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琴音嫋嫋

“噗。”

觸不及防的南宮霄被震了一小步,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逼我出手。”

寒意至極的一句話,冷得南宮霄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是怎麽了,才進得一步的關係,現在反而更加糟了。

“傾月,我剛剛都是胡言亂語的,你千萬別當真。”

可是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凰傾月的孤傲,凰傾月的高潔,凰傾月的清華,都被剛剛南宮霄的話擊打得支離破碎,以為隱藏得很好,以為不被人知曉就能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可是,逃避終究也隻是作繭自縛,沒了作為男兒的驕傲,自己也不過一具殘破的身子罷了。

南宮霄看著凰傾月千變萬化的情緒,最後全都巋然崩塌,陷入黑暗沼澤之中,連那微帶著靈動的眸子此時也是死氣沉沉。

突然心裏很痛,淋漓盡致般的痛撕扯著自己,明明自己也不想去傷害他,可為何剛剛要說出那般傷人至極的話。

抱過眼前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的人,“傾月,對不起。”

“滾。”

這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第一次爆發如此決然的冷意,就算以前自己差點被凍死在寒池裏,也沒有如此大的情緒。

此時的凰傾月,沒了曾經那如月般高華皎潔的光芒,沒有方向,沒有希望,沒有了一切,無助彷徨的內心卻不想再讓別人看了去,已經這般的不堪了,不想再看見別人眼裏的同情與憐惜,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轉身緩緩的朝屋內走去,步伐依然是那樣的堅定,關上門的瞬間,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無力的滑落,他的世界本就已經狼狽不堪,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偽裝,如今也被撕扯得麵目全非,何必還在乎多一次的傷害呢。

南宮霄盯著凰傾月關上的門看了許久,眼裏的傷痛,握緊的拳頭,足以夠他與鳳羽閣拚個你死我活,但是,他的長老不許,他的家族不許,他的使命也不許,不許他的衝動,玄陰家族再強大,也不會到摸不清底細貿然行動,要不然所有的謀劃都功虧一簣。

命運如斯兩不知,莫不過愛而不得,得而不愛。

這日,楚鳳宇心情好似不錯,如今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想出去撫琴,遂命羽畫把玄陰琴取了來。

“對了,上次讓羽琴他們去查探的青雲堡後山的情況,可有消息。”

“世子,暫時還沒查出來,那地方甚是隱蔽,而且布了陣法,我們的人都是一去無返。”

“繼續盯著,南宮霄肯定有問題,還有玄陰家族,也盯緊點。”

眯眼望了一下遠處的假山,“北凰朝可不能讓了別人。”說完就低頭撫起琴來。

如玉珠落盤的清脆劃破了蒼穹,悅耳的琴音悠遠飄蕩,使得人的心沉醉不已,飄飄然不知所謂。

林若軒進來便見著一幅如斯畫卷,紅衣美少年撫琴,真乃豔絕天下無雙。

直到一曲完畢,林若軒還是沒有出聲,隻是那樣直直的看著他,眼裏露出寵溺般的笑意。

“若軒,你怎麽來了?”楚鳳宇收起最後一音,瞧著瀟湘居門邊的白衣男子。

林若軒很是高興他這樣叫自己,小時候要叫他大哥,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當時硬是讓他叫了自己名字。

“沒想到宇兒的琴彈的這般好了,當真是無人能及了。”

“若軒雅讚了,這確實是張好琴,悅心又實用,難怪天下之人都想得到。”

伸手又扣動了一下琴弦,楚鳳宇邪邪的一笑。

“這便是那張玄陰琴吧,”林若軒見此也撫上了琴弦,琴音空靈悠遠,當真無二。

“上次玄陰家族也是為著奪回這張琴,到是付出不少血本,也不知那玄陰笛如今在何處?”

楚鳳宇起身彈著身上的衣服的折痕,上次在皇宮見著凰傾月使用過一支白玉笛,看其絕非凡品,不知可有來曆。

“這琴實屬很難掌控,絕非一般人能夠使用的,到也不急於知曉,如今雖有些心得,但是也還未完全磨合,那支笛子想必亦是如此,而且也隻能兩廂心意相通之人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自從得了這張琴,楚鳳宇到是花了精力去查探與此有關的消息,到也了解了不少,而那神秘的玄陰家族,現在也已經出現了,當日的情景曆曆在目,說明玄陰家族有應對這琴笛的法子,而且依當時形勢在看,對方的實力遠遠大過了自己的估計,想著連妖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犀利起來。