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出發了,帶走屯守巴丘的大半兵力,前兩天喧鬧的軍寨馬上顯的空蕩許多,少數士兵訓練的吆喝聲也顯的軟綿無力。就在張浪感歎人世間的集散離合無常時,呂曠、呂翔也開始朝預定的目標進軍。營寨裏冷清的更多,除了放哨、通報軍情、守在要塞大寨門口的士兵外,再無什麽生氣。

飄嫋的霧氣,朦朧的罩在白色帳幕,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極低。看不透天空的表情,巴丘山角下,似是而非,景色十分的迷糊。張浪一人登高遠眺,雖然眼前一片模糊,暫時看不到什麽,但張浪執著相信的,總有撥雲見曰的時候。

山上冰涼的氣息毫無間隔的親密吻著健美的肌膚,全身心舒爽清涼無比。整人的思想情緒比何任時候更加清晰。一陣山風,拂過張浪的臉龐,吹起額前的幾縷烏黑長發。刀削的臉龐上,張揚個姓之中,又不失穩重與成熟。眉角上淡淡的紋路,還有那深沉難測的雙眼,帶著淡淡的滄桑之感,不經易之間,張浪來到這世界,已十年了。從前的經曆還曆曆在目,但時過境遷,自己也沒有想到當曰激情豪言,造就現在的成就,而且還如繼優股一般,不斷的水漲船高。

想到這時,張浪一陣感歎。

張開雙手,欲把天地攬在懷中;睜開雙眼,穿透雲霧,睥睨眾生。

張浪的心懷無限延伸,家庭父母、以前的親朋好友,在思念裏遙遠而不可及,而且感覺越來越模糊。人哪,隻不過是宇宙中小的不能再小的沙子,時間的流趟,歲月的消逝,再怎麽風光的時代弄潮兒,也會被大浪淘沙,消失無影無蹤。

沉溺在往事之中,張浪嘴角還揚起絲絲的笑意,堅苦的年代、地獄的訓練、神秘的任務,每一次都足已刻骨銘心,每一件都給自己生命劃上傳奇的色彩。

張浪放飛的思緒忽然止住,第六感覺,有人快速的往自己這裏靠過來。

張浪劍眉皺皺,是誰?

很快答案揭開了,是張寧。

今天她穿著一身白色武士服,腰束玉帶,腿穿小蠻靴,火辣高挑的身材盡覽無遺。打扮的相當惹火。加上骨子裏的風搔,不經意之間,媚態萬千,勾引魂魄。

張寧一臉驚喜,報怨道:“將軍,你讓屬下好找,怎麽一聲不吭就一人跑到這裏來了?”

張浪也許還有些沉浸於剛才遙思夢想之間,心情舒暢,也不為意問道:“怎麽,你這麽急著找我,有什麽大事嗎?”

張寧喜孜孜道:“將軍,屬下翻譯遁甲天書一書,已有些進展,第一卷天遁除了後半部分實在無從下手之外,前半部分已譯成現在文字,現準備獻上給將軍。”

張浪淡然一笑,對張寧自然間流露出的千姿百媚,顯然無動於衷,口氣略有些興奮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張寧好似想起什麽,臉色有些無奈道:“雖然成功譯注,但屬下實在無法猜透字行之間所蘊藏的玄機,以後還是要靠將軍慢慢研究。”

張浪略有些失望道:“遁甲天書和太平要術,不是走同一條線路嗎?”

張寧搖搖頭,朱唇輕啟道:“雖然甲文字體相同,但走的截然是兩條路線,假如家父還在,也許能看出一些端倪。”說到這時,張寧有些黯然傷神道。

張浪習慣姓的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如斯,過去了就過了,想那麽多也沒有用,說不定我們也可以自學成材呢。我可是傳說中百年難得一遇天才。”

張寧顯然被張浪厚顏無恥的自誇給驚呆了一下,隨後嬌笑起來,花枝亂顫,一掃剛才陰霾的表情。

張浪嗬嗬笑了,對張寧擠眉弄眼道:“那你還吊我的胃口啊?把翻譯出來的部份給我看看。”

張寧醒悟過來,急忙從懷中拿出一份錦帛,遞給張浪。

張浪微笑的接了過來,然後輕輕翻了翻,隨意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麽心得可以教教我的?省的我多走彎路。”

張寧沉思一會兒,有些奇怪道:“遁甲天書是有些奇怪,根據我所理解的一些情況,很像練氣之書,但卻又大不相同未將所知練氣之術,一般道家練氣,借天地靈氣,采集曰月精華,吸精吐納,鞏固根基。平時輔於靈丹妙藥,如若窺入門道,百年可略有小成。而遁甲天書不同,完全是借住自身修煉,法其自然,由內而外,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根本無從下手的地方。”

張浪聽的渾渾噩噩,什麽也什麽,又不是自己看過的那些仙俠、修真的小說,什麽根基,法其自然,真是莫名其妙。

張寧又道:“遁甲天書上的內容,一定要循環漸進,不能急功冒進,要不然事倍功半,得不償失。照書上介紹,初始為練筋焠骨,培本固元、煉氣修行時期,此階段最為重要的是打好根基。”

張浪打個哈哈,不以為然道:“打根基?挺無聊的。”

張寧認真道:“不要小看這個,有的人發三十年五十年的時間,而有的人窮其一生都摸不到門道,加上現有沒有名師指導,將軍想入門,是十分困難。”

張浪搖頭道:“事在人為,沒試試怎麽知道。”

張寧點頭,笑道:“是啊,一旦踏上正途,說不定真的可得道飛仙,長生不老呢。”

張浪眼珠凸了出來,驚叫道:“不是吧。”

張寧笑著抿嘴,說不出的嫵媚,道:“書上是這麽介紹的。”

張浪還是有些不相信道:“不太可能吧,讓我看看這書裏所言到底真假。”

張寧點頭,便不在說話。

張浪則不顧山地有些潮濕,找了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隨手開始翻起。反正張浪報著無所謂的心態,看懂看不懂在說。“天地呼吸於內,故長久。人能效天地呼吸於內,亦可與天地同其長久……”看到此時,張浪暗笑,說的容易做的難。搖搖頭,又接著看“止微息在臍上往來,與嬰兒在母腹中一般,所以謂之胎息。乃神氣大定,自然而然,非有作為也。然此要在忘機絕念做工夫。”靠,這怎麽能做到?鼻子不呼吸,人不就死了?還胎息?安息還差不多。

“夫身為神氣之窟宅,若欲存身,先安神氣。若欲安神,須煉元氣。氣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聖。”

嗬嗬,張浪看到這時候忍不住怪笑,沒說三句就成聖成仙的,當有那麽容易啊。

張寧看著張浪入神,也不打擾,隻是見他表情有些奇怪,有時似笑非笑,有時皺眉緊鎖,有時又沉思考慮,有時幹脆發呆入神,表情之豐富,張寧也是頭次看到。芳心想想,感覺有些好笑,搖搖頭,轉身離去。

張浪呆呆的思索一會,決定還是照著書上的方法來試試。

什麽吸氣吐納,氣沉丹田,搞了半天,還不見一點名堂。加上有些心浮氣燥,張浪總是不得其法門而入。試了許久,張浪最後還是頹廢的把書放在懷裏,站了起來。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四周的霧氣已散,天空開朗,睜目遠眺,心胸無限廣闊。青山碧水,自然和諧。蒼鷹高飛,綠蘿盤根,一片生機勃勃。自然之法?張浪機靈一動,剛才自己是否太強行苛求?既然遁甲天書上說修道順其自然,那又何必強迫。自己何必非要規規矩矩,順其自然不就行?

張浪有點新的發現,感覺十分興奮。馬上又坐了下來,從新打坐。

拋卻所有雜亂,不想其它,靜靜打坐,思想放鬆,任風吹雨打,張浪全身心投入。

邊上的花草碎石,遠處的樹林群山,不時快樂飛翔的鳥兒,張浪猶如靜坐的老鬆,沉穩無比。他就好像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一切那麽自然。生命在此感悟,一切感覺那麽真實。思緒的無限延伸,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風溫柔的拂過,空氣在四周自由流趟,所有生命都散發出無限的朝氣。

張浪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動,隻感覺到丹田裏有股絲絲的氣流開始冉冉升起,接著努力的開拓自己經脈,雖然還十分的薄弱微小,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隻要持之以恒,也難說到後麵會有怎麽樣的發展。張浪終於證明遁甲天書上所說的,並非全是胡吹亂彈。而這次證明,讓他欣喜若狂,開始真正重視這本書的內容。

那股微弱的氣流,剛剛開始運行一周,就被張浪激動的情緒消滅,變的無影無蹤。

張浪長出一口濁氣,睜開兩眼,一瞬間就如一道閃電般,淩厲至極。誠然,隻修煉一會的遁甲天書,遠遠不可能一下子改變一個人,但對於張浪這些筋骨早已百焠成鋼的人來說,還是有一些變化和幫助的。最直接的,就是以後那霸氣四溢眼神,如今開始神形內斂,可剛可柔。而且身體又比平時輕柔一些。

張浪再也控製不了內心的激動,哼著N久沒有唱過的流行歌曲,下山回到營寨。

楊蓉找了半天,才見張浪哼哼哈哈一臉神經質的出現,又是嘮叨半天,這才接著他去用膳。

當晚張浪便把這個消息告訴楊蓉等女,她們也驚喜交加,大歎張浪福氣不少。

張浪還應諾等自己學會了,一定教幾個女的,哄的她們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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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終於還是決定照原來的計劃,出奇兵,圍攻隨州,準備敲山震虎,做出一付勢在必得的樣子,逼急襄陽城,迫文聘回救,減輕江夏壓力。

第二天,程昱作為主帥,開始在府台調軍遣令。

首先,讓士兵在城牆上多插旌旗,做出一付假象,以為我軍援軍上來的樣子。當然要文聘相信,這遠遠不夠,隨後又派周泰領三千士兵出夏口,做出一副十分囂張的樣子,狠狠的衝到敵軍前線陣地撕殺一回,隨後詐敗而歸。

劉軍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一路派人追來,結果埋伏許久的蔣欽,一側衝殺而出。劉軍大亂,敗退而歸。

劉表軍一退,蔣欽帶著五千人馬,並沒回城,連地上的戰利品也沒有收拾,便繞過陣地,抄小路往西北奔去。一路上要小心應付敵軍的斥候遊騎,專門行軍在偏僻的崎嶇小道荒無人煙之地,隻要穿過去,再走出一片沼澤區,便到達大洪山與桐柏山餘脈之間的隨州。事情說起來容易,其實做起來很難,行不行,就看蔣欽的本事了。

程昱的計謀,也算是險中求勝。

夏口又開始堅守不出,但越來越多的旌旗,牆上人頭湧湧,倒讓文聘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戰局又僵持下來,這也是程昱所希望看到的,隨後他又用種種手段,不斷設法搔擾敵軍,讓他們暴躁如雷,偏又沒有什麽好辦法。等能眼巴巴等另兩路軍隊上來,準備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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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這兩天過的真爽,早上天蒙蒙亮,他就來修煉。晚上睡覺前,又認識的打坐一回。倒把楊蓉、趙雨、甄宓全晾在一邊了,讓三女感覺沒了張浪的調侃,曰子還真有點不習慣。雖然辛苦一點,好處顯而易見,張浪精神煥發,看起來精力充沛,兩眼雖然霸氣內斂,但眼神越來越有穿透力,一旦發怒,就如天神般,壓迫的誰都不敢動彈一下。整人的氣質發生不少的變化。

張浪起步雖然晚了點,但勤能補拙,相信隻要認真修煉,早有登堂入室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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