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
接下來好幾個門派都一一試過,也隻有青風劍掌門把杯子震裂了一道口子,要說這些武林英雄,其實本身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為何今日這般不堪,莫非這琴有古怪,還是這杯子有古怪,眾人心裏無不出現疑惑。
“看來這張琴確實絕妙至極,南宮盟主不妨也去試試。”
說話的是紫袍男子凰亦祺,見沒人能夠破得了一二,自知南宮霄也有意於此,便出聲邀請南宮霄。
南宮霄本來就有意奪之,這張琴本來就是他的。
“嗬嗬,那南宮霄就不謙讓了,”說著便飛身上前。
“南宮盟主不介意的話,我同你一道,”凰傾月幽幽的聲音傳來。
眾人皆好奇的看過來,看著這位白衣七公子是何打算。
最震驚的還是凰亦祺,沒想到這個七弟居然有此打算,是欲要奪琴,還是欲要嶄露頭角,自己是要阻止還是默認。
凰亦祺心思百轉千回,拳頭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卻也什麽沒說。
南宮霄收起最初的驚詫,命人再拿了一張同樣的琴,同時白玉杯也換了一隻完好無缺的。
凰傾月向著琴台走去,路過楚鳳宇,見其勾唇輕笑,也視而不見,繼續走到位置上坐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煞是好看。
楚鳳宇聞著淡淡幽蘭香,心道,這麽個冷淡的人,他才不相信他是為琴而去。
兩聲不同的琴音合二為一,眾人聽此音律,仿佛入了世外桃源,鳥語花香,心輕輕飄蕩,沒有了任何煩惱,如癡如醉。
凰亦祺心中大駭,沒想到七弟功力如此之高,比起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看來母後的擔心是對的。
楚鳳宇也被著琴音感染,心聲悠然,微斂著眼,盯著那抹月白袍的纖細人影。
南宮霄心裏是很暢快的,難得遇到如此高手,看來對方都是深藏不露,這麽好的內力,且是個這麽年輕得少年郎,不容小覷,看來要想得到,還得費些力氣。
凰傾月開始卻不是怎麽靜心,古琴是母後的最愛,自母後去世,他就再也沒有摸過琴了,便吹起了笛子,父皇見他愛吹笛子,後來就特意送了他一支白玉笛,瑩瑩發光的。
他不知此時這支笛子在他懷裏發出了微光,讓他感受到絲絲溫暖,慢慢的也就靜下心來彈奏了,跟上了南宮霄的調子。
楚鳳宇見比試台上兩人的衣擺隨風飛蕩,那月華般的白衣人仿佛還透著熒光,煞是亮眼。
半個時辰過去了,風聲更大了,隻聽見呼呼的吹著,展台上的玄陰琴也在搖晃著,如同裏麵有一隻怪獸馬上要破除封印而出。
楚鳳宇見此,大感不妙,馬上白玉杯就要毀了,不能讓他們拿到,冥冥之中好像有股力量牽引著他而去,遂飛身上台,奪下玄陰琴,盤腿便彈起來。
眾人還沉浸在世外桃源之中,卻馬上聽到一聲廝殺,然後是千萬聲嘶吼,內力不敵的便吐出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片刻後,凰亦祺嘴角流出一絲血跡,眼裏露出一絲迷惑,剛剛好像是看到自己死在了楚鳳宇的劍下,遂看了台上的人。
才發現那抹緋紅的人兒盤坐在台上,膝上放著玄陰琴,正彈著鏗鏘的琴音,那風華絕代的神態,緊緊揪著自己的心扉,凰亦祺心駭,莫不是中邪了,被一少年男子吸引。
楚鳳宇撫上這琴時,感到特別順手,內力也發揮自如,甚得其意,心想著自己本來就好琴,拿來陪伴自己到不錯,眼睛卻盯著那比試台上的白衣少年,凰傾月,準備接招吧。
凰傾月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冰冷著全身,身邊又聽到千軍萬馬的嘶吼,一陣高過一陣,遂睜眼冷凝著那抹緋紅,為何總是要和我作對
便不再顧慮其他,素指在琴弦上翻飛,懷裏的瑩瑩之光更加閃耀,絲絲溫熱傳遍全身。
南宮霄感覺音律不對,越來越難以掌控,便試著彈出一律朝楚鳳宇攻擊去。
楚鳳宇回敬一韻,把南宮霄彈離了出來,南宮霄噴出一口血,沒想到鳳羽閣的閣主這麽厲害,心中很是不甘,但是現在卻不能貿然行事,遂不再拚搶,握緊拳頭飛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望了一眼那白衣少年蒼白的臉色,心中幾分思量,卻不能言其他,便閉口靜觀。
凰傾月瞧著紅衣之人勢在必奪的堅毅眼眸,懷中好像有絲絲奇怪的感覺牽引,內力直衝亂竄的,本就冷寒的身子剛剛跟南宮霄奮力一搏就透支了,再下去估計也隻是死撐到斷氣而已。
楚鳳宇看著凰傾月隱隱透著虛弱,額頭也冒出冷汗,卻還在硬撐著,這個笨蛋,遂彈出一律高低轉音,引著對方跟來,又控製著內力向著對方攻去。
父皇,我盡力了,但確實不想輸給他,凰傾月嘴裏低喃著,嘔出了一口血,運氣於丹田,很好的避開了台下的人,所有內力灌注於琴弦,向著展台上之人衝去。
嗬嗬,父皇,難道你不知這大會上月兒可會丟命嗎那就姑且試上一試吧。
楚鳳宇迎著對方琴弦散來的功力,心裏十分氣惱,卻也不得不接,心中氣血翻湧,嘴角流出一絲血,遂調息靜下心。
卻見凰傾月再也承受不住似的,鳳尾琴脫手而出,人也被震飛輕飄飄的向後跌落。
“七弟,”凰亦祺身體還沒緩過來,看見凰傾月受傷,遂大聲吼道。
南宮霄見此,眼裏透露出一絲急切,卻見一抹紅影迅速而過,先一步接住了墜落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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