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護院心知不妙,一個揮刀,一個揚劍,一個舞著彎鉤撲向李衛。一幹捕快急攔而上,刀光劍影地打了起來。
李衛腰裏別了一把殺牛刀,袖口藏了二塊板磚。被虎大彪等人擋在身後。
“付正濤,你也風流過了,讓你殺殺人吧,這樣你會更爽。”錢緊冷笑著,一手抓起付正濤的一臂膀,一手握緊他的手掌一捏鋼槍,朝一名背心露出破綻的護院剌去。
“啊!……”那護院中槍,慘叫倒下。他屁股由後至前,被鋼槍剌穿而過,哪還有活命?
“媽的!老子跟你們拚了!”此時樓上也“砰砰”地打了起來。
“快來人哪!縣官殺人放火了!”另兩名護院不敵眾捕快,連忙高聲呼喊。
“啊啊……”他們這一呼喊分神,破綻更多,被眾捕快擊飛鋼刀和雙鉤,一幹捕快上近身一陣亂砍。
兩名保鏢倒在了血泊中。
“哎呀!”付正濤如何能敵潛藏於樓上的王平如、李安份、二人?不出三招,他的九棍被李安分雙鉤鎖住。
王平如橫劍封住他的退路。
李安份對著付正濤當胸一腳踹去。
付正濤“哎呀”一聲,噴出一口血來,從三樓摔將下來,又摔得頭破血流。
眾捕快一擁而上,將他和宋浩二人捆綁起來。
“什麽人?”
“不好了,有人打傷了掌櫃了。”此時鐵匠、煉鐵民工聞聲紛紛趕來,全是手持鐵棍、鋼刀、鐵鏟,圍了上來。
“弟兄們,快殺這狗官啊!”宋浩高呼一聲。
十餘名近身的民工揮舞鐵棍、鏟向李衛、虎大彪等人撲殺而來。
錢緊兩手一甩,鐵珠和飛蝗石紛射而出。
“哎呀……”十餘民工全部倒下。
“住手!”王平如持劍飛出,大喝一聲,指著李衛對數十民工和鐵匠道:“李縣令在此辦案,且看你們誰敢幹擾辦差?”
“什麽?李知縣?”
“這少年是知縣?
“對對對,他們是捕快!”
馬三趁機迎起燈籠。
民工和鐵匠細看,果然是官府中人,慌忙退後數步。
“不錯,本官便是柳風縣令李衛,聽人報官,稱付正濤和宋浩二人因包養娼妓,發生爭端,本官率眾前來辦差,希望父老鄉親們能讓出一條通道來。”李衛麵對黑積積的人頭,絲毫不懼,冷靜地道。
“不可能,付大人和宋掌櫃是好朋友,而且巧兒與宋掌櫃已成親多年,夫妻恩愛。”宋浩平時對民工還不錯,民工如何會相信李衛的話。
“對,不能相信這狗官的話,他還打傷了咱們那麽多弟兄,咱們殺了這狗官。”一名鐵匠趁機起哄,數十百姓拿鐵鏟圍上來。
“住手!”錢緊舉起雙手。
那些民工和鐵匠不自覺地退後了數步,他們剛才眼看他雙手一甩,民工紛紛倒下,誰也不敢隨便惹他。
“父老鄉親們,本官是有證據抓人的,經查,巧兒是躺在付正濤的床上。而且,剛才錢大人也沒打死衝上前來的民工,他們隻是被錢大人點了穴道。”李衛表麵很平靜,背手緊握板磚。
“這狗官是騙人的,不要相信他胡言亂語,快合力殺了他,救出付大人。”宋浩連忙高聲扇動民工。
虎大彪殺氣重,性情耿直,聞言大怒,撕下付正濤的衣袖,包住地上鋼刀的刀柄,持刀對著付正濤的脖子一揮。
“啊……”
付正濤的人頭登時落地,血腥四濺,嚇得一擁而上的民工“娘呀”紛紛扔棍抱頭而退。
宋浩嚇得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哪還敢出聲?
錢緊趁機上前,一一解開倒地民工的穴道。
“哎呀!”
“哎呀呀!”
那些民工紛紛起身,雖覺腰酸背痛,但仍能活動手腳。
“咦!那狗官沒有騙人啊,弟兄們仍然活著。”一名鐵匠看了,連忙喊了一聲。
“是啊,胡兄弟,有沒傷著?”數名民工大膽些,上前拉著一瘦小民工問。
“沒有,就是腰有點酸。”姓胡的民工道了一聲。
“沒有就好。”那些民工連忙紛紛上前,扶著剛才被點了穴道的十餘名民工,退後了數丈之遠。
“弟兄們,你們可上樓去看看,巧兒是不是被付正濤弄暈了?”馬三走下樓來,高呼了一聲。
一群民工隨即衝上樓去。
“巧兒……”宋浩登時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付正濤真夠狠,騙宋掌櫃喝醉,下毒手弄暈巧兒,想占有巧兒。宋掌櫃真是引狼入室啊!”錢緊趁機編出一套謊言來,又裝腔作勢,連聲長歎。
“嘩!巧兒的衣衫被扒了。”
“付正濤真不是人,枉宋掌櫃待他如親兄弟一般。”
民工紛紛上前觀看,又紛紛怒罵付正濤。無奈付正濤早已人頭落地,哪能辨解?
“弟兄們,請讓出一條道來,本官要拿付正濤的罪證回衙門,並請宋掌櫃暫時回衙門協助調查。爾等若不放心,可隨本官一起回縣衙見證,吃住費用均由縣衙支付。”李衛抓住時機,勸說民工讓路。
民工們一聽有理,紛紛讓路。
李衛手一揮。王平如等人提著宋浩,眾捕快用木板抬著付正濤和三名保鏢的屍體,一起回歸衙門。
月色西沉,天際驟黑。一幹捕快點燃火把上路。
虎大彪雖然性情耿直,但心中對李衛做法不解,問道:“大人,為啥你非要用江湖手段辦差啊。”
“大彪,你能勸說宋浩如數足額補交稅銀嗎?付正濤長年住在宋浩這裏,他還會收稅嗎?宋浩有駐軍作後台,他會把李大人放在眼裏嗎?”錢緊聞言,替李衛解釋道。
“這……”虎大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頭一昂,不甘示弱道:“李大人辦案,跟戲裏麵的官老爺辦案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哈哈哈……”眾人大笑,並不見怪。對於虎大彪的個性,十分了解,隻當一個笑話,解解罷了。
虎大彪哼了一聲,不在理會眾人。
“走,看李大人如何對待宋掌櫃?”一些民工紛紛跟在眾捕快身後,連夜奔往柳風縣城中。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狠了些?”李衛問錢緊。
“大人,隻要你對百姓好,對奸人怎麽狠都行。”錢緊真誠地道,表示堅決支持李衛。
李衛放心地點了點頭。
路上,馬三故意逗虎大彪,尋點樂子。
“虎大彪,剛剛動手砍付正濤人頭的可是你呀,那你說說,戲裏麵是否唱過這一折子啊。”
“你……”虎大彪被馬三言語一激,怒道:“俺這是替天行道,當然有,隻是你沒有聽過而已。”
“哈哈哈……”一幹捕快又是一陣大笑。
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石劍一幹人押著嚴林石就回到了城中。
“大人,回來了?”
柳風城中縣衙之路,亮著高高的燈籠。
聽得一陣馬蹄聲響,何明和徐陽二人連忙從公堂出來相迎。
“傳令,馬上開堂!”李衛翻身下馬,不料腳步下浮,竟摔倒在地上。
“大人,怎麽了?”何明急忙上前去扶李衛。
“李大人?怎麽了?”錢緊急飛躍而下。
有捕快提過燈籠來,但見李衛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嘴唇動了一下,卻沒說出話來。
“來人,快請朗中……”馬三急讓捕快找朗中。
“李大人暈過去了,暫且將犯人收監,待大人醒後再審。”錢緊大喝了一句。
王平如等人連忙將宋浩等人押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