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民連夜跟著你進城，本是來看你審案的，可是李大人……那現在小民如何是好？”那些民工紛紛圍了上來。
錢緊抱起李衛，馬三、虎大彪等人緊跟其後。穿過縣衙，回到了李府。
他剛推開門，李衛便從他懷中溜滑下來。
“大人，你……你沒事？”錢緊驚道。
“大人……”馬三驚愕地看著李衛。
“馬三，你出去嚷嚷，就說我吐血了，讓民工住店，費用由縣衙支付。”李衛道。
“哦……是！”馬三忽然明白了什麽，連忙轉身飛躍出去，大嚷一聲：“不好了，李大人吐血了，快來人啊。”
何明、徐陽等人一聽，急奔往李府。
“弟兄們，李大人剛才被付正濤打傷了，待朗中來了才知病情，縣衙捕快已為你們安排好了客棧，所有吃喝費用由縣衙支付，明天再來衙門觀審吧。”馬三出府，高聲解釋。
“這是真是假的？”
“瞧李大人臉色那麽蒼白，肯定出什麽事情了？”
“也好，俺這輩子還沒住過客棧呢！”
“奶奶的，今晚得多喝兩壇酒。”
“哈哈……有免費客棧住，今晚得找兩名婆娘來爽爽。”
民工議論紛紛，好不高興。
“大人，你沒事？”何明等人奔進李府，卻見李衛坐在大廳裏喝水，不由大奇。
“大人，身體如何？”徐陽躬身上前，關切地問。
“悄悄帶宋浩到公堂上來，關上大門，連夜提審。”李衛不答，又吩咐道。
李衛說罷，便走出大廳，朝縣衙走去。
“大人，民工都走了。”馬三此時回來。
“辦得好，機靈！走，去縣衙。”李衛一拍他的肩膀道。
“大人，原來你剛才是裝的？”虎大彪傻笑道。
“那些民工對宋浩還是有感情的，呆會逼宋浩交稅時，民工起哄，夜深人靜，又把本城百姓弄來，可就不好。”錢緊邊走邊道。
“錢兄很聰明。本官現在有些奸滑，但這都是形勢逼人，迫不得已。咱隻要對百姓好、對朝廷忠心，就行了。至於對壞人，絕不手軟。”李衛讚許拍拍錢緊的肩膀，環視眾人。
“是！大人，卑職們一定按你的教誨為百姓多辦實事。”王平如舉手起誓道。
王平如心說李衛，可是你也太不擇手段了
“唉……”李衛一聲長歎，道：“不除掉陳風和匪幫，老百姓能安居樂業嗎？不打擊奸商和汙吏，能完成賦稅任務嗎？難道咱要采用加重百姓負擔的手段來完成稅額嗎？”
李衛一連串反問，想打消眾人的疑慮。
“大人說得對，其實朝廷的政策大多是對的，就是因為有些官吏沒有貫徹執行，他們終日騎在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搞得烏煙獐氣，老百姓才起來反對的。”何明頗有些感觸地道。
“李大人境界真高！”馬三讚道。
“唐太宗說過‘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老百姓是水，咱們是舟，他們能推咱們前進，也能把咱們掀翻在大海裏，讓咱們淹死。所以，咱們不能做得罪老百姓的事情。”李衛感慨地道。
眾人聽後，默默思索李衛所說的話。
何明和徐陽二人分坐他兩邊，老劉頭站在李衛身後。
秦鬆坐在案桌右下解的小台裏，作筆錄。
王平如、錢緊、虎大彪、獄卒三兄弟等捕快、衙役在案桌下，分站兩列。
“狗賊，這一切都是你策劃設計的，宋某做鬼也饒不了你。”宋浩被押上公堂，就對著李衛咆吼起來。
宋浩能把煉鐵產業做大，拉來駐軍作後盾，自非等閑之輩。他此時意識到這是一起有策劃、有預謀的事件了。
“王八蛋，敢罵咱李大人？打死你。”獄卒老三出列，舉杖揮下，拍在宋浩後背上。
宋浩手腳被捆，不能招架和反抗，登時一口鮮血噴出。獄卒四兄弟對與李衛相識已久，最為忠心。但凡有人對李衛不敬，便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李衛待他們四人親如兄弟，凡是有發財的好事，總不會忘記他們。
“放開他，讓他罵個夠，咱靜靜聽著。”李衛揮手讓馬三退下。
“咳咳咳……”宋浩大聲咳嗽，滿臉通紅。
“罵啊？罵完了，呆會本官再讓人帶你家裏人過來，讓你一家老少，在獄中相聚，一家人共赴黃泉，到閻王爺那裏好有個照應。”李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緊不慢地道。
“你……”宋浩嚇得一陣哆嗦，不敢再作聲。
“來人，送上付正濤非禮媚娘和殺害宋浩保鏢的罪證。”李衛一拍案桌，大喝一聲。
王平如提著一名護院屍體和菜刀過來，放在宋浩跟前。
保鏢屍體上插著付正濤的鋼槍。
“巧兒……”宋浩悲痛地看了地上的巧兒一眼。
他的巧兒上衣已被剝開。
“宋浩，你也別哭了，你看看你的護院身上還插著高得爽的鋼槍。”錢緊上前指著護院的屍體對宋浩道。
“這是你們栽贓嫁禍，宋某與付大人情同手足，他不可能非禮巧兒和殺害宋某的護院。”宋浩忍著淚水又咆吼起來。
“記下來，宋浩說他與付正濤情同手足，共同貪汙稅銀。”李衛趁機抓住話題，吩咐呆呆看著的秦鬆作筆錄。
“狗官，你這是誹謗和嫁禍。”宋浩暴跳如雷。
“宋浩說付正濤每年拿他上萬兩銀子，用來包養娼妓，並長期在宋浩裏的冶鐵坊裏免費吃住，還抓來民女，奸、淫享樂，時長九年。為宋浩省下了十萬兩稅銀，然後二人私分。”李衛不理宋浩如何咆吼。
他索性自己設想宋浩的口供，吩咐秦鬆按自己所說記錄。
“哈哈哈……”錢緊、虎大彪、李安份、馬三等公差轟然大笑。
“狗雜種，你不得好死。”宋浩氣得眼珠都要蹦出來了，雙手運氣，意圖彈開繩子。
“鳥蛋，到公堂上還想逃？”馬三對著宋浩就是一腳掃去。
“撲通”一下，宋浩高大的身軀如幹柴般地撲倒在地上。
“宋浩占據巧兒、付正濤霸占殷妹後。付正濤發現巧兒比他婆娘漂亮，心下不滿，多次向宋浩提出換妾淫樂，宋浩堅決不同意。”李衛仍沒答理宋浩，也不阻止馬三打宋浩，依然讓秦鬆按自己所說作筆錄。
“哈哈哈……”錢緊、李安份等人聽李衛說付正濤要與宋浩互換女人上床，感覺實在新奇，轟然大笑。換、妻遊戲，李衛既愛又怕，不想與別的男人共享自己的女人，又抵擋不住換、妻遊戲帶來的刺激。折中吧，還是淫、人妻女樂哈哈。
宋浩撲倒在地，牙齒磕掉，雙唇腫痛，鼻子流血，又被虎大彪一腳踩著脖子，抬不起頭來，不能說話。
他隻能在心裏大罵李衛，任由李衛等人編供詞了。
“大人，下麵的話，讓卑職試述一下。”錢緊感覺好玩，提出自己來猜測宋浩的供詞。
“好！大夥暢所欲言，盡量替宋浩想周到一些。”李衛一笑，欣然同意。
“哈哈哈……”一班公差當堂大樂。
秦鬆瞠目結舌，提筆竟不會寫字，感覺李衛這麽做不象當官的，倒象江湖匪徒。
可他跟著李衛時候長了，知李衛霸道，也不惹他。
“付正濤便借機請宋浩喝酒，將其灌醉，然後潛上三樓，欲圖強奸巧兒，巧兒不從，又被他婆娘發覺，付正濤酒性和淫、性發作，便想弄死巧兒……”錢緊接過李衛的話，補充所編的故事情節。
“錢兄弟，到我了。”錢緊還沒說下去，李安份等人便爭著來編故事了。
“付正濤隻是弄暈巧兒，但他以為自己弄死了巧兒，為掩飾自己的殺人動機，故意大聲勸說，再向醉暈暈的宋浩灌酒，意圖也將其殺害，好借機嫁禍宋浩殺人。”李安份接著編下去。
“到我了……”馬三也接口過來。
“哈哈……”何明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世上哪有這樣辦案的？
“當付正濤拿起酒壇要砸向宋浩的後腦時，縣令李大人領人前來查稅。付正濤眼看事情敗露，便打傷宋浩，持槍衝下樓，意圖殺害李縣令，然後起兵叛亂。”馬三緊接情節，發揮想象，竟讓故事情節十分緊湊。
“不料李縣令閃得快，付正濤一槍紮在了一名護院身上，另兩名護院就與付正濤打了起來，結果三人同歸於盡，恰在此時縣衙差人趕到，救下了宋浩，並領著民工前來作證。”王平如生怕被馬三說完了，連忙插口編了起來。
錢緊連忙搶過來道：“宋浩對天發誓，以上供詞絕對真實，否則，宋某一家被天打五雷轟。”
“哈哈哈……”公堂上下均是大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