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眾人散去,今日收編五名高手,李衛心情著實不錯,喝的爛醉如泥,被赫飛、朱胖等人抬回房間。

“錢兄,貴派家大業大,在川蜀屈指可數,你這輩子啥事不做,也吃喝不愁啊,何苦來著小縣衙做鋪快。”王平如走出縣衙,與錢緊並肩而行。

“家父雖富,卻不如當官的威風,老人家是想錢某能有一官半職,師門以後就不用去求人了。”錢緊緩緩說道。

“咱們跟著姓李的,可能是對的。他剛才說讓咱幾個直接任捕頭及刑房、牢房的頭,說明他挺重情義的。”虎大彪隨後跟上,插了一句。他性格直爽,有一說一。

“先看看吧,他還未必是陳風、張浩的對手,聽說陳風與張浩的後台很硬。”馬三不以為然,並不看好。

“如姓李的不幹正經事,老子呆一陣子就走人。”虎大彪接過話題,頗為衝動。

“嗬嗬,話不能這麽說,錢某倒是看好姓李的,因為他身份顯貴,別說區區知府,就算當朝一品大員,他照樣敢打。”錢緊似笑非笑,感覺跟著李衛幹,還是有奔頭。

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愕,互看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錢緊。

“媽個巴子,難道李大人是當今皇子不成。”虎大彪心裏藏不出話,開口問道。

錢緊聞言哈哈大笑,眾人滿是疑惑,心說,如不是當今皇子,誰敢毆打朝廷一品大員,要知道毆打一個縣令都要殺頭,何況當朝一品。

“各位,此事錢某也隻是聽說,如今京城早已傳開,我們李大人不但膽識過人,論起文采,嗬!當今天下無人能及。如若諸位不信,明兒一早,可以當麵問李大人。”錢緊對李衛的事知之甚詳,幹脆明說,免得這些人胡亂猜疑。

眾人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原先的顧忌早已不複存在,但是也有人提出質疑。

“錢兄,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李大人為何屈尊來這麽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似乎說不通吧?”王平如麵帶不屑之色。

“對啊,王兄所言甚是,那姓……李大人為何來此?”虎大彪附和道。

“此事,一兩句話無法說清,既然大家相識,便是是緣份。天色尚早,錢某請諸位到客棧去再喝幾杯,如何?”錢緊有心結交他們幾個,熱情相邀。

“錢兄有的是銀子,咱幾個每晚都可以陪錢兄下館子。不過,李大人怕張浩等人對何明下毒手,小弟先和虎兄去何府看看,今晚就由馬兄、李兄陪錢兄吧,如何?”王平如既不拂錢緊的好意,又想幹好李衛交辦的差事。

“王兄弟,咱幾個可不是何明的私家護院。”虎大彪可不樂意。

“馬某陪王兄弟去吧。若何明真出啥事,咱幾個可不好向李大人交差。”馬三卻感覺王平如說得有理。

“不如分上半夜、下半夜的?馬兄、王兄弟值上半夜,錢某與李兄值下半夜?”錢緊有些尷尬,但師出名門,機靈地想出點子,打破僵局。

眾人點了點頭,再無異議。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掛星空。

錢緊與李安份走進《食為天》酒樓,小二殷勤帶路,一間包廂之內,二人點好酒菜,小二退下。

李安份笑而不語,起身為錢緊斟酒,可他卻把酒壺蓋取下,倒放在桌麵上。

錢緊見狀,心頭一震,一臉肅色,道:“不知李兄這是何意。”

“哈哈,錢兄不必緊張,記得五年前,李某曾今與令尊有過一麵之緣,那時,你還小啊。幾年不見,已經成了風流倜儻的帥小夥了。”李安份話鋒一轉,東拉西扯套近乎。

錢緊拱了拱手,談談一笑道:“紫花何時開。”

“紫花八月開。”李安份道。

“紫雲何時現。”錢緊又道。

“紫雲二月二”李安份道。

這是一句門派暗語,紫花指的是龍紫雲出生的月份,而紫玉何時現,二月二正好是龍抬頭,連起來便是龍紫雲。

“哈哈,原來是李兄,錢兄失禮了,望王李兄不要怪罪,錢某自罰一杯。”說著,錢緊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哪裏話,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見外。”李安份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錢兄,不知你在衙門口所說之事,是否當真。”李安份說出心中疑惑。

錢緊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眼中精光直射在李安份臉上。心說,既然他是被上麵派下來的,怎會不了解情況。

李安份見此,尷尬一笑道:“不瞞錢兄,在下這幾年走黴運,一直得不到上麵的人賞識,唉~這份差事還是我托關係某到手的。”

李安份老臉一紅,回想往事,心中百感苦楚,自從上次任務失手之後,便一蹶不振,這些年,他經常幹一些無關緊要的跑腿活,這不聽說下麵有一件重要任務,所以,他將自己多年積蓄全都拿了出來,這才某了一份保護李衛的差事,試想,在搏一搏,闖出個名頭。

錢緊聞言,點了點頭,似乎猜到了一二,龍盟之中,上下排擠打壓甚是厲害,一不留神,便無出人頭地的機會。

“李兄,不必如此悲傷,不瞞李兄,這次任務可是小姐親自委派我七劍門沿途保護李大人,錢某今日所說之事,句句屬實。”說到七劍門時,錢緊滿臉傲氣。

此話一出,李安份大驚失色,心說,小姐,這個“人”經常被人提起,門內師兄弟說起無數次,可就從來沒有人見過,據說,就連四合門門主韓天都隻見過一麵,而卻還是百丈開外,遠遠瞭望。

錢緊笑道:“李兄,來,喝酒。”

“哦,好,好。”李安份慌張應承道。

“其實,我說的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所以我提前說出來也無妨。不過,馬三、虎大彪、王平如三人身份來曆不明,以後要多加留意。”說著,錢緊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

“恩,放心,如果發現這二人欲有不軌行為,直接……”李安份眼中凶光霍霍,比劃了一下殺人滅口的動作。

“不錯,免得日後再生事端。此事,可是小姐親自過問,馬虎不得。不然,你我二人隻怕死無葬生之地。”

“知道了,來,喝酒。”

錢緊與李安份相談幾句,便離開酒樓。

次日一早,晴空萬裏,豔陽高照。

“嗡嗡嗡……”

眾衙役看李衛走上公堂,隨即喊出嚇唬百姓的官音。

他身穿官服,頭戴官帽,一臉肅色,一步三晃,頗有幾分官威。

李衛走到公堂案桌前,居中坐下,陳風坐在他左側,張浩坐他右側,何明靠左邊牆角的一張書桌坐下,提筆待記錄。

案桌下是兩排捕快、刑手、雜役。

“啪!”李衛拿起驚木堂一拍,道:“本官今兒宣布縣衙人事調整。”

公堂上的衙役聞言,均是嘴邊露出一絲冷笑,眾位衙役心說,姓李的小子,你第一次升堂,就想調整人事?沒門!

“大人,縣衙人事調整?可沒事先議過呀?”張浩站起,側身朝李衛拱拱手,表明不同意。

“張浩,那天公招的武師,你不僅同意錄用,而且你還敗給了他們,你這麽快就忘了?”李衛冷笑一聲,直指他的痛處。

“那隻是你說錄用,本官與陳大人並無表決。”張浩聞言,氣急敗壞地說道。

“張浩,你個傻帽?你分不清誰是縣令嗎?”朱胖挺著大臉,氣的滿臉通紅,反唇相譏。

“哼!”張浩冷哼一聲,怒道:“你他娘的什麽東西,也敢指點本官之事,來人,將這個刁民轟出去。”

張浩本以為眼前長的跟頭豬似的胖子是李衛帶來的仆人,自從李衛來此,便無一件順心事,正好可以找李衛的仆人發泄一下心中悶氣,也算是大狗給主人看。

“哎呀,你老王八犢子,你敢罵我娘,”說著,朱胖扁起袖子就欲動手幹何明。

李衛心中暗喜,心說正找不到由頭呢,自己到送上門來了。張浩啊張浩,這會誰他媽也救不了你了。

李衛譏笑道:“朱胖,不可對張大人無禮,怎麽說,張大人也是朝廷堂堂九品大員。”

“爆菊的,區區九品在我眼裏就跟一隻臭蟲差不多,京城護城河裏的王八都比他這號人少。我今天不削他,我還留著他不成。”

說完,朱胖張牙舞爪衝向張浩,葛林急忙阻止,一個箭步,抓住朱胖手臂,小說道:“那家夥會功夫,你幹不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