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信聞言,大驚失色,怒道:“大膽,你敢誣陷本官,我看誰敢!”

他說著,‘唰’的一下抽出腰刀。他屬於刑部的人,平時到不帶刀,今天為了鎮住李衛,專門把官刀也帶在了身上。

虎大彪閃身而上,一招小擒拿手外加一個背摔,狠狠的把鍾信慣到了地麵。兩旁護衛一擁而上,五花大綁把鍾信捆了起來。

孫華正吃驚的張著大嘴,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呼小叫道:“反了,李衛造反了~!”說著,他就要往外跑。

兩名護衛往門口一站,堵住了孫華正的去路。他嚇的一哆嗦,驚恐的回頭看著李衛。

側廳裏四皇子與朱胖,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現在京城誰不知道李衛毆打付太傅,鍾信剛才說的話,確實算是辱罵了帝師。

“李衛,你敢誣陷上官,老夫一定要讓你下大獄。”鍾信被虎大彪摔的七葷八素,臉都氣的變形了。

“來人,掌嘴!”李大官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話音剛落,虎大彪迫不及待的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幾個大嘴巴,抽的鍾信嘴角直流血。

孫華正隻是個文官,當官這麽久,哪見過這架勢。嚇的撲通一下,就癱坐在地。

李大官人跟沒看見他似得,望著鍾信,談談的說道:“鍾大人,既然你是川蜀刑部巡司,那本官問你,辱罵帝師是什麽罪名。”

挨了幾巴掌之後,鍾信也不敢硬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帶的捕快都在門外,早知道今日受辱,他就帶人硬闖了。

“辱罵帝師,輕者掌嘴打板,重者充軍發配。”鍾信憋屈的說道。

“那本官就實話告訴你,剛才你就在辱罵帝師。你還別不服,知道本官的老師是誰嗎?就是當今帝師付太傅。本官雖然外出任職,但每日裏必念著付太傅的教導之恩,睡覺前還要禱告一番,保佑他老老人家身體康壽,順心如意。你到好,竟然說本官的老師是誤人子弟豬狗不如。你自己說,是不是想造反啊。”

李衛一席話,嚇的孫華正腿都發軟,他沒想道這家夥出自國子監。

“李衛,你休要胡言亂語,若拿不出證據,小心本官告到朝廷。”鍾信咬著牙道。

這時,四皇子從側廳走了出來。

“本皇子可以擔保。”

“四皇子,卑職給您請安。”鍾信見四皇子都出來了,急忙下跪行禮。

剛才三個人在側廳裏聽著,就知道這鍾信算是被李衛抓住了把柄。不過李衛這‘學生’身份,沒有正式的旨意下發。所以,李衛隻好出麵作證。她一出麵,官司即便打到朝堂,鍾信也得輸。

李大官人得意的對四皇子眨了眨眼,那意思來的非常好,時機也掌握的不錯。不過,四皇子劉振卻瞪了他一眼。轉身對著鍾信說道:“本皇子今日身體不適,告辭!”

說完,不待鍾信與孫華正開口挽留,四皇子快步離開大廳。

鍾信可傻了眼,四皇子代表的是皇上,他出來作證,說明這事情肯定是沒有假。鍾信恨的真想抽自己的嘴巴,就算大罵李衛一頓也無所謂,牽扯他老師幹什麽。

李衛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來人啊,通知周大人一聲,就說刑部巡司鍾信,辱罵帝師付太傅,暫時拘押在驛站。此事等稟報完刑部之後,再做處理。”李衛說完,一名護衛答應一聲,昂首挺胸向外麵走去。

“李大人,冤枉啊,下官剛才是無心之舉。”鍾信這下可軟了,趕緊跪地求饒。

李衛撇了撇嘴,揮手叫人把鍾信押下去。這年月可不是前世,什麽都講個法製手續。在這個時代,皇帝老子就是最大的法律,不管你多大的官,隻要敢辱罵皇上的老師都能隨時被拿下。除非是權利大到可以造反的程度,皇上才會對你低頭。

李衛看著不知所措的孫華正,“孫大人,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呃!我……我是來問問李大人,為什麽要關押稅衙的帳房和庫管?”孫華正回過神來,他又沒有辱罵聖上,怕什麽。再說這裏是川蜀,就算辱罵了不承認又能怎麽著。

“關押?沒有啊。孫大人,你可不知道,那幾個帳房把賬本的嚴重性一說,本官還真嚇了一跳。本想不查賬本了,但又一想,本官就為這事來的,還不能不查。所以,本官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怕毀壞了原始賬本,又可以查下去。沒辦法,本官隻能好吃好喝的管著,讓他們把賬本重新抄寫一遍。當然,為了防止做假賬目和有人破壞,本官會隨時與原本對照。而且,在他們抄寫賬本之時,任何人不得接近。”李衛認真的給孫華正講解著。

“李大人,難道為了你的事,就讓川蜀所有的衙門停止做事了嗎。”

“哎,我說,人家衙門做不做事,關你屁事。”

“你!好你個李衛,那幾個人統管著全府各衙的財款支出。他們要是不做事,其他衙門難道都餓死嗎。”孫華正怒視著李衛。

“好家夥,難道你這個稅府通判是吃幹飯的,少了幾個臭蟲就不做事了。孫華正,這一點老子一定要稟報戶部,你這叫瀆職。再者說,是國庫的稅款重要,還是衙門的財款重要。我看你是本末倒置,根本就不配當這個官。”李衛冷聲訓斥孫華正,就怕事情鬧的不大。

孫華正臉色一陣黃一陣白,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得趕緊去告狀,不把這可惡的李衛弄死,孫華正上吊的心都有。這裏是川蜀,可不是京城。

孫華正心說一切還得是周大人說了算。

孫華正一走,四皇子與朱胖趕緊走了出來。別看這幾個人身份顯赫,但心裏多少都有點緊張。大齊朝開國到現在,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府衙犯上作亂。真要把周飛強逼急了,恐怕他們連驛站都出不去。

“李衛,你是不是有點魯莽了。稍微懲戒到可以,但鍾信是從四品官員,把他關押那事情可就大了。”四皇子擔心的說道。

李衛聞言,臉色嚴肅起來,道:“大家聽著,今天那幾個帳房來找事,我就想通了一個重要環節。其實咱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根本就左右不了大局。本來我還以為找到銀子弄走就完事,現在看來想的太簡單。就是銀子擺放在咱們麵前,我保證也運不出川蜀的地界。所以說,隻有把事情鬧大,逼迫幕後大人物直接對招才行。如果皇上贏了,皆大歡喜,咱們都有功勞。一旦皇上低頭認輸,兄弟們,這裏就是我李衛埋身之地。那就不如賭他一局,看看咱們這個寶壓的對不對。”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麽回事。四皇子想了想,覺得有點後怕。

“李衛,鍾信可是統管著川蜀所有的捕快衙役,你就不怕那些人把咱們驛站給砸了?”朱胖擔心的說道。

這裏不是京城,下麵的人可不管他們什麽身份,人家隻聽頂頭上司的。李衛手裏又沒有緝拿鍾信的聖旨,人家完全可以進來搶人。隻要不傷了四皇子和玉格格,其他人免不了要被痛毆一頓。到時候鍾信一旦被救出,反咬一口的事情,誰也不好說他能不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