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馮縣令慌慌張張的跑到李衛的門前一陣狂敲。他並不知道李衛昨夜勞累了大半宿,正抱著他的愛妻呼呼大睡。

“李衛,快起來,快起來。”

“鬼叫什麽,你他娘的一大早跑到老子門前喊魂呢?麻痹的,想睡個覺都這麽難。”李衛的美夢被人打斷,窩了一肚子火。

“出事了,小黑莊的王二麻子昨夜拘捕,被衙役當場殺了,我是想,這日後上麵追查下來,我拿什麽交差啊。”馮縣令焦急的說道。

這王二麻子一死,這女人的身份更是摸不清了,馮縣令其實想盡快確定女子的身份,天天擔驚受怕也不是個事,昨天夜裏,馮縣令做了一晚的噩夢,夢見自己滿門被斬首。嚇的渾身冷汗連連。惶惶不可終日,所以,一大早就跑來將昨夜放生的事稟告李衛,如今,李衛可是他全家活下的希望。

“死就死了,至於一大早跑到老子門前鬼叫嗎?再說,昨天是你下令,如若拘捕就地格殺。”說著,李衛起床穿衣,小蘭花在一傍服侍著,經過一番洗漱,李衛穿上新衣服,對著銅鏡擺了幾個自認為瀟灑的造型。

“嗬!蘭花快來看看,你看這是誰啊,咋長的這麽俊呢?”

小蘭花抱著李衛看著銅鏡中二人恩愛的樣子,甜蜜湧上心頭,甜甜一笑道:“我的夫君是天下最俊的男人,蘭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她渴望被李衛抱在懷中,她沒有更多的奢求,不求財,不求權,隻求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也無怨無悔。

李衛撫摸著她的秀發,他看到小蘭花說完這句話後,流淚了,李衛知道她為什麽哭。那是渴望幸福的淚水,自己又何嚐不是。

“蘭花,我李衛隻要還有一口氣,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相信我。”

這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的承諾,是真誠的,是值得相信的,隻有在這種彼此付出的情況下,承諾才會被人銘記在心。

“小祖宗哩!你就別說風涼話了,現在該怎麽辦啊。”馮月清一臉苦相道。

“麻痹的!老不死的,老子剛想和老婆浪漫一回又被你打斷了,你他娘誠心的吧!”說完,李衛罵罵咧咧的來到門外。

“對不住,對不住了。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我昨天一宿沒睡,老想這事,你給拿個主意吧!”馮月清愁眉苦臉道。

李衛一聽,這才看到馮月清神色憔悴,老臉蒼白如雪,跟死人一樣。根本看不到半點血色。

“殺了就殺了,沒什麽大不了,這個嘛,難道王二麻子就沒有同夥。”李衛問道。

“有啊,怎麽沒有,他們一夥五個人。誰知道他們盡然敢拘捕,還把本大人的衙役殺了兩個,鋪頭殺紅了眼,一並將他們全幹掉了,連同他們的客棧一把火燒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著急。”

李衛搓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說燒的好,現在唯一的人證也被殺了,哈哈,此女人的身份更加撲朔迷離了。老子也用不擔心她是不是公主,混一天算一天。

“那啥~殺了就殺了,不是還有老、鴇嗎?現在派人去查封妓院,至於妓院裏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先關起來。”

“昨天夜裏就辦了,五十八人一個不少,全在大牢裏關著呢!要不,您去查看一下,”馮月清一臉得意之色。他知道李衛在妓院裏被人欺負美了,借此機會讓他報一下仇,讓他在心裏對自己少一些記恨。

“嘿嘿,是要去看看,怎麽說也在一起工作了這麽久,免得別人說老子發達了就忘本。”李衛陰笑道。

“李公子,這邊請。”馮月清殷勤的在前麵帶路,二人有說有笑的來到牢房。

“屬下參見大人。”牢頭見縣太爺來了,急忙施禮道。

“起來吧。這位是本大人的貴客,他說的話,就是本人的話。明白嗎?”馮縣令本著臉,威嚴的說道。

牢頭一聽,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跟TM見了鬼似得。乖乖哩!這不是那個打死都要喊冤的夥計嗎?而卻兩次光顧大獄,好家夥,殺人犯都能變成縣太爺的貴客,世界太瘋了,老鼠都給貓當伴娘了。

“牢頭,好久不見,可還認得在下。”李衛含笑道。

老鼠狼咬病鴨子,怕什麽來什麽。牢頭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李爺,小的有人不識泰山,小的這雙眼算白長了,李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唉!牢頭說的哪裏話,快快請起。我這人記性不好,以前的事我都已經忘記了。”李衛打了一個哈哈,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得饒人處且饒人,眼前的牢頭還有用處。

“謝謝李爺,謝謝李爺。”牢頭急忙道謝。

“起來吧,李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把你眼珠子放亮點。”說著,馮月清衝著李衛拱了拱手,道:“老夫這幾日身體不適,見不得血腥的場麵,恕老夫不能相陪。”

“沒事,您去忙吧!有牢頭在就行了。”李衛笑道。

馮月清也不囉嗦,對牢頭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李衛,您這邊請,有什麽吩咐小的無不聽從。”牢頭點頭哈腰道。

李衛滿意的點點頭,跟在牢頭的身後,李衛對牢房熟悉的很,曾今在這裏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說是終身難忘,此次故地從遊讓他有一種別人的感覺,看著熟悉的牢門、各式各樣刑具是那麽的親切。每件刑具都在李衛身上留下了輝煌的痕跡。

“冤枉啊,大人,小的冤枉啊……”牢犯看見牢頭帶人來了,頓時,男的女的喊冤聲四起。

“鬼叫什麽,都閉嘴,啪啪!”牢頭揮動手中的皮鞭,抽打著喊冤的犯人。

“是你,”一名男囚犯看見李衛,吃了一驚,猶豫了片刻,扯著嗓子拚命的叫喊:“大人,他是殺人犯,我的兄弟就是被他殺的,他是殺人犯。”

李衛一聽,看向那名男子,“嗬嗬,這是不吳老二嗎?咋啦這是,瞧你那猴急的樣,等會爺爺就把你放出來,好好的陪你玩玩。”

“呸!小畜生,老子那天就該一刀把你殺了,”說話的人正是那天被李衛騙錢買胭脂的吳老二。真是流年不利,一個好好的妓院讓一個龜公弄的“店破人亡”這些看場子的打手也成了冤大頭。

“放肆,李爺是我們老爺請來的貴客,你這潑皮找死。來人,給這個潑皮鬆鬆“脛骨”。”牢頭一聲令下,四名獄卒打開牢門衝了進去,一通暴打後胡老二像一條死狗似的被四名獄卒拖了出來。

看著進氣多出氣少的胡老二,李衛心裏著實痛快。拱了拱手道:“四位兄弟辛苦了,這廝皮硬的很,各位弟兄沒有受傷吧!”

“李爺,我們弟兄就喜歡這種皮硬的貨色,抽起來可帶勁。”獄卒們調侃道。

“好好好,那各位兄弟在加把勁,好生“伺候”他,晚上李某做東,幾位兄弟務必賞光。”李衛含笑說道。

“李爺給小的麵子,小的們兜著,怎會不識抬舉。”牢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李衛點點頭,看了一眼牢房內的幾人,眼中凶光一閃,冷聲道:“秦大賊婆,虎頭,馬三……這幾個王八蛋給老子狠狠的抽,往死裏抽。”

在青樓裏這幾個人經常拿李衛練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酷刑,李衛曾今被他們折磨的多次想過自殺。可他不是一般人,為了報仇,他最終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可如今不一樣了,李衛時來遠轉,翻身當主人了,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接下來,監獄裏傳來陣陣慘絕人寰的淒慘叫聲,李衛聽著熟悉無比的聲音心裏樂開了花。心說這叫聲有點假,不是發自肺腑的,想當年,老子的叫聲比他們好聽多了。

“李衛,你個狗日的,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啊!……”

“小畜生,老娘要找一萬個人爆你的菊花……”

李衛一聽,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道:“王八蛋,給老子照死裏打,把他們的逼嘴全打爛,打……”

說著,李衛衝進審訊室,一把搶過獄卒手中的皮鞭,“老子來,麻痹的,老子就不信打不該你們。”

“啪啪……抽死你。”李衛凶神惡煞的揮動著手中的皮鞭。

抽打了半個時辰,李衛蹲在地上喘著粗氣。看他那樣子是累壞了。

“李爺,你歇會吧,別累壞了身體,跟這幾個賤人範不著。”一名獄卒笑臉相扶。

“爺,您喝茶,”

李衛剛落座,牢頭趕緊遞來一杯涼茶。

“好好好,謝謝各位。”李衛接過茶,急忙道謝。

幾名獄卒連稱不敢,李衛今天感慨頗多,在沒有權利的時候自己就是一隻過街的老鼠,任人宰割,來到這世上,經曆的事情的實在太多,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知道權利的重要性,內心渴望當官,渴望主宰他人命運的感覺。

木架上綁著幾個頭發淩亂,渾身血跡,不知是死是活的囚犯,淩亂的頭發遮住了他們相貌,牢頭走到囚犯麵前,伸手一抓,晃了晃他們的頭,隻見囚犯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嘴角不時還有鮮血流出。一聲不吭如同死人一般。

“李爺,這幾個人快不行了,您的意思?”牢頭問道。

“秦老鴇留下,他是馮大人欽點的重犯,至於其他幾個人,找個地方埋了吧!”李衛喝著杯中的涼茶,談談的說道。

在妓院時,動手打李衛的都是這幾個護院,李衛說什麽都不能放過他們。至於秦大賊婆是用來交差的,殺不得。

“那就按李爺的意思辦,到時還望李爺在馮大人麵前說幾句好話。”牢頭說著,看了一眼李衛。

私自處決牢犯,這樣的事常有,也算不得大事。但是,要處決的犯人全是上麵下的命令,牢頭隻能奉命行事。李衛並不是官,牢頭心裏不禁有些顧忌。

李衛看著牢頭說話時有些難為的神色,心裏便猜到一二,“牢頭請放心,此事我會如實稟告馮大人,此事與你們無關。”

得到李衛的承諾,牢頭放心不少,賠笑道:“李爺,瞧您說的。您的話小的怎敢不聽,隻是現在大白天的不方便,隻能等到晚上,您看?”

“你們看著辦吧,來,這點銀子拿去買酒。”李衛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元寶遞了過去。

牢頭接過銀子連忙道謝。李衛向牢頭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李衛在牢頭耳邊嘀咕了幾句,牢頭聞言一怔,臉色有些難看,隨後感覺手中又多一錠元寶,頓時喜笑顏開。

“嘿嘿,李爺,您瞧好咯!絕對讓你滿意,實在不行,我們哥幾個一起上。”牢頭一臉奸笑道。

“好了,事就這麽個事,情況就這麽個情況,各位忙!李某還有些事要辦。”說完,李衛衝著幾個獄卒拱了拱手,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