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可能會稍晚一點寫,不過一天兩更不變。這章隻是對東尚誌這個人物的過渡,各種求啊!!!)
-----------------
周六的早晨,陳雨夜沒有像以往的周末那樣賴床,而是起的比魏靈兒還早。原因是因為李安綁七點半給他打個電話,說醫院打電話給自己說,東尚誌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作為從得知是東尚誌保護了自己後,就一直愧疚的陳雨夜,自然是立馬的就起床了,讓李安綁去醫院等自己意會,自己要去看看他。
開車來到了武警醫院,陳雨夜手裏捧著剛剛在路邊摘下的狗尾巴草走了進去,進入醫院大廳,見李安綁正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打著瞌睡,陳雨夜走了過去,輕輕推了一下他,“安邦,醒醒。”
“誰啊!”李安綁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見眼前的人竟是陳雨夜,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掃困意道,“雨哥,你來了啊。”
“恩,走吧,帶我去看看我這位朋友。”
“好的。”
加護病房裏,脖子和身上多處纏著繃帶的東尚誌正躺在床上,正麵無表情的看著掛在牆上的電視。經過這次的事情後,他人變得憔悴了不少,一點也沒有以往的那神采奕奕的二.逼青年範了。
“鐺鐺!”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東尚誌扭頭看向門的方向,隻見陳雨夜麵帶微笑,手裏捧著一束狗尾巴草走了進來,剛想坐起身陳雨夜就道:“好了,你還是躺著吧。”
東尚誌沒有矯情的躺在床上,就這麽盯著陳雨夜。陳雨夜把狗尾巴花放在了床頭櫃上,坐在床邊輕聲道:“來的比較匆忙,也沒想說要帶什麽東西來看你。不過我在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在一對垃圾中看見了這束狗尾巴草,就給你帶來了。”
東尚誌聽陳雨夜這麽說,臉上露出了一個慘白的微笑,然後從床頭櫃上拿過紙和筆快速的寫了起來,寫好後,他把紙張遞給了陳雨夜。
“有心了,我知道有個垃圾站,裏麵的麵包味道不錯,改日去哪兒給你帶點。”
陳雨夜看見這行字,一下子笑了出來,都這樣了還能跟自己開玩笑,說明東尚誌應該沒有因為不能說話變得消沉。他一把拿過東尚誌手中的筆,也是快速的寫了起來。
“這麽高檔的食物,我可不敢收。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吃吧。”
“嘿,你這個人,不識好歹。”
“恩,你還真說對了。”
......
兩個人就這麽用紙筆開著玩笑,好似多年未見但一直保持聯係,感情很好的兄弟一般,無話不談。
“好了,扯淡完畢,說點正事。”東尚誌寫道,
陳雨夜看完後點了點頭,東尚誌又快速的寫了起來。
“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我的弟兄們,他們能跟著你,也算是福氣吧。”
陳雨夜驚訝的看著東尚誌,這貨要幹嘛,不就是不能說話了麽,莫非他還想輕生?
看著陳雨夜的表情,東尚誌明白他在想什麽搖了搖頭,又寫了起來。
“我的傷勢我自己明白,就算不成廢人也差不多了。所以,我也決定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別內疚什麽,我隻是還你人情而已。本來如果不是我心急,趙洪德早就死了,不是麽。”
“好了,別一副死人臉,我來之前都跟我那邊的兄弟們打過招呼了。隻要我一個月沒回去,他們就去投稿你的雇傭兵團。”
陳雨夜不停的看著東尚誌給遞給自己的紙條,每看一張,心中的悶就多一分。東尚誌搞成如今這個樣子,自己絕對脫不了幹係。可以說不管今天東尚誌提了什麽要求,隻要不超過自己的底線,那麽自己不會拒絕他。可是就是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卻是他遠在中東的兄弟。
“好吧,你都這麽說了,我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陳雨夜強笑著把紙條扔在床頭櫃上,然後拿起手機給虎子打去電話,告訴他如果有人說自己是東尚誌的人來投靠自己,記得把他們招入門下,享一等兵待遇。掛斷電話後,陳雨夜低下了頭,雙手不停的搓揉著臉部,直到東尚誌拍了拍他的肩頭,他才抬起頭,看著微笑著的東尚誌。
“別那麽沮喪,來,唱首歌給大爺聽聽。”
“我去,老子就沒給男人唱過歌。”陳雨夜也不管這是不是在病房,點上香煙抽了起來,一支煙抽完後,陳雨夜道,“要聽什麽歌,說吧。”
東尚誌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後,微笑著寫了足足有兩頁紙,才遞給陳雨夜。
“我是個孤兒,從小過著撿拾垃圾為生,剛剛我給你說的垃圾站的麵包,是真的。十四歲的時候,由於好勇鬥狠,我被一個大哥收做小弟,後來深得這位大哥的賞識。不過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那個大哥被自己的死對頭暗殺了。樹倒猴孫散,我跟兩個關係特別鐵的兄弟拿了一些錢跑到外國去,組織了一個雇傭兵團,後來發展越來越大,以至於成了雇傭兵界的三大傳奇之一。不過我的成就,讓跟我出來那兩個好兄弟心理產生了變化,為此他們甚至買凶殺我,結果就不說了,我現在還活著。再後來被趙洪德抓住,受他的迫脅對付你,結果你讓我覺得,那個子彈橫飛,錢比命貴的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讓我看到,退出傭兵界後的那種生活,是多麽的多姿多彩。所以我這次才會救下你女人後,留下來保護你。然後,我就去做一個跟你一樣的普通人。”
第一頁看完,陳雨夜有些納悶,東尚誌給自己講這些幹嘛,不過還是翻到了第二頁。
“好了,說了一頁的廢話,說重點吧。我想聽的歌曲,就是我十九歲出國時候,在去機場的路上,在出租車裏聽到的一首‘馬不停啼的憂傷’,唱最後**部分就成。”
“還好,這首歌我會唱。”
陳雨夜看到歌名後,輕呼出一口氣,要是東尚誌讓自己唱自己不熟悉的歌曲,那自己不久尷尬了。陳雨夜清了清嗓子,呼出一口氣開張了嘴。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
馬不停蹄向遠方奔去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
馬不停蹄我要忘記這裏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
馬不停蹄向遠方奔去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
馬不停蹄我究竟要到哪裏
整首歌陳雨夜都用他獨特的嗓音把這首情歌唱的很動聽。等唱完後,他看見,東尚誌竟像個孩子一樣無聲的哭了起來。東尚誌哭了很久,然後便帶著眼淚睡去。陳雨夜把那隻剩煙嘴的煙頭丟在地上踩熄後,走出了病房。
從那天起,陳雨夜連續一周,每天都去看東尚誌,直到一周後,他再次走進那間病房,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床上,被子疊的很整齊,上麵留下了一張紙條,寫著‘馬不停啼的憂傷’歌詞,和一句謝謝。
多年後,陳雨夜路過天橋,聽見一個在寒風中抱著吉彈唱那熟悉歌曲的少年,他便想起了,那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想起他給自己講的故事,和自己給他唱的這首歌。
那時,他不懂為何他會為一首情歌哭泣。在看到少年神情的演唱,來往不斷的行人,偶爾有那麽一兩個把硬幣投入裝吉他的盒子,最後少年一首歌唱完,裝好吉他,背起走下了天橋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原來,這不是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