,反應也會隨之慢上一些,西門慶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把法華寺門口的這五個士兵拿下!
沒等西門慶按計劃的咳嗽一聲,武鬆和劉駝子已經憑著直覺覺察到了向他們敞開的機會之門!
“咚!咚!”兩聲沉悶的跺腳聲幾乎不分先後,那是武鬆和劉駝子借勢而起,西門慶隻感到兩邊都被帶起勁風來,武鬆和劉駝子已經撲了出去!
眼前的三個待宰的肥羊突然竄出來兩條惡虎,讓那五個士兵措手不及,武鬆左手握拳,劈臉先打倒一個,剩下的四個士兵都驚了,動彈不得,武鬆順勢右手一擺,手中的解腕尖刀已經在另外一個士兵的胸口連刺了兩三下!
這是劉駝子劉任重第一個得到真正表現的機會,如果不大幹一場,他就不叫疤麵虎!
劉任重竄起的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手中尖刀閃電般的劃開了一個士兵的喉嚨,幾乎是噴射出來的鮮血讓他精神一振,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沙場,刀槍和血齊飛,濃重的鐵鏽味道讓劉任重興奮不已!
一個滑步,劉駝子偌大的身體已經繞到另外一個士兵的背後,尖刀從肋骨的縫隙中無情的刺入了那名士兵的心髒。
最後一名士兵連鋼刀都沒能舉起,就讓武鬆和劉任重的尖刀同時刺中身體,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