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李府,李衛向來大大咧咧,生活上的事很少注意,一般由於下人打點。自從與小蘭花相聚,衣食住行,便由小蘭花細心照料。

錢緊回房收拾東西,郭建紅和嘯天各自背著一個包袱坐在前院石桌前,聊著天。

李大官人回到房間,東翻西找,一番尋找無果後,張口就罵:“麻痹的,老子的內褲呢?誰看見了,快交出來……”

紅蓮聞言,搖頭苦笑,暗自道:“真是個老爺命。”

“咚咚咚……”

“誰呀?是不是來送內褲的?”

“開門!”

“咿!是蓮兒老婆……”李衛笑眯眯打開房門。

一看紅蓮冷冰冰的看著自己,李衛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驚恐不安道:“你……你不要過來……”

紅蓮白了他一眼,伸手指向梳妝台,冷冷道:“去坐好,倘若你再敢胡言亂語,哼!你知道下場。”

李衛嘟囔著臉老老實實坐在梳妝台對麵,紅蓮親自為他梳洗打扮,李衛瞪著眼珠子望著對麵銅鏡裏的“美男子”。時間一長,李衛原本驚恐的神情漸漸變得自然起來,直到嘴角泛起淫笑,頭上頂著大包,這才結束了意淫。

為李衛梳洗打扮後,紅蓮又為他準備換洗衣物和各種旅途用具,裝了滿滿一個大馬包,最後又給他貼身衣袋中塞一把匕首,細致體貼,像一個溫柔的小妻子,平時暴力的樣子全然不見了。

王巧也準備了自己的東西,她是女扮男裝,有些女性使用的東西不宜被人看見,所以隻能自己動手、自力更生,也裝了一個馬包,提出去綁在馬背上,一切準備停當。錢緊鎖上府邸大門,李衛、紅蓮、嘯天、郭建紅四人分別走向停著門口的兩輛馬車。

李衛和紅蓮共乘一輛,郭建紅與嘯天共乘一輛,錢緊與王巧騎馬跟著後麵。

山東巡撫王良官風不錯,就是不知付太傅與他談起的事,他是什麽態度。李衛到未與他有過交集,連麵都沒見過。隻是聽付太傅談起幾句,就職山東巡撫七年,性格剛烈,為官清明,是個為數不多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即便如此,他是否會借兵馬糧草與我,不得而知啊……

李衛正在心裏琢磨著,忽然想到外麵騎白馬的“王子”他也姓王,難道他與山東巡撫王良有關係。想到這,李衛看向紅蓮,道:“山東巡撫王良,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王良?”紅蓮歪著頭想想,道:“知道的不多,聽說他是愛民如子的好官、清官、具體他為人如何,不太清楚。”

看來王良的確是個為數不多的好官,李衛微微點了點頭。又道:“他可有女兒,芳齡幾何?”

“這個嘛,唔……好像……,”紅蓮鳳眼溜溜一轉,警覺的發現了李衛又在動懷心事,柳眉豎立,撅著小嘴,凶巴巴地道:“大壞蛋,你若敢動壞心事,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紅蓮還不忘在他麵前揮舞粉拳,一副嚴懲不貸的樣兒。

李衛身體猛地一抖,縮在車廂角落處,畏懼的看著紅蓮,可憐巴巴地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隻是準備一些禮物看望王大人……”

“哼!你心裏那點花花腸子,你以為我不知大嗎?先給你提個醒,你若不聽勸,那就別怪本姑娘不講情麵!”紅蓮冷眼一瞥,威脅道。

“你動起手來,什麽事講過情麵……每次都把我打的口吐白沫,我向誰說理啊……”李衛小聲嘀咕一句,抬頭瞥了紅蓮一眼,又道:“你以後不能在打相公了,尤其當著別人的麵,你相公怎麽說也是鎮南主帥,若讓人看見,成何體統!”

紅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打你。”

“我……”李衛剛準備再次出言訴苦,這時,就聽見錢緊大喝一聲。

“保護大人!”

李衛聞言一驚,急忙掀起掛簾,探出頭向後一看,好家夥,一群黑衣人策馬緊追不舍,塵土飛揚,滾滾而來,彌漫在這條並不算寬闊的官道上,隻能看清頭前幾人,具體人數無法判斷。

“來者不善,紅蓮,你斷後,我走先!停車……”說著,李衛就欲跳車。

“慢著,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我出去看看,你呆在車裏。”說完,紅蓮身形一閃,飄向車外。

這時,嘯天和郭建紅已站在路中間,冷冷的看著那群迎麵而來的黑衣人。

“錢緊、王巧。你們二人去保護大人,這裏由我們兩個老家夥應付。”嘯天吩咐道。

“慢著!”紅蓮輕喝一聲,飄了過去。

“得得得……”

頭前的蒙麵漢子一見紅蓮,立即揮手示意放慢速度,連忙拉住韁繩,翻身下馬。

“屬下紫龍堂堂主金中易,參見血妖使。”金中易單膝下跪行禮,聲音低沉。

“起來吧,”紅蓮說著,走到金中易身邊吩咐了幾句,隻見金中易連連點頭稱是,躬身退了幾步,轉身上馬。

“走!”

金中易一聲令下,策馬揚鞭,直奔而去。

“得得得……”

這一陣馬蹄聲漸漸遠去,李衛心中一喜,走下馬車,向四周看了一眼,道:“什麽情況?”

“沒事了,走吧!”紅蓮說著,拉著李衛上了馬車。

嘯天、郭建紅驚詫的看向紅蓮,心說,此女子不簡單啊!這群黑衣人盡然是她的手下?

一場虛驚過後,再次啟程。

紫龍堂堂主金中易奉龍紫雲之命,前來護送李衛去山東。而他接到消息之時,李衛已經啟程,金中易立即率領部下追趕李衛,這才讓錢緊誤認他們來者不善。

李衛得知情況後,心裏美滋滋的,這群人馬果然彪悍,此次山東之行,一定收獲頗豐。

接下來,紅蓮盤膝而坐,養精蓄銳,昨天一宿沒睡,正好可以休息一下。當然,在她準備休息前便對李衛發出了恐嚇警告,隻要李大官人敢打擾她休息,她就讓李衛後悔活在這世上。

李大官人本想趁機沾點便宜,讓紅蓮一番恐嚇,徹底斷了淫、蕩的念頭。不過還好,外麵還有一匹尚未馴服的小野馬。

掀起掛簾,看看俊俏得有點不像話的王公子,柔若無骨的小蠻腰,修長的美腿,是那麽的養眼。

王巧抬頭看看天色,此時已是傍晚,天色陰沉,鉛雲如墨,空氣也潮濕沉悶,看樣子將有大雨,便對錢緊道:“走快些吧,不要吝於馬力了,看這樣子,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錢緊瞧瞧天色,便也揮鞭加快了速度,兩輛馬車與他們二人緊趕慢趕,剛剛進了保定縣城,瓢潑大雨便傾盆而下,坐在馬車中到無事,可苦了騎馬的錢緊和王巧,他們無奈隻得到民居屋簷下避雨。

真是天公作美,此等天賜良機,豈能放過?終於有機會可以和王巧單獨相處了。李衛探出腦袋,對錢緊招了招手。

錢緊見狀,急忙走了過去,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噓噓……,小點聲,莫要打擾了蓮兒休息。你來上,休息一會!”李衛緊張的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休息的紅蓮。

“我?”錢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詫不已。

“對,快點上來,哪來那麽多廢話。”李衛把眼一瞪,不耐煩地道。

錢緊硬著頭皮上了馬車,李衛歡天喜地打開馬包看了看,馬包裏有一把傘,而王巧出遠門的經驗少得可憐,根本沒有準備雨具。風吹雨絲,斜斜吹落,若是打傘,在這樣的大雨中估計行不多遠也要全身淋透了,李衛笑眯眯的走向王巧。

王巧見李衛走來,不禁一愣,心說:他來幹什麽?難道想請我上馬車,哼!想得美。

“這下遭了,看這情形,一時半晌是停不下來的。王公子,冷不冷,先拿我的外套披上,別著涼了。”李衛溫聲體貼地說道。

王巧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道:“不用,本公子自幼習武,不像你們書生們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隻讀聖賢書,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

“王公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那些書呆子怎能與王公子相比呢?俗話說的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李衛最看不起手無縛雞之力書生,一點用都沒有。”李衛極力讚成王巧。

這人好生不要臉,我明明說的是他,他卻不知羞恥極力恭維我,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大人,雨下的這麽大,一時半會不會停,你說該怎麽辦?”王巧皺著眉頭不悅道。

李衛苦笑道:“還能怎麽辦,你看著馬匹,我去找客棧,找到了客棧借了蓑衣再來接你。”

王巧仰首看看天空,道:“大雨茫茫,無人問路,天色這麽晚了,你得轉悠到什麽時候才找得到客棧。”

李衛攤開雙手,無奈地道:“那你有何高見啊,馬兒能站著睡覺,車廂倒是有地方,要不咱們倆上車湊合一宿?”

王巧白了他一眼,嘀咕道:“誰跟你湊和?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