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聖旨先不要下了,此事變的有些意思了。你也看看!”成德將手中信遞給八王爺。

“嗬嗬,不錯,小四膽識過人,才堪大用啊。”八王爺笑道。

信中大致意思,四皇子親自赴川,調查衙門拖欠稅銀之事,信中也提到了靜公主,四皇子與靜公主在一起,八王爺終於放心了,要不然也不會誇獎四皇子。

“老八,我們都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唉~不敢奢求百年,能有幾十載就行。”成德語重心長,感慨道。

“是啊,歲月不饒人,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該給年輕人讓讓地方了。”八王爺感歎道。

“嗬嗬,當年我們年輕那會,何等的血氣方剛,朕記得那年,先皇下旨令朕與八弟一起去西北剿匪,也不知是我們的運氣好,還是匪賊點子背,居然在一家客棧中遇見了十幾名匪賊。朕可徒手擊斃五名匪賊,那時的豪氣,現在都沒了。”

“哈哈哈……臣弟想起來了,那天好像下著大雨,臣弟那天很是擔心皇上安慰,一時分神,不小心被賊人砍了一刀,真是丟人啊。”

“胡說,那天你明明擊斃七名匪賊,比朕強多了,先皇還賞賜了你一把寶劍,可把朕羨慕了整整一年。”成德一臉笑意,回想起年輕時的故事,他打心底裏高興。

“哈哈哈,皇上,您還記得這事啊,哈哈……”提起成年舊事,八王爺不禁有一絲得意。

“哼!那可是父皇最喜歡的寶劍,不管平時在宮中,還是出宮遠行,寶劍從未離身。當年不止是朕一個人眼紅,老二、老三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很不錯,當年提朕好好的羞辱了他們一番。”

“嗬嗬!”八王爺笑了笑,但心裏卻很難受,不禁回想起以前成德皇帝疼殺手足兄弟與大臣,心中滋味難以表達。

“皇上,臣弟擔心周家被李衛小混小子逼狠了,隻怕會扣留劉振與靜兒。”八王爺一臉焦慮之色,還是很擔心寶貝丫頭。

“此事不得不防,老八,你暗地從鎮南大營中調撥一些兵馬,以防不測。”成德權衡了一下,授意八王爺調兵。

八王爺聞言,連忙拱手謝恩,而後又與成德交談幾句,便拱手而去。

待八王爺離開,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人。站在成德身後一米處,不但沒有下跪,也沒有抱拳行禮,便直接開口說話。

“皇上,四皇子與靜公主此次前去川蜀十分危險,是否讓屬下派人保護。”

“屈浩,你可知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年輕人需要磨練,此事就不勞煩你們了,多留意西北的消息。”成德談談的說道。

“是。”屈浩微微躬身抱拳,轉身便消失在屋內,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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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官道上緩緩行走,馬車周邊有五名騎馬的漢子,這五人當中有四名漢子身穿白衣,體格健碩,雙目炯炯有神,分明是修為不俗的護衛。

而其中一名男子二十出頭,生的眉清目秀,相貌英俊,一身藍袍大褂,手拿折扇,分明是一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

“四哥,現在到哪裏了?”車簾被人掀開,一個美貌女子探頭問道。

“哦~!靜兒,此地離川蜀還有些日子,不要心急。”藍袍公子緩緩道。

“都走了半個月了,悶死我了。”女子撅著小嘴,嬌聲嬌氣道。

“唉……”藍袍公子聞言,無奈搖頭,又好言相勸道:“最多還有七八天,在忍一忍。”

“哼,那頭死龜,看本公主到了川蜀怎麽收拾他。”女子揮舞著小拳頭,樣子十分可愛。

藍袍公子聞言苦笑道:“靜兒,你長大了,別這麽淘氣了。”

“哼!我才不管呢,反正我見到那混蛋先暴打一頓再說。”說完,女子放下掛簾,不再言語。

這時,車夫抱拳問道:“主子,天快黑了,不如找個地方歇腳,明日在趕路。”

“好。”藍袍公子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早些進城住店。”

一行人聞言,不禁加快行程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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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空下起綿綿細雨,一縷煦風吹過,略帶一絲寒意。

獄卒四兄弟領著十餘名衙役趕往貴橋縣,而虎大彪也領著十餘名衙役趕往庫山縣。

因庫山縣離柳風縣較近,虎大彪一行人走了二個時辰便到了庫山縣衙。

虎大彪按照李衛的吩咐,怎麽霸道怎麽來。一行人來到縣衙門口,招呼都不打,便直接衝進縣衙。門口站崗的衙役攔也攔不住,隻好跑進府內將此事稟報猴靜離。

“猴知縣,快出來……”虎大彪扯開嗓門大叫。

“何人在此喧嘩……來人,將他們轟出去。”猴靜離一聽來人搗亂的是柳風縣李衛的手下,心頭滿是怒火,帶著一幹人等衝了過來。

“猴大人,你聽著,我奉追擦使李大人之命前來搬運縣衙拖欠的稅銀。你盡敢將我們轟出去,你這是藐視皇上,走,打道回府。”虎大彪說完,大手一揮,帶著衙役轉身而去。

猴靜離聞言一愣,好家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什麽意思?就在猴大人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湯管家靠了上去,小聲嘀咕了幾句。

“慢著,快把他們請回來啊。你們都去……快啊!”猴靜離聞言大驚,急忙派人追趕虎大彪等人。

“湯管家啊,還好你提醒及時啊,要不然,又讓姓李的王八羔子抓住本官的把柄了。”猴靜離轉身對湯管家道。

“唉……老爺,此事不好辦啊,李衛有皇命在身,誰也不敢動他啊,如果他要強行逼老爺交齊稅銀,或者查賬,那就糟糕了。”湯管家甚是擔憂猴靜離的前途。

“這姓李的小王八羔子,誠心與老夫過不去。老夫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我看他能把老夫怎麽樣。”猴靜離不服氣道。

湯管家看了看猴靜離,欲說還休,然後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虎大彪帶著手下牛、逼哄哄的走了過來,冷眼一撇,道:“俺家大人說了,三日之內交齊衙門拖欠的稅銀,如若不交,全部家產充公。”

“什麽?他有什麽權利抄本官的家。本官要去告他,他公報私仇,濫用職權,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猴靜離氣的渾身發顫。

虎大彪跟沒看見他似的,撇了撇嘴,又道:“俺家大人還說了,猴大人盡管去告,最好跑到京城去告禦狀,也省得俺家大人親自動手寫折子。”

“你……”猴靜離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但又拿李衛無可奈何,隻能忍氣吞聲。

“猴大人別急,俺家大人話還沒說完呢,這三天內,俺與這些兄弟暫時居住在猴大人府上,等稅銀交齊,俺就押著銀子回去交差。就這麽定了,麻煩猴大人給咱們兄弟安排一下住處。”虎大彪得意洋洋的說道。

“好好,幾位大人這邊請,小的帶路。”湯管家連忙招呼虎大彪等人。

“猴大人,俺們不挑食,每天要吃十斤牛肉,十隻斤鴨子,十壺高粱酒。”虎大彪對猴靜離喊了一嗓子。

“好,好的很啊,這點小錢本官還是出的起。來人,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猴靜離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已經被虎大彪整的沒了脾氣。

“謝謝猴大人,牛肉要剛滿月的小牛犢,超過一天,不吃。鴨子要一斤八兩一隻,缺斤少兩,不吃,高粱酒最起碼要二十年頭。少一天,不喝。”虎大彪昂著頭道。

“吃……吃你爹個尾巴……本官與你們拚了……”猴靜離再也無法忍受了,指著虎大彪罵道。

“大人……莫要衝動,莫要衝動啊……”湯管家連忙攔著猴靜離。又道:“大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何必急於一時。”

“唉……”猴靜離無奈的擺了擺手,轉身拂袖而去。

“哼~!今兒才剛開始,厲害的還在後麵,走,兄弟們吃酒去。”

虎大彪一步三晃,領著十餘名衙役向大廳行去。湯管家看著一行人,隻能哀聲歎氣,頗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