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張浪的部隊依然大搖大擺的在巴丘水寨前簡單的紮營休息。隻不過張浪也沒有空閑著,他早已經派出一隊士兵去大雲山了。那裏的情況果然和黃忠說的一樣,所有士兵早已經退回水寨,根本沒什麽人把守,所以很容易就拿了下來。

張浪控製了大雲山與天嶽山的要衝之地後,馬上開始讓他們安排人手,開始仔細查漏補強,進一步加強兩處的防禦工事,準備預防王威的反撲。然後再把重心放在水寨這裏。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遠處水寨上已經點起了明亮的火把。

張浪一臉不慌不忙,與手下將士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而且還一起用膳。

大家都不清張浪到底想搞什麽名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什麽大動作。

張浪一手拿著大餅,這可是下午剛剛得勝時所獲得的戰利品呢,另一手拿著水袋,嘀咕嘀咕不停的直溉,形象十分豪邁爽朗,一點也不看他哪裏有尊貴之像。

黃敘坐在一塊四四方方的小石頭,嘴裏不停的嚼著肉幹,吃的滋滋有味,還一邊問道:“主公,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黃敘問這個話後,在邊上吃幹糧的將士,不由手上一緩,同時個個豎起耳朵,。

張浪朝黃敘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話。

黃敘機警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在邊上保護的黑鷹衛外,其他的士兵還有一段的距離,不由再一次壓低聲音道:“屬下知道主公已經有全盤大計,但屬下一時間猜不出來,偏心裏又癢癢的想知道主公會怎麽做,所以才有此一問,主公千萬莫怪。”

張浪微笑搖頭,顯然不太在意道:“其實也沒什麽,這事情況讓張寧來處理比較合適。”

此話一說,眾人同時大悟,看來張浪又要動用骷髏兵的威力了,不由把眼睛齊飄向張寧。

張寧感覺到眾將士奇異的目光,不由用嫵媚的眼眸轉了一圈,輕輕嬌笑兩聲,接著自顧拿著幹糧坐到一個角落裏輕輕嚐食,動作十分優雅。

張浪停止狼吞虎咽的動作,對張寧道:“等會你就讓張昆、張仲開始做準備吧。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大約再過一天的時間,王威就會趕回巴丘,那時候我們有一場苦戰。”

張寧應了一聲,隨便吃了兩口,然後就站了起來。

張浪一呆,失聲道:“怎麽,不吃了?我又沒要讓你現在就去啊?要不然等會沒力氣打戰怎麽辦?萬一給人砍下馬了,不要怪我虐待將士啊。”

張寧嬌聲道:“怎麽會呢?隻不過沒什麽胃口罷了。”

張浪苦笑搖搖頭,看著張寧的眼光溫柔的許多,輕聲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張寧那對桃花眼深深看了張浪一眼,似乎裏麵整還帶著不一樣的情感,不由讓後者心神輕輕一蕩,她這才輕笑道:“多謝將軍關心,張寧會十分“小心”的。”

張浪點了點頭,這才站了起來,然後伸了伸懶腰,長呼一口氣道:“大家吃好了後,便開始準備吧,今夜無論如何,我們要拿下這個水寨基地。”

眾將不論吃好的還是沒有吃好的,都整齊的站了起來,轟然接令。

夜已入深。巴丘湖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天空烏雲密布,閃耀群星已經失蹤,而本來明亮的月,早已不知已經被趕到哪裏藏了起來。隻有那海潮不斷拍打雲岸和夜梟有些淒冷的鳴叫聲。

一排排飛箭,帶著淡淡的煙霧,劃破夜空的寧靜。

接著不多久,巴丘水寨裏麵,開始人聲鼎沸,那熊熊燃燒的火把無處不在,把漆黑的夜照的一片火紅。從水寨裏麵不斷傳出怒斥、尖叫與淒慘的悲叫聲,讓夜空變的更加陰森嚇人。一團團五彩煙霧彌漫在水寨裏麵到處四散開來。

煙霧越來越濃,嗆得緊守崗位的士兵眼淚直流,張眼幾乎看不清數米之外的距離。劉表軍以為張浪軍夜襲開始,所有士兵都開始驚恐起來,為了驅散心裏頭的陰影,士兵們都拿起弓形箭,開始漫無目地的亂射一通。

“喋喋喋……”夜空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陰笑,伴著陰風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穿透迷霧,響遍整個水寨。幾乎讓每個人都嚇了一跳,有如幽鬼的聲音,讓本來就心崩的緊緊的膽小士兵,嚇的開始心神不寧,驚慌失措。

若隱若現中,一大批鬼怪神魔,每個都披頭散發,獠牙利齒,眼眶綠森森的嚇人,慘白的骷髏頭,從鼻孔、嘴巴、耳朵到處爬滿讓人惡心的蟲子,淡綠色的**,從身上慢慢的溢出,手中的引魂幡,不時閃著磷綠的溶光芒,就如十八層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一樣,蠱惑人心。

看到的士兵,早已經散飛膽散,膽小的更是直嘔不停。

借助著鬼魂的威懾之力,骷髏兵趁著對方慌亂之際,已經開始逼近大寨。

守將根本不知道前線發生什麽事情,以為張浪來襲,嘴裏大聲叫道:“不要慌亂,給我穩住陣角,弓箭手頂上去,快給我狠狠的射。”

一陣稀疏的箭雨飛了出去。

骷髏兵在五彩煙霧環繞之中,根本讓他們找不到鎖定目標,隻能無差別的盲射。可這似乎一點做用也沒有,骷髏身子隻是頓了頓,接著又慢吞吞的走了上來,很快就來到大寨外麵,並且開始要翻柵而進,而有些骷髏兵拿起手中看似發鈍卻鋒利無比的樸刀,開始有氣無力的朝寨門亂砍一通。

“嗖嗖嗖”又一排箭雨,帶著燃著的油布,落在大寨裏。

一個弓箭兵剛剛舉起弓形,火光忽然穿透煙霧,接著看到一個慘白的骷髏頭,兩眼閃著幽靈一般的光芒,還對他露出長長的紅腥舌頭,他當場嚇的魂飛膽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道:“鬼啊。”接著整個雙腿一直,暈了過去。

接二連三累似的慘叫,讓離寨門最近的弓箭手如潮水一般退下去,而在守將暴怒之中,一隊長槍兵已經頂了上來,通過柵欄,用力的向外亂刺一通。他們希望能借住長兵之利,把骷髏兵頂在寨門之外。

這時天空再一次閃起一群流星一樣的焰火,轉眼之間就落入水寨之中。

箭矢落在地上,又開始散出五顏六色的煙霧,慢慢的整個水寨都籠罩在煙霧之中。

本來有些淡了煙霧,又開始迷漫起來。而劉表軍的指揮係統開始慢慢失靈,士兵就像無頭蒼蠅,都處亂撞,假如不是他們對這裏的環境十分之熟悉,隻怕早已不知自己的身在何方。

水寨守將在將台上早已經坐不住,帶著心有餘悸的親衛衝了上來,煙霧彌漫中,伸手捉住一個驚慌失措的士兵,厲聲道:“慌什麽慌,軍法有令,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那士兵嚇的雙腿發軟,跪在地上衰求道:“將軍,不要殺我啊,前麵有鬼啊。”

守將當場拔出配劍,砍了這個士兵,血灑滿地,他大吼數聲道:“臨陣脫逃,又妖言惑眾,你死不足惜,大家千萬別上當,這是張浪的蠱惑之術,這些骷髏都是人假扮,大家不要怕,用力的給我砍啊。”一邊喊一邊拚命的指揮士兵反擊。

守將的大吼雖然起了一些做用,但此時寨裏已經亂成一團,膽小的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受到驚嚇的哭爹喊娘聲的奔走,而那些受到主將提醒的士兵,在寨門前頂住骷髏兵,大腦其實一片空白,手腳更是控製不住的發顫。

“啊……”幾聲震撼人心的慘叫,在寨門口響起,同時有劉表士兵大聲驚呼道:“不好,骷髏打散寨門,開始衝進來了。我的媽啊,啊……”顯然那個高聲示警的士兵已經遭到毒手,嘴裏發出一陣淒慘的叫聲。

水寨裏的士兵每個人都打了個冷顫,一個不可抵抗的情緒,開始從心底滋生。

“喋喋喋……”陰笑聲又再一次響起。

守將臉色早已經變的蒼白,而此時在他邊上的一個侍衛驚惶道:“將軍,形式十分不妙,不能如趁走準備船隻,假如晚了走不了。”

守將怒向那名侍衛,兩眼似要噴出火來。

在遠處的一處小山峰中,張浪正冷冷看著山下火如盤龍的巴丘水寨。

郭嘉在他右側悠閑搖頭晃腦道:“巴丘水寨雖然占有重要的地利位置,可惜王威不能物盡所用,就算今晚主公不出動骷髏兵,單憑毛英、毛傑的三千山越兵,也可攻陷此地。看來我還是高估了王威,高估了劉表啊。”

張浪雖然沒有得到具體的戰況,不過不用猜也知道會是什麽樣結果,他聞言先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沉思什麽,隨後才慢吞吞道:“以後我們還是少動用骷髏兵為好,除非在極為關鍵的時候,要不然頻繁出動,隻怕早晚會給別人捉住破綻,到時候少了一把攻城掠地的利器,那就可惜了。”

郭嘉十分讚同道:“不錯,所謂奇兵,如果三天兩頭出擊,這個奇也就沒了。”

張浪緩緩道:“拿下巴丘之後,奉孝對如何短時間內把防線再加已改造可有何良策?”

郭嘉搖搖頭道:“運籌維握,屬下也許可以出一點鬼主意,但落實到行軍布陣,修築防禦,卻非我特長,此非常時期,屬下也不敢亂加指點,隻怕一處不慎,自取敗招,丟了命事小,壞了主公大業那才嚴重。”

張浪歎了口氣道:“可惜公謹未在,如果他在一定會有辦法。”

郭嘉也歎了口氣,深有同感。

這時有人叫喚張浪道:“主公……”

張浪回過頭來,卻見是孫策在後麵抱拳行禮,不由問道:“伯符,有何事情?”

孫策道:“屬下倒有一個想法,不能知主公可否想聽聽?”

張浪“哦”一聲,隨既滿臉興趣道:“那就說來聽聽。”

孫策得張浪允許,冷靜道:“以屬下之見,巴丘三山一水,本是占盡地理之優,反而卻讓主公如此輕易得手,這固然與主公奇兵而出有很大關係,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與幾處防線各掃門前雪有很大的關係。假如分開單獨而立,幾個據點都十分堅固,這屬下也承認,但關鍵他們缺少有機的聯係點,如果能有機的結合一起,便可以形成一條更加強大的整體防線。”

張浪與郭嘉聽的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接著說。”

孫策接著道:“既然如此,主公可選擇一個切入點,把這幾個防線連接起來,這樣更富有防禦力,而且機動姓會更強。”

張浪追問道:“那裏做為切入點?”

孫策笑道:“巴丘城西。”

張浪眼睛一亮,巴丘西城,東倚巴陵山,西臨洞庭湖,北枕萬裏長江,南望三湘四水,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中心位置。

孫策道:“主公可在城西馬援所築巴丘邸閣的基礎上擴建巴丘邸閣城。當然現在時間有限,可先搭建簡單的哨樓。這樣一可遠眺三山四水,幾處重要關卡動靜一覽無疑;二可做為指揮中心,遙指三軍做戰;三……”

孫策滔滔不絕細數幾大好處,隻聽的張浪眉開眼笑。未了,張浪對孫策大笑道:“伯符果然讓人驚訝,如果方法,也隻有你想的出來。”

哪知孫策淡淡道:“主公過獎了,這個主意並非屬下想出來的。”

張浪大為好奇道:“不是你想的,那是誰?”

孫策道:“乃魯肅是也。”

“魯肅,是他?”張浪驚訝道,忽然似想到什麽,腦裏一下子轟聲做響,震的他不由失聲大叫道:“這不就是嶽陽樓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