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康林下令傳喚猴靜離,昨天夜裏與李衛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從猴靜離開刀,除去猴靜離與李衛的私人恩怨,最重要的是猴靜離為人十分不討人喜歡,擅於搬弄是非,背後算計他人,十足的小人一個。

沐城知府衙門,大堂之上,手拿殺威棒的衙役站成兩排。康林身穿官服位居正中,左右兩邊分別坐著陳二虎與楊冬軍,典史坐著角落處持筆記錄。

一名衙役衝衝跑來,在康林耳邊嘀咕幾句之後,便立即轉身退下。

“啪……!”康林一拍驚堂木,道:“來啊,帶庫山縣令猴靜離。”

“威武……咚咚……”兩排衙役手拿殺威棒敲打地麵。

猴靜離本在堂外候著,忽然,一聽康林升堂問案,登時心中一驚,暗叫不妙。但人已經來了,隻好硬著頭皮前去一探究竟,看看康林玩什麽花招。

來到大堂,猴靜離麵色鐵青,對著康林躬身拱手道:“卑職,庫山縣令猴靜離給康大人請安。”說著,猴靜離屈膝跪下。

“本官問你,三年前庫山縣孫誌旭滿門被滅案,可調查清楚。”康林並沒有讓猴靜離起身,反而直接開口問案。

猴靜離大驚失色,康林這老小子到底什麽意思,怎麽突然問起三年前的案子,莫非想置老夫於死地。

見猴靜離跪在地上不吭氣,康林一拍驚堂木,又道:“如實招來。”

猴靜離身體微微一震,抬頭看向康林,拱手道:“康大人,此事乃三年前的案子,早已結案,如若大人想看案宗,不妨派人去庫山縣衙取來一看即可。”

“哼~!”康林冷哼一聲,冷眼一瞥,冷聲道:“你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做的事嗎?三年前,孫誌旭家中有祖傳至寶雞血石。你得知消息後便要強行與其交易,孫誌旭不肯,你卻濫用職權,見財起意,欲謀害孫誌旭。你可知罪!”

“大人……卑職並未強占孫誌旭家中寶物,請大人明察。”猴靜離以知事情不妙,拒不認罪。

“猴靜離,看來本官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上了年紀沒聽清楚,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必與你多費口舌。來人,大刑伺候。”康林用刑逼供,免得猴靜離說出不該說的話。

“慢著……”猴靜離見今日難道此劫,索性起身質問康林。道:“康大人,先不說本官是否謀害孫誌旭全家,你一沒物證,二沒人證,就想對猴某嚴刑逼供,欲讓猴某屈打成招。哼~!難道康大人舒服日子過久了,連升堂審案都不會了。”

此話一出,康林老臉一沉,陰聲道:“猴靜離,既然如此,本官隻好明說,三年前,八月初三夜裏,你與侄兒猴明密謀,欲圖謀害孫誌旭全家,假借捉拿飛賊之事,屠殺了孫誌旭全家十七口,奪取雞血寶石後邊連夜送往京城。不知本官所言是否屬實?”

猴靜離聞言一怔,滿臉驚愕之色。心說,做事的人全是自己的心腹,康老賊怎會知曉,難道有內鬼?

康林見狀,冷笑道:“如何?還有話要說嗎?”

“康林。你一個小小的知府,就以為能隻手遮天嗎?猴某今日認栽,不過,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猴靜離出言威脅。

“哈哈……”

康林聞言大笑,不以為然,譏笑道:“吏部猴大人的確可以整治本官,不過,能整治他的人,多了去了。你若不信,一月之內,猴大人將會革職查辦,弄不好還要蹲大獄。”

“你……”

見康林不但不怕,反而出言威脅,猴靜離結結巴巴地問道:“何人……為你撐腰?”

“就憑你~!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康林冷眼一瞥,拿起令箭丟向猴靜離,“來人,將此賊收監。”

二名衙役衝上前去,押著猴靜離退下。

康林一拍驚堂木。道:“退堂~!”

隨後,康林臉色一變,笑嗬嗬的起身向屏風後行去。

“公子爺,李大人,是否滿意?”康林滿臉喜色。

“康大人,辦得好!”朱胖讚道。

“不錯,幹的很好,下一個該馮清明了。”李衛談談地說道。

康林聞言,想了想,道:“卑職已經派人傳喚了,不過,馮清明為人不錯,性情溫和。曾今為當地老百姓幹了不少事實,修建道路,挖溝該渠,引水治田。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惡事。李大人,您看如何?”

馮清明為人處事很謹慎,治理貴橋縣多年,官風不錯,又幹了不少事實,多少給康林長了臉。所以康林才會幫助馮清明說話,而猴靜離則不同,尖酸刻薄,搬弄是非,設計陷害,十足的小人,若不是看在他家親戚在吏部任職,康林早將他革職了。

朱胖與康林望著李衛,等待答複,而李衛搓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樣。

過了片刻,李衛抬頭看了康林一眼,又端起茶杯,道:“此事我都知曉,不過,追繳稅銀事關重大,先將他拿下再說,至於後事嘛,如果他願意配合本官,盡力籌銀交稅,本官委以重用。”

李衛動手了收納馮清明的心思,在一個腐敗不堪的官場之中,還能知道為民辦差的官員,值得尊重。

“是,一切按大人的意思辦。猴靜離該如何處置?”康林一聽,心裏甚至滿意,心說,李衛多少還給自己幾分麵子。

“嘿嘿,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這廝的骨頭很賤,你看著辦。”李衛壞笑道。

康林聞言嘿嘿一笑,眼中寒光一閃。又對著李衛、朱胖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待康林離去,李衛對朱胖說道:“胖豬啊,你說我這樣做,是對是錯?”

“靠~!”朱胖聞言,白了李衛一眼,不屑道:“什麽對與錯?想怎麽幹就怎麽幹,隻要對的起良心就可以了。李衛,我可一直把你當兄弟看,你可別在我背後玩陰的!”

“我操~!”李衛嗬嗬一笑道:“憑你的智商,我能唬得住你嗎?再說了,我李衛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簡直就是關雲長關二爺在世!”

朱胖不知道關二爺是誰,但大致意思還是明白的,無非就是誇自己義薄雲天,重情重義。

“反正先給你打聲招呼,免得你日後拿我當搶使。”朱胖沒好氣道。

“瞧您說的,怎麽會呢,咱兄弟兩凡事商量著來。”李衛尷尬一笑道。

他們二人又扯了一會蛋,李衛去找紅蓮,朱胖去找康玉兒調情。

康林來到監獄,站在拷打囚犯的刑室門口,聽著屋內傳來的陣陣慘叫,心裏很是舒爽。

“猴匹夫,本官忍你多年,今日就你讓嚐嚐本官的厲害。”康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自言自語道。

“啊……不……不要再打了,我要見康……康大人。”猴靜離氣喘籲籲,臉色蒼白,嘴角血跡斑斑,一身官服破爛不堪,摸樣甚是狼狽。

牢頭聞言,對抽打猴靜離的獄卒使了一下眼神,然後慢悠悠向外行去。

來到門外,牢頭連忙對康林行禮,道:“大人,囚犯提出要見您。”

“嗯~!在打一會。”康林談談地說道。

牢頭聞言,轉身而去,來到行刑室,又對那名行刑的獄卒使了一個眼神。

獄卒見狀,點了點頭。揚鞭繼續抽到猴靜離。

“啊……我招……我招……”

猴靜離被屈打成招,而那名獄卒跟聽見似的,繼續抽打。猴靜離不免有些納悶,老夫都以招供,為何還要抽打老夫?他甚是委屈。

康林聽著猴靜離死去活來的慘叫聲,心裏美滋滋的。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推門而入。

“猴大人,別來無恙啊。”康林陰笑道。

猴靜離雙目微張,虛弱地說道:“多……多少銀子,放……放了老夫……”

“哈哈哈……”

康林放聲大笑,甚是得意,譏笑道:“還是猴大人識時務啊,早點交出銀子,何必受如此大辱呢?”

猴靜離恨不得咬死康林,心裏早已將康林祖宗八輩罵了一遍。

“多少銀子?”猴靜離不想與康林廢話。

“不多,對於猴大人來說,九牛一毛,三十萬兩,交齊放人。”康林冷笑道。

“什麽?三……三十萬兩,請康大人殺了老夫吧。”猴靜離眼睛一閉,一副誓死如歸的摸樣。胸前起伏不定,肺都快氣炸了。

“嘿嘿,既然猴大人想死,那本官隻好滿足你的請求。”說完,康林轉身又對牢頭吩咐道:“接著打,直到他願意交出銀子。”

“是,大人。”牢頭連忙點頭稱是。

待康林離去,牢頭拿著皮鞭來到猴靜離麵前,道:“猴大人,乖乖滴交出銀子,否則,別怪兄弟不講情麵。”

猴靜離哭喪著臉,諾諾地說道:“並非老夫不願交銀子,三十萬兩,就是把老夫殺了,老夫真的沒有啊。”

“既然如此,我等隻好公事公辦了。來呀~大刑伺候~”牢頭大喝一聲。

其餘幾名獄卒連忙收拾了一下老虎凳。有人在要調配辣椒水,有人在燒烤烙鐵,還有人在削竹簽。

猴靜離深知老虎凳的威力,身體不禁猛的一顫。

“不……慢著……”

牢頭聞言,抬手一揮,示意獄卒停止手中的活。

“猴大人有話說?”

“有……有話,交,我交。”猴靜離不甘心地說道。

“好!”牢頭叫了一聲好,又道:“來人,給猴大人鬆綁。”

猴靜離長歎一口氣,心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被人白白打了一頓不說,最後還是將銀子交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