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相公西門慶sodu

趙楷微微點頭,命門口黃門官通報進去,過不多時那黃門官反身出來拱手道:“聖上正好問起,請王爺和指揮使進去哩。”

趙楷表情嚴肅的整理衣物,那表情讓一旁的西門慶看得有孝笑,畢竟這才是十五歲的少年啊,又受官家寵愛,依舊小心翼翼,不敢做出半點錯事來。

伴君如伴虎,這種說法不但對於那些大臣,就算是自己親兒子也是一般!

西門慶跟著趙楷身後進去,見道君皇帝正在看那些個奏折,眉頭舒展,想必都是些歌功頌德的,回想起錢貴提起的蔡京蔡太師,也是如此,難怪在文武百官中此風漸長。

報喜不報憂,這是曆朝曆代都有的毛病,特別是在中興之時。

因此埋下的禍根,可能讓整個國家的運勢直轉而下,由興旺轉為衰落,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趙楷帶著西門慶上前行禮道:“兒臣帶麾下西門指揮使參見父皇!”

趙佶頭也不抬,想必是看到美處,隨口道:“且在一旁,待朕看完這捷報,童貫沒讓朕失望啊.對西夏那是連連取勝!”

“西邊戰事由童太尉替朕分憂,朕安心!”

童貫!又是六賊之一!

蔡京做太師,自稱公相,而童貫也做到太師,有個媼相的稱呼!

此人從宦官出生,屢立軍功,軍事才能還是有的,水滸傳裏十萬大軍討伐梁山水泊,被打的丟盔卸甲、隻身逃回汴梁的事情絕對是小說家美好的想象。

那捷報不知出自何人手筆,看得趙佶滿心歡喜,許久才丟下奏折:“要按捷報說的,再勝上數場,便可叫西夏稱臣,豈不快哉!”

西門慶肚裏道:“西夏國也自不小,兩國交界處你來我往拉鋸戰,勝上一場兩場又有何意思?定是童貫為了功勞打打退退,西夏國稱臣才怪!”

這話自然不好說出來折了官家麵子,趙楷也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法,口中也附和道:“童太尉又是建功立業,西邊形勢大定!”

趙佶點頭道:“待童貫回京述職,朕便要好好的賞賜!”

轉眼見趙楷後麵低著頭的西門慶,便道:“這便是那搗毀通事局據點的西門指揮使?”

“正是!”趙楷轉頭吩咐道:“還不上前見過聖上!”

西門慶心中忍著笑,上前行禮道:“見過聖上!”

趙佶一見西門慶身形,便有三分喜歡,欣喜道:“皇城司也虧得有你這樣的,替我兒分憂!且抬起頭來讓朕一觀!”

做官,那真是非常講究形象的!

不用說美男子,至少也要五官端正、儀表堂堂才行;若是爹娘不給力,長個歪瓜裂棗形的,還真做不了官!

要是官家看著不爽的,任憑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容忍你天天在眼前晃悠。

這也是為什麽趙佶要見西門慶一麵的緣故。

西門慶帶著笑抬起頭來,自然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

“你不是.”

道君皇帝的笑臉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原因趙佶和西門慶兩個當事人都知道,隻有趙楷不知道罷了。

趙楷見趙佶突然臉上微微變色,隻道是出了漏子,但卻不知道問題在哪兒,正在心裏打鼓的時候,趙佶突然道:“楷兒,你且去殿外等候,朕有幾句話要單獨和西門指揮使說。”

“兒臣告退。”趙楷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總之是有問題,非常聽話的退了出去。

等趙楷退出門外,趙佶這才開口道:“你似乎欠朕一個解釋。”

“誠然。”西門慶微微一笑:“聖上,小臣能坐下說話麽。”

“你膽子還真是不小。”趙佶突然笑道:“來人,看座!”

趙楷出了殿門便感覺心神不寧,自己父親到底有什麽話要和西門慶說,而且還讓自己避開?

焦急之餘趙楷正見有黃門官出來,攔住問道:“裏麵什麽情況!”

那黃門官見是趙楷問他,唬了一跳,趕緊行禮;趙楷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那黃門官才回道:“聖上命給西門指揮使看座,又命看茶,小的便是出來端茶的。”

“什麽?又是看座又是看茶?”趙楷完全被搞糊塗了,就算是自己在父親這兒也沒這待遇啊。

裏麵到底發生著什麽?

那殿門一關,便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了。趙楷越發的心急如焚,少年心性按捺不住,在殿門口來回踱步,惹得門口伺候的黃門官們也不好過。

說實話,這種情形誰也沒見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殿門才重新打開,西門慶喜氣洋洋的從裏麵出來,見了趙楷行禮道:“嘉王久等了,聖上喚您進去呢。”

“你在這兒等我!”趙楷幾乎是跑進殿內。

趙佶見了喝斥道:“怎麽如此放浪形骸?”

“兒臣.”趙楷停下腳步,急忙行禮,但一時氣喘之下,後麵的話居然卡在了嗓子眼裏。

趙佶見狀笑著搖頭道:“也沒什麽大事,你急什麽!”

“兒臣一時心急。父皇恕罪!”趙楷好不容易喘勻了氣。

“那個西門慶是個有才華的,有這人幫你,你在皇城司便是事半功倍。”趙佶道:“朕明日便會下令,皇城司再添一勾當官,西門慶和譚稹、錢貴他們一起幫你,給朕幹出點成績來!”

雖然這是趙楷料想的結果,但聽了還是吃驚不小:“西門慶加入皇城司不過一月,恐怕會惹出些爭議來。”

“爭議?”趙佶“哼”了一聲道:“皇城司已然不隸台察,誰敢亂議?你做提舉皇城司,便是爭議不小,你當朕不知麽?”

趙楷垂首而立:“父皇說的在理。”

“你若是做出成績來,這爭議聲便小了。”趙佶慢慢道:“楷兒,你可省得?”

“兒臣省得!”趙楷重新抬起頭來,肅然拱手。

“你下去罷。”

趙楷退下後,這道君皇帝在座上突然一笑,自言自語道:“楷兒,你向來討厭法術,卻萬萬想不到這西門慶也是個會法術的罷?朕的苦心,你好好領悟罷!”

嘉王趙楷退出殿來,見西門慶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門口的黃門官閑聊,便拉了西門慶到一邊道:“父皇跟你說升官的事情沒有?”

“已經說過了。”西門慶笑道:“看來下官這麾下的指揮要盡快填充人員了,要不然作為皇城司的勾當官,底下卻半個人都沒有,像什麽樣子。”

趙楷皺眉道:“本王隻是奇怪,父皇為什麽這麽快下了決定。”

西門慶自然不好說法術的事情,方才和道君皇帝一頓說,得了這勾當官的同時也同時擔起了一個任務。

聽上去非常不靠譜的任務。

那就是讓嘉王趙楷慢慢接受道教和法術。

趙佶醉心道教,自封教主道君皇帝,從那條手諭的一長串“神霄玉府真主政和羽士虛靜道君皇帝”就可以看出,這個道君皇帝癡迷到了什麽地步。

居然癡迷到了逼著自己兒子接受道教和法術!

錢貴之前就警告過西門慶,不能透露自己會法術的事情;西門慶今天才從趙佶口中確認了事情的原委。

非常好笑的是,趙佶信奉道教,而自己幾個兒子,包括皇太子趙桓和嘉王趙楷,信奉的都是佛教!

皇太子也就罷了,趙佶卻是非常寵愛自己這個三兒子趙楷,想方設法的要趙楷也同樣信奉道教。

這個光榮的使命從今天起就正式交到了西門慶頭上。

西門慶對道教還是佛教都是持中立態度,和大多數人一樣,隻要是管用的,拿來用就好了,管他是道教還是佛教!

但對於像林靈素那種專門利用官家信奉道教,大把大把撈好處的,西門慶打心眼裏是厭惡的。

從這一點來說,倒是和嘉王趙楷出發點一樣,要不然趙楷一做上提舉皇城司,便利用職權嚴密監視神霄派和林靈素了。

所以麵對這個少年的疑惑,西門慶笑著解釋道:“不瞞王爺,聖上對林靈素早就有些心疑,方才便是要下官偷偷探查神霄派.”

“父皇真這麽說?”西門慶信口胡謅,果然引起了趙楷的高度讚同:“那賊道本王早就看不過眼了!”

但馬上趙楷又問道:“怎麽父皇從來不跟我說,反倒是對你如此信任?”

“老實說,下官會楔術.”

西門慶此言一出,就見趙楷臉色一變,接著說道:“但下官並非是道教中人,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學了一楔術而已。”

趙楷瞪著西門慶看了許久才麵色緩和下來,張口便問:“那你對佛教怎麽看!”

“信仰自由!”西門慶吐出自己的主張,這個新鮮的提法讓趙楷琢磨起來。

“好一個信仰自由。”趙楷想了一陣展顏笑道:“你這個提法本王倒是頭一次聽到!自由好!”

“真正的道教高人是不入世的,像林靈素那樣利用官家信奉道教,蒙蔽聖上之輩,當然是要堅決鏟除。”西門慶正色道:“隻有了解法術的人,才能讓林靈素那忻術露出馬腳!”

“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趙楷點頭道:“對了,你的請帖本王已經收到了,到時候也要去湊個熱鬧!”

“下官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