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準備發財

掌燈的時候,時遷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變戲法似的把一堆東西抖出袖子,筆、硯台、扇子,零七碎八的東西不少,其中最大件的就是那張百鳥圖。

“收獲不少啊。”西門慶笑得很開心:“三弟身手不減當年在清河縣偷烤全羊的時候啊!”

時遷白了一眼,歎口氣在旁邊椅子上坐了,自己倒了杯茶灌了下去:“要不是披著皇城司這身皮,去禁內庫裏麵隨便一劃拉也比這強多了...這都什麽破東西,丟份!太丟份了!”

“就是!”西門慶順著時遷的話往下說,把那張百鳥圖展開一觀:“你看看這畫都沒畫好,給塗了一筆,算是張廢畫罷!”

說完西門慶假意便要撕掉那張百鳥圖,時遷急忙伸手攔住道:“我的大哥,你可別嚇我,這堆東西裏麵就這最值錢,還花了我五十貫。”

“這誰畫的?”西門慶早就看見時遷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這張畫。

“官家。”時遷把經過大致講了一遍:“要不是這畫給塗了一筆,也到不了我手上。”

西門慶這才真正了解到這百鳥圖的分量,這東西要拿到自己穿越前那個年代,簡直就是國寶中的戰鬥機。

宋徽宗那貨就是書畫家裏麵最好的皇帝,皇帝裏麵最好的書畫家;流傳下來的作品不多...但問題是,誰也沒見過這貨畫廢了的。

這張百鳥圖不得賣個幾千萬上億啊!

要是西門慶知道這張畫是因為他而廢掉的,隻怕更為驚訝。

“我說大哥,你讓我倒騰這些破爛幹甚麽?”時遷撓了撓腦袋:“也沒聽說你有這愛好?再說這些也都算不上什麽好東西。”

西門慶嘿嘿笑道:“這都是給東瀛人準備的,真正的好東西要留在我大宋,哪兒舍得給他們?”

時遷恍然大悟,指著桌上那些破爛:“這東坡學士用過的硯台,六一居士提過的筆,王荊公打過的扇...都是給明天那個東瀛使節準備的禮物?”

“那個東瀛使節不過是個船上的雜役,給他幹什麽?”西門慶笑得像個狐狸:“我估計很快皇城司就要派一個官員陪著去東瀛出使,乘著這機會我得幹一件大事,這些東西不過是用來順便發點小財的。”

說著西門慶把那方硯台拿在手中試了試分量:“你說這硯台,沒有等量的黃金來換,我怎麽舍得出手?”

“啊?”時遷頓時愣住了,這方硯台他完全是隨便劃拉來的,說實話東坡學士到底用沒用過天才知道。

西門慶又拿起了筆掂了掂,皺眉道:“這筆太輕了...太吃虧了,嗯,就按硯台的價錢走罷。”

“這個...”時遷猶豫的問道:“那幫東瀛人會買賬麽?”

“準確講是東瀛貴族。”西門慶嗬嗬笑道:“從他們手裏弄點錢,那還叫個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次去東瀛你也去罷!”

鼓上蚤時遷點點頭:“倒真要去見識見識...那這幅百鳥圖...賣個什麽價錢?”

“天價!”西門慶信心滿滿:“來一場拍賣,不讓那些東瀛貴族...不,得讓天皇出點血,要不然絕對不能出手!”

時遷對此深表懷疑,西門慶則把那張百鳥圖重新丟到他懷裏。

“找最好的裱工,一定要裱出一股子貴氣來!”西門慶道:“你這麽一提醒我想起來了,你幹隨找地方給我定製一批硯台、筆墨、扇子等物,上麵給我刻上、寫上東坡居士他們的詩詞!”

時遷奇道:“我什麽時候提醒你了?”

西門慶嘿嘿笑著抓起硯台:“這東西上麵就刻了幾句話,落款東坡居士,就真是東坡居士用過的了?別人能刻,我們為什麽不能刻?”

時遷張大嘴巴,狗油胡子一抖一抖,看著西門慶在那裏笑,腦海裏來來回回就兩個字:“奸商!”

西門慶笑聲未絕,神算子蔣敬推門進來,奇道:“東家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西門慶也不隱瞞,把事情說了,蔣敬看了那副百鳥圖,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

“東家見識極為高明!”蔣敬一付不得不服的樣子,歎息道:“蔣某早就聽人說,東瀛貴族對這些名人癡迷不已,更有能將東坡居士數百篇詩詞通篇背誦的奇人,這些東西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時遷無語,腦子裏麵叫喚道:“兩個奸商!”

“對了,蔣先生,上次說的那件事情進行的如何了?”西門慶搓了搓手,一付期待的樣子,奸商的形象活靈活現。

神算子蔣敬頷首道:“東家放心,從數日前吹雪樓就開始不再把銅錢兌換成交子,眼下已有數百貫了。”

“不夠不夠!”西門慶嘿嘿笑道:“最好能弄個幾萬貫,到了東瀛便能換數倍的錢財,甚至是真金白銀!”

蔣敬張口結舌:“東家...這是不是有點過了?這幾萬貫重量可不輕啊。”

西門慶不以為然:“不過是數萬斤的東西,箱子夾雜在貨物裏麵一並運去便是。”

“這次去東瀛,辦事要辦好,同時也要嘩啦嘩啦,發點小財才行!”

西門慶用最後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準備發財!

整天悶在院子裏麵,隻能看到藤吉郎那個猴子的感覺怎麽也算不上好,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被搞得五心煩躁,整天在院子裏麵走來走去。

一日三餐是專門有人送過來,夥食還是很好的,但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所求的並不是吃飽飯,而是要追求更高層次的愉悅。

比如上前兩晚在馬行街花大價錢才見到的兩個行首,這才是孫俊明和鄭清二人的追求。

本來想著今天晚上再加一把勁,趁熱打鐵,說不定就能上了香床不是?現如今卻是手裏握著交子,卻沒處花去。

這種沒著沒落的感覺,讓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更加討厭藤吉郎那廝,刻意離他遠遠的。

門外有皇城司的黑衣察子守著,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可不敢對“東瀛使節”大呼小叫,萬一被人懷疑起來,捅了簍子,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二人好不容易在院子裏麵轉到掌燈時分,等用過了晚飯,看著院子外麵的黑衣察子換了兩遍崗,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搖搖頭洗了腳睡覺去了。

而藤吉郎卻十分高興,這種情況可比前幾天強太多了,好吃好喝供著,還什麽都不用幹,這等好日子藤吉郎恨不得能一直這麽延續下去。

晚上躺在床上,藤吉郎才舍得把那貫銅錢從腰間解下,拿出來一枚一枚的數著,有點像和尚數念珠似得,藤吉郎數著數著就這麽幸福的沉入夢鄉。

待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用過了造反,藤吉郎故意穿戴整齊,在院子裏麵叫喚一聲,孫俊明和鄭清二人無奈,從房中出來,裝模作樣向藤吉郎行禮、問安。

“好!你們退下罷!”藤吉郎用生硬的漢語說著,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昨天晚上就睡得不好,沒想到大早上起來就被藤吉郎戲弄一番,二人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把這個猴子分屍!

但皇城司的黑衣察子就在門口盯著,這件事情也隻好在心中想想就算。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見藤吉郎東看看西看看,絲毫沒有回屋的意思,憤憤不平的正要回屋,就見院門外來了一個年輕女郎,臉上掛著微笑,看上去十分溫柔的樣子。

“這是哪兒來的女子?模樣不在那些行首之下!”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正在暗自嘀咕,旁邊藤吉郎突然揮手招呼道:“菊子姑娘!你怎麽來了?”

藤吉郎的東瀛話二人聽得分明,頓時心頭大震:這猴子一樣的東瀛奴仆什麽時候認識這等好看的女子了?莫不是失心瘋了?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年輕女子遠遠的衝藤吉郎點點頭算是回答,緊接著亮出來一塊黃橙橙的腰牌。

門口那兩名黑衣察子一見腰牌,便衝那年輕女子行了個禮,放她進了院子。

“這女子居然是皇城司的?”孫俊明和鄭清二人麵麵相覷。

菊子笑不露齒,向藤吉郎行了一禮:“給使節請安了。”

藤吉郎趕緊回禮:“菊子姑娘安好?”

二人對話用的都是東瀛語,孫俊明和鄭清二人越聽越是心驚,偏偏還插不進話去。

“我家主人請使節過去做客。”菊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外麵已經有轎子候著了。”

藤吉郎恍然道:“你家主人...便是大屋裏的那位高官?”

菊子笑道:“什麽大屋,那明明是睿思殿,我家主人複姓西門,是皇城司的勾當官。”

孫俊明和鄭清二人心頭猛跳,皇城司是什麽機構?皇城司的勾當官要請藤吉郎去做客?

“這位姑娘,使節過去做客,我們二人也要陪同的。”孫俊明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東瀛話。

菊子溫柔的搖搖頭:“我家主人說了,隻請使節一人,二位還是留下這裏罷。”

鄭清哼了一聲:“那我們二人非要跟去呢?”說完胸脯一挺,便往菊子身上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