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招惹
離開紀家,紀烽脫去黑袍,直奔金石拍賣行而去。
剛剛父親紀皓嘴裏所說的一老一少,老的應該就是香塵所說的家族前輩,至於那少的想必也是金石家族之人。
香塵曾言,要奪得炎家集市,隻等家族前輩的到來,而今她等的人已到,恐怕行動也隻會在這兩日。而近日,紀家也要對炎家集市的客戶流下手,一個要地一個要人,何不來一次絕佳的合作呢?
合作,往往可以消耗最少的力,動最少的腦筋,卻可以讓事情達到雙贏的地方。
何樂而不為呢?
再者說,紀烽也必須得去見見這位金石家族的前輩,如果他不同意,香塵前期的保證隻怕會落空。
“他會有不同意的可能嗎?”
紀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到紀家的機會,準確的說,是傷害父親紀皓的機會。以前他沒有能力,現在他有足夠的能力在這文崗城保護著父親紀皓,即便他要離開文崗城了,也會為父親築起該有的壁障。
炎家大廳。
炎勇依舊沉浸在失去兒子的悲傷中,暴戾之氣充斥著全身,哪怕隻是稍稍一件不順心的小事,都會大發雷霆,就如此刻——
“砰!”
炎勇狠狠地將手邊的桌子拍的粉碎,隨後怒氣衝衝地說道:“都是廢物,你們全都是廢物。隻不過讓你們去看看祖墳,有沒有異常變化,居然從昨天到現在,去了三人,卻依舊無人回來。”
“族長,息怒!”此刻唯有長老還敢進言,其他的下人、守衛們都鴉雀無聲地低頭站立著,生怕被無名怒火遷延,莫名其妙地燒的麵目全非。
“息怒個屁!”炎勇像喝醉酒般,莽撞地罵起三長老。
“族長,請注意的言語分寸。”大長老正襟危坐,爆炸般的頭型顯示著此人霸道非常的氣質,就連說話都是剛氣十足,“連續三人,去而無返,你身為炎族族長,不去查看事情緣由,而是在這裏如潑婦罵街般責怪下人,你……成何體統?”
“我……”被大長老的一聲當頭棒喝,炎勇稍稍恢複了些心神,但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哼,查看事情緣由?有什麽可查看的?那些人,肯定知曉我們炎家氣數已盡,所以早早地溜之大……”
“砰!”
未等炎勇說完,一股剛勁凶猛的氣勁頓時出現在他的背後,氣勁穿背而過,隨即映在背後的便是大長老的一記掌風。
一聲悶響,炎勇直挺挺地飛出來,重重地砸在大廳地上,口吐鮮血,眼神驚愕地看著大長老,“你……想……篡……位?”
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講的痛苦不堪。
大長老根本無懼炎勇那幾乎能殺人的眼神,負手而立,言道:“篡位?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身為炎家族長,不顧人心是否渙散,不想家族是否長存,不念列祖列宗之德,竟然直言家族氣數已盡,你這樣的族長,當得,可真是了得啊!”
“我……我……”炎勇被大長老這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要知道你是家族的族長,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個家族。失去個兒子又算得了什麽?想當年,先祖創立炎家時,難道就沒死過兒子嗎?倘若他們如你這般,那麽炎家還會存在嗎?”大長老字字句句,宛若鋼針,毫不客氣地插在炎勇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髒上。
“我、我懂了!”炎勇低頭沉寂許久,再抬頭時,一雙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暴戾之氣盡收於心底。
沒人會懷疑,此刻的他,更加危險,宛若收盡威勢的猛獅,指不定何時突然暴怒,隨之而來的,便是獵物的滅頂之災。
“嗯!”看著恢複正常的炎勇,大長老稍稍緩和了臉色,隨後退居到剛剛的位置,不再言語。
“你們幾個隨我走一趟。”炎勇指了指站在一旁低著頭的守衛,接著跨出門口,向著炎家祖墳走去。
金石拍賣行外。
自從屍蟲怪事解決之後,拍賣行再也沒有出現類似的事情,而信譽因為紀烽那隻原玄靈蟲也沒有損壞,反倒是讓客戶流更加的多些,最關鍵的是,那些傭兵們直言,拍賣行信譽度相當不錯,引得那些處於觀望狀態的傭兵們也將寶物送到拍賣行來拍賣。
總體而言,現在的拍賣行人流量是與日俱增,以前是人山人海,現在直接是比肩接踵寸步難行。
以前紀烽偷換黑袍的街巷,現在也已經被人群占領,無奈,紀烽唯有重新選擇離拍賣行更加遠的街巷作為臨時換衣的地方。
謹慎地換好衣服後,紀烽赫然成為神秘祭司。
神秘祭司緩緩地向著拍賣行走去,期間,墨滄黎刻意地釋放那種冰寒冷厲的氣息,讓經過身邊的人都感覺到發自心底的不安與恐懼,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直接與怪人接觸,以至於人群裏自然形成一道小路。
文崗城雖都傳言有個身穿黑袍的神秘祭司,但誰也都沒有見過,即便此刻他出現在自己身邊,那些聽傳言的人,都隻會把他當做是怪人。
不過,身為拍賣行的內部人員,自然是認識的,所以當神秘祭司出現守衛的視線內的時候,守衛們便畢恭畢敬地將他引入拍賣行內部議事廳內。
自從神秘祭司表現出祭司身份後,拍賣行便開始以最好待遇接待著祭司,隨著合作的開始,這樣的待遇直接上升到VIP級別。不僅有專人陪同,而且還有上好的茶水,就連坐的都是上好檀木做的太師椅。
拍賣行內部議事廳內。
服務員自門口走進來,畢恭畢敬地朝著神秘祭司行禮,然後言道:“祭司大人,兩位管事正在主持拍賣會,還請您稍稍等待。”
她口中的管事,自然是香塵和池山。
神秘祭司擺了擺手,隨後從身邊的桌子上端起茶水喝了起來,繼而淡淡地說道:“沒有關係。”
“是誰竟敢坐在議事廳首位?”
清脆的少年聲突兀地傳進拍賣行內部議事廳,隨後神秘祭司便看到一老一少的兩個傭兵裝的人,跨步走入議事廳。
這兩人,應該就是父親紀皓口中的“可疑人”,也應該是香塵嘴裏的家族前輩。
老的那位,眼神矍鑠麵色紅潤,若非他那花白頭發,甚至可以算是中年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步步剛勁。透過墨滄黎的精神屬力,紀烽發現,他竟然是靈將後期的修為,比紀皓還要高一級別。
不知道他的級別在金石家族算哪個階層上的。紀烽在心底暗暗自問。
至於那年輕人,也絕非簡單之輩,看其模樣約莫二十歲左右,可竟然也有靈使初期的修為,不愧是金石家族的人。
“哪裏來的怪人?看到我們來了,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坐在位置上。另外,你那位置可是我爺爺坐的。”少年指著紀烽便嚷道。
原來是爺孫關係,難怪如此親近。
“稟告兩位大人,這位是……”服務員剛想解釋,卻被老的那位狠狠地瞪了回去,隨後他言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滾出去。”
“是!”
服務員終究隻是服務員,他們是生存在最底層的人,根本沒有權利去選擇什麽,即便她想說,可惜最終她唯有暗暗離開。
“嗯!這女的不錯!今晚我要了。”少年盯著那位服務員,露出垂涎欲滴的惡心模樣。
“注意形象!”少年的爺爺頓時嗬斥道。
聞言,少年微微一愣,隨後稍稍擺正身姿,再度將矛頭指向神秘祭司,“你耳朵聾了是嗎?”
“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家裏人知道嗎?”神秘祭司那低沉蒼老的聲音裏,滲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