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河縣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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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內心感慨,雪兒從他懷中鑽了出來,潘金蓮和花月容也攜手上來見過。

“從清河縣到梁山,再到這東京,你們一路上辛苦了。”西門慶微微一笑:“以後汴梁便是我們的家,不用再四處漂泊。”

但這番話明顯沒有引起什麽共鳴,反而麵前這三個女人都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起來。

“這算是什麽反應?”

西門慶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雪兒就率先歎氣道:“老爺身邊沒人照應,最近瘦了呢。”

緊接著潘金蓮也歎氣道:“身邊沒人照顧就是不行,你看這袍子皺巴巴的。”

最後連花月容也裝模作樣的歎氣道:“頭發也沒梳洗好沒人就是不行。”

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蘿莉歎什麽氣啊!

西門慶鬱悶的回道:“這個最近衣服都是孫二娘給漿洗的”

話音未落,就看武鬆閉緊嘴巴擺了擺手,拉了燕青和劉任重快步躲到一邊。

“你們這幫家夥!”西門慶更加鬱悶了。

武鬆他們雖然走得遠,但西門慶耳尖,還是可以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大哥這回完了,好不容易輕鬆了一段時間,又該有人管了。”說話的是武鬆:“早知道昨天喝個天翻地覆才好!”

“好不容易團聚,這不是好事麽?”燕青有些不解。

“小乙哥你沒結婚,自然不懂。”劉任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男人苦啊!”

西門慶聽得直冒汗,雪兒、潘金蓮和花月容已經圍了上來。

“月容,去後麵箱子裏麵拿老爺最喜歡的白袍子來,把這件扔了。”潘金蓮上前仔細看著西門慶身上穿的袍子,指指戳戳:“你看這兒這是灑的酒漬吧,還有星星點點的菜湯這種衣服怎麽能穿出去見人?好歹也是指揮使了!”

西門慶想起上回似乎就是穿著這身袍子去見周侗周老爺子的,不由有些汗顏。

“順便再帶把梳子來!”雪兒也道:“這兒頭發都亂七八糟的,要重新輸過。讓書童兒畫童兒取馬紮來!”

花月容一溜煙的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來袍子,後麵跟著書童兒端著馬紮,畫童兒還端著一盆清水。

西門慶見這幅架勢,有些啼笑皆非:“我說咱能不能等回家再弄?”

“不行!”三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雪兒和潘金蓮一左一右把西門慶按在馬紮上,開始擺弄起頭發來,而花月容則幫忙打打下手。

不遠處劉任重看了指指點點,扭回頭看看武鬆和燕青二人,一付“我說什麽來著?”的樣子。

這支運酒車隊就這樣停在道邊歇息,過往行人無不對這幅景象瞪目結舌,暗地裏猜測這被女人按在道邊梳頭的英俊男子到底是誰?

忙碌了片刻之後,三個女人總算停下手來,端詳了一會兒似乎還挺滿意,又叫西門慶換過了袍子。

“這還差不多,總算可以出去見人了。”

這話說的西門慶連哭的心都有自己和武鬆等人在汴梁這段日子,出去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麽到了這三個女人眼中就不能見人了?

西門慶轉過身來,第一次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旁邊那三個捂嘴笑的家夥,但沒有人理會他,就連燕青也沒有過來幫忙,反而一條大拇指,似乎對雪兒他們的傑作非常滿意。

西門慶接著銅盆中剩餘的清水照了照,似乎確實這麽一弄,人顯得精神了些。

“走了走了!”雪兒手足舞蹈:“去新家看看!”

西門慶一聲令下,運酒車隊重新開動,從護衛中西門慶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身影,驚訝的問疤麵虎道:“怎麽吹血親衛軍的小隊長也來了?”

劉任重嗬嗬笑著低聲回道:“怎麽不可以?大頭領就是怕一路上出狀況,何老三、王麻子、張大嘴、小迷糊都是主動請纓不過大人放心,剩下的在梁山上全力操練新軍有秦將軍和孫提轄在,不礙事的。”

西門慶知道劉任重說的是霹靂火秦明和病尉遲孫立兩個老牌軍官,當下釋然,有這二人出力,西門慶百分之二百的放心。

車隊通過新酸棗門的時候,那胖稅官已經醒了,垂首在道邊相迎,而手下那些士兵都站得離他遠遠的,顯然此人早就不受手下人待見了。

“見過幾位指揮使夫人!”雪兒和潘金蓮、花月容等人經過的時候,那胖稅官突然深深一拜,用足了力氣大聲喊了一句,險些沒嚇到花月容。

潘金蓮尚未過門,花月容更是年歲尚小,不過西門慶見她們非常受用,倒也不開口糾正。

等西門慶經過那胖稅官的時候,隻用淩厲的目光一掃,丟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胖稅官想起皇城司那些黑衣察子,急忙道:“小人今後定當努力做個好人!”

這話說的聲音極大,前頭雪兒聽了捂嘴笑道:“這胖子倒有點意思。”

車隊浩浩蕩蕩開進汴梁,西門慶一路上說些潘金蓮等人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武鬆和孫二娘的事情,讓潘金蓮眼前一亮:“二郎有了歸宿,奴家也就放心了。”

待到了巷子,神算子蔣敬早就開了大門,和孫二娘在門口相迎。

潘金蓮跳下車就拉了孫二娘道:“聽老爺說二郎有了心上人,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等般配的女子”

這話說的孫二娘心頭甜蜜蜜的,看了武鬆一眼,兩個女人就走到一旁說些悄悄話。

雪兒和花月容下了車就歡呼雀躍的往院子裏麵衝去,說是要查看環境。

西門慶搖搖頭,和神算子蔣敬安排挑夫搬運景陽春還有一幹事務,撥了一個偏院給疤麵虎劉任重等人居住,書童兒畫童兒等丫鬟小廝占了另外一個偏院,後麵花園中的小樓左邊潘金蓮,右邊撥給花月容居住。

安道全和菊子相扶著下了馬車,西門慶見安道全麵色還是那般的好,也不由從心裏麵佩服神醫的養神功夫;再看菊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顯然是陰陽平衡美滿生活。

考慮到某些因素,西門慶便把最後一個小偏院撥給神醫和菊子居住。

亂糟糟忙過一陣之後,挑夫們駕著大車都退出了巷子,眾人都到院子裏坐下,燕青呈上一個包袱道:“晁天王知道大官人在汴梁官場不易,特意讓小乙帶來三萬貫,上次法華寺得來的那些貴重首飾也在裏麵。”

“天王有心了。”西門慶大喜,讓神算子蔣敬收了下去:“有這筆錢,便容易了許多。”

“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那就是梁山八百裏水泊很快就有景陽春釀酒場所的名義,所有人名義上都變成酒坊從業人員,就算是附近州縣官兵也不得騷擾。”

“當然,這隻是暗度陳倉之計,梁山該練兵還是練兵,我過幾天會寫封書信給晁天王好好解釋一番。”

西門慶此言一出,頓時便是一片嘩然,這樣一來,梁山反賊的帽子便被西門慶巧手輕輕摘去,劉任重聽得心情激蕩,自從上山落草以來,無時無刻想的不是這件事情,居然就讓西門慶給辦成了。

若不是親耳聽到,疤麵虎簡直不敢相信。

這消息若是傳到梁山上,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反響尤其是以秦明和孫立那幫降將,恐怕是以手加額,奔走相告。

原先山上除了黑旋風李逵,哪個頭領也不覺得梁山真造起反來,便能占據一方江山自立,打到汴梁更加是一句笑話。

這一點托搭天王晁蓋心裏也是明鏡一番。

“那山上頭領那些罪名,都一筆勾銷了麽?”劉任重激動的問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一拳可打不出一眼井來。”西門慶笑著回道:“我相信以後慢慢會解決的。”

安道全聽了也笑道:“依我看,這世上就沒有東家做不成的事情。我們這些人都要用自身的本領,替東家出份力,萬事皆成。”

眾人聽了深以為然,紛紛點頭。

這時門外一聲笑,有人附和道:“要出力怎麽少得了林衝?”

說著林衝夫婦攜手進來,西門慶急忙起身替眾人介紹一番,林衝剛剛入座,門口又是一聲暴雷也是的大吼:“教頭也忒滑頭,居然不等灑家!”

武鬆聽了笑道:“原來是花和尚到了。”

話音剛落,就見花和尚魯智深領了一幹潑皮過來,手中都有食盒:“灑家可是拿了東西過來的,不似教頭空手!”

眾人聽了都笑,花和尚之名自然是如雷貫耳,三拳打死鎮關西,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神算子蔣敬也早有準備,便在前院擺上宴席,魯智深命潑皮將食盒都打開,多半是些熟雞熟鵝之類,都擺上桌。

西門慶命小廝取來數壇新到的景陽春,給眾人都倒上,魯智深和林衝等人隻道先前喝到的景陽春已經是絕頂,沒想到梁山出產的景陽春滋味又勝過了兩三分,當即嘖嘖稱奇。

“平生有如此佳釀,心滿意足!”

“灑家今日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

西門慶便將天寶洞的故事說了出來,聊作下酒菜,眾人酒過三巡,正喝道好處,後麵書童兒急急過來,在西門慶耳便道:“老爺,雪兒姐姐讓你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